第一卷 12.謎（中） 文 / 小草胖胖

    呂雉的腦子裡很快閃過有關戚懿和之前那個呂雉的種種，很快就明白這是呂雉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兩個人的關係不錯，平日裡她總愛向戚美人抱怨（涅盤鳳凰12.謎（中）內容）。她明白，就算自己要變，也不能變得太過明顯，遂皺著眉頭道：「那我們正好順路。不過你還是陪我在這裡坐走吧？我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了？」戚懿很快從侍婢珍珠的手中接過傘，同時示意珍珠扶著呂雉在路邊的台階上坐下，隨後很貼心地在她腳下的台階上坐下。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高深莫測的女人呢？呂雉有一瞬間的迷糊，她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心機，柔柔的沒有半點兒心計的模樣，像只純情的小白兔。正因為如此，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句話才要認認真真地斟酌幾次才說出口：「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想不到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皇上如今正在紫姬那裡。你不是平日裡和紫姬走得比較近嗎？怎麼今天沒有去她那裡？」

    呂雉突然轉移了話題，把問題再度拋給了毫無防備的戚懿，這讓戚懿一時間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歎道：「我和紫姬姐姐年齡差不多，所以平日裡來往多一些。湊巧今天我身體不太爽利，所以就沒有過去，平日裡紫姬姐姐總是好熱鬧，不過今天好像她的身子有點兒不太舒服吧？聽說昨天佩兒那裡出了點兒什麼事情，我擔心她會大發脾氣，萬一惹火上身，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所以就隨便走走。」

    「哦。」戚懿的回答滴水不漏，讓呂雉明白絕對不可能從她的口中知道點兒什麼，她發了一會兒呆，隨後才問道：「對了，聽說這些日子魯元都是由紫姬照顧是嗎？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呂雉能想起來跟自己有關係的兩個人之一，一個是十二歲的魯元，按照這個年齡來說，她已經到了許配人家的年齡，這是她比較擔心的事情，雖然自己已經佔有了呂雉的身體，可呂雉從前的記憶還在，所以她才會這麼關心（涅盤鳳凰12章節）。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人真的看出點兒什麼來，再把她當成怪物看待。另外一個是不到十歲的劉盈，這是她的兒子，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見過那個小男孩。不用問，如果不是之前的呂雉鬧得太過火，這兩個孩子本應該一直都守在她身邊的。

    戚懿眨了幾下眼睛，柔柔笑道：「公主這些日子挺好的，雖然紫姬姐姐一時候脾氣不太好，但公主終究還是公主，她待公主還是十分用心的。只是聽說，再過些日子，公主就到了許配人家的時候，皇后娘娘要多留心才是，眼下想要和皇上結上親的王公貴族不少，說不定到時候皇上一高興，說不定就把公主許配給了什麼人。眼下公主年齡又小，對姻緣這種事情還是一本，正因為如此，只有皇后娘娘多費心了。」

    她的話裡還有話，聰明如雉兒怎麼可能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呢？不過她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聽懂，瞪大了那雙無辜的眼睛望著戚懿道：「難道說皇上會對公主的親事不放在心上嗎？她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公主裡面年齡最大的！」

    早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戚懿的臉上掛上了一點兒悲傷的表情，這個女人可真是蠢到不可救藥了，如果魯元公主真的嫁給了一個不喜歡的人，或者說是遠嫁他鄉，這個女人可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她有必要認認真真地提醒一下了，錯過了機會，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做得這麼不動聲色？所以戚懿淡淡道：「這些話還真是不太好說了。現在天下還不太平，西北有匈奴，南方還有不少勢力在蠢蠢欲動，就連朝中都有不少勢力需要均衡。皇上想要安扶那些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們聯姻，所以……」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女兒有可能會為皇上和那些人談判的籌碼？不行，絕對不行！」呂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猛然起身道：「不行，我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讓她遠嫁呢？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

    說完這些，呂雉幾乎是驚慌失措地離開了，留下戚懿一個人坐在那裡，直到呂雉的身影不見了，她才悠閒地起身，撣了幾下身上的灰塵，臉上漾出了幾分淺淺的笑容道：「看來，這人生來是什麼命就是已經注定的（涅盤鳳凰12章節）。如果她嫁的不是皇上，說不定現在已經過上了很幸福的平淡夫妻生活，男耕女織……你說，她是命好還是命不好？」

    珍珠不滿地撇了下嘴道：「她這叫走了狗屎運！如果夫人您早幾年認識皇上，哪裡還會有她的份呢？就算她再年輕十幾歲，恐怕都不會讓皇上多看兩眼吧？」

    戚懿略為不滿地瞪了珍珠一眼，淡淡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別忘了，她生的可是皇家的長子，當年老太爺留下來的話就是一道聖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皇上是不會輕易動她的。現在她還是椒房殿的皇后，一定要對她十分恭敬明白嗎？」

    珍珠點了點頭，不過嘴裡的抱怨卻沒有停下來：「現在是，可不一定代表著將來也是。如果夫人您懷了皇上的孩子，到時候……」

    「不許胡說。」戚懿的臉上多了幾分認真，她狠狠地瞪了珍珠一眼：「你怎麼就不能學得聰明一點兒呢？這裡是皇宮，不是在家，小心一句話就有可能會讓我們送命。我說過了，她現在還是椒房殿裡的皇后，我們就要認認真真地服侍她，明白了嗎？」

    「明白了。」珍珠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戚懿明白絕對不可能讓珍珠改變心意的，只能淡淡歎口氣，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雲兒早就預料到紅玉來請皇后可能有什麼陰謀，但沒想到皇后居然會頂著十個指印回來，臉上又青又紫。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替她洗過臉之後，這才服侍她回床上躺著。但紫葉卻不同，她看見呂雉狼狽的模樣，幾乎忍不住衝到她面前大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人幹的？竟然敢對皇后娘娘下手……」

    「你還能跟那些人沒完不成？是皇上。」呂雉的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