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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龍寨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 過年 文 / 天邊的海鷗

    慢慢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慢慢的臨近了年關,寨子裡面的兄弟們都很是高興,這次打下了糧倉,蔬菜和大米都明顯變得十分的充足,另外兄弟們還捕了不少的魚,大家準備妥當,就等著過年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大家可是忙開了鍋,一大早李青就帶著幾個兄弟來到後寨牽出來寨子裡的5只大肥豬,李青叫人把豬綁了四蹄,側躺著放在了一張方桌上,那豬或有一聲尖叫,或發一聲低呤,用力地扭動著脖頸,蹄子在找不到支點的空中扭搓著,肥碩的身體在桌上滑動,它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它的身體太重了。像是找到了死因,它不動了,用一隻向上的眼睛環視著四周,尋找著最後希望。李青拿起刀子從豬頸下最大的靜脈刺進去,這個刀法十分的講究,如果刀子刺進了動脈,會血噴如柱,做血腸的原料就浪費了,豬身上的血如果不全部流出來,豬肉就不會是白嫩可餐,而是殷紅倒胃。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白刀子進去了,紅刀子出來了。一個搪瓷盆放在了豬脖子下,血流像一條小溪緩緩地淌著,盆子裡面很快就盛滿了豬血。

    李青洗了洗手上的豬血,笑著對大家說道:「我把豬弄死了,剩下的工作交給你們吧!」說著李青便走了。

    那幾個人趕忙架起鍋子,點燃柴禾,燒起了水,火焰伸長那紅紅的火舌,縱情的添著鍋底,,柴禾被火燒的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響,就像一陣陣的鞭炮的聲音。幾個人不停的將身邊的柴禾塞進鍋下。火焰在柴禾上跑來跑去,不停的擴張著它的領地。眼看著那鍋子下的火越來越旺,鍋子的溫度越來越高,漸漸的鍋子裡面的水滾了起來。大家拿來一個小桶,將鍋子裡面那滾燙的開水一瓢瓢的打進桶裡,然後大家把水提到那大肥豬的身旁,然後將熱水一瓢瓢的澆在大肥豬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豬身上被燙的冒起了煙!身上的各種怪味道都漸漸的消失了。這時,一個大漢子拿起一把刀子對著身邊的磨刀石好好的磨了磨刀子,刀子變得鋒利起來。開始為豬刮毛,他將刀子橫著拿著,一隻手拿著刀柄,另一隻手捏著刀尖。用刀鋒對著豬的身上慢慢的刮著,豬毛慢慢的脫落了,露出了那白白嫩嫩的皮膚。大家將那豬翻了個身子,又將那一面的豬毛刮了個乾淨,等豬毛脫落以後,大家又將一對豬耳朵和那四隻肥肥的豬腳上的毛也刮了個乾淨。大家重新用熱水將小豬沖了個乾淨。豬頭和四個蹄子先被砍下來,四個豬蹄用麻繩捆在一起。接下來就是開膛破肚了,那漢子伸手拉著氣管把內臟一起拽出,再用一麻繩繫在氣管上,掛在屋簷下,讓殘留的血水滴下來。接著把膽從肝上取下來,也掛在屋簷下,把它涼趕干當藥用。他又將剩下的腸子肚子一起刮落到一個大號盆裡,這時,邊上的一個弟兄將一根筷子遞給了他,他接過筷子,用筷子從腸子的一頭穿過去,把腸子翻過來,去掉裡面的糞便,用早準備好的草木灰泡的水洗上三遍,截出幾段留著灌豬血,做成血腸。豬血沒辦法留,血腸是殺豬的主菜。餘下的腸子豬肚洗好,準備晚上慢慢吃。

    看他們弄完了,李青便親自上場了!到現在豬只剩下了一個軀殼,李青把豬脖子帶著頸椎砍下來,這是今天要吃的肉。再把軀殼分成四塊,取出兩塊肩夾骨,這是今天要啃的骨頭。一條腿帶著四分之一的身體,經過一番的忙活,一頭活生生的豬變成了四大塊的肉!

    燕兒突然出現在了門口,看著李青說道:「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嗎?」

    「呵呵,你怎麼來了,好吧!你幫我灌血腸吧!」李青笑著說道!

    「好勒!」燕兒說完便拉著兩個弟兄開始幹起來。

    燕兒知道怎麼去搭理這腸子,她知道血裡要放多少水,多少油,多少花椒、大料、蔥姜蒜,燕兒懂得怎麼去灌,所以經驗很豐富。他們三人,一個人用兩支筷子撐開腸子的一頭,開成一個漏斗狀,另一頭打個結系死。一個用碗盛著血往裡灌。第三個人用一把筷子在血盆裡不停地攪動,以防血凝結。很快腸子就灌好了!這時李青將酸菜遞給燕兒。於是燕兒便又忙活了起來,酸菜切好了要用清水洗一遍,再用手擠出水份,攢成團備用。菜要切得細,團的大小要勻。

    一切準備妥當,大家便開始煮水了,很快水燒開了,菜切完了,腸子也灌完了。李青先將肉什麼的先放進去煮,一個鐘頭後肉香已飄滿了整個屋子。這是李青打開鍋,把切好的酸菜一團團地下到鍋裡,放上鹽和作料,再把水燒開,讓水一直開著,把灌好的血腸一條條地像烏龍入海般地下到鍋裡。蒸氣已灌滿了整個屋子,大家的喉結開始蠕動。燕兒趕緊帶著大家擺開大桌子,擺上碗筷,把燒酒放在壺裡用燒水溫上。

    這時,洪武和趙猛也帶著兄弟們來了,洪武看著李青忙活的樣子,笑著說道:「原來你小子還是個美食家啊!大過年的居然親自上陣了!」

    聽洪武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李青吆喝道:「吃肉了!」

    大家熱火朝天地坐滿了幾桌子。就等著開飯了。廚房那,血腸在鍋裡飄了起來,一條條迴旋在上面,圓滑、豐滿放著亮光。火住了,血腸一條條地撈了出來,放在廉子上,用冷水澆一下。

    燕兒對著李青說道:「快幫我切了!」。

    李青笑著看了看燕兒,伸手擦了擦燕兒頭上豆大的汗珠說道:「你看你,滿身的汗,也不知道擦一下!」。

    燕兒看著李青的樣子仍不住笑了。血腸一條條地撈了出來,放在廉子上,用冷水澆一下,在燕兒的手裡蠕動著,變成了薄片,碼放在盤中上了桌。肉分兩種,骨頭上的肉撕成了條狀(拆骨肉),方子肉切成了片也一盤盤地端上來了。酸菜湯(殺豬菜)每人盛了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熱氣熏得每張臉都濕滑、紅潤。大家操著筷子把一片片沾了蒜泥的血腸、肉放在嘴裡,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嘴裡、舌尖,閉住嘴,讓香氣從鼻孔裡迂迴去來,笑容咧開的嘴角上都掛滿了油珠。

    李青也上了桌,洪武夾起一塊肉對著李青說道:「你快嘗嘗,你做的豬肉湯可正是不錯啊!」

    李青接過那片肉,細細的品味,濃濃的肉香飄在嘴裡,那感覺真是不錯!再看看各位兄弟,也都狼吞虎嚥的吃著。不時有人走出位子互相敬酒。李青也被幾個兄弟灌了好幾碗!這天晚上大家十分的高興,玩到了很晚。

    不知不覺中,新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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