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十 大夢初醒 再遇故知 文 / 蘭三
蘇壽說:「那人若是真的歡喜娶你,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在這樣的時辰離開,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親自來和你說一聲?醒醒吧,英娘,王艷瞳不會是你的(炊煙入眼五十大夢初醒再遇故知內容)。」
師父說:「這一切,不過因果報應。樹娘那人倔強,消失的時日只怕是獨自去雪山上了,若是你沒有去毀了那查干花,也不會有著後來的這許多事。」
不是我的,強求亦是惘然;
因果報應。
裴英姬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一個故事。故事裡有喜怒哀樂,有因果輪迴,可是,還是高興,那樣真實的一個夢,畢竟自己經歷過——這便是紅塵了吧?
本來以為自己會大鬧一場,然後逼著七哥哥再和自己成一次親的,誰知道會這般輕易的,就想通了。像是醍醐灌頂,又像是大夢初醒,總之就是突然的放手了。
是我的就傾盡全力的去求,誰去管頭破血流,喪盡天良?
可是真的看清了不是我的,那還要什麼呢?
偏自己的性子,開始了就沒想過回頭,得不到的,亦不再將就其他。情之一事,自己怎麼會甘心,退而求其次?
王艷瞳和趙煙樹回來時,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東方才泛起魚肚白。賓客已經散盡了,除了那些離山莊較遠的還留在莊裡;喜宴上的東西已經全部撤下,除了那些掛的較高的大紅結子一時來不及爬上去;新娘還在,只是兩腳已經跨出了檻門外,脫了紅塵服,去了煩惱絲,伴了青燈古佛。
不去管蘇壽怨怒的招招殺著,王艷瞳問了何處,直接出門而去。不去討論喜歡與否,賢德與否,這個女子,他是真的打算娶來關愛一輩子的。
趙煙樹亦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是這般的決絕(炊煙入眼五十大夢初醒再遇故知內容)。
「成老,奴家很抱歉!」看著滿院子才剛熱鬧過的痕跡,趙煙樹滿含歉意的躬身一揖。
「樹娘不必介意。」成凌霄擺擺手,歎一口氣,「這都是他們的因果罷了!」
說著又問道,「樹娘可有受傷?」
「不曾。」趙煙樹道,「雖凍了一夜,現下也已經安好!」
「那就好。」成凌霄鬆了口氣,「要不然老夫心下也難安。之前是英姬那孩子胡鬧了,樹娘你莫介意才好。」
趙煙樹低首道:「成老嚴重了,奴家也在裴娘子身上施過毒藥,現在想來,也過分了些,若是能再見,煩勞道聲歉意。再說,查干花已經採到了。」
「哦?」成凌霄倒是有些驚奇,「何時採得的?」
「就是昨日,也算是運氣。」
「如此甚好。」成凌霄捋著鬍子道,「老夫心裡也寬慰了些。」
趙煙樹心裡記掛著秦引痕,道了聲「告辭」後,便欲離開。
「樹娘。」成凌霄喚住人又道,「這藥應是要盡快用的吧?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便儘管提。」
「多謝成老記掛。」
趙煙樹回道院子裡沒有看見秦引痕,問了幾個女使後又去王艷瞳的院子,果見秦引痕小小的身子還在床上捲著,趙煙樹不忍叫醒他,便拉了張椅子在一旁守著,隨便在心裡想著關於查干花處理流程。
「樹姐姐。」
「醒了?」趙煙樹走過去把人抱起為他穿著衣服,「怎麼會睡在這裡的?」
秦引痕眨巴有些粘連的眼瞼,說道:「昨日艷瞳哥哥走的時候讓引兒在這裡等著,樹姐姐,艷瞳哥哥也回來了嗎?」
「嗯(炊煙入眼五十大夢初醒再遇故知內容)。引兒你先等我一下。」
趙煙樹去端來熱水為秦引痕洗漱後,便牽著人回到兩人客住的院子。
「樹姐姐,你說那個花兒已經開了嗎,那引兒的病是不是就會好了,以後再不會疼了?」
「是呀,以後再不會了。」趙煙樹捏捏他有些紅紅的小臉蛋,牽著他走進了院門。
「咦!」秦引痕突然指著院子一邊的走廊道,「那裡多了一個姐姐。」
趙煙樹抬頭看去,不曾想卻看見了熟人。
「南宮娘子,別來無恙!」
南宮嫵兒亦是一驚,「花大姐?」
趙煙樹笑道:「南宮娘子怎的到了此處?」
南宮嫵兒回過神來,亦笑道:
「不過是受人之托。不曾想這偏遠地方也可遇見故人。」
趙煙樹她們住的院子屋子較多,平日裡也是作客房用的,這次南宮嫵兒她們隨著大多較遠的賓客一起留了下來,住房的時候竟剛好分到了這個院子,倒也真是巧合。
「樹姐姐,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這是?」南宮嫵兒有些驚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炊煙入眼五十大夢初醒再遇故知內容)。
「這是奴家弟弟。」趙煙樹介紹道,有些好笑的看著南宮嫵兒驚異的表情,低頭對秦引痕道,「引兒,叫南宮姐姐。」
「南宮姐姐安好!」秦引痕乖巧的低頭說道。
「真乖!」南宮嫵兒忍不住揉揉他頭上的丱髻,讚道。她一向對趙煙樹有著很好的印象,此次意外遇見,也甚是高興。
「呀!大家都起這麼早!」小數揉揉眼睛從另一扇門裡出來,待看見秦引痕時又驚歎道,「這孩子真好看!」
趙煙樹笑道:「這裡天冷,若是不介意,屋裡說話好嗎?」
「好啊!」小數抱抱手臂,「都是在同一片土地上一個太陽照著的,怎麼這裡的天氣就比梓州城裡冷那麼多哦!」
趙煙樹笑笑,領著幾人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不一會兒,有女使送來吃的東西,南宮嫵兒又讓人去把趙靈扇請過來一起用早膳。
趙靈扇一進屋裡就見門邊立著個孩子,眼瞼圓圓的,唇也是薄薄的微微上翹,心裡頓時覺得親切,忙上前把人抱起,「這是誰家的孩子?」
秦引痕竟也是任他把自己抱起,只是有些愣愣的看著他的臉。誰想這一下倒是讓屋裡幾人都有些愣住了。
「長的真像。」小數一個手指點著自己的一邊臉蛋,說道,「感覺三郎像是引兒長大的翻版一般。」
南宮嫵兒點點頭,也覺得有些意外。
趙煙樹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此這般,不大會兒,幾人也算是熟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