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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四九 為情屈身 有毒不測 文 / 蘭三

    「這個·····」趙煙樹遲疑了半響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炊煙入眼一四九為情屈身有毒不測章節】。

    屋子裡一陣接著一陣的悶響,也不知砸了些什麼。間或是殷淺商歇斯底里的質問的嗓聲,隱隱的有著沾塵低聲的勸阻。

    「沾塵師父武功不弱【炊煙入眼一四九為情屈身有毒不測章節】。」王艷瞳道,「若非自願,自不會有什麼事;若是甘願以身降殷娘子的火氣,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兩人原是從窗子裡跳出來,此時正立在距離房門幾步遠的走廊上,屋子裡不時的還有瓷器碎片飛出來。終於在王艷瞳拂開掃到趙煙樹面頰處的第四塊碎瓷後,兩人決定轉移陣地。

    離房門幾步遠的院子中就有個亭子,亭子裡有著一個女使在照看著一個火爐,現在既然不方便進屋,便是去那裡等著也是好的。

    冬天的第一場雪已經消融了許多,因此即便是盡心修繕的庭院少了那一層潔白的遮掩之後,多少也顯出些蕭瑟來。

    兩人才走下第一步石階,忽然一個身影急急的在兩人身前擋住。

    「淺商娘子這是?」

    「趙大夫!」殷淺商立在兩人面前,手裡還緊握著那根長鞭,嘴唇緊緊咬住,「你不能走!」

    「淺商娘子。」趙煙樹道,「奴家並沒有····」

    話還未說完,就被殷淺商接下來的動作驚住。

    「很抱歉!」殷淺商忽然低下頭去,一字一頓道歉道,「兒家知道那些都不關趙大夫你的事,是兒家無理取鬧了,還請趙大夫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求你,不要放棄治好他的記憶。」

    趙煙樹歎了口氣,忙扶起她道,「淺商娘子你多想了,奴家並沒有記著什麼。」

    「真的沒有怨怪嗎?」殷淺商抬起頭來,語聲急迫,「找大夫你不是生氣要走了?」

    「自然不是。」趙煙樹抬手示意那邊的涼亭道,「只是想去那邊呆一會兒。」

    「是······這樣的嗎?」殷淺商停頓了會兒,忽然脫力一般退後一步,抬手摀住額頭笑得酸澀,「真的是,都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淺商娘子,你還好嗎?」

    「兒家沒事。」殷淺商看著趙煙樹,殷殷說道,「找大夫,你會繼續治好沾塵的吧?」

    「自然會盡力的。」趙煙樹道,「奴家今日不是來了嗎?」

    「那就好·····就好。」殷淺商無意識的喃喃著,面上不知何時竟有著眼淚滑下,「好不容易才看見的希望,我還以為,會被自己親手葬送了。」

    「淺商娘子。」趙煙樹歉意道,「奴家實在很抱歉,關於沾塵師父······」

    「沒關係了。」殷淺商急急說道,「只要能治好他的記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之前是兒家心急了,冒犯了趙大夫。」

    趙煙樹輕歎,之前何曾想過這個女子竟能低聲下氣到如此地步?

    「阿彌陀佛!」

    和暖的嗓音輕輕柔柔的,歎息一般,殷淺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去。

    「你想說什麼,沾塵?」

    「淺商施主。」沾塵立在門前,柔聲說道,「末學愧對了你的執念,若是可以,還望你能心無掛礙。」

    殷淺商忽然淚如泉湧,卻再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狠狠抹去淚水,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是不可能的。」

    也許以前我還會信了你的關於出家人冷心冷情的那一套言辭,可是現在證明了你並不是不能動情不是嗎?只是對像不是我而已,可是這讓我如何甘心?

    「還請二位在此稍候片刻,奴去把馬車趕來。」

    王艷瞳頷首,對送兩人出來的女使道:「有勞了!」

    人來人往的木梯處,忽然走下來一個乾柴似的出家人。走到王艷瞳兩人身邊時似乎停頓了一下,又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回過頭來,對王艷瞳兩人的方向道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王艷瞳回了一禮道:「長老有禮,不知有何吩咐?」

    「施主多慮了。」出家人道,「老衲只是想求證一下是否曾經和施主有過一面之緣?」

    王艷瞳道:「不知無相住持所指為何?」

    無相不答反問道:「施主識得老衲?」

    王艷瞳道:「區區曾經有幸耳聞。」

    無相道:「施主如此說來便是不識了。老衲告辭!」

    王艷瞳道:「長老請慢!區區曾見過無相住持一面,只是實為無禮之行為,區區心下難安,不敢輕易承認。」

    「阿彌陀佛!」無相道,「施主此言便是極坦誠之人,老衲自不會怪罪。」

    王艷瞳認真說道:「多謝無相師父!」

    無相告辭離去,趙煙樹道:「這便是法恩寺的無相住持嗎?」

    「嗯。」王艷瞳點頭,「那次區區夜訪雙層堡時曾被撞見,想來那時無相師父已有所覺,只是未與計較【炊煙入眼一四九為情屈身有毒不測章節】。」

    趙煙樹道:「也是雙層堡的客人嗎?」

    王艷瞳點頭,「應是的,同在雙層堡裡的還有江湖白道上的中流砥柱『長鬍子』金人老等人。」

    「金人老?」趙煙樹詫異道,「奴家也曾聽說過,只是這個同道大會竟是這樣重要的嗎?」

    「確實非比尋常。」王艷瞳道,「不知是何目的,想來應該不會時簡單的一件事。」

    「郎君,娘子,有勞久等,馬車來了。」

    女使把馬車趕來,兩人上了馬車,人雖然多,也算是較為順利的出了雙層堡。趙煙樹原是倚坐在車門外的,忽然看著遠處的雙層堡喚住王艷瞳道:

    「七公子,好像要出事了。」

    「怎麼?」王艷瞳叫停馬車,問道,「可是雙層堡裡忘了什麼事嗎?」

    趙煙樹搖搖頭,指著不遠處雙層堡的一個方位道,「七公子看見雙層堡東南方向了嗎?那裡的雲層雖也黑沉,可是較之於其他地方是不是好像要薄一些?」

    王艷瞳跳下馬車,遙遙看去,點頭道:「確實,感覺隱隱的透出一些灰藍色。」

    「施主,可是有什麼事嗎?」

    王艷瞳回頭,見是先前才見過一面的無相,便說道:「無相住持也要外出嗎?」

    無相道:「老衲去江寧有些俗事處理,可是雙層堡裡那邊的雲層有什麼問題嗎?」

    語聲雖然枯啞,卻是謙遜無比。

    王艷瞳道:「區區也是才剛看見,並不知曉緣故。」

    趙煙樹道:「長老也注意到那邊的雲層了嗎?」

    無相道:「老衲出門時就覺得那邊的雲層有些異常,只看不出其中究竟,只覺若只是正常天象,也實在怪異了一些。」

    確實,那邊的雲層一眼看去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只是若注意觀察,便會發現其以一點為中心很是規則的擴散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圓形,顏色似乎透了些天空的藍色,給人的感覺雲層較之周圍的要薄上一些。

    趙煙樹顰起修眉,道:「若真是那樣話,可就不妙了。依長老看來,今日兩個時辰之內可會有雨。」

    無相道:「片刻後便會有一場綿綿細雨。」

    趙煙樹眉間蹙得更緊了些,說道:「這麼快麼?」

    無相問道:「可是與那個地方的異象有關?」

    趙煙樹道:「具體事宜奴家也不敢肯定,還要到那個地方去查看一番才能肯定。」

    無相見她很有些著急之色,便問道:「可是事態緊急?」

    趙煙樹點頭道:「若是可以,須得在雨前到達那個地方才是。」

    王艷瞳看向那片雲層所對的地點道:「那裡應該是雙層堡較為邊上的一個地方,便是馬車再快也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到達。」

    「二位施主看這樣可好?」無相道,「馬車雖然不能,然快馬若是盡力應該是能到的。二位便打馬前往,老衲為二位看守馬車如何?」

    趙煙樹道:「如此恐耽誤了長老行程,怎能使得?」

    「施主不必介意。」無相道,「二位也是行積德之事,老衲心裡感激不盡。」

    「如此有勞長老了。」

    王艷瞳道了謝意,解下車轅套上了馬鞍。趙煙樹見無相只是在馬車邊站著似打定了一直如此的注意,忍不住上前微躬身說道:

    「雨很快就要來了,不知長老可能上車歇息一會?」

    「多謝施主好意。」無相道,「若是雨來,老衲自會避雨的。」

    雖說只有一匹黑馬,只是此時事態緊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王艷瞳率先上馬,趙煙樹瞬間的停頓之後便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上馬坐在了他的身後。

    馬跑得極快,寒風雖然刀劍一般,只是坐在王艷瞳的身後,不但不覺冷,反而因為王艷瞳擋了大半的風只餘下絲絲的暖意。

    趁著趕路的時間趙煙樹把有關那雲奇異之事簡單的給王艷瞳解釋了。

    「今日之事若是沒有猜錯,那片雲的異常是因為一種名叫『不測風雲』的毒物。」

    「不測風雲?」

    「嗯。因為其是以煙霧的形式散在雲層裡,再以雨的形勢降下,所以才有這樣一個名字。其落雨範圍的大小以毒物的多少而定。」

    這樣的毒物王艷瞳前所未聞,只覺新奇之餘也有些毛骨悚然的心驚。

    「若是不下雨呢?」

    趙煙樹道:「若是沒有雨,兩個時辰後便沒有什麼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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