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回轉師門 文 / 糖果遭偷了
木犀一日游後,最終還是到了該回師門的時候。
幽藍月情緒低落到谷底,葉心瓶似乎也悶悶不樂,起初幽藍月也只是以為葉心瓶是捨不得離開柒言,後來葉心瓶的反常的舉動讓幽藍月漸漸明白,她或許不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十九日,清晨,因為要收拾包袱,幽藍月同葉心瓶早早的起了床。葉心瓶向來細心,但今天收拾包袱,卻總是心不在焉。等幽藍月將包袱都收拾妥帖之後,葉心瓶還望著散亂的包袱發呆。幽藍月望望著她,問了很多次原因,她都只是推脫說是捨不得離開而已。
幽藍月從小和她在一起,怎麼會看不出這只是她的推脫之詞呢,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從木犀林回來之後,她會突然有了心事,而且要是往常,她早就應該同自己講了,所以幽藍月隱隱覺得此事或許跟自己有關。
思索再三,她終於還是走上前去,低頭朝葉心瓶問道:「小瓶,你不開心,是與我有關吧。」
葉心瓶心中一驚,連忙回答:「沒有,我真的只是捨不得而已。」
幽藍月心中疑惑更深,扯了葉心瓶衣袖:「小瓶,我一直把你當我最親的親人,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好不好。自從昨日一遊,你就一直悶悶不樂,但又不同我講,我猜測你心中所想之事一定與我有關?」
葉心瓶眉頭緊鎖,轉過身去:「真的沒什麼。」
幽藍月見狀,更加相信相信自己的猜測,連聲問道:「小瓶,有心事不要瞞我好不好?」
葉心瓶愁容不退,歎口氣輕聲問道:「小月,你真的願意回羅生門麼?」
幽藍月驚,葉心瓶的這句話,她反覆問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心底裡也不知糾結了多長時間,此番被問到,她亦是心亂如麻。
在陽城的這段日子,是她最輕鬆最自在的日子,她可以發自內心的笑,然後可以得到別人發自內心的回應。
在羅生門她雖然也一直笑著,但那只是她安慰自己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而已。而且她清楚的明白,在殘月殿除了葉心瓶之外,其餘人都是嫌隙她的。只因為她是山中不名來歷的棄嬰。
不知道有多少次,被自己的噩夢嚇醒,卻發現自己正處在陰冷的靜室裡,只能將自己小小的身軀蜷作一團,然後小聲得哭泣。
在她的生命裡,受仙界人界尊敬的羅生門彷彿就只是一座人間地獄,小小年紀已經承受太多不為人知的傷害。
葉心瓶見她遲遲沒有回話,輕聲道:「你應該是不願意回去的,只是因為我才會委屈自己對不對。」
幽藍月連忙搖搖頭:「不是的,我願意回去。」
葉心瓶面色黯然,扶著她的雙肩:「小月,不要為了我,違背了自己的想法。」
幽藍月嘴角微翹,搖著頭:「小瓶,我沒有,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就算在怎麼苦,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你也知道,從小到大,羅生門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每次看到他們嫌隙的眼光和偽善的笑容,我都會感到不寒而慄。可是你不同,你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疼愛,每次我受同門師兄弟欺負了,你都會幫我出頭:我被魚墨師叔罰的時候了,你會幫我求情,被關靜室後,你還會給我送藥送食物。雖然我一直不懂他們為什麼那麼對我,難道就僅僅因為我是棄嬰麼?一個人被關在靜室的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很多壞事,所以被上面的神仙懲罰,才會成為棄嬰。」
葉心瓶鼻子一酸,小聲抽泣起來:「小月,我不准你這樣想,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而且你善良,上界的神仙是不會懲罰你的。」
幽藍月微微一笑:「既然是贖罪,那我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
葉心瓶心中一緊,眼淚不覺已經掉下。幽藍月連忙用手把她的眼淚抹掉,輕聲說:「小瓶,不要哭,我們當一輩子的好姐妹好不好?」
葉心瓶伸手抱住幽藍月,泣不成聲:「會的,姐姐會一直對你好。」
言罷,只見幽藍月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辰時,明竹客棧大廳還算在安靜,偶爾有個小二或者廚子路過。
沈昊啷一行向明竹昕等人小聚之後,終於踏上歸途。
此時,明竹客棧大廳裡剩下明竹昕、柒言、明嬌三人。柒言正欲離去,明竹昕身形已經移於他身前:「少門主且慢。」
柒言面無表情,冷冷望望她:「不知明老闆還有何指教?」
明竹昕秀臉揚起冷冷笑道:「少門主城府如此之深,不得不叫小女子佩服。」
柒言臉色稍變:「明老闆,何出此言?」
明竹昕背過身去,先前渡了幾步,轉身說道:「上次偷走小月笛子的人,就是你吧,此後還故意與瓶妹接觸,卻只是想瓶妹勸說小月不在回到羅生門。如此卑鄙的手段也是你堂堂雪隱門門主所能做出的?」
柒言頓時面色凝重,眼露凶光,沉聲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何不將這一切告訴她們三人。」
明竹昕冷冷笑道:「我不告訴她們,只是因為明嬌,明嬌是我的親妹妹,我不想她以後埋怨於我。」
柒言面色由其慘淡,轉身望向明嬌:「她說的都是真的?」
明嬌埋頭,小聲道:「她卻是我同父同母的姐姐。」
柒言聞言,大笑出聲:「好你個明嬌啊,捨棄自己姐姐來到我身邊,是來打探秘密的吧,虧我還將你視為心腹,我真是可悲啊!」
明嬌見他生氣,扯了他的衣袖連忙解釋道:「公子,不是的,姐姐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是我自己要跟著你,而且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將你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柒言又是一陣冷笑:「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麼?」轉身丟下一臉無辜的明嬌,朝明竹客棧大門走去。
明嬌連忙辭別姐姐,追了出去。
明竹昕望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傻妹妹,你要傻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