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晝的話 文 / 妍涼
「姐姐,我是不是太過樂觀了,如果他真的活著,已經這麼久了,為何他沒有給我們半點消息,如果他清醒,他便會知道我們在擔心,他怎麼會不通知我們?」襲若緊張的問道(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九章夜晝的話內容)。
原來這便是她心中所想,紫杉緊緊握著襲若的手,「襲若,無論時間有多長,我們都不能改變自己的信心,就像你說的,上天不會這麼殘忍,一定不會的。」
這個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不知不覺,雨慢慢的滴下,紫杉勸襲若回屋,襲若道:「姐姐,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安靜會兒。」
紫杉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便慢慢的回了屋子,或許有些事情她是該好好的想一想。
「王妃的興致似乎不錯?」聲音傳來,夜晝不知從何處來的,瞬時出現在襲若面前。
襲若看著夜晝師父,也是很疲憊的樣子,「師父是累了嗎?」
「找不到我徒兒我是不會罷手的,我覺得那臭小子沒那麼容易死。」夜晝找了地方坐下,氣喘吁吁道。
襲若微笑,在廊下的石桌旁,倒了杯茶,遞與他,「師父,我替他謝謝你。」
夜晝慢慢接過,看著襲若,慢慢道:「師父有句話想說,不知是否會讓你不快。」
襲若搖頭,「師父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襲若不會介意。」
夜晝點頭,「一開始我覺得我該是不喜歡你的,因為你,宸兒會放棄他的皇位,會讓夜門陷入危機,而直到現在,我對你也沒有生厭,但是我想讓你知道就算有一天找到了他,他也不可能再是你一人的,你可明白?」
襲若聽完他的話,含淚點頭,「師父,那日你和他在流月閣的話,我聽到了,大概是你們心思沉重,沒有留意到我,我不會讓他因為我而為難的,永遠都不會,即使他做皇帝,讓我做個嬪妃也好,我都不會介意(妃本傾城199章節)。」
「但是他介意,他不會讓你成為他母妃第二。」夜晝道。
她輕輕看著外面的雨絲,「師父,我想那日,他是答應你了,無論什麼過程,他答應的便一定會去做,只是時間或許比一月要長些罷了,只是你希望我怎麼做?」
夜晝看著她的側臉,也明白她的卻是聰明通透的,「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讓他坐上皇位,我想除了你,他不會再聽第二人的話了。」
「好。」她沒有絲毫的考慮,便答應了,夜晝也跟著點頭,他故意別過眼睛,不去看襲若眼中隱忍的淚意。
夜晝長舒一口氣,輕聲對著她膀道:「相信師父,師父定能找到他,而且他肯定還活著。」
襲若看了他很久,之後點頭,直到夜晝消失在雨中,襲若才慢慢的走出門去,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她不想撐傘,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些冰涼的雨水能讓她清醒。
看著襲若出門,紫杉拿著一把傘,便準備追出去,剛走到院中,便看到一人直直的站在院中,渾身濕透,攔住她的路。她趕緊上前兩步為他撐著傘
「你是木臨王?」紫杉道。
木臨嘴邊一抹邪邪的笑容,道:「公主還記得我。」
「我知道前些天救我的事情,你也有相助,只是還未來得及感謝,不過我現在必須出去追襲若,這麼大的雨,她身子本就很弱。」紫杉焦急的說道。
木臨看了她一眼,慢慢開口,「他現在需要的只是發洩而已,太多的事情埋在她的內心,有人出現在她左右,她便又會強裝,公主,你可明白?」
紫杉聽完他的話,抬頭看著天上的雨,雨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當然明白木臨的意思,對著他點點頭(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九章夜晝的話內容)。
木臨笑道:「謝了,我就知道公主很聰明。」說罷,便轉身離開,紫杉看著他渾身濕透的背影,想說他沒拿傘,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她知道他是悄悄陪著襲若去了,但是她卻沒有攔,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做錯。
明徹也打了把傘出來,走到紫杉身邊,道:「杉兒,進屋吧,或許木臨說的對,襲若是該讓她自己呆會兒,她會想明白然後重新振作起來,這便是她的特別之處。」
紫杉的目光中滿含擔憂之色,「我擔心他們之間……」
明徹上前,對著她搖搖頭,「不會,襲若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心放在除景王之外的任何人身上,而木臨,也更不會趁人之危。」
「希望真的像你所說的,只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明徹的雙眸,兩人便進了屋子。
襲若走了很久,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她的白衣已經濕透,她清楚的記得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每次和景亦宸慪氣的時候,她都會獨自一人沿著一條路走很久,似乎走的累了,氣也就慢慢的消了,而這時她總能看到景亦宸在那條路的不遠處等著自己,眼睛中是無可奈何和寵溺,只是此時,無論她再累再冷,她的的前方還是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忽然加快了腳步,在雨中跑起來,無論鞋襪上沾染了多少泥水,她都不在乎,雨水順著髮絲劃落,她默默的祈禱,景亦宸,你出現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最終,她還是被雨水滑到了,狠狠的摔在泥水中,她慢慢直起身子,腳踝處傳來陣陣的痛楚,她仰頭,任由雨水沖刷著她如畫的容顏,她喃喃道:「景亦宸,只要你回來,讓我看到你平安回來,襲若定不讓你為難,定不讓你過的辛苦,你回來好嗎?」
朦朧的眼眸,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隱約中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景亦宸,……」她喃喃道(妃本傾城199章節)。
忍著腳踝處的痛楚,慢慢起身,向著那人走去,每走一步腳踝都傳來鑽心的疼痛,那人似乎也不忍,一步步的向著襲若走來,越走越近,但是襲若看不真切。
她一步一個踉蹌,後來終於忍不住痛楚,向前摔倒,那人疾步上前,雙手剛好握緊襲若的雙臂,才使得她沒摔倒,襲若的眸子低垂,看著京中人才穿的官靴,她慢慢的抬頭,眼睛對視的一瞬間,襲若的淚盈滿了眼眶。
「對不起,我不是他。」崢寒看著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的襲若,心疼萬分。
她搖頭,想要躲開他的觸碰,但是崢寒卻不放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就是這麼一句,襲若再也忍不住一般,緊緊抓住崢寒的手,「你幫我找他,好嗎?求你幫我找他。」她哽咽的語氣,崢寒從未見過一向淡然的她如此的表現,似乎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
她的手很是冰涼,崢寒的嘴唇緊抿,上前一步擁住她,似乎多年以前,在離這裡不遠的南止,他也曾這麼緊緊的擁著她,可是那時的襲若至少是屬於他的,而現在卻不是。
他輕輕的點頭,「襲若,我幫你。」
襲若慢慢推開他,盯著他的眸子很久,直到雨漸漸停了,渾身濕透的她冷的發抖,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想起夜晝師父的話,她輕輕道:「如果有一天,你成為權力至上的人,你還是現在的你嗎?」
崢寒的眼睛深邃,襲若看不真切,他回答道:「至少崢寒對你,永遠都不會變。」
「那其他人?」襲若的話脫口而出,而崢寒的臉上有些疑惑的神情,襲若才慢慢道:「沒什麼?」慢慢躲開他的觸碰,這次崢寒放開了她的手,她明白有些事情或許連他自己都做不了主(妃本傾城第一百九十九章夜晝的話內容)。
她轉身離開,仍是腳步踉蹌,崢寒看著她的背影,她沒有問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為何而來?倔強依舊的她,他總是直拗不過,回頭對藏在一旁的侍衛吳青道:「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吩咐下去,全力尋找景王。對京城封鎖景王失蹤的消息。」
吳青頷首道:「是,只是王爺,屬下剛才似乎看到了木啟國的木臨王子,你看這……」
「無事,不用在意他,兩國現在是和平相處,他定不會再起波瀾。」崢寒對吳青吩咐道,他明白,那位也是用情至深的人。
吳青和崢寒一起離開,襲若回去的路上不遠便看到木臨,她有些踟躕,「你什麼時候來的?」
「哦,那個,剛過來,你沒事吧?」木臨上去扶著她問道。
襲若搖頭,任由他扶著,木臨看著襲若倔強的小臉,小聲道:「丫頭,其實在我面前,你也可以……」話說到一半,襲若直盯著他看,他反倒閉嘴了。
其實他想說在他面前,其實她也可以做她自己,就像看到崢寒一樣,不用強裝。
密林的小木屋內,香氣噴噴的,白依端著一碗熬了好久的粥,坐在床榻上,身邊還有一隻白貂,看著還昏迷著的景亦宸,發起呆來了,身上的傷口也在好轉,但是就是不醒,聽爺爺說在墜崖的途中應該是被樹枝掛住了,但是最終還是掉了下來,身上有樹枝劃破的痕跡,但是腦袋也磕著了,不知何時醒。
「貂兒,怎麼辦呢?喂也喂不進去。」手不停的攪弄著小勺子。身邊的貂兒只是象徵的叫了一聲。
她的小嘴嘟著,忽然腦袋一轉,喝了一口粥,湊到景亦宸的嘴邊,看著他的薄唇,她起身立即嚥了下去,「不行,自己還是女子,不行不行。」使勁的否決自己嘴對著嘴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