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8回 取血劃長口 文 / 傾玖
想要成為儲君是要滿足兩項的條件的,一是有嫡出,二是男子。【:文字首發
在烽國和凌國存在了這麼多年的歷史上,都是子嗣們爭相著去奪皇位,很好是有像是烽國現在一般的情況,竟然沒有一個符合這最基本條件的繼承人。
君無遐怎麼也是沒有想到這位置會是給了若妤。
要是換做在最初,自己得了這個消息,一定是不知會欣喜到什麼程度,人在自己這裡,不管自己怎麼做,都是最理想的結果。
但是自己現在最怕的就是蘇蕭瑟的那句話……
看著院中那空著枝頭的梨樹,君無遐想了想說道:「別告訴她。」
一向總是有主見的自己,現在已經是沒有了話,只能這樣的拖拖時間,就跟會不會武藝那事兒一樣,想要迴避。
蘇蕭瑟聽了君無遐的話,還是沉著臉色沒有話說,依舊是嚴肅的樣子,過了會兒說道:「瞞不了多久的。」
君無遐聽完了轉身,步子邁得快,並沒有說話。
走了院口的時候,忽然回了頭,看著還在原地的蘇蕭瑟說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而正在和柳昕嬋說著話的若妤卻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經是環上了這樣大的一個光環,很是耀眼。
「小姐,我並不認識那個黛墨,是王爺說讓我去尋她,之後……」柳昕嬋坐在若妤的身邊說道,可是若妤卻是還麼有等柳昕嬋說完,便是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讓她止聲。
而柳昕嬋這一剛剛的停了聲音,便是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哀哀的,很是悲傷。
想要從哭聲中判斷出一個人無疑是困難的,若妤聽這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可是明白不是王霓芊的哭聲,這聲音更像是一個男孩。
「是君穎。」柳昕嬋馬上站起了身,把窗戶推得更開,果然是馬上見得君無遐正蹲在外面不住的哭著。
儘管柳昕嬋當時是扮作了男人,可是這一推窗,外面的君穎扭過了頭來,眼睛還含著淚水,嗚嗚著聲音便是說道:「先生?」
見著柳昕嬋點頭,便是馬上的湊到了窗邊,耷拉著小腦袋眼睛腫的像是兩個桃子。
柳昕嬋白嫩的手撫了撫小穎子的小腦袋,之後問道:「怎麼哭了?」
小穎子聽了,嗚咽的聲音一下子更大了,哀哀的抬著手說道:「瘋丫頭用刀子劃我。」
小穎子說的瘋丫頭必然是王霓芊,居然能用刀子,看來這個丫頭是越鬧越凶了。
王霓芊是自己帶來的,按理說是應該自己教育照顧的,可是現在自己也是拿她沒有半點的辦法,連說上兩句也是行不通的。
可是在自己看清了小穎子的手的時候,才是意識到自己再不去說王霓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小穎子的手上有個大大的口子,從食指的第二個指肚一直到了手腕,血還沒有完全凝上,雖是處理過了,可還是觸目驚心的樣子。
若妤的手小心的探了探那個傷口,遲疑的問道:「她,她劃的?」
君穎聽了之後嘟著小嘴兒,還是淚汪汪的樣子說道:「是,可是是我答應說可以劃的,但是我們想到會這樣的疼,出了很多的血呢。」
這次倒是沒有再猶豫,若妤拉著小穎子便是朝著王霓芊那邊走,走得很快很快,畢竟王霓芊這次是真的過火了。
昨天自己看的時候還只是跟君穎扭著鬧鬧,可是今天就整成了這樣。
或許是若妤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驚得君穎在快到了王霓芊的那處的時候,自己擋在了前面說道:「姐姐,其實瘋丫頭是為了他哥哥才拿小刀劃我的,好像說他哥哥必須一天一碗血養著才有救。」
一天一碗血養著……
這是什麼道理,雖然自己知道王易天病得很重,但是以為都是服藥,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用血養著才能活過來的這一說。
「那她取了你一碗的血?」若妤遲疑的問道,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嗯,但是她已經取了自己好多碗的血了。」君穎沒有多想便是老實的回答道。
這實在是太超乎自己的想像了。
以至於當自己看到了王霓芊的時候,有點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自己這個始作俑者沒有出來承擔,但是讓這樣小的孩子們來想辦法。
柳昕嬋到底還是跟著君穎感情深,加上性子本來就急,剛一進屋子就揪住了王霓芊的手腕說道:「真是大膽,你敢劃小皇子的胳膊,不知道這是死罪麼?」
王霓芊本來還是想要跟著柳昕嬋行禮的樣子,可是聽完了柳昕嬋的話,一下子便是將柳昕嬋的手甩開,掐著自己的腰說道:「呵,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哥哥這樣了,我活著早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感覺,似乎是有點超乎了兄妹之間本來的情誼。
說到了這兒,王霓芊的眸子中已經是閃著點淚光,很是哀傷的樣子。
「王霓芊,你這樣是在怪我麼?」若妤看著王霓芊這樣,覺得自己胸口一疼,便是這樣的問道。
小姑娘說話也好是不拐半點的彎,點頭就是回答道:「是。」
而這個時候卻是聽到裡間的屋子傳來了東西翻倒的聲音,聽了大家便是都衝了進去。
一進屋便是看到王易天側身倒在地上,緊緊地皺著眉頭,很是難受的樣子。
手忙腳亂的一起扶起他,見王易天臉上已經完全是沒有了血色。
王易天本來就是麥色的皮膚,現在沒有了血色,就好像是被壓干了的稻草,顯得非常的讓人心痛……
他是為了自己才受這樣的苦的。
在自己今天看著一樹的花,拼著梨花粥的時候,他卻是這樣垂死掙扎著。
「水……水……」王易天閉著雙眼,乾裂著雙唇喃喃的說道。
若妤聽了便是去端塌邊的水,但是手剛剛摸上了那個杯子,就被王霓芊打到了一邊。
水自然就是王霓芊遞過去的了。
一日王易天不見好,這個丫頭對自己的恨意便是越來越深。
而王易天喝了那水,嘴唇就是還是很干很乾,褪得沒有多少顏色,接近於白的感覺,讓人覺得心痛。
王霓芊看了亦是歎了一口氣,從衣服內摸出了一把小刀,就是要往自己的胳膊上劃下去,而她的小胳膊上已經有了兩條長長的傷口。
「別!」若妤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奪下了那刀,止住了王霓芊。
而奪刀的動作很快,給其他的三個人都是驚了一下,疑惑的看著若妤,而反映了過來的王霓芊已經是急得跳腳,對著若妤說道:「幹嘛,快把刀給我,我用別人的血,你要來討說法,現在我用自己的血,你還想要怎麼樣啊!」
是啊,自己這是還想要怎麼樣啊……
看著自己的手中的的刀,若妤一時也是不會思考,等回多了神來的時候,那尖尖的刀鋒已經是抵在了自己袖子捋起的胳膊上。
「小姐!」
「姐姐!」
儘管身邊的人在喊著,但是若妤還是已經將那小刀硬生生的劃了下去,在自己小臂的內側,劃了一個說長不長的口子。
鮮紅血馬上湧了出來,在自己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自己這是多久沒有流血了。
覺得疼,但是還可以忍受,不至於叫出來,還可以平靜的開口,說了句:「碗。」
既然是已經劃傷了,不如就取一碗血。
這樣自己也是能少受一點的譴責吧,不覺得那樣的罪惡。
血呈小股,緩緩的淌下,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一條血色的小蛇,慢慢的爬到了碗裡,聚成了一汪,還隨著碗的微傾,輕輕的晃著。
那個碗到底是被送到了王易天的唇邊,看著那血被灌下去的時候,本來或許會覺得嗜血的場面,卻是也覺得可以接受,而且看著那白唇慢慢的潤紅,也是覺得安心了起來。
王霓芊似乎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而臉上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不少,瞧著自己。
還是若妤先開了口,被柳昕嬋簡單包紮起來的胳膊半懸著,問道:「這是誰出的方子?」
自己的確是好奇到底是誰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雖然自己對醫學不是很懂,可是覺得王易天現在這樣的缺血,不該是這樣的喂到嘴裡,而是應該輸到身子裡,或許這時的醫學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吧。
王霓芊總算是有了點好氣,對著若妤說道:「尹楓澤。」
居然是他出的注意,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偏差,真的就是需要血養著了。
跟著柳昕嬋還有君穎出來的時候,柳昕嬋問到若妤:「小姐,我們還是去包紮一下吧,落下了疤痕就不好了,而且還得多開點補血的藥才成呢。」
若妤聽了微微一笑,對著柳昕嬋道:「我自己那還有一點褪痕的藥膏,沒事兒的,但是你去尹楓澤那兒幫我討點補血的藥吧,但是別跟他說這事兒。」
總是覺得這事兒不能隨便的說出去,想要掩飾起來。
小穎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進了屋子才是看到君無遐正坐在床側看著一卷書,見著若妤進來彎了彎唇,說道:「回來了。」
點了點頭也是回答道:「回來了。」
被君無遐叫到了身邊,小心的掩飾著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可是自己才剛剛的走過去,就被君無遐攥住了手臂,捋起袖口,睜大的雙眼指著那紅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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