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20回 臨產羊水破 文 / 傾玖
看著那匕首,若妤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天猩紅的血光。【文字首發
而現在這匕首已經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還帶著熟悉的溫度。
若妤輕輕的笑著,翻看著那匕首,在自己的掌心顛著,轉眼看向了君無遐傾了傾身子。
那匕首抵在了君無遐的肩上,之後慢慢的下滑著,一邊滑動著刀尖一邊輕笑著說道:「哪裡好呢。」
看到遊走的匕首下的衣衫抖了抖,若妤的臉上浮起了一個妖嬈的笑。
還是繼續下滑,最後落在了腹上,轉著匕首的手柄說道:「是這裡吧。」
這裡就是君無遐那日捅在了若妤腹上的位置。
轉著刀尖的時候,若妤低下了頭,沒有攏起的髮絲的垂了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臉,因為君無遐是看不清若妤的表情的,當然,也是看不到那刀尖。
若妤使了使勁兒,頓時便是能感覺到已經是緊緊抵著的皮膚。
想到的更多的不是他當時狠心的捅了自己的一刀,而是蘇蕭瑟跟自己念道的話。
他要娶南國的公主做王妃。
「妤兒,你捅吧,這是我欠你的。」君無遐的聲音從自己的發頂上傳了下來。
觸到了傷心的事兒,若妤的覺得自己的似乎有點拿不穩這匕首了。
而君無遐似乎安慰似的,見著若妤沒有抗拒,抬手撫了撫若妤的髮絲,似乎在鼓勵她似的。
「你要娶南國的公主?」手一直都是在抖著,若妤還是低著頭埋臉問道。
「嗯?」君無遐沒有想到若妤這樣的問了一句,也是沒有聽清,便是應了一聲。
聲音實在是太模糊,傳到了自己的耳內已經是弱化成了淡淡的,平平的聲音。
若妤手中的匕首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濺起了一點點的黃沙,漂浮在空氣中。
「你走吧。」若妤沒有去撿那匕首,就是轉身要走,沒有一點的猶豫的就邁大了步子。
「妤兒,你這是不捨得麼?」君無遐追上去兩步,問的有點遲疑也是有點忐忑。
畢竟剛才若妤跟自己的湊得那樣的近,自己能夠清晰的感覺出若妤身子的抖動,必然還是對自己有情誼的,這樣的深情豈是一刀就能斬斷的。
若妤聽了君無遐的話立住了身子。
久久的都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身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是在這樣的一團的寂靜中回過了身子,在遠處朝著君無遐轉過了身來。
對著君無遐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掌心向上,很是溫柔的舒展著,低著手心,抬著指尖,像是在邀請一個十指相扣。
君無遐看著那依舊是美得驚心的麗人,頓時覺得有點不能呼吸。
此時那些所謂的功名利祿,那些皇位王權,那些良田萬畝,金羅綢緞都是淡去了顏色,若妤不在的日子,自己聽了那麼多遍的話都是淡去的味道,飄得越來越遠,眼前只剩下了這一個人。
這讓自己夜夜夢到,日日想著的人。
急著就是要上前,可是卻見到若妤抬起的手優雅的在空氣中一甩。
笑得無比魅人的說道:「公子,不捅你,只是怕髒了我自己的手而已。」
說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遠,留著君無遐還站在原地,已經是傾著要上前的身子,直到有點不穩的濺起了一團的黃沙,重重的一聲響,若妤也是沒有回一下頭。
聽見他爬起來追過來的聲音,若妤還依舊的往前走了,只是側臉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這話無疑是讓還一身的黃塵的君無遐愣住了。
沒有想到若妤會這樣的喊,自己想要若妤會跟自己鬧,會對自己凶,就像是剛才自己也是真的準備好了讓若妤捅上自己一刀,哪怕好幾刀,可是卻沒有想到若妤會是這樣的淡然,而且還是喊別人來。
緊接著便是聽到了有小兵卒跑動的聲音。
不是敵不過這樣的人,只是自己好不容易進的王府,要是這樣就殺了小卒,自然是沒有機會再進來,便是一躍身子,跳上了屋簷離開了。
明明是沒有回頭的,可是似乎有著心有靈犀,若妤回過了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看著君無遐跳過了的屋簷慢慢的蒼白了臉。
忽然,覺得有點難受了。
不光是自己心裡覺得難受,更是身上覺得難受,難受得都有點直不起腰來。
其實當時自己踮著腳尖去踩梨花的時候便是覺得腹上有點疼痛了,自然,看到了他更是覺得疼痛的感覺很是明顯了起來。
而且這疼痛的感覺是越來越明顯,墜墜的疼痛感,而且消停了兩個月的肚子也是不安分了起來,翻江倒海的,好像有什麼要洶湧而出似的。
太疼了,好像已經站不穩自己的身子,這應該是藥終於發揮起來了作用了吧,果然這神醫婆婆是沒有騙人的。
「絲。」掙著步子,若妤大口的喘著氣,扶著一棵棵的樹,跌撞著步子等終於到神醫婆婆的門前的時候已經是倒下了身子,挺著的腹撞在了門上,悶響了一聲,而翻江倒海的感覺也是更加的明顯了起來,嗓中湧著血味,很是噁心。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覺得有種濕潤的感覺慢慢的順著腿淌了下來。
「你這娃娃好生沒有禮貌,哪有這麼重砸門的,也不」婆婆開門,對於過重的敲門聲很是不滿意,皺著眉便是嚷嚷道,可是看到暈倒在了地上的若妤便是止住了自己的話。
身子完全不像是過了花甲的老人,直接就是把若妤抱上了榻,掀開了若妤的裙的下擺。
意識模糊間,若妤聽到這老婆婆說了一句:「羊水破了。」
怪不得覺得腿根濕濕的,原來是羊水啊。
游離著思維,若妤還這樣的想著,可是忽然猛地意識到,羊水不該是臨產的時候才會破的麼。
抬著身子便是要起來,可是很輕易的就是被婆婆按了下去。
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轉著身子,燒著水,拿著白手巾,動作嫻熟的像是練過了千百遍了的似的,還若有所思的繼續的說道:「我就覺得該早產,還真的是早了不少的日子。」
「我,我不是讓你給孩子打了麼?」若妤大口的喘著粗氣,瞪著這婆婆問道。
「我還能容你亂來,都是安胎的藥。」笑瞇瞇的,這婆婆這樣的應道。
其實若妤這是喝了兩個月的安胎的腰。
從與君無遐第一次合歡算到今日,剛剛好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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