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校園風雲 第九十章 抓鬮決定 文 / 不了不得
果然，陳玉林再次歎氣，把眉頭擰成了一股繩。說：「去年，傣幫頻布了新《獻血法》，大家都聽說過吧？」
傣幫一年出台幾十部法律法規，不要說校長，就是縣長估計都看不過來。再說了，有時間看新聞也是娛樂消息，有幾個人關心過國家法律，反正出台了也不執行，執行了也不管用，管用了只管老百姓。百姓就是個屁，屁民再關心也沒用。
陳校長說：「《獻血法》規定，傣幫實行無償獻血制度，為了進一步推廣無償獻血，要求國家公作人員起代頭作用……」
這話不用再說，大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什麼是無償獻血？什麼是代頭作用？其實歸結起來只有一句話：讓老師們都去獻血！
這句話的簡單含義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張恨古聽到獻血這兩個字，頭都大了。原來他直以為做一個校長會很風光。當然他也享受了幾天的風光，尤其是當學生們叫他張校長的時候。即使別人不說，他都懷疑自家的墳頭哪天冒起了青煙有了這樣的運氣。但是當他第一次真正接受這樣硬性的政治任何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做個校長並不容易。
獻血，如果放在前些年可能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愛國者去捨身取義。但是自從那場震驚全世界的灑斯疫情後，所有人都知道了珍愛自己的身體。讓人無法面對的事實，讓全傣幫的人都知道，很多獻血者在用血時沒有人理，而更多的鮮血卻用來澆花或者賣給商家做了血液製品然後高價賣給老百姓。
血液採集中心就是一個吸血的黑洞，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人願意去獻血呢？
當然，既然沒有任何關於獻血的**，讓這些老師們去獻血也會有很大的難度。有些老師打針都要哭哭啼啼地，就是領導借給她們幾個膽子，她們也沒有這個膽量。
但是硬指標在那裡放著，想不獻血能成嗎？完不成任務，用陳校長的話說，你這個校長是幹啥吃的？
張恨古在散會後向其他校長進行了請教，但是這件事，對於所有校長都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張恨古已經頭大了很長時間了，他開始懷疑自己能不有完成這件任務。這可是他當了校長以後第一次開會，第一次接受到領導指派的任務，如果完不成，那可就丟了人了。張恨古想，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就起一個帶頭作用，自己算一個指標總可以吧？
林校長聽到張恨古介紹的情況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回家休養去了。弄得張恨古就差追到林校長家裡罵他的祖宗了。他從其他校長那裡得知，幾年來無償獻血這是最讓人頭疼的指標，沒想到林校長連個建議都不給就跑了！
唉，誰讓自己當了校長呢？如果還有一線上課，哪用操這麼多心？
張恨古把全體老師召集到辦公室開會，按照總校的要求，先把《獻血法》給大家讀了讀，然後向大家通報了花海縣教育局的通知，要求廣大教師踴躍爭先，參加這次無償獻血活動。
最先跳出來的是和菜頭。說：「按說獻血是個好事，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就獻過兩次。但是我無償獻血，醫院高價賣血，這不是明擺著壓搾我們嗎？誰愛獻誰獻，反正我不獻。」
越老師也說：「如果說我們傣幫跟南越打起仗來，那我捐眼角膜都可以。可是無償獻血給醫院賺黑心錢，我堅持不獻。」
張恨古一聽，暗叫糟糕。千不該萬不該，拿出這件事來與老師們商量。什麼叫做民主，那當然就是集合大家的意見。現在傣幫的民意，有幾個普通百姓沒有怨言的？
醫療改革，改得老師們都看不起病了。教育改革，改得學校越來越少，家長送孩子上學都成了負擔。養老改革，改得好多人要死在單位裡……
張恨古沒有做領導的經驗，現在的場面讓他無所適從。在人制下的傣幫，無論是總統還是基層的校長，只要發號施令就可以了。如果想來點民主，那就等沒有硬指標的時候再說吧。
小梁看大家越說越帶勁，似乎日本人統治傣幫時的苦大仇深都繼承過來了。就攔住大家的課題說：「大家別把問題扯得太遠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學校要出三個獻血的指標，如果湊不夠的話，那我們全校的工資可能就會給停了。現在大家商量的是怎麼應付這件事，張校長給我們民主，不是讓我們發牢騷的。」
她這麼一說，人們才意識到，原來張恨古當了校長，他們在開會的時候居然可以說說道道了。民主是個什麼東西老師們不知道，現在卻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了切身的體會。
南家窪小學加上張恨古一共有十七個老師，如果把馬上就要退休的林校長與化老師除去不算，那還有十五個人。也就是說，每五個人中就要有一個獻血的。
這個比例並不是很大，但是這事攤到誰的頭上，那都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張恨古想到會上發了很多關於獻血的宣傳材料，就拿出幾份來，讓小梁給大家讀讀。
小梁把這些材料都扔到了一邊，說：「這些東西，騙騙小孩子們還可以，老師們哪個不明白是什麼回事？」
在切身利益的衝突下，民主已經變成大家發洩不滿的代名詞。
張恨古看這樣下去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終於原來民主也不是成能的，對於美國國會為了一件事要開半年甚至一年的討論有了切身的體會。就按南家窪小學來說，這雞也叫鴨也跳的，各說各的理，誰也不聽對方，即使討論十天半個的月的，估計這三個指標也解決不了。
怪不得所有當官的都喜歡獨裁呢？張恨古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如果再不做出決定，估計明天的獻血活動就要棄權。張恨古咬咬牙，壯壯膽，第一次做校長的他，決定來一次獨裁了。
張恨古清清嗓子，說：「這樣吧，咱們也討論了不少了，大家的意見也說了不少了，再爭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新意。不論怎麼有怨言，這三個指標一定得出。我現在當校長了，風格怎麼也得高點。三個指標我算一個，明天我上站獻血。另外還有兩個，我看大家也別爭別搶，咱們公平起見，一起抓鬮吧。」
抓鬮？
昨天網站又出問題了，等了多半天也沒有等上，只好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