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步入政界 第一一八章 誰在車震 文 / 不了不得
到了晚上,張恨古把臨來北京前胡志清縣長送的兩瓶茅台找了出來,興高采烈地去拜訪張教練。
別看中國人愛喝茅台,這種酒在傣幫卻並沒有多大市場。酒從中國運到傣幫,比從貴州運到北京,市場價便宜了近一半,即使這樣還是很少有人喝。傣幫有自己的公款用酒,當然不會對這種酒感冒。
張恨古臨來前胡志清送給他酒的時候說,中國人喜歡喝茅台酒,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張恨古本來帶來這些酒是打算給工地上那些哥們兒提升一下身份地位的。現在有這樣一個拜師的機會,當然哥們兒就要靠邊站了。
張教練家就住在學院附近一個小四合院裡。現代的北京還有這樣的幽靜的小院,真可謂動中得靜,神仙生活。
張教練搬了一張小桌兩把椅子放在院子的大槐樹下,招呼張恨古坐下,又讓老婆去弄兩個菜,一定要讓張恨古一起品品茅台不可。
張教練是個酒鬼呀,張恨古心想。他抱著茅台一進門,沒有打開紙包,張教練居然就知道拿的是什麼酒。張教練一點也不客氣,一把將張恨古手裡的茅台拿過來,說:「是孝敬師傅我的吧,有些年不喝這個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喝頭,就是看見了就想喝。」
張恨古陪著笑,心說,看你這話說的,一瓶茅台在北京賣一千多塊錢還不保真,你當然愛喝這口了。真不理解中國人,不知道他們喝的是酒,還是喝的牌子?不過兩瓶酒就拜個師,這可便宜大了。
張恨古小坐了一會,本想加深一點印象就告辭回學校的,沒想到張教練說什麼也不讓他走。再三推辭,張教練臉沉了下來,說:「你看,咱們又不是到飯店裡吃,只是在家裡吃個便飯。說實話,我就是看著那些洋人不順眼,如果不是為了混口飯吃,早不幹這事了。」
張教練這話是要表達他喜歡張恨古的意思,可是張恨古聽著感覺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些白人黑人是洋人,他張恨古是傣幫來的,算不算洋人呢?
張教練的老婆已經端了菜上來,張恨古再堅持實在說不過去,只好坐下來,陪著這個便宜師傅一杯一杯地喝起來。
兩個人開了一瓶茅台,張恨古也是第一次喝這樣的酒,感覺這酒除了名氣大,怎麼也喝不了一千多塊錢一瓶的感覺。只好一邊喝一邊勸自己,這是好酒,這是名酒,一定要喝出好滋味來。
幾杯酒下肚,兩個陌生人漸漸地熟絡起來。張教練問問起張恨古的家庭,張恨古連連歎息,把自己在北京打工,回到傣幫後老婆失蹤的事說出來。說到回家後發現老婆失蹤了,張恨古悲從中來,說:「師傅,當時我那種感覺,真的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面對著空空的房子,一個人大小伙子卻沒有任何辦法……」
張教練勸了他幾句,無非就是好男人志在四方之類。然後趕緊轉移話題,說起傣幫的祖先,張恨古的祖先。說來道去,兩個姓張的人似乎在幾百年前是一家,一邊說一邊喝,兩個人不由地都醉了。
張教練說:「張恨古,我不管你在傣幫以後混得什麼樣,現在你在北京,就好好跑著我學拳吧。這東西說好聽點可以健身,說難聽點可以防人。以後你在政界混……流氓土匪比好人多。」
張恨古不知道張教練這話從何而出,他現在考慮的是怎麼讓便宜師傅高興,好學到真正的功夫。雖然沒有什麼拜師儀式,但是張教練既然這樣說了,那他每天就可來到張教練家裡學拳,學能夠殺人、防人的武術。
說到了武術,張教練的話多起來。真正練內家拳的人都知道,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三年打死人。形意拳最適合年輕人練習,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一定的高度。
張教練拍著張恨古的肩膀說:「以你這樣的體質,三個月就可以有一個突飛猛進的提高。」
高人哪!張恨古內心感歎著,不由地想到了算一萬。那老小子一直說自己有貴人相助,看到沒?這就是貴人哪。
藉著酒勁,張教練給張恨古上了第一堂功夫課——站樁。
張教練說:「內家拳最講究下盤的穩鍵,老一輩的武術家都說,入門先站十年樁。雖說現在是信息社會,不可能入門傻站十年的樁功,但是這是內家拳的基礎,堅決不能放鬆。」
張恨古連著點頭稱是。他二話沒的說,張教練讓他怎麼練,當然他就得怎麼練。不過他真擔心張教練讓他就這樣站下下去,如果這樣站個三年五年的,那可就慘透嘍。
張恨古的擔心只是一小會兒。站了不到十幾分鐘,張恨古已經堅決不住。張教練看到張恨古一臉的汗水,讓他站起來放鬆放鬆,然後再教給他形意拳的最基本的五行拳第一勢橫拳。
作為三大內家拳種之一,形意拳是比較剛烈的一種。與太極的綿綿不絕正好相反。在三大拳種中,雖然同樣是內家拳,但是形意拳入門要快一些。所以張教練安排張恨古以學習太極拳為輔,主要學習形意拳的五行拳。這樣練習的好處是拳法簡單,進步較快,以後張恨古回到傣幫,還可以繼續練習太極拳。至於八卦掌,因為張恨古不可能在北京住很長時間,只能留待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張恨古學習了站樁,又學了五行拳的橫拳,天已經很晚了。張教練畢竟老了,喝點酒身體就頂不住勁了。在張師母的示意下,張恨古見好就收,借口回去太晚學院要鎖大門告辭出來。
其實張恨古今天也喝了不少,不過因為站樁練拳出了一身透汗,倒沒有多少醉意。他回到學院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多,學校大門已經上鎖了。
這什麼學院哪,怎麼跟南家窪小學似的,成天鎖著個門?張恨古拍著大門想。
張恨古在南家窪小學的時候,看到一些教育雜誌上介紹說,美國許多大學都是開放辦學,學校根本沒有圍牆。任何人都可以到課堂去聽課,任何人都可以在學校裡接受學校的熏陶。怎麼這麼好的經驗,中國人就不學學呢?
拍了半天門,學校保安在門衛室裡探出頭來看了兩眼,外面這人長得既不黑,又不白,怎麼看都是中國人,根本不是外國學員。既然不是外國人,那就沒有開門的必要了。
張恨古叫了半天門,依然沒有人給他開門。都他娘的睡死了吧?張恨古想。既然大門不讓進,那就只好跳牆了。馬院的學校後身牆頭不高,學院裡面外面還種了很多楊柳樹,正好藉著這些樹木爬上牆頭翻進學校。
張恨古順著牆根向後走,來到學院後面的樹林子裡。剛想爬上牆,發現在樹林深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隨著搖曳的樹影,那輛車正有規律地搖動著。
地震了?還是汽車發燒呢?
張恨古盯著那車看了不到三秒就明白了。車震,這就是傳說中的車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幹那事為什麼非到車裡進行呢?張恨古這樣想著,自顧跳進牆裡回宿舍了。如果他知道裡面的主人公,估計說什麼也不會睡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