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絕版帝后》01 找回公主 文 / 酒微醺
生下晴嵐,過完重陽,濃濃的深秋漸漸接近尾聲,冬季來臨。舒蝤梟裻
紫翎剛剛做完月子,又恰逢天氣變轉,不敢隨便出門。這天她仍是在屋子裡,看著曄然在身邊爬來爬去,晴嵐睡的正香,她則將衛錦之送來的那幅畫重新拿出來欣賞,著實覺得將曄然畫的天真可愛。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薔薇押上,微微一笑,到了明年錦之也升級做父親了。
「皇上駕到——」聽到雙喜的喊聲,她讓相思將畫兒掛起來。
衛肆渢從外面進來,第一件事便是彎著腰看晴嵐,本想抱一抱,見睡得熟,便沒敢動。看完晴嵐,這才將曄然抱在懷裡逗一逗,抽眼看一看她:「這一早上的時間,你做什麼呢?濉」
「看畫兒呢。」她朝牆上一指,相思已經把畫兒掛起來。
衛肆渢看了,笑道:「你不是說要好好兒保存著,等著曄然長大了再拿出來嗎?怎麼現在又捨得掛了?」
「我突然想通了,放著他這麼厲害的畫師,我還怕畫兒沒了嗎?每年讓他畫一幅,諒他不好意思推拒。」她故意玩笑,卻不想觸動了他蠢。
衛肆渢聽聽覺得是個好主意,點頭道:「好!本來我就不滿意,他既有心就該把我也畫上,只畫你和曄然怎麼能成圓滿?我就罰他每年給咱們畫一張全家福,權作他這個小叔給孩子們上的生日禮。」
「錦之可真辛苦。」她故作歎息,一副同情。
衛肆渢嗤笑,談起正事:「這一入冬,過年就不遠了。若萱的事兒難不成有要拖一年?再者,之前你的話只說了一半,她便是找回來了,怎麼好不去徐家?就算是尊貴的公主,也不能隨意撤銷婚事啊。」
「這件事本來就勉強。」話一出口便遭到他眼神格外的親睞,無奈一笑,她說:「我是有主意,如今她丟了一年多了,前兩個月你又下旨准了徐少棠再娶。眼下剛入冬,不如你去錦州打獵吧,把薛軼成帶上。」
「嗯?」衛肆渢聽出了點兒意思。
她便把想法詳細的講了。
「這樣……」衛肆渢微微皺眉,接著無奈歎氣:「罷了,就這麼辦吧,往後她若再敢任性胡鬧,看我怎麼辦她!」
三天後,皇上下旨前往錦州冬狩,除了護衛的禁軍,特地點了幾位將軍幾位大臣又幾位皇族子弟侍駕前往,其中特地點了薛軼成,贊其箭法精湛。沄王爺在錦州,又是皇弟,自然承攬了一切接駕事宜。
臨行前衛肆渢來到秋水閣,晴嵐剛好醒著,他逗弄著其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臉,滿眼喜愛:「胖丫頭,父皇要去打獵了,給你捉隻小兔子好不好?你就像只胖胖的小白兔。」
每次看到他對著根本聽不懂話的小丫頭言語,紫翎就忍不住好笑。在外人眼中,他是那麼的冷厲威嚴,即便是笑著都令人有肅殺之氣,可在兒女跟前,他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時常有些讓人瞠目的稚氣舉動。
或許他本人是無意識,但她一一看在眼裡。
晴嵐還小,吃飽了只知道睡,見他在旁邊***擾,一個不樂意就開始撇嘴。在哭聲想起來之前,紫翎趕緊接手,輕哼著哄好。
眼見小丫頭如此不領情,衛肆渢有些挫敗不悅。
「生氣了?」紫翎毫不客氣的戳穿,光明正大的笑話他。
衛肆渢哼笑,抱起曄然:「他一歲多了,怎麼還不張口?我這次去錦州,來來回回少說得一個月,希望回來的時候能聽他開口。」
「應該快了。」紫翎坐近了些,引導著一心忙著自得其樂的小傢伙,可不管怎麼哄怎麼教,曄然始終只對手中抓的布老虎和撥浪鼓感興趣。
「啟稟皇上,一切都準備妥了。」雙喜在門外提醒。
衛肆渢又喝了兩口茶,起身整理衣冠:「我走了。天氣若好了就出去走走,別把自己悶壞了。」
「我都知道……」
「爹爹,爹爹。」
稚嫩的童音驚停了紫翎的話與衛肆渢的腳步,兩人全都盯著正不停喊爹爹的小人兒,激動又不可置信,特別是衛肆渢。然而小人兒卻沒有絲毫的自覺,也根本不知自己喊的什麼,只是抱著布老虎丟來丟去,嘴裡張張合合。
衛肆渢折身回來,滿臉是笑的將他重新抱起:「來,再喊一聲,喊『爹爹』。」
「爹爹。」曄然本來就乖,順著就喊了,又咯咯的直發笑。
衛肆渢頓時放聲大笑,舉起曄然逗了一回,連聲吩咐雙喜打賞,又命人把消息告訴太后。
「好兆頭!」衛肆渢恨不得曄然盡快長大,親自帶著他去騎馬射箭,圍場狩獵。
「恭祝皇上狩獵順利,滿載而歸。」紫翎笑著將曄然接過來,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大臣們都等久了,皇上也該啟程了。」
衛肆渢湊到她耳邊含笑低語:「翎兒,夜裡我會想你。」
面上微微一紅,故意嗔怪道:「哦,難得皇上夜裡有空想一想我。」
衛肆渢捏著她的下巴嗤笑:「你這張嘴,越來越伶俐。今天算了,等我回來了,看怎麼收拾你。」說著也不在乎屋內還有宮女,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著走了。
相思春杏幾個早已見怪不驚,都抿著嘴偷笑。
聖駕一行抵達錦州,直接住在東籬山莊,週遭皆已戒嚴。
休息了一天,次日便開始了狩獵。為了增加趣味,特地設了綵頭,每日狩獵最豐厚者皆有獎賞。第一日眾人陪著皇上,沒人敢拔得頭籌,接下去衛肆渢只點了衛錦之陪駕,令眾人各去狩獵。
薛軼成是早得了密旨。
他與兩位將軍一起搜捕獵物,故意追著一隻狡猾的狐狸飛奔,一直踏過溪水往遠處去了。其他人只當他急於在聖上面前表現,可沒多久就見他騎馬奔回,懷中還抱著個人。
「薛將軍?」眾人都以為有人不知皇上再次狩獵闖了進來,被他射中了。
「快!快通知皇上,找到公主了!」薛軼成不慣撒謊,說這話時分外緊張,緊緊抱住了懷裡的人,不等眾人反應,策馬奔回山莊去請隨駕的御醫。
衛肆渢聞訊趕回。
恰好御醫從房內出來,他忙問:「公主如何?」
「回皇上,公主乃是饑寒侵體,加之受驚,一時承受不住而昏厥,已無大礙。」御醫謹慎言行。
「薛軼成呢?」衛肆渢疑問。
一名丫鬟跪地回道:「啟稟皇上,薛將軍帶回公主後本由奴婢們服侍更衣梳洗,只是、只是公主似乎很害怕,緊緊抓著薛將軍不肯鬆手,因此薛將軍不得不留在床側。」
「害怕?」衛肆渢揚聲質疑:「公主自小騎馬射獵,不同一般閨閣女子,況且如今已然安全,有什麼可害怕的?」
御醫說道:「啟稟皇上,或許公主有過什麼經歷。方才微臣為公主診脈,公主明顯十分驚恐,若非薛將軍幾番安慰保證,公主根本不准微臣靠近。」
「錦之,你隨朕進去。」衛肆渢帶著他進入房中。
門外留著諸位大臣,大家面面相覷,完全還陷在失蹤一年多的公主突然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出現的震驚之中。待稍稍冷靜,結合御醫的話,眾人又浮想聯翩,猜測著公主這一年中可能的重重遭遇,唏噓感慨不已。
房內,四人相視一眼,氣氛沉寂。
這是紫翎出的計策,算是第一步,如今看來算是順利。
衛肆渢特別盯著那兩人,眼神兒冷厲:「如今是什麼狀況你們兩個很清楚,話不再多說,既然是演戲,那就好好兒的演,出了丁點兒差錯,別說沒給你們機會!」
一旁的衛錦之笑著打破不善的氣氛:「事已至此,大哥何必還這麼生氣,我看這件事會好。雖然朝中不乏有個別聰敏人,可正因那份聰敏,便是猜著了實情,誰又敢講出來。若萱已經受驚了,又挨了餓,受了凍,大哥就別再惱她了。」
「你也會說俏皮話了。」衛肆渢一笑,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