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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五)初次交鋒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電話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喂!誰啊?」石巖暴怒的聲音嚇得陸飛一激靈,要不是坐在車裡他差點腿軟的坐在地上,太久沒見到石巖發怒,他幾乎快忘記了,他女朋友其實是傳說中的綠林好漢。

    「那個……石巖,是我。」陸飛的聲音還有點顫抖,他至今還清楚的記得,石巖當初是怎麼一腳踢碎了原木座椅,將董本奇踢出十幾米遠,肋骨立時斷了數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呢。

    「有事麼?」石巖深吸一口氣,盡量吐出溫柔的聲音。

    「吃飯了麼?我帶你吃飯去吧!」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這是陸飛通過長期的戰鬥,反覆推敲,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陸總日理萬機,怎麼今天有空了?」陸飛溫柔的語氣,多少化解了石巖的戾氣,總有那麼一個人,我們稱之為馴獸師或者是滅火器,陸飛就是石巖的那個人。

    「我想你了。」這句話彷彿不用說,它一直埋藏在心底,在每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漫無邊際的瘋長,一直到心中再也承受不住,才破胸而出,化成思念的千絲萬縷,纏住日思夜想的人兒。

    「你在那?」即使隔著電話,石巖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陸飛的深情,她緊繃的小臉終於露出笑容。

    「穿好衣服出來吧,哥哥在你家門口候著呢。」

    「嗯,等我!」石巖小燕子一般飛進房間換衣服,就在她幾乎萬念俱灰之際,陸飛的到來給了她一線光明,世界還是美好的,不光是讓人噁心到了極點的小白臉不是麼?

    溫鵬眼看著石巖媲美京劇變臉般的裂變,心裡很是不悅,家裡的電話聲音很大,溫鵬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就在石巖興沖沖的跑出房間的時候,溫鵬也打扮整齊的站在門口。

    「好狗不擋道,讓開!」

    「伯父伯母說你會照顧我,我還沒吃飯呢,正好跟你們一起去。」

    手心泡妞攻略又和大家見面了,泡妞的時候最要不得的就是面子,女作家尤瑟納爾說過,世界上最骯髒的莫過於人的自尊心。當你企圖,或者是妄圖要泡一個極品美妞的時候,面子是什麼?面子就是鞋墊子,踩在腳底下的東西。

    花花公子溫鵬,深諳此道!

    「溫鵬,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人家戀人約會你跟著去不覺得太礙眼了麼?」石巖只覺得人類已經阻止不了溫鵬繼續厚顏無恥下去了,她感到深深的挫敗,溫師傅,您上輩子給日本鬼子做過漢奸吧?該多深的罪孽才能生這麼個敗家兒子啊!

    「人窮志短,沒辦法,看來我不想餓肚子,只能跟著你。」溫鵬攤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誰管你吃什麼,滾開!」石巖穿著窄裙,不方便抬腿,直接揮一拳將溫鵬逼開,大踏步的走出房門。

    迎面,陸飛手插在筆挺的西裝褲裡,斜歪著頭,笑嘻嘻的靠在她家門口。他瘦了,收窄的腰身卻更加有型,濃濃的眉毛因耀眼的夕陽而微微顰起,憂鬱而高貴的像個王子。

    石巖小鳥一般飛進陸飛的懷抱。

    「陸飛,我好想你。」第一次,石巖知道,思念也是有數量的,她心中滿滿的對陸飛的想念,滿得都要溢出胸口了。

    「哥哥也想你了,滿腦袋裡都是你,如果不來看看你,我什麼都做不下去。」有時候,陸飛常常想,去他媽的名利權勢,去他媽的豪宅名車,去他媽的錦繡前程跨國企業。他就想帶著石巖逃離這些紛紛擾擾,走很遠的路,認識很多的人,最後客死異鄉,墓碑上刻著:這傢伙去另一個世界繼續牛逼了。

    然而,他的想法永遠只能是個夢想而已。

    「想吃什麼?哥哥帶你吃好吃的去!」陸飛親吻著石巖頭頂上的秀髮,淡淡的梔子花香,好想念這個味道,想的他心疼。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你看不見她會想,看見她了還是想,把她抱在懷裡,卻感覺想她想的幾乎要發瘋了。

    「吃火鍋吧,我想吃很久了。」石巖仰頭望著陸飛,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華。靠得這樣近,近到她可以看見陸飛的瞳孔裡只有一個小小的她,只有她!

    「行,你想吃我的心,我都挖出來捧給你。」

    「切,臭貧。」石巖錘了陸飛胸口一拳,輕飄飄的,跟根羽毛拂過似的,癢癢的,舒服到了陸飛的骨子裡。

    溫鵬剛剛勝利的好心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怎麼做人的差距這麼大呢?同樣的拳頭捶在自己身上就是千斤之力,差點捶吐血,捶在別的男人身上,倒是嬌羞帶怯風情萬種,真特麼的不爽。

    感受到一道銳利的視線**辣的襲來,陸飛這才將視線從石巖身上移開,穿過石巖的頭頂,陸飛看見從石巖家裡走出來的俊逸男子。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了,幾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他是你的客人?」順著陸飛的視線,石巖看見了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溫鵬。

    她真的太開心了,差點忘記了還有這號討厭鬼的存在。

    「不用搭理他,他是跟爸媽回來的,我師父的兒子。真是師門不幸啊,出了這麼個敗類,你完全可以忽視他。」這已經是石巖最客氣的說法了,如果不是還要在陸飛面前保留一絲形象,石巖早破口大罵了。

    「怎麼可以這麼說,來者就是客,我這個當師姐夫的起碼應該盡點地主之誼!」陸飛沒有錯過溫鵬眼中的敵意,同為男人,他當然懂得溫鵬看自己的冷厲目光源於什麼。

    不過他很好奇,第一次聽見石巖這麼憤憤的形容一個人,石巖天生大度,即使別人對不起她了,她也就是笑笑就過去了,他很好奇,這個小師弟到底做了什麼讓石巖怒不可遏的事。

    「你好,我叫陸飛,是石巖的男朋友。」陸飛攬著石巖的肩膀,溫文儒雅的向溫鵬伸出手。

    「你好,我叫溫鵬。」溫鵬鳳眼含笑的握住陸飛的手,暗暗使力。

    手上傳來的劇痛讓陸飛眉毛跳了一下,但他仍保持著微笑,開玩笑,這時候就是打斷他的手,他也不能皺一下眉頭,如果這樣就軟了骨頭,他還叫個爺們麼?

    「請多多關照。」小子挺能忍的嘛,沒練過武的人,這麼疼居然眉毛都沒皺一下,溫鵬適時的收力,真捏個粉碎性骨折什麼的,石巖很容易拿刀砍了他,雖然有點不甘心,但他有足夠的耐心,狩獵自己看上的女人。

    「當然。」陸飛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麻木的手,不知道一會還能不能開車,死小子,別以為會武術就了不起,現在是文明社會,跟爺鬥,走著瞧!

    石巖當然不知道兩個人私下的交流,她沒好氣的拉過陸飛,順便惡狠狠的瞪了溫鵬一眼。

    「陸飛我餓了,我們倆吃飯去吧!」

    「師弟吃了麼?」陸飛用左手撫摸著石巖的頭髮,斜睨著溫鵬。

    「沒有,師姐夫準備請客麼?」溫鵬勾起薄唇,不以為意的笑著,在石巖看不到的角度,他卻以十足挑釁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直視著陸飛。

    「必須的,走吧,吃火鍋去。」陸飛挑眉,微笑著迎接溫鵬的敵視,短暫的交匯,目光一轉,他摟著石巖的柳腰把她送上車。

    「師姐夫,還是我來開車吧,你跟師姐好好聊聊。」剛才的力道不輕,沒有個把小時,手不可能行動自如,溫鵬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對於溫鵬突然的體貼,石巖表示難以理解。但量他小子也耍不出什麼花招,所以沒多想的跟陸飛坐上了後座

    席間

    「師姐夫在那高就啊?」溫鵬夾了顆小白菜放在碗裡,貌似不經意的抬眼問陸飛。

    「混口飯吃而已,在陸氏企業就職。」陸飛身上有石巖最喜歡的不驕不躁,完全沒有其他紈褲子弟的不正之風。當然,人不風流枉少年,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放蕩過,對此石巖並不十分在意。

    溫鵬當然不會真的相信他口中的混口飯吃,別人或許不認得,但同為愛車之人,他不會看錯陸飛開的車,奔馳slr722edition全球限量21輛的限量版跑車,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身上穿的是傑尼亞面料的手工西裝,如果混口飯吃都可以這麼奢華,那麼很多人已經餓死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陸氏集團?陸天是你什麼人?」直覺的,溫鵬想到了一個人商界的傳奇人物,陸天一直是爺爺事業上的合作夥伴抑或對手,雖然氣質完全不同,但兩人五官上非常相似。

    「陸天是家父。」陸飛倒有些驚訝的,父親一直在歐美地區主掌大局,一般人只知道陸飛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何許人也。

    溫鵬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下他可以放心了,陸飛根本不是自己對手,因為他有一個永遠不可能戰勝的對手,陸天是業內出了名的野心家。為了擴大自己的版圖無所不用其極,他不可能接受石巖這樣的兒媳婦,陸飛注定要放棄石巖。

    「你認識家父?」

    「不認識,但是他與我爺爺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令太公是?」

    「溫解放。」

    名字土得掉渣,卻是陸飛耳熟能詳的大人物,以前父親經常跟他提起這個人物,釀酒業的大亨,產業遍佈世界各地,商場上很有名望的前輩,沒想到溫鵬竟然是他的孫子。

    「你們煩不煩啊?是不是接下來就要說久仰久仰,如雷貫耳之類的廢話啊?有意思麼?」石巖最膩歪這一套了,為什麼男人見面就好這口呢?似乎對方虛偽的一句久仰可以令他通體舒暢似的。

    一句話,虛偽透了,讓人倒盡胃口。

    「好了,我們不說了。」陸飛夾了一塊蘑菇給石巖,接觸這麼久,陸飛最大的收穫就是,對石巖的胃口摸的門清了,石巖對蘑菇的愛好甚深,廣義到是菌類都喜歡的地步。

    酒足飯飽,陸飛送石巖和溫鵬回家之後,還要趕回去工作,一想到那一大推要批閱的文件,陸飛就感覺無力。想必古時候那些**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帝王,就是他現在的感覺吧!

    扭頭凝望著路燈下,石巖朦朧的笑顏,真奇怪,為什麼這個丫頭的臉,他怎麼看都看不夠呢!

    「你們聊吧。」溫鵬非常識時務的先下車了,反正陸飛早晚要放手,他何不表現點風度呢。

    「陸飛,忙完了就來我家做客吧,讓我爸爸媽媽見見你。」石巖暗暗歎口氣,不讓老媽死心,她是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嗯,好的。」陸飛答應著,心裡卻漸漸沉重,見了石巖的家人,就該領石巖回家了,而他家,無疑是龍潭虎穴,他如何能讓石巖以身赴險?

    突如其來的傷感,讓陸飛的心瞬時空蕩蕩的。

    攬過石巖的肩膀,陸飛捧著石巖的臉,近於霸道的狠狠吻下去。石巖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直到陸飛懲罰似的咬了她的舌頭,才乖乖閉上眼睛。

    「下次接吻的時候要閉眼睛哦,回去吧,記得,哥哥會很想很想你。」深深的看了石巖一眼,陸飛拍拍她的頭,看著她下車。

    招招手,石巖站在大門口,目送著陸飛開車離開,直到連影子都沒有了,還在愣愣的發呆。

    是她的錯覺麼?為什麼剛才陸飛的吻給她一種近於絕望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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