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 毒藥 文 / 落葉炫舞
葉秦嵐見實在是躲不開，便只好接過寧嬪手中的那晚燕窩粥，慢慢飲盡（挽紅樓之黛心第一百零六章毒藥內容）。卻是覺得與尋常喝的燕窩粥味道有些差異，便笑著問道：「寧兒這燕窩粥燉得可有些水平，倒是與朕尋常喝的燕窩粥味道有些不同。」
「皇上謬讚了，這倒不是嬪妾手藝好，只是這燕窩有些特別罷了。但不知道嬪妾這燕窩粥比起御廚做的如何？」寧嬪語笑嫣然，心中正暗自得意著，不知道哪位慣會討皇上歡心的賢德貴妃娘娘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又會如何呢。
「寧兒的手藝可堪比得上御廚了，但這燕窩不就是宮中用的金絲血燕的燕窩麼？雖說是難得的，但在這宮中到底也算不上什麼稀罕的東西，但聽寧兒這話的意思，難不成這是什麼稀罕物？。」葉秦嵐如今倒是真有幾分好奇了，不是說金絲血燕的燕窩便是燕窩中的極品了麼，怎麼還有更稀罕的東西麼？
「皇上這是寒磣嬪妾呢！這燕窩是取自南疆雪山山上寒血燕的燕窩，因著那山中常年四季冰封，況南疆又是多瘴氣毒蠱之地，這麼些年來倒是沒人能進得去（挽紅樓之黛心第一百零六章毒藥內容）。臣妾也是父親年前的時候在京城中救了一名乞丐的性命，可哪知道那乞丐竟是南疆人，被人販子拐到這兒來的，父親好心，便將那人送回了南疆。說起來那人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便將家中珍藏著的這寒血燕的燕窩送給了父親，不過也只有統共一兩不到，全都給了嬪妾，說讓嬪妾熬給皇上喝呢。」寧嬪溫柔看著皇上，那眼神看得葉秦嵐直想躲開。
「肖愛卿可真是忠心為朕，這一番心意可真真是難得。只是這天下果然是無奇不有，倒是朕孤陋寡聞了。」葉秦嵐歎了一口氣，深覺稀罕：「寧兒可知道那燕子為何名為寒血燕？」
「皇上這哪是孤陋寡聞，分明是笑話嬪妾了。皇上是這天下之主，自然將心思都用在了大事上，哪裡會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這些事情也只配嬪妾父親這樣的人來關心了。」寧嬪笑了笑，眼中隱隱流露出得意之色，卻是很快掩蓋住了。
「嬪妾聽說那寒雪燕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本身鮮血便已經是寒澈如冰，況且那寒雪燕中日以雪山中的蟲子為食，若是渴了，也不喝水，只將雪山上的冰雪吃下去來解渴，因此而得名。」寧嬪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因著這些，那寒雪燕的燕窩是最能醫治那邪風侵體、心肺燥熱之類的症狀。」
「這東西可真是難得，寧兒何不留著自用呢？」這東西必然有些古怪，否則這些個黑心肝的人哪裡捨得將這樣的好東西給自己呢。慕容錚那小子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是在行，看來得讓人送信去給慕容錚那小子，問清楚了才好。葉秦嵐這時候悔得腸子都青了，生怕吃下的這東西是什麼要命的玩意兒。
「民間有句話，說丈夫是天。嬪妾知道自己沒福氣作皇上的妻子，只是皇上卻仍舊是嬪妾的天。若是皇上好了，嬪妾自然也就好了；若是皇上不好，那嬪妾這輩子或者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寧嬪歎了一口氣說著，那眼淚便撲簌簌落了下來。
「好了，寧兒的這一番心意朕是明白的，只是今後這什麼死啊活啊的糊塗話，寧兒可莫要再說了，不然真可生氣了（挽紅樓之黛心第一百零六章毒藥內容）。」葉秦嵐也歎了一口氣，這話若是從她口中說出來，那該有多好呢。自己這一輩子可算是困在這深宮中了，如今惟願她能過的幸福就好。
寧嬪連忙擦乾了眼淚，笑著應下了。
「如今朝堂上人人逼著朕立後，這幾日可算是把朕的頭都吵疼了，還是每個消停的。」葉秦嵐如今這幅痛苦鬱悶心煩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想將那些個不知好歹的大臣們全都扒了身上的官服扔出朝堂去。
「皇上，恕臣妾直言，皇上是應該立後了，畢竟這後位虛懸可不是一件好事。」寧嬪想不到葉秦嵐主動向自己提起了這件事，心中雖說有些失落，但仍舊是將當日父親交代好自己的話說了出來。
「行了，寧兒你怎麼也變得和朝中那些個老古董一樣了？」葉秦嵐將手上的茶盞重重撂在桌子上。
寧嬪聽著皇上仍舊是稱呼自己「寧兒」，便知道皇上並沒有生自己的氣，便笑著接著說道：「皇上如今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可還是這樣耍小孩子脾氣，大臣們也是為著皇上著想，並非有什麼私心。皇上因著後位虛懸，如今后妃也不許有孩子，這對皇上也不好。」
「寧兒說的這些，朕何嘗不知道，只是朕一直想著娶一個和自己心意的皇后，便好像寧兒這樣的，但如今這狀況可真是令人心煩。」葉秦嵐自己都被自己噁心到了，想著幸好手上戴了一層皮，不然可真要被看出雞皮疙瘩出來了。
「皇上說的雖是，但人說『娶妻娶德，選妾選色』，皇上只要選好了皇后，日後若是有了看得上眼的，儘管封了分位便是了，還愁什麼呢。」寧嬪聽見葉秦嵐說自己合他的心意，倒是真的嬌羞起來，低著頭輕聲說了這一段話。
葉秦嵐裝模作樣沉吟了一會兒，方才歎氣道：「倒是寧兒說的在理，罷了罷了，便順著太上皇的心意罷，想必三位夫人也會為朕選個合適的皇后。」那是自然，北靜太妃南安王妃都是王室中人，雲逸的夫人自然也是個靠得住的（挽紅樓之黛心第一百零六章毒藥內容）。
寧嬪聽見皇上答應了下來，心中憋著的那口氣終於舒了出來，想著這消息得趕緊讓人帶回去給父親知曉，也好讓自己的妹妹們好生準備著，雖說忠順王那邊另有安排，但終究並不是忠順王說了算，若是有哪一個好運氣入了幾位夫人的眼，今後的日子，忠順王便不能再拿自己家人當牛馬使喚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寧嬪方才帶著心滿意足地笑容告辭而去。原本葉秦嵐是想著不管寧嬪如何大膽，終究是不敢下什麼厲害的東西，等慕容錚中秋進宮時候再一併把這事情給問了就是，但這幾日卻是覺得偶爾會頭暈眩暈，叫太醫過來看了卻說只是過度勞累。葉秦嵐想了好久，中就覺得這事情和寧嬪定然是脫不了干係的，便也不敢再拖著了，連忙將暗楓叫過來，讓他去帶話給慕容錚，詢問那寒雪燕窩的事情。
這日，因著黛玉等人正好和雲夫人稟明了要回府去，慕容錚原本正在陪著黛玉說話，卻聽見黛玉房間的窗戶響了幾下，便知道是皇上派暗楓來找他，心中不禁暗罵：「好你個葉秦嵐，什麼時候讓人來不好，非要在這時候讓人過來打擾我和黛兒！今日若是沒有什麼要事，瞧我不……」慕容錚被猛地打擾了，心中惱怒非常，連尊稱也不用了，在心中腹誹著，卻也無奈，只得和黛玉說明了情況便告辭而去。
慕容錚到書房裡，轉身便看見身後身著黑衣帶著面具的暗楓想一條影子一樣飄進了書房，心中倒是訝異了一番，看起來這小子的輕功又精進了，只怕是已經到了登萍渡水，踏雪無痕的境界了，真是難得。
「說罷，皇上有什麼事情竟然等不到中秋我進宮，竟然現在便讓你帶話出來。」如今離著中秋也不過只有四日的時間了，皇上到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連這幾日都等不住了，還擾了自己和黛玉。
暗楓知道慕容錚正在和黛玉說話，原本不願意去打擾的，但公眾的事情迫在眉睫，若是不趕緊將事情解決了，只怕皇上的身子越拖越差，到時候可就是大麻煩了。
「前些日子皇上喝了寧嬪端去的一碗燕窩，期限並不覺得有什麼，但這幾日卻是總覺得自己頭暈噁心的，便讓我過來問問（挽紅樓之黛心106章節）。那東西聽寧嬪說是什麼寒雪燕的燕窩，不知道這東西可是有什麼蹊蹺。」暗楓並不像其他的暗衛那樣拙於口舌，相反，他卻是性子極為活潑的，平日裡若是不當值的時候，也常常和慕容錚等人一同飲酒作樂。
「寒雪燕的燕窩？」慕容錚猛地坐直了身子：「這東西可是幾位難得的，我也只是聽見師傅說過一次，說若是金絲血燕燕窩能稱得上是燕窩中的極品，那這寒雪燕的燕窩可就只能算是神仙菜能享受的東西了。照理來說，這東西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倒是幾位難得的滋補的上品。」慕容錚喃喃出聲，這可是大事，若是在這當口皇上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那自己等人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可不都白費了麼？
「還請公子再仔細想想，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可是天大的事情。」暗楓只差給慕容錚拱手作揖了，雖說看不到他的臉，但從目光中可以看出，這時候的暗楓必定是苦著臉的。
慕容錚雖說平時也是個愛說笑的，但這時候也不敢托大，便坐在椅子上細細將當時師傅的話想了一遍。
「使人都以為金絲血燕燕窩是頂好的，但這世上還有一種寒雪燕，只因著這寒雪燕生活在冰天雪地中，又在南疆這樣偏僻的地方，便不為世人所知。況當地的村民們也一向將寒雪燕視為他們的守護神，對外人一向是絕口不提。這寒雪燕的燕窩可是燕窩中的極品啊，若是遇上了那氣血兩虛的，或是盛行體中帶著熱毒的，可是有奇效。」白鬍子老頭看著身前的慕容錚笑呵呵地說道：「那東西只怕不是凡人能享受得住的，為師也只是當年在南疆對當年的村民有恩，便有幸得見過一次。那東西可是當地居民拿來救命的，或是供奉上天。」
「案例這東西並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只怕這問題並不是出在那燕窩身上，只怕是放了別的什麼東西。」慕容錚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公子也知道，皇上當年在江南時候是當年跟著江湖上的神醫學過醫術的，若是只是在燕窩中放了什麼東西，皇上必定能察覺出來，何至於還將燕窩喝下去呢（挽紅樓之黛心106章節）。」暗楓也是苦惱，若是說皇上，那辨毒識毒的本事可是連太醫也及不上的，若是當時不小心著了道也就罷了，但定然不會在之後連是否中毒都判斷不出來呢。
「或是這問題並不是因著那碗燕窩呢？皇上身邊的人不盡可信，若是要下手，那機會多得是。」但慕容錚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會，若是這樣，那皇上也能知道到底是中了什麼毒。不會當真如太醫所說是皇上勞累過度了？」說完又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連這樣糊塗的話都說出來了，這樣的事情若是說是巧合，那只怕是誰都不會信的。
「行了，這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沒個定論的，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想來要達到他們的目的並非是這一兩日的事情，你先回宮去，讓皇上這幾日萬事小心著，寧嬪送的東西一點子也別碰，等我再想想若是不行，我便送信去給師傅，讓他過來看看。」慕容錚想起了自己師傅那個老道士，總覺得那人並不像是人間的人，那通身的氣派倒是有些像自己在夢中見過那幾位神仙。想起神仙，慕容錚腦海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但卻一時間抓不住。
暗楓想了想，也無奈，看來這事情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倒是他倒是對慕容錚的師傅好聲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能教出這樣的徒弟，還能讓他每每提起自己的時候都是服服帖帖的，要知道，這小子可是連自己的爺爺和皇上都唬不住的。
暗楓正想告辭離開時候，卻看見慕容錚猛地渾身一震，便聽見慕容錚將他喊住了：「等等，我想起來了！你回去和皇上說，等到中秋那日，讓人到賈府中宣讀聖旨，讓黛兒帶著她的小狐狸一併入宮。」對了，說起神仙，黛兒身邊的月華可不就是麼，還是個會聽話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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