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4章；破廟裡的上課聲 文 / 小川1981

    把這兩個孩子弄出去以後，這座山神廟終於清靜了，因為這剩下的其他三十幾個孩子都被小青給鎮住了，所以沒一個敢大吵大鬧，都變得老老實實的了。舒蝤梟裻而此時小青還不放心，依然怒視著他們一個個，然後對孩子們說道；「我看你們誰還敢這樣調皮？誰要是敢，我就也把他推出去！現在都給我回到座位上去，都聽見了嗎？」

    說完小青很威風地重新走上了講台，而這些孩子也都聽話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不動了。這時小青把情緒稍微地調整過來一點，不過當然還是陰沉著臉，牢騷滿腹地說道；「你們真是太討厭了，你們難道不知道上學的規矩嗎？你們的父母是怎麼教你們的呀？」

    在說了一大堆這樣的牢騷以後，小青這才轉入了正題，對孩子們說道；「在上課之前，我想咱們怎麼著也要互相介紹一下，我叫程小青，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們鳳凰嶺小學的一名教師了，負責你們一年級到三年級的全部課程，也就是說；三年級之前你們歸我管，到了四年級你們就可以到鎮上去繼續上小學了，這麼做也是為了方便你們，所以才在你們家門口辦小學的！以後我希望你們這些孩子們能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千萬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大鬧山神廟」了！你們再敢這樣，人家山神爺爺也會煩的，到時候人家會找到你家去，讓你做噩夢睡覺睡不好！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孩子們全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氣氛顯得很僵硬了。此時小青也不希望這種氣氛成為這樣，所以便拍拍手，不得不很艱難地重新露出了微笑來說；「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來嚇你們了，只要你們能好好地聽我的話，那就什麼事都沒有！現在你們也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

    這些孩子可能是因為怕生，所以小青讓他們說了，他們倒不說了，這可又讓小青的耐心大減，所以又把臉沉了下去；「怎麼了，快說呀？來，你先開一個頭！」

    小青隨便一指最前面的一個孩子，這孩子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怯生生地說；「我，是我嗎？」小青點了點頭說：「對，不是別人，就是你，我讓你來帶個頭！」這孩子看上去很無奈地站起來，倒是很有禮貌地先給小青鞠了一個躬，然後再說了一句；「回女先生的話……」

    「什麼，什麼女先生，這是誰教你這樣叫我的呀？」「這是我爺爺教我這樣叫你的，我爺爺小時候都是這樣叫的！」小青明白了，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告訴你；你們也聽著，以後叫我程老師，別叫我什麼女先生，這是舊社會的稱呼，現在不能叫了，你們知道了嗎？」「是，女……」「嗯，你還敢叫是不是？」

    「程老師，程老師！」小青聽了以後，又態度不好地看了這孩子一眼，接著再不耐煩地叫道；「行了，別廢話了，快點報一下你的名字吧！」「我叫狗勝！」「嗨，誰問你的小名了，我問的是你的大名，你知道了嗎？」

    這孩子怎麼也不明白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老師，我不明白這大名是個什麼東西呀？」小青聽了以後就忍不住想笑出聲來，可是又不能笑的太過分了，所以只能是板著臉正色問道；「怎麼，你爺爺和你爸爸以前沒給你起個大名嗎？」

    「嗯，這個我不知道，反正從我記事起我的爺爺和家人就開始叫我狗勝了！老師，大名是個什麼東西呀？」小青聽到這裡，心裡有股心酸湧入，這使得她由衷感慨；「這裡還是比較落後啊，連孩子的名字都起不好，那更何況是干其它事呢！」

    想到這兒，小青頗為傷感地點了點頭，對那孩子說；「好，你坐下吧！」然後小青又點了一個男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報告老師，我叫狗蛋！」「什麼，你和他是親戚嗎？」「不是，我和他不是親戚！」

    「那怎麼都是名字上有個「狗」啊？」「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這樣好養活我們吧！」小青聽了以後，自己想著想著特別好笑，所以就點了點頭；「好了，你也坐下吧！」然後小青又隨便挑了一個孩子，好似料定這孩子和之前的那倆孩子一樣地問道；「你又叫什麼「狗」呀？」

    「我叫狗娃！」這時小青可再也控制不住了，便捂著嘴不顧孩子們的感受地自個笑了起來。她越想越可樂，聲音中可以聽的出只有嘲笑和歧視，沒有什麼同情與理解，這應該說是犯了大忌的，而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她不僅笑，她還小聲自言自語道；「真是太好玩了，難道我現在真掉進了「狗窩」了嗎？怎麼全都是一群狗仔呀！」

    孩子們叫她這樣完全懵了，不知道她是因何而笑，全都你看我，我看你起來了。過了一會兒，小青才終於忍住了笑，然後又故意地指向了另一個男孩；「來，該你了，你跟我報名吧！」這個男孩顯得很規矩地站了起來；「老師，我叫……」

    剛要對她報名，可是小青就由於剛才的調戲孩子們而上了癮，因此小青就發壞地打斷了這孩子的話；「哎，你別告訴我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你肯定也是一條狗，你叫狗屁對不對呀？」

    說完小青比上一次笑的還要嚴重，上次是捂著嘴，這次是捂著肚子，簡直笑的直不起腰來了。而被她戲弄和欺負的這個孩子當然非常氣憤，看著小青這副醜態，人家也沒有告訴小青他的真名，於是就怒氣沖沖地坐下了，不過可以從這一點上看出，這個孩子是個很有性格的孩子，不是一般的鄉下孩子。

    又過了一會兒，小青把腰總算直起來了，不過還是邊笑邊說道；「媽呀，可真把我給笑死了！我問你們；你們這裡男孩的名字都起的這麼難聽嗎？這是為什麼呢，你們誰能告訴我嗎？」

    這時狗娃站起來回答說；「報告老師，我聽我爺爺奶奶說；名字這樣起的難聽一點好養活！」小青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接著她改變主意，這次故意指了一個女孩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是個女孩子，難道你的爺爺奶奶為了好養活你，也給你起了一個和他們一樣這麼有特色名字嗎？如果真是的話，那就快快告訴我，讓我聽了開心個夠！」

    說完小青忍不住又放肆地笑了起來，可以說暫時沒有了起碼為人師表的樣子了。那女孩回答說；「不，我的名字和他們的不一樣，我叫鳳仙！」

    小青頗為失望地點了點頭；「也對，一個女孩子能叫那種不好聽的名字嘛！再怎麼叫也不能叫那種名字呀，太不好聽了！不過鳳仙這個名字倒是像以前妓女的名字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比那一群「狗仔」們還要讓人感到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