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文 / 紅葉
皇帝拍案而起，「你說什麼？皇后？」當即察覺反應過激，又坐下來，恢復面無表情。
「是啊，皇后娘娘察看國庫後就要了這些東西，微臣曾力爭『沒有皇上允許不能拿』，可皇后娘娘不但拿了還留了這份清單，還蓋了印……」說到後來，聲音跟蚊子差不多了。
「你知道她把這些材料都運到哪去了？」
「微臣知道他們運得不遠，就是監造府，微臣去監造府找過幾次，發現監造府的人最近特別忙……」聽到這，皇帝已經咬牙切齒，好你個皇后，不但拿了朕的錢和材料，還要用朕的人幫你打造東西，你的算盤打得真精啊！
「這事發現有幾天了吧？為何現在才來？」風雷看了半天也總算知道了事情原由，當即幫皇帝問下面的話。
「微臣，微臣是怕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雖然盲目，可她手下厲害著呢，那眼神跟浴過血的一樣……微臣怕是怕，可是微臣不能背叛皇上啊，這幾天微臣都提心吊膽的，想著不論是皇后娘娘殺回來，還是皇上知道了，微臣都得死。想著橫豎都得死，所以微臣豁出去了……」說著就磕起頭來。
皇帝若有所思，「起來吧。這事不要外傳，朕自有安排。你下去吧。」何文孟見皇帝沒有處罰他當即謝恩，感恩戴德的又磕了幾個頭才起來，並發誓守口如瓶，絕不外傳。
何文孟走後，御風回想起那晚看到的那個背影，看著那枚墨色印跡，「皇上，這樣看來，那晚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哦？是何模樣？」
御風又不確定，又不敢說錯，「這……皇上，屬下去找何文孟確認一下吧？」
「嗯。」皇帝思索，「等等，你去不妥當，另外派個人去國庫從其他守衛那裡打聽。依何文孟的說法，皇后去的時候並未蒙面……莫言，你去，回來的時候畫張像。」皇帝和眾侍衛都想不通的是，皇后不但光明正大的去了，甚至還留下了章印、文書，就好像是要告訴皇帝一樣，又像是那庫是她家的一般。想到這，皇帝覺得肉痛，國庫那些好東西，若讓她浪費了……皇帝打定主意，派了暗衛的第二名柳莫言去，而且柳莫言善畫，派他去是最妥當的。若是風雷等皇帝近身侍衛去，不管是誰只要看到他們，都知道他們是替皇帝辦事，那時所有人都知道整天呆在皇后寢宮凌霄宮的皇帝其實連皇后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傳出去，不但皇帝面子上不好看，更會讓人猜想皇后的去向，到時，事情更難收尾。是由，皇帝才讓暗衛去辦這件事。
「是，皇上。」柳莫言得令離開。
皇帝若有所思，看向一旁的御雨，「小雨，你去趟監造府，看看他們都在做什麼，再調查下皇后的手下都是什麼人。」
「皇上，不用讓他們把東西還回去嗎？」皇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御雨，後者被看得一愣，當即不敢再說什麼，「是，屬下這就去。」
「主人，前面就是桐城了。」雷鳴跟在我身後。面前是一條小河，河邊一座山，我對這座山有記憶，當初太子蒼焱絕就是在這條河邊撿的我。那時，我剛自殺成功，卻沒想到又借屍還魂，還是女人，便想再次自殺，卻沒有自殺的力氣，想讓路人的馬踩死我，卻遇到了蒼焱絕，從而被他所救……那時的蒼焱絕是多麼的光彩照人啊，沒有過多歲月的痕跡，不傷心也不絕望，皮膚摸起來也好舒服……如今，如今……
「我們快些走吧。」我得想辦法快些將皇帝的蠱毒去了，不能再讓他受折磨了……
「客官，裡面請，是想打尖還是住店……」我蒙了眼看不到情況，但也明顯感覺到小二打了個寒顫，想是被雷鳴的眼神給嚇的吧。去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雷鳴點了菜。
「哎，王兄，你有沒有聽說啊？」「聽說什麼？」「據說帝都那邊有人發了江湖懸賞令，滿天下的找簫中劍簫盟主的消息呢。」「這個早就聽說了，你那消息都落後了。我還聽說是盟主夫人要找盟主呢。」「盟主夫人？奇怪了，簫盟主沒成婚啊，哪來的夫人？」「這你就沒見識了吧？這位夫人可神秘著。以前江湖人都以為盟主夫人是蕭無雙，可現在蕭無雙也失蹤好長時間了……」
雷鳴聽得其中一些話，詫異地回望我，低聲道，「主人……」
「你也聽說江湖人以訛傳訛，是真是假已經無從分辨了。」雷鳴給我倒了茶、夾了菜，才自己吃起來。
「聽說皇帝娶了一個妓、女做皇后，你們說笑不笑人啊？以前，就聽說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歡館、妓、院，對那些地方都是避而遠之，誰曾想竟然娶了一個妓、女為後，哈哈哈，真是全天下最大的諷刺，哈哈哈……」
「那有什麼，你記不記得以前軒轅當家選妻的時候也選過妓、女的，人家偉人是怎麼想的，我們哪能知道啊……」
「瞧你那點出息，那妓、女誰不知道啊，不就是人盡可夫的……」
「我沒胃口了，你吃吧。」我放下筷子，以手肘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窗外。我不知道的是，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是當日太子蒼焱絕坐的那個位置，當時，蒼焱絕也是這樣才看到街對面被一拳打死的小乞丐小七，也就是我第一次穿越過來所附之軀。
雷鳴有些慌張，「主人，你別聽他們的，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實……」說著回頭幾個眼刀狠狠的甩出，頓時整層樓都鴉雀無聲，你望我我望你，不明所以。半晌反應過來後，大膽的便罵開了，「我們在這說話，關你屁事！」
「走吧。」等雷鳴吃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準備離開，雷鳴卻告訴我，天要黑了。「那好吧，住店。」
洗漱後，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以往不接觸外面，不知道外面的想法，等現在聽到了，才知道皇帝又被天下人恥笑了，當初撿我一個小乞丐回去為妾被帝都人取笑，如今立我一個妓、女為後又被全天下人恥笑……想到上一次皇帝更是為我自刎於皇宮城牆上，我覺得遇到我似乎是皇帝的不幸和悲哀！如果，如果那時我穿越在這道路上，不一心求死，不一心想逃出太子府……或許，我就不是皇帝的弱點，皇帝也不會讓天下人恥笑……
「雷鳴，你睡了麼？」雷鳴住在我隔壁，我輕輕一喚，他人便出現在了我面前。我往裡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也許，聞著男人身上的味道，我會以為蕭無雙就在身邊，那樣我就會睡得著……可是，我錯了，我還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