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文 / 紅葉
「那幾具屍體可還在？」甘老爺發現我沒有追究他兒子的事，當即笑臉應道，「還在的。金師爺，哦，不，下官陪您親自去。」甘古晏詫異、驚訝，父親貴為一城之主，竟然要對一個女子自稱下官，她到底是誰？奇怪地看向我。只是這時的我又重新蒙上了眼帶，看不到他的表情。甘古晏忙道，「爹，我也去。」
「主人，小心些，有台階。」雷鳴一直小心護在我身後。
看完屍體出來，「甘城主，這附近可有什麼教派或奇怪的人？」
「這……附近有座山為姑娘山，山上終年濃霧瀰漫，經常能聽到說話聲，卻從來不曾見過人，百姓都說那座山鬧鬼，不敢接近。久而久之，人們都相信是鬼神作祟，再不敢靠近那山了。」
「那山在哪，找人帶我去。」
「皇……姑娘，萬萬不可啊，那山腳下有瘴氣，會死人的。這幾件案子皇上只說破，卻不急於一時，下官多謝姑娘好意……」瘴氣麼？如果能轉化為能量，或許我沒有元嬰的丹田能稍微充盈一些。甘老爺還待說什麼，我冷下語氣，「我說的話你不聽麼？」
甘城主額頭馬上冒出冷汗，「聽，下官怎敢不聽。下官這就找人。晏兒，去安排一桌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皇……墨姑娘。」然後匆匆而去。
「墨姑娘，這邊請。」甘古晏在旁邊看得不甚明白，卻還是按著甘城主的話做。
一會兒，酒菜都上來了。甘古晏知道我有孕，便只給雷鳴倒了酒。「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在下甘古晏。」
「雷鳴。」看我沒食慾，雷鳴便夾了些清淡的菜到我碗裡，「主人，好歹吃些，不然身體吃不消。」拿著雷鳴遞過來的筷子，我卻覺得那滿桌的大魚大肉的腥味、油膩的味道刺激得我難受、想吐，放下筷子，起身快步朝一邊走去，「你好好吃，我在外面等你。」
一個時辰後，我和雷鳴等人便朝姑娘山出發。甘古晏說什麼都要跟著，便跟著了。卻是他騎馬，我和雷鳴坐馬車。而我們的身後，還跟了好幾撥目的不明的人。其中就有那個「成老大」！
「成老大，看這地勢，要是皇后他們遭到伏擊可怎麼辦啊？我們要不要出去保護他們？」成廣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樹林，也深感憂慮。
另一個方向卻傳來「聽成廣他們所說，這個女人是皇后？」「皇后不是在皇宮裡麼？」「若皇后不在皇宮，那皇帝每天守著的那個是誰？還天天往凌霄宮跑？」「快，飛鴿傳書給王爺。」「可是，老大，她萬一不是皇后呢？」「哼，你知道什麼？若她真是皇后，那在明晚的貴妃壽宴上便不能出席；若她不是，那我們的王妃就有著落了。總之，不管是不是皇后，只要王爺在明晚的宴會上逼一逼，她的身份自然揭曉。」「還是老大聰明。」「少廢話，快把飛得最快那只鴿子拿來。」「是！老大！」
走了近兩個時辰，看看日頭中天，眾人吃了乾糧。馬車停下，雷鳴探出腦袋看了下，「主人，前面馬車不能走了，我騎馬帶著你吧。」
斜坐在雷鳴身前，摸著雷鳴臉上細嫩光滑的皮膚，「雷鳴，用你作誘餌吧。」雷鳴聽聞，渾身一震，詫異地看我，不相信似的。我嘴角微勾，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我說真的。那幾宗案件涉及的都是男子，有些是氣空力盡而死，也有幾具看著有武功底子的是被抽乾精氣血死的。要是讓那兇手知道你來了，肯定會下大力氣捉你。」
「……」雷鳴不發一語，我揭開眼帶看他，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在想他在我心中到底是什麼份量吧。
「以前和簫盟主看武林秘辛，曾看到過這一帶有練邪功的，以前簫盟主曾到這一帶來過。」雷鳴更加疑問地看向我，似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不用那麼看我，以後會告訴你們我是誰的。我們不會為敵。」雷鳴仍然不發一語，嘴角卻微微有些上勾趨勢。前面，甘古晏脊背很是僵硬，全不自然，但我知道他是聽到我和雷鳴的互動的，肯定是在偷偷地哭。
背後，「成老大」那一夥竟然不隱身了，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竟有六十七人。但我知道，還有一部分仍隱在暗處。而且還有一撥人仍隱在暗處。
「老大，皇后娘娘怎麼可以跟手下這麼親熱，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成廣一個頭兩個大，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閉上你的嘴！」另一人也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那人自討沒趣，只好低著頭看腳下。後面一個弱弱的聲音道，「你沒看見那都是皇后娘娘一個人在自編自演嗎？人家雷少可是什麼表示都沒有。」那人趕緊往後看去，覺得終於找到知音了。
「雷鳴，你要餓了，就自己找點東西吃吧。我沒胃口。」雷鳴終於冷冷地回了句，「我不餓。」
又走了幾個時辰，天已經黑了，我們終於找到幾個巖洞。我打算靠著馬坐一晚，雷鳴自是不想我凍著，升了火，便抱了我坐在馬旁取暖。那群跟在後面的人一路上時不時品評一下山水，不像是遊山玩水的，也不像是跟蹤的，到現在竟然拿出了帳蓬之類的東西，搭好後又拿出拷肉，卻又有些不好意思來找我，幾次徘徊，最終都又繞了回去。
甘古晏也是，幾次張口，幾次徘徊在我旁邊，最終都悻悻地走回他的位置坐好。不時往我這邊望一眼。我橇開眼帶偷瞧了一眼雷鳴，才發現竟是這傢伙的黑臉和眼刀把那些個徘徊的人給逼回去的。也不想說什麼，想著等雷鳴休息好，明天好當誘餌，便催他快些睡。
原想一直靠著馬要暖和些，誰想雷鳴帶著我到一旁去靠著冰冷的石頭。想著馬可能會聽到山林裡的聲音驚醒，到時踩傷也有可能，便也沒說雷鳴。離火堆雖然遠了些，但卻並不冷。雷鳴一直警覺地一手抱我一手按劍，抱我的那隻手摸著短劍劍柄。我手中的長劍就放在腿上，因為據說很重，便沒放到雷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