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章 文 / 紅葉
柳莫言小心地抬頭看皇帝的臉色，發現面無表情下面有著深層的憤怒，只是尚未浮上檯面，一時不知該不該說，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這，這，這屬下也不知道。依皇上大婚那日，屬下對皇后娘娘身形的目測，胸部不似造假，其他地方屬下則看不出絲毫的女子之態，因此有所猜測。若有不妥，請皇上責罰。」
皇帝只摸過手，沒摸過身上，更沒洞房，哪知道皇后是男是女，還是像寒上杭一樣上女下男？或者是寒上杭本人？想到這，皇帝又不自覺地否定，當日他親眼看到寒上杭被分屍，在殺寒上杭之前就確定過身形、面貌等等均是寒上杭無誤，沒有易容，也沒有移花接木被偷梁換柱，死的人確實是寒上杭無誤！寒上杭死後，被分的屍體已經被大火燒成灰了，不可能再冒出一個寒上杭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皇后到底是何人？
「還有呢？」皇帝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樣。
「報，皇上，有消息了。」御雨拿了張紙條進來，很是高興地遞給皇帝。
皇帝看了心下也是歡喜，「莫言，起來吧。這上面說皇后名叫墨武，已到南方，現在由成廣他們跟著。你繼續關注雲煥和皇后以前在美人街的動態。若有需要，遊俠隊由你調遣。」
「是，皇上。屬下告退。」
「皇上，我們查來查去，查墨武琴師都沒線索，結果她到南方去了。」「是啊，皇上，墨武，墨武，皇上你把那枚印拿出來看……」皇帝瞪了一眼一直「墨武墨武」的念個不停的御風，心想皇后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但很快又為自己這種想法給嚇了一跳，心道：「我這是怎麼了？」
皇帝拿出何文孟遞交上來的那卷清單，又出袖袋裡拿出十五那晚皇后的後旨，對著印細細地看。御雷當先反應過來，「皇上，一般印都是紅色的，這印蓋得跟鍋底似的黑，不正是墨麼？」皇帝恍然大悟，當即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對啊，朕怎麼這麼久都沒反應過來！這舞劍的女子正是『武』啊！墨武，墨武，整個印上沒有一個名字，墨武卻已昭然若揭！好印！」
皇帝再細看，「這印墨色下面還有暗紅、粉藍色，看來是不想讓人偽造以假亂真！」「皇上英明！」
看完印，皇帝又把紙條看了一遍，又開始奇怪，「皇后沒事跑到柳荷城去幹什麼？小雨，發消息給成廣，讓他跟緊了，不要讓皇后出任何岔子！」
「是，皇上。」風雷二人互相對眼：皇上何時這麼關心皇后了？難道是知道皇后不是妓.女所以改觀了？不像啊，難道是都姓墨？有點像！
「你們倆在那眉來眼去的做什麼？」皇帝回首便見風雷你一眼我一眼的，還以為春天到了，兩個侍衛日久生情，連工作時間都調起情來了。誰想兩人異口同聲地道，「不是啊，皇上！我和他沒什麼的！」
皇帝抿嘴一笑，「宮裡太沉悶了，陪朕到街上走走。」
風雷兩人都看呆了，皇帝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笑了，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麼？不自覺地看向窗外，不是啊，今天太陽還是從東邊出來的！「是，皇上。」
「皇上，今晚穿越人士有流行音樂會，在穿越空間站的禮堂舉行。聽說這回有不少穿越人士都會參加……」
「去聽聽也無妨。定個房間吧。」
「是，皇上。」
「重王最近有什麼動靜？」皇帝換好便服，一派輕鬆。重王指二王爺蒼重雲。
「聽說二王爺也派了人南下，想是成廣他們已經遇上了。皇后娘娘身邊跟的是雷少，雷少身後的勢力不明，但保護皇后娘娘綽綽有餘……」
……
躺在繼續南下的馬車裡，旁邊是雷鳴，雷語在外面趕車。今天天氣似乎很好，陽光明媚，越往南走空氣越潮濕，也越暖和。
「雷語，去西南樹海。」
「啊，主人，那裡是……不可啊，主人，那裡都有進無出的。」雷鳴也不同意，「主人，不可。西南樹海向來有進無出，屬下絕不能讓主人以身犯險！」雷語更是停了車，也鑽進車廂來，一臉的擔憂。
「我說過要進去嗎？」兩人都錯愕地看向我。我閉目，「走吧。」
上一次，我作為墨七被車裂，蕭無雙是從我後面砍下墨七的首級的，因此我並沒看到蕭無雙後來怎樣了，但是目及延伸之處是看到簫中劍飛奔而來的，他搶了我的屍身往南而去……蕭無雙去處不定，但簫中劍……簫中劍功體為寒性，他的體溫也低於正常人，他應能第一時間冷凍我的屍身，將我妥善安置。只是，依墨唯、墨鳴等人所說，漫天箭羽尚未傷著人，也就是還在空中飛馳的時候，時空便已倒轉。這期間時間極短，很可能只是幾秒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分鐘。按最長時間一分鐘算，以簫中劍輕功的最頂層計算速度，這一分鐘簫中劍最多出城跑五里路……但是，如果，如果有其他人插手，那麼……
綠說我的孩兒還活著，簫中劍、蕭無雙都還活著，軒轅也還活著，那麼……
「主人，他們跟上來了。」雷鳴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仔細一聽，果然有百多人跟上來了。只是，先前不是有好幾撥人馬麼，兩撥露面了，另幾撥呢？
「主人，我擔心你身份已經暴露，我有不好的預感，前面等著我們的可能是一場硬仗！」雷鳴掀開車窗簾一角，往左右和後面都看了看，又閃身出去貼著地面聽了會兒，「主人，有大隊人馬到來，我覺得應該避一下。」
如果是有人要置我於死地，我真能避得了麼？這官道兩道就只有樹林，若真有人要殺我，或許樹林裡面才是真正的伏擊良地。但是，現在誰都還不知道我已經活過來，而雷鳴他們的身份在帝都均未爆光，嫵兒本是修仙之人應也未爆光，我穿越到嫵兒的身體裡，一朝成為皇后，最快得罪的恐怕是後、宮那些妃子以及他們的娘家。問題是前天才宣佈我自行放逐，從帝都到柳荷城有一千多公里，他們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到來。風雪來消息說皇帝甚寵新後，後、宮那班人即使再不喜歡我也得顧及到皇帝而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柳荷城南幾十里城，前不挨村，後不挨店，若真要死個人，恐怕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