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越?天,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文 / 紅葉
〔這一章多半內容是意識流,看著可能有些累〕
「我死了,我終於死了!」她站在等候喝孟婆湯的隊伍裡面,喃喃的念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快走,要再不喝孟婆湯就趕不上投胎了!」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往前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仍是在自己的思緒中。
「喂,用得著這麼對待一個小姑娘麼?那投胎又不是說投就能投的,又沒有指定你要投哪個胎,趕不趕得上又有什麼關係?」排在另一隊裡面的一個青年看了她身後的漢子一眼,向她眨了眨眼。
她朝那人笑笑,便再次進入自己的思緒。「這一幕似曾相識,應該已經發生過了吧?」她不確定的看了看四周。
印象中,黑白無常她見過了,孟婆湯也喝過了,閻王也見過了。閻王是一個很嚴肅的人,身材比她預料中的要矮小,「聽說這個是小閻王,現在還是見習的,是臨時的,代替他父親執行最後審判……」回想聽到的話語,她在思緒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閻王說,「小墨,你從小身體就不好,這麼早來見我,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是,是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那個小閻王驚訝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明明他親口跟我說的,為什麼想不起來了,為什麼?」
「罷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天之挽曲--------------
哦,忘記說了,現在地獄也就是陰間或者冥府也在講與時俱進,都修建了高樓大廈,進出都是高檔電梯,出門有高級轎車,使用的都是無繩電話,轎車也可以在天上飛,才到那的時候她以為她到了未來世界,到處都是科幻裡的東西。
因為有飛車,所以用電梯的人反而少,因為每隔幾樓就有一個專用的停車場。飛車有車道,來的時候還目睹了一起交通事故,不過冥府的車似乎都不燒油,也就沒有爆炸,但還是把互撞的兩人傷得不輕。據說這冥府的飛車燒的都是死人或厲鬼的怨念,至於怎麼把怨念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用來做燃料,她真的沒有想明白。才到冥府的時候,她是興高采烈,但沒過多久就高興不起來了,在候審室沒等多久,就去見了小閻王,和小閻王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被安排去喝孟婆湯。
其實孟婆是一個年輕貌美身材絕佳的女子,因為能調出一種讓人忘記前世的雞尾酒,所以才當上的孟婆。她第一次喝雞尾酒,感覺味道不錯,就多要了幾杯,孟婆也沒感覺有多奇怪,就給她調了一杯大的,讓她自己倒著喝。在那喝的時間長了,她和孟婆就聊上了,聊上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孟婆只是一個世代繼承的名字,孟婆也是更新換代的,在同一個職位上做得久了厭倦了,不想做了,就培養新人,然後自己退休或者去投胎,或者直接去人間。那都得看機緣和功德,還有閻王的心情。說到底,關係還是占一部分的。
這一屆孟婆的真名叫珍妮,一個混血兒,一次中國旅遊跌落懸崖,到了陰間,陰差陽錯地就學了調酒,然後就在這個位子上一做十年。珍妮也帶徒弟的,因為現在地球的人口太多,死亡人數也直線攀升,而全球就只有這麼一個地方接收死者陰魂,並安排投胎或下十八層地獄。
據珍妮所說,這個地方,在中國叫做陰間,在西方叫做冥府、地獄,與現實相對應的地點是在雅典和居和,雅典就是大家所想到的那個雅典,但具體位置不知,至於居和在哪,珍妮也不知。珍妮說,管理這些事項的頭在中國叫閻王,在西方叫冥王……聽得她頭大,什麼東方西方的,她知道她在那喝了很長時間的酒,但沒人來催她,她也樂得安心自在。她都有心跟珍妮學調酒了,雖然她不是很聰明,也不喜歡酒,但多喝喝,沒準就能品出滋味了呢。
她一直在那喝了很多天,很多年,她不知道究竟喝了多久,但一定是很長的時間,因為她看到無數的人來了去,去了來。只是看到那個熟人的時候,她才知道其實她在孟婆那喝了只不過三天。為何有那麼多人來了去,去了來,她始終沒有想明白。
那個熟人就是小閻王,他就是來催她離開的,說再不去就遲了。她正想嘗嘗別的味道的酒,一邊跟珍妮說,一邊喝著瓶中剩下的酒,看也不看小閻王,她說「遲了就遲了,我不投胎了」。
小閻王微怒,很不滿意,「不要自以為是,你投不投胎,離開不離開,還得看別人的心情,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想投胎,你還非得讓我去?」
「正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的魂魄是有人指定了的,你不乖乖的自己去,那小王就送你去!」然後隨手丟出一團光,她就再也看不到那冥府孟婆的酒吧,也看不到彼岸花,也看不到那條叫什麼來著的河。她想她是徹底的死了,連靈魂也被抹殺了,因為她什麼也看不到了。小閻王說什麼要送她去,結果是將她殺了,這叫什麼送?根本就是……嘛,算了,反正也死了,徹底死了,也算是一種安慰吧,至少不用再看那讓人厭惡的塵世!
…………
但是,自己不是死了嗎,不是靈魂也被滅了嗎,怎麼還有意識?難道這就是偉人們常說的人死,精神不滅?自己也只是比別人多想了些而已,應該還沒夠上偉人的段數,應該不可能精神不滅的吧?是不是那小閻王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也不可能啊,只是臨走的時候,珍妮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那眼神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很溫暖。對,是很溫暖。
一想到溫暖這個詞,她感覺好冷,冷到骨頭裡,冷到靈魂裡,冷得她全身沒有知覺。
呃……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在想著「全身」,想著「知覺」這種詞。都忘掉吧,都是不可能的事,還想它做什麼。可是真的好冷!明明什麼也看不見,為什麼還會覺得好冷?簡直不可理喻!
有什麼細小的生物在咬她,脖子上有針刺一般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回想起來,這種感覺就是被螞蟻咬的感覺。等等,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感覺到痛?一定是錯覺,錯不了,肯定是錯覺。
但是,這種疼痛感為什麼這麼真實,鎖骨處也有痛感了,感覺心跳好沉重,好大的咚咚聲,就好像受到了驚嚇,又好像就快要停止跳動前的迴光返照……
啊∼心跳,自己都在想什麼,一定是別人的,自己都死了,怎麼可能活過來,絕不可能的事!
有什麼東西在動,「不要動了,再動就砍了你」。「說了再動就砍了你,不要再動了,不要靠近我」她想著。
哈∼那竟然是一隻人的手,冰涼,瘦骨,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按在了咚咚跳動的心臟上,她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要做什麼?
「不要啊,我都已經死了,不要再害我了!」但是那手怎麼感覺像是自己的啊,還有那跳動的心臟也感覺像是自己的,為什麼,明明是別人的嘛,一定是別人的,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呢?絕對不可能。
「他幹嘛,那手幹嘛往上移啊,難道是要掐死我?」呃,這應該不可能,自己都已經死了,還怕什麼啊,讓他去吧。
他沒有掐死她,也沒有捂她的口鼻,而是讓她非常意外的:他掰開了她的眼皮。強烈光線的進入讓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還是看不見,但是,「我知道了,原來什麼也看不見是因為沒有睜開眼睛。」真是奇怪,自己竟然不睜開眼睛,只是在那想為什麼看不見。真是愚蠢。
…………
能看見東西的時候,她看到藍天白雲,空氣質量很好,天空也很美,她知道自己還活著。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山下,發現居然有條小河,呵呵,不錯,先去河邊。
她跌跌撞撞地來到河邊,藉著河水看向河水倒映中的自己,黑乎乎,五官還算端正,就是太黑了。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襠下,發現居然還是女人,這個發現讓她悲從中來:「不是說穿越的時候,用靈魂穿越的話多半醒來會變成男人嗎,為什麼我沒有?」
她再看看這身破爛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是乞丐吧!她趴在河邊沙地上,一動不動,就這樣死了也好,這乞丐一樣的破爛身子和前世沒有多少區別,反正都免不了一死,現在死了還少些痛苦。
「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吧,嘛,算了,再去和小閻王談談,或許就真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聽到了得得的馬蹄聲,馬兒跑得並不快,聲音越來越近,她也快在這太有規律的聲音中去見馬克思了……
可是,為什麼這有規律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好像停在一個離她很近的地方。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馬克思,那就去見你吧,我終於履行了我的誓言,終身信仰馬克思主義,一切就在這結束吧」。
就在她要永不醒來的時候,一個年輕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她漸趨模糊的思緒和意識,「公子?看來是那個乞丐,剛才看到那個大漢是往這邊走的。」
〔那個乞丐:這一行人在剛剛落腳用膳的酒樓正用膳時,樓下對面鋪子前發生了乞丐之間的爭鬥,一個黑乎乎的小乞丐被一個身材高大的乞丐一拳打死,店家嫌礙事,差人將乞丐扔了出去。扔的方向正是這一行人行路的必經之地。〕
「應該不可能扔在大路邊,草蓆也沒看到。」另外一個接過話頭。
「看樣子應該死了吧。」她不知道一共來了幾個人幾匹馬,但這幾個聲音都不同,顯示著不同的主人。
「我們繞過去吧。」這個聲音透著威嚴,應該就是那個被稱作公子的人了。
「不用繞了,從我身上踩過去吧,我不想活了。」現在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現在這樣全身都不像是自己的這種無力感真難受,她想早一點去見馬克思了。這一語把一行人嚇得夠嗆,剛剛明明聽到騷動,把已死的小乞丐扔掉,此時卻聽到了:聲音!
「公子,他還活著!」聽到聲音,一個人下馬來把她翻過來,讓她面朝藍天,她聽到他們倒抽了一口涼氣。大概是驚訝於她長得太黑不好看吧。
「看看還有沒有救?」一聽到這句話,她感覺自己頓時有了力氣,睜開眼,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河水走去。都說大河沒有蓋子,不會阻攔人們往下跳。今天她就試試到底有沒有蓋子,她不想活了,他們卻說要救她,潛意識冒出想法:「老天,我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ps: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