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章 人不染「紅塵」 文 / 紅葉
「請大人前面帶路,你們不要碰我!」墨七兩個眼刀,阻止了再度靠近的衙役的狼爪!然後跟著張那非回了位於帝都下半城緊鄰上半城東邊的帝都府衙門。
進得大堂,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躺在堂上,看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臉上的幾塊晦暗的烏青(其實是屍斑),墨七覺得這人大概已經死了,因為從這人身上感覺不到生的氣息。
一到衙門,張那非便坐上主審席,拍著金堂木,然而墨七並未下跪。因為她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大人剛剛不是問過了麼?」墨七不解地看向張那非,仍然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跪下,有你這麼跟大人說話的嗎?」師爺站在府尹旁邊,那個二十二三歲的男子站在府尹另一邊,也不解地看向墨七,奇怪她為何不跪?
「請大人說明下跪的理由!」墨七仍然不明所以,什麼都不說,她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嘛,這些人……
「你……」張那非一拍驚堂木,「來人!」墨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旁邊一手執長杖的衙役用那杖打了一下,然後雙膝跪地,膝蓋與三合土地面碰撞的剎那,鑽心的疼痛直達墨七的大腦,墨七隻抽了抽嘴角,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反正也跪了,倒沒有急著起來,只是昂著頭看向主審席的張那非。
「大人,請說明要民女來衙門的理由!」仍然是那不卑不亢、平靜、淡定的眼神和語氣。
張那非被那眼神盯得發毛,手握驚堂木,又想拍下去,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你可認識他?」張那非手指墨七旁邊的那個死人!
墨七扭頭看了一眼,「不認識!」
「狡辯!你明明殺了他,為何說不認識?」聽到這裡,墨七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個府尹是有人串通好了的,想置自己於死地!那自己否認又有幾人能相信?!門口人群中的蕭無雙聽到這兒,心下更是驚訝,墨七每天都與自己在一起,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半步,連上廁所都跟著的,怎麼可能去殺人?
「大人,請說明民女殺他的理由!」墨七仍然是那副神情,倒讓張那非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蕭無雙心下的緊張弱了三分。幾乎從一開始,這個案件的審理就是逆向的,反而像是墨七在審張那非,而不是張那非在審墨七!
「大膽,大人帶你來衙門就是要查你殺人的動機,你倒問起大人來了!」師爺稍一愣神,轉過彎來,怒斥墨七。另一邊太子接到蕭無雙的通報,火速趕到帝都府,卻留於府外,未入其內。
「大人認為是自殺還是他殺,是情殺還是仇殺?」墨七還是那副腔調,張那非再次語塞,這個小女孩真的是……他的剋星,幾句話就讓他腦袋短路,不知如何應對,這哪像是一個做了好幾年帝都府府尹的人!應有的神情、態度以及處理案件的睿智頭腦都不見了。
太子此時入府,說是這個墨七還涉及一些案件,想旁聽一下審理過程。府尹恭敬地讓師爺給太子端了把椅子出來擺在張那非右手一邊。太子落座,風雷兩人站於其身側。
「大膽,大人的意思豈是你能惴測的!」還是師爺的話,每說一句話,那鬍子就一抖一抖的。
「敢問大人屍檢報告在何處?他是怎麼死的?」墨七始終昂著頭看向張那非,完全不知自己錯在哪,有何理由殺旁邊那個人。
「大膽,他是怎麼死的,輪得到你來說?!」師爺氣得吹鬍子瞪眼,原本是把她抓來審案的,結果卻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當然輪不到民女我,因為民女根本就不認識此人,也沒有任何殺此人的動機!就民女所看到的,此人全身上下無傷痕,亦無打鬥痕跡,也不像是被毒死的,他的死因成迷!」
「說,接著說!看你還有什麼狡辯的!」後面這句是張那非用眼神說出來的,太子目光都在那個死人和墨七身上,沒注意到,但御風注意到了。
墨七看了眼張那非身後高懸的牌匾:「公正嚴明」,「大人審案是靠猜測還是講證據?」
「放肆!本府審案哪輪到你來指手畫腳!」說罷,又有些怯怯地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太子,發現太子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屍體上,就又放鬆了些,「說,你是怎麼殺他的?」
「大人,請說明民女殺他的理由!」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況!
「你殺他的理由自然只有你知道,本府怎會明白?」張那非看向一旁的太子,發現太子的注意力仍然不在自己這,聲色便又厲了幾分,「快說!」
「大人之前帶民女來衙門的理由是民女曾彈過琴,到衙門之後,大人卻說民女殺了人,民女不明白,大人哪一句話是真?」太子深邃、洞察的目光看向張那非,張的氣勢不由弱了幾分。
「自然都是真,本府豈會說假話?!」
「大人所說當真?」
「本府從不說假話!」
「大人既然早在帶民女來衙門之前就已斷定民女殺了人,敢問民女是如何殺的人?目擊證人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犯罪現場又在何處?」美劇《犯罪現場調查》不是白看的,中國的刑偵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基本的案件要素還是瞭解一二的!
「這……那麼多人都看見了……」
「是哪些人?就是他們?」墨七回頭看向那一群圍觀的男女,但在墨七手指他們的時候,他們卻一個個地在搖頭,在說「沒看見」。
墨七回頭,看向張那非,「請大人出示目擊證人和殺人動機?」
「這……」張那非看向一旁的太子,不敢造次,眼珠在眼眶裡轉了幾轉,也沒說出更多的字來。
「大人,在有足夠證據證明一個人殺人了之前,那個人都只是嫌疑犯,而非殺人犯,敢問大人為何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你……來人,把她押入大牢……」
「大人,不妥……」張那非右邊的男子面有難色。
「慢,這個案件本宮聽清楚了,張大人既已將她當作殺人犯,為何不拿出足夠的證據?還是說根本就沒有證據!」張那非聽太子所語,當即嚇得腿軟,卻還死要面子,沒有倒下去。面色也還強裝鎮定。
「既然如此,那墨七就不是殺人犯。請張大人拿出墨七是嫌疑犯的證據!」太子銳利的眼神看向此神已臉色蒼白的張那非,張那非心內打鼓,真不應該做這種事,如果鬧大了,保不準官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