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2章 解散門派 文 / 紅葉
小六子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師娘,「師娘,難道你不救師傅?」這「師娘」叫得可真順口,蕭無雙眼帶喜悅地看向墨七,卻見對方眼中仍是沒有一點波瀾,但卻又讓人感覺深不見底,看不出盡頭,心下不由覺得有些涼意。
「小六子,你去找輛馬車……唉,罷了,去請你另外一個師傅下來幫你大師兄治傷,晚了他就真的要殘廢了!」墨七看了一眼站在牆邊,此時正用意外的眼神看著他的連水雲。聽到「殘廢」二字,連水雲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是狠毒。
「師娘,你……他那樣對師傅,難道你一點也不生氣?」小六子不解啊,師娘明明是看到師傅衣衫不整的躺在那的,怎麼能這樣,難道他們還在鬧彆扭?!
「有什麼可生氣的!他既然是蕭無雙的徒弟,自然也由蕭無雙處置,我向來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快去!」黑七第一句話讓蕭無雙有怨卻說不出口,他一直都明白:若自己做錯了事,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她若是生氣還好,不生氣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失望〕,或者說是,〔放棄〕!蕭無雙不明白,他與墨七明明都已經發生過那樣的關係了,為何她還處得如此淡然,難道自己真的在她心中只佔了那麼一個小點的位置,風一吹,就被一大片葉子蓋住?後面一句又讓蕭無雙有些為難,不知要怎樣處理,才能合墨七的意。想到當時聽簫中劍轉述的太子詢問墨七關於馬駿的處理意見的事情,蕭無雙就更覺得頭大。
「哦!」小六子悻悻的鬆了扶蕭無雙的手,低著頭向墨七這邊走了幾步,又抬頭看向墨七,卻見墨七看了一眼蕭無雙,就勒轉馬頭,準備離開。
「師娘,你……」小六子現在真搞不懂自己的小師娘和師傅是怎樣一回事了,說是鬧彆扭吧,又有些不像,說不是吧,又感覺分明就是……
「把解藥給你師傅,快去,不要拖!」說完,墨七拍拍馬背,瀟灑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小六子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趕緊的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包,隨便找了個有水的杯子,也不管裡面是不是被下了藥,就把那包中白色粉末倒入杯中,用筷子攪拌幾下,再將杯子遞到蕭無雙唇邊。蕭無雙看也沒看就喝了。一旁的連水雲看得那個呆愣,暗自後悔那個杯子和杯子裡的水都沒有放藥,真是失策啊失策!
在小六子準備解藥的時候,蕭無雙看著墨七的背影,不願相信的喊了聲,「墨∼」沒有說完的話是:「我改,我都改,我下次絕對會小心的!」
但是墨七卻頭也沒回,「徒弟受了傷,做師傅的也該多陪陪!」然後就不見了影子。
這邊小六子喂蕭無雙喝了解藥,把那杯子隨手一扔,「師傅,大師兄好像真受傷了,我去請古師傅……」便也幾個躍縱,不見了蹤影。
蕭無雙心內不舒服,不想再在這耗下去,趕緊打坐運功,一旁的連水雲也沒多嘴,但嘴角卻彎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這個表情讓打坐醒來,功力恢復五層的蕭無雙心下一驚,還來不及細想,就聽連水雲道:
「師傅,師娘說讓你好好照顧我!」還是那個笑,詭異,蕭無雙小寒了一下。聽到那聲「師娘」,蕭無雙更加肯定這禍水定是有什麼陰謀正在醞釀!!
「你乖乖的在這等大夫來給你治傷……」
蕭無雙話還沒說完,就見連水雲兩眼水汪汪的,一副泫然欲泣、委屈的模樣,「師傅,我手疼,胳膊疼,肚子疼……」見蕭無雙毫無反應,當即掉下淚來,「師傅,師娘出手忒狠了,你剛剛也聽師娘說了,再不治就要殘廢了,我不要殘廢,我不要……」奈何這個連水雲被點了穴位,又受了內傷,所以比他功力底的小六子點的穴他也無法自行衝開。這個時候楚楚可憐的望向蕭無雙,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但是蕭無雙卻說,「那匹馬本來就是烈馬,不喜歡生人靠近,它傷的也不止你一個人,你也不要怪你師娘了,要不是馬驚了,恐怕你師娘就受傷了!」難得連水雲也稱墨七為師娘,蕭無雙就好好的利用了一把,心內嘿嘿的笑了兩聲。同時又對禍水可能醞釀的陰謀大為意動,想盡力護墨七左右,保她周全。
一聽蕭無雙這樣說,連水雲更委屈了,兩隻眼睛都哭得紅紅的,「師傅,師娘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你寧願看著我殘廢,也不想師娘受傷!師傅,你好偏心!你是壞人!」
蕭無雙那個無奈啊,「師娘」是可以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徒弟卻總是要出師的,「師娘」是枕邊人,而徒弟卻是堂下人,是站在對面或者背後的人,處的位置不一樣,自然對待的方法也不一樣。要不然,墨七就不會在他身邊呆這麼久了!早離開了!
「水心,你比為師還大一歲,這人情世故,按理說你比為師懂,你咋就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呢?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該是你的,無論你怎樣求都不可能是你的!命裡有時可以爭取,命裡無時莫強求!為師從一開始就只是你的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便是為何你做過那麼多錯事,為師也僅是解散了門派,卻並不曾將你逐出師門的原因。你該放棄的還是放棄吧!」
「師傅你……」連水雲錯愕,回憶起蕭無雙解散門派時的情景,不禁再一次淚流滿面。
「這些年,為師早將很多事情看得很淡了,只是對於你們,卻還總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期望,可是你其他師兄弟還好說,你看看你,現在這什麼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真是個妖孽!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應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你的爹爹、娘親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再讓他們為你擔心了!」
「師傅,什麼叫男不男,女不女?難道師娘就不是?你明明說過你不喜歡男人的,為什麼又要弄個豆丁大的小子在身邊?你分明就是在逃避,就是在騙我,你騙我!」
「你師娘她,其實是……為了在外行走方便,而一直穿男裝的。為師估計,小六子也不知道你師娘的真實性別,不然不會與她那麼親近!」前一句話,直噎得連水雲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那個豆丁竟然是女扮男裝,一時說不出話來!聽到後半段,又一股無名火起,怒目瞪向蕭無雙:「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