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琴 情 文 / 紅葉
故事雖然是編的,但我仍然有些情緒低落,就那樣埋在絕的懷裡睡著了。
那些人後來有沒有為難絕,又是怎樣離開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知道。只是傍晚醒來的時候是在絕的書房,身上披了絕的衣服。既然到了書房,有那麼多書,我一看到書就手癢,前世我喜歡買書也喜歡看書,但很多書買回去了就那樣放著,即使那樣我仍然喜歡買書。我就隨便逛了下書房,東翻翻,西看看,最後抽了兩本書,準備帶回去看。風雷兩人如影隨形。
然後我騎了馬駿,和風雷兩人回了落雨樓,剛坐下沒多久,絕也來了。這天睡前絕又給我吃了一顆那什麼什麼丸,反正就是強身健體的,據說是蒼武帝賞賜的。在用毒高手的鑒定後我吞下了藥丸。
六月十九那天很熱鬧,可是我看不到,舉行過儀式後,我就被奔雷和疾風一左一右地送入了洞房,進入洞房後兩人還一房梁一床後的緊緊地盯著我,生怕一個閃失我就被調了包或者被人拐跑了。
其實這敕封儀式有點像是加冕儀式,也是某種形式上的結婚儀式,不過我始終戴著繡著龍鳳的蓋頭,這冠是不好加的,是絕面對面將蓋頭掀起,給我加上紫金冠,和左右兩邊各兩條翡翠流蘇,然後在我眉心、眼角、嘴唇各吻了一記,最後將紅蓋頭重新蓋上。看著絕那認真的臉龐和眼神,我突然有點小幸福。
我在房間裡忐忑不安地等著絕,想起前世。前世曾有一種說法,男人要二十五歲左右才開始成熟,我如此之早地就將終身托付給一個男人,是否不應該啊?且不說他年未滿十八,就算他這一生只認定了我一人,但在皇位爭奪戰中他能護我周詳嗎?即使將來做了皇帝,這麼大一個國家需要管理,他有時間陪我嗎?將來如果他再納妃,他會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妃?還有**爭寵中的爭鬥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勝的,不管得勝與否,都累,都煩……前世,我是一個容易食言的人,對朋友我總是開始說得好好的,最後又臨時變卦,所以後來我不再輕易承諾任何事,不再輕易答應任何事,因為我會食言……但那一生,即便是那樣,我也不曾後悔過什麼,有恨,因為我經常審視自己,當我發現我錯了時,當我發現連愛都不能時,我只有恨……
我沒有聽到絕進來,也沒有注意到絕掀開了我的蓋頭,只是眼前突然變亮的時候,在我眼睫毛上轉了很多圈的眼淚,正滴到我重疊的手背上,眼淚滴落,我才注意到那雙似乎在我面前站了好一會兒的龍鳳錦鞋,我抬頭,淚眼模糊,只看到絕模糊的輪廓。絕吻干我的眼淚,我卻看到了絕如火的雙眸。
那天,很不幸的,絕被下了藥,我成了那藥的犧牲者,之後我一直和絕冷戰。那之後,十天我的傷才好,我喝了十天的粥,又吃了好幾顆那什麼丸,終於可以吃肉的那天,我大吃特吃,然後一下子吃撐了,肚子痛了一下午,絕心不在焉地幫我揉了一下午肚子。說是心不在焉,其實是絕有事情要處理,一邊抱了我幫我揉肚子,一邊處理事務。
等終於能跑能跳的時候,我和風雷兩人偷偷溜出了府,去聽了一下午琴,然後順道買了幾把琴回來,古箏、琵琶、二胡、笛子、簫一樣買了一件,回去自己鼓搗鼓搗,也許真能成氣候。一開始那真叫難聽啊,比殺豬的聲音都嚇人,惹得院後山上的小鳥都全數避難去了,兩位姐姐和兩位哥哥自然是堵了耳朵一派悠閒自在的用手語交流。
在前不久我開始和絕冷戰的時候,我心情鬱悶,一有空就哼前世的那些絕望悲傷的歌曲,哼著哼著我發現這身體竟然還有幾分音樂天賦,所以這才會出去聽琴,然後買琴回來自己亂拉亂彈。前世我毫無音樂細胞,只喜歡聽,喜歡將喜歡的曲子用單曲循環的方式播放,翻來覆去的聽,沒想到這一世居然可以根據印象將曲譜在腦海裡印出來,再憑借我這一世過目不忘的本領,我睡了或是裝睡了整整十天後,把我最喜歡的幾首曲譜背了下來,不過我沒告訴任何人。
自從我胡亂地練琴後,後院裡蚊子少了很多,到第三天基本上看不到蚊子了,睡覺的時候都不用點熏香了,據說蚊子都被我製造的噪音給殺死了。我就想了,哪有那麼誇張。據某兩位高手的目擊證詞說,這天越來越熱,人容易煩噪,而我一煩噪就喜歡彈琴,我一彈琴,那蚊子啊、昆蟲啊什麼的就四處逃竄,這前湖的青蛙,後山的蛇、鳥全不見了。
真有那麼難聽嗎?未必吧,我自我感覺是一天比一天好,等我把這五件樂器所有音符都弄懂後,幾乎所有技巧都摸索了一遍後,絕給我請的老師才來,聽了一下午的琴藝課,我讓人送點銀兩給他送他出門,他將銀兩退了回來說是有我這個學生是他一生之幸。老師給我留了兩本曲譜然後離開了。
把琴弄會之後,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每天練琴也最多只練一個時辰,練了琴就不再練劍,或者琴劍各半個時辰,一者上午一者下午,絕不超過。當然內功心法我也練的,只是一直在睡覺的時候才練,醒來的時候還有沒有在練,我也不管的。
和絕冷戰久了,就不免哀歎,前世落了個性恐懼,今生又怕是要落下個性恐懼了,絕一再向我保證,以後在我不想的時候就算是中毒也不再傷我,我才敢讓他上我床,那幾天身上有傷想他也不敢對我怎樣,就由著他,等傷一好,我像防狼一樣防著他,輕功和點穴功夫那是一日千里,常常弄得雞飛狗跳,最後得到他的再三保證後讓他上了我的床。
轉眼八月中秋過了,到月底了,外面已滿二十歲的除了二皇子立了妃,其他人都還沒動靜。到月底的時候,府裡比那回我和太子結婚的時候還熱鬧,問過風雷二人才知道太子十八歲生日快到了。
我突然想到我和絕都結婚這麼久了,還沒去看過絕的母親也就是當今皇后,想必她老人家心裡很不好受吧,這麼一想,主要是這一個多月一直和絕冷戰,絕心存愧疚,也不好意思拉我去見他母親。再者,我也擔心再這樣冷戰下去,要是這一世也落個性恐懼那可怎麼辦啊?之前是心理因素好好調養,放寬心總會調養過來的,沒想到那誰居然給太子下烈性春藥,想必絕已經處罰(或報復)了那人了吧。雖然絕沒有在我面前提起,但奔雷他們的一些話語我還是聽出了端倪,似是在其他方面懲罰的那人。
這天絕來的時候我照樣已經睡下了,他同樣輕輕的脫了衣鞋,擁了我準備睡下,卻沒想到我給他個突然襲擊,輕輕地親了他的下巴。此時我仍然是一頭短髮,只是比之前又黑亮了很多,後面那一撮此時才一指長,絕壓根不擔心壓到我頭髮。絕見我如此,在月光中瞪大了他的墨瞳,看著我,「絕,我們明天去看看你母親吧。」沒想到絕竟然聲音哽咽沙啞,「嗯。」我何時見過這種模樣的絕,當下心軟,主動吻了他。結果一夜纏mian,當然我要求他很溫柔很溫柔地對我,不然我第二天肯定下不了床。
皇后汐鈴很開心,但難免要為難我一下,問我為什麼到現在才去看她。我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說是和絕冷戰所以……看她也沒為難絕的樣子,想來絕在她來說寶貝得很。我當然跟著絕稱呼她為母后了,我一口一個母后,一口一個兒媳直把她叫得心肝舒舒爽爽,還直誇我嘴甜。不過皇后可不是嘴甜就好糊弄的,連忙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這……我只感覺額角一涼,一滴冷汗冒出滑下,這事能急嗎?我還在長身體呢?況且我才開始長毛……那啥,也要等我毛長齊了吧。這老太太看著保養得挺好,像二十幾歲的樣子,咋這心就那麼不年輕呢?
看我那當場怔住的樣子,絕連忙為我解圍,「是這樣的,母后,墨兒目前年紀尚幼,還在長身體,實在不宜懷孕生子,所以兒臣想再等兩年再要孩子。」皇后看看絕,再看看我,最後沒說什麼,就這樣放過我們了。當然這麼晚才去看絕的生母,怎能不帶一點禮物,我帶的就只一曲而已,蘇試的那首中秋詞水調歌頭,用琵琶伴奏,入境的唱了。這一曲讓皇后大喜,絕其實是第一次聽我唱詞曲,所以聽得分外認真,一曲完了還沒回過神來。中秋那天我因為練聲累了早早地就睡了,沒有陪他賞月,想必他心裡有些小小的不平,如今聽這一曲,應該沒什麼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