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5章 慶生晚會回想（二）【原輕澈】 文 / 紅葉
到酉時的時候，皇帝和皇后都還沒到，太后和蒼炎珠也還沒到。但是龍王二皇子日出碧水到了，聽大廳門口的人的反應，應該是他拿出了一粒雞蛋大小的夜明珠來作為禮物吧。果然，水族的人，夜明珠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就是廉價。不過就這麼一顆，也太摳門了！！！至少也應該拉他幾大車啊！日出碧水淡然地走上主座左手邊的貴賓席，坐在了羽族皇太子飛天旁邊，與其一桌，飛天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反對。
魔族皇室鬼谷飛宇也來了，一身飄逸內斂的氣質，矯健地走上主座右手邊的第二個席位，他剛落座沒多久，就有個不知來歷的人同樣步伐地走上貴賓席，坐在了鬼谷飛宇的旁邊。從鬼谷飛宇的神情裡閃過一絲驚訝和不解，還有一絲怒氣，但終究沒有發作。
一刻鐘後，皇帝和皇后還沒來，原輕澈知道，肯定會講點排場，會晚點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大廳門口一聲「皇上、皇后駕到」，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入口處：皇帝一臂抱著皇后的肩膀，一手輕按腰間寶劍，英氣逼人的昂首闊步而來。皇后雙手抱著小皇子，與皇帝一樣，面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看得出來是有一分愉悅的。
原輕澈也和所有大臣武林人士一樣，跪下向皇帝、皇后行禮，並祝賀皇后生日快樂。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為何武林人士未向皇帝打招呼，難道他們眼中皇帝一文不值嗎？他不敢多想，皇帝的那雙眼睛就像能穿透一切似的，他可不敢亂想。
太后和蒼炎珠跟在皇帝和皇后身上，等最重要的兩個人落座後，他們也入了座：主座右手邊的第一個席位，特殊席。
前兩個節目，皇后都在照顧小皇子，基本上沒怎麼看，最三個節目中間，皇后將小皇子交給皇帝，自己來到了軒轅那一桌。原輕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但那一雙耳朵可都集中到這一桌了。他沒有忘記那日皇帝披著睡袍、裸著香肩和部分胸膛，抱著皇后的那美好和諧的一幕，他也沒有忘記當甘古晏看到那一幕的神情，甘古晏喜歡皇后這件事現在可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皇后對他沒意思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皇后對他確實和對一般臣子不一樣，對一般臣子連正眼都不會瞧，可對甘古晏卻透著一絲溫柔。雖然原輕澈不想八卦，但能多瞭解一點皇后的事項，也是好的，畢竟皇后現在可說是帝國真正的第一人，整個武林在他手中，皇帝有時也會聽他的，有些奏折也是他批閱的，所以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要多瞭解皇后這個人！以往那些**不干預政事的原則在皇后身上完全無法體現，而朝臣們卻沒有任何的不滿，這就好像〔是一種習慣，一種來得莫名但卻潛藏於人們心中的認同〕（注意這句話，以後會用到）。究竟原因為何，無解！他這種想法現在也還處於萌芽狀態，這個念頭也還不甚清明。
皇后果然有點小壞……原輕澈不經意的注意到在他旁邊的蕭無雙的眼中也有一絲笑意，但那眼中卻又隱藏了太多他看不透的情愫，順著蕭無雙的目光，原輕澈看到了皇后和軒轅。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感覺，感覺蕭無雙這樣注視那兩個人有千年萬年之久，就好像這也已成為一種習慣……原輕澈被這個來得莫名的想法嚇了一跳，再回頭看蕭無雙，卻又發現蕭無雙似收斂了目光，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難以惴測……
皇后和祭祀長等三人上舞台了，原輕澈還有些緊張的，先不說那個祭祀，他平時都有跳舞，這難不倒他，問題是那兩個軍人，舞劍他們應該會，這跳舞總覺得是為難人家。看他們在台上的那個姿勢、動作也知道是外行，祭祀也不像是內行，寬大的水袖倒顯得有些突兀！
果然如皇后所說，那首歌僅曲風就是一種從未聽過的風格，調也是從未聽過的調，歌詞也太過口語化，但歌、詞中卻透著悲傷和掙扎。
一聽到那歌，站在台上的那個祭祀〔這裡指祭祀長皇甫瞬〕和兩個軍人就石化了，不知道如何做，如何動。甘古晏乾脆拔了劍出來，卻把祭祀嚇了一跳，往後面退著，他一退，甘古晏也嚇了一跳，看向祭祀，劍尖卻還指著祭祀，祭祀身上沒帶兵刃，只好躲到皇后身後去，還一副怕怕的樣子看向甘古晏。古玉衡回神，這樣的橋段配上那樣的歌詞正好，於是也拔了劍，甘古晏沒料到這一出，一愣，回身把劍尖對準古玉衡，然後兩人虛晃了幾招，根據歌詞來決定誰勝誰負，根據曲調來決定打鬥的慘烈、精彩程度。
只是突然的，皇后向天空伸出了一隻手，同時原輕澈發現軒轅伸手握緊了背後的劍，皇帝一臉擔憂地看向背對他的皇后，台上的皇甫瞬、甘古晏、古玉衡都停住動作，一副想幫忙又不知如何幫的神情。幾乎就在軒轅握緊劍的同時，原輕澈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不要出去，都給我坐好，不要插手！」這道聲音後，他注意到軒轅握住劍柄的手鬆了，但卻看不到他面具後的神情。而一旁的蕭無雙，怔怔地看著皇后，那眼裡竟然也是悲傷、絕望，還有刻骨銘心的情意，這……蕭無雙握緊了腰間從未拿出過的劍囊，從未讓人瞧過真顏的劍的劍柄，欲起身助皇后，卻似也在聽到皇后的那聲「不要出去，都給我坐好，不要插手！」又坐回了位置，眼裡的擔憂卻更甚！！！
同時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悲傷、絕望情緒從舞台中央擴散，從歌聲中傳出來，原輕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淚流滿面，突然就想起了傷心事，雖然知道今天是皇后的慶生晚會，理應高興的，但可就是覺得悲傷，悲傷得喘不過氣來。他再看向其他人，每一個人都在流著淚，皇帝也流下兩行清淚，就只有小皇子睜開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那眼睛也水汪汪的，或許也會落下淚來吧。只是再回眼，卻見蕭無雙血紅的雙眼，卻硬是〔欲哭無淚〕，原輕澈更不解，這蕭無雙和皇后之間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曾？
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卻在遠遠而來的動物鳴叫的聲音中變淡，那聲音很遠，但卻感覺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原輕澈聽到龍王二皇子說了一句「三爺」，驚訝地抬起頭認真的去聽那聲音的來源，卻又有些不理解地看向皇后。原輕澈模糊的視線中，看得不真切，但那一聲「三爺」卻是聽得清楚明白的。
從悲傷中稍微緩過氣來，原輕澈知道有高手在過招，但那磅礡之力是在大廳外面，準確地說是在大廳房頂上空較量。大廳內看不出異常，但是原輕澈卻能感覺到皇后那只伸手天空的手不是白伸的，那在屋頂外面集聚的龐大真氣〔原輕澈剛開始修仙，尚不知仙靈之氣是什麼感覺〕很可能與皇后有關。這個念頭在皇后腳步不穩地走下舞台時就確定了。原輕澈注意到皇后偷偷地擦了下嘴角，軒轅也是身體一震，看到三人扶皇后走下舞台動了下腿，大概是想站起來，但最終沒有。蕭無雙眼裡滿是心疼、擔心，兩足更是做出一種隨時都可起身的架式，雙手握緊成拳，卻只是欲動未動，緊咬的嘴唇快出血時，那眼裡的痛才稍稍緩解。原輕澈回頭看皇后，發現皇后除了臉色蒼白外，便也放下心。卻又回頭奇怪的看了蕭無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