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9章 小皇子是穿越的嗎？ 文 / 紅葉
宇兒這孩子到底是不是穿越的，到現在我也還沒有頭緒，不過不管怎樣，我作為生下他的父親，還是愛他的。
四月二十四，天氣還不錯，太陽也很大，上午絕他們聽課練習攻防術。我就帶著宇兒坐在外面大樹下臨時搭的亭子裡一邊撫琴一邊教宇兒念詩背詞。
「床前明月光，」宇兒沒有異狀，難道知道我是在考他，在測驗他是不是穿越的，這首可是很小的時候就背誦的，幾乎深入骨髓，宇兒如果是穿越的斷不會不記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宇兒竟然一點異常也沒有，「低頭思……故鄉！宇兒，來跟爹爹一起念：床前明月光……」故鄉，呵，故鄉，離開故鄉有五年了，家裡還一切如故嗎，還好嗎？
「床前明月光……」稚嫩的聲音，還不大咬得清字音，不過聽起來還是有那麼一層意思在裡面，不錯了。等宇兒差不多會了這一首《靜夜思》後，我開始了新一輪的試探。
「宇兒，爹爹教你唱歌，注意聽啊：2002年的那一場雪，來得比以往時候更晚一些……」這首刀郎的我只會唱這一句，其他的不記得詞，不過宇兒似乎什麼也沒發現似的，竟然還自顧自地玩著：亂撥琴弦。
「……我今生最愛的人啊，我醒來夢中還是你的樣子……」很多穿越的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是愛是恨是情是仇，分不清，完全沒有故事而穿越的人實在是……
至少我看的小說中還沒有發現那樣的人。
宇兒如果是穿越的，那……
我還沒想完，靈識中就出現了幾個聲音，「你還說不要帶壞孩子，你這唱的都是什麼？」竟然都是指責的話，只有甘古晏將他複雜的情緒傳過來了。
唉，算了，宇兒還小，試探也沒什麼意思，反正都決定不管宇兒是不是穿越的，都要愛他了。
「宇兒，跟著爹爹唱：小燕子，穿花衣……」感覺到那瞪著我的視線變得柔和，我也呵呵地笑著，陪著宇兒又蹦又跳，宇兒也很喜歡，不過終究還是男孩子，像這樣亂跑亂跳一會就沒了興致。
「床前明月光……」不知不覺的，我重複著這一首詩，宇兒也跟著我念著，而我的思緒早已飛到了九天雲外，故鄉，多麼遙遠的詞啊！
那個地方，爸爸還好嗎，還是那麼喜歡喝酒嗎，媽媽還好嗎，身體好嗎，我走後有沒有傷心，有沒有絕望……
不自覺地淚水滴落臉頰，我以為再想到故鄉、家人的時候，自己不會哭，不會流淚，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爹爹？爹爹？」回過神來，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星紅色，那是……
「宇兒乖啊，不疼，」宇兒的食指被琴弦劃傷，正流出艷紅的血，我拿起宇兒的小手，含入口中，輕輕地舔舐宇兒手指上的傷口，宇兒卻用另一隻手撫摸著我的淚痕，呃……
原來宇兒是這個意思？真是乖兒子！
將宇兒的手指從口中拿出時，已經看不到傷口了。「宇兒，還疼嗎？」
「不疼！爹爹不哭！」
「嗯，宇兒乖，這是宇兒和爹爹之間的秘密好嗎？」
「嗯。」
「子墨？」這個若水，你不要出現得這麼是時機好不好，也讓我把淚水先擦乾了你再出現好不好，我的脆弱都讓你看光了！
「宇兒和若水叔叔玩好嗎，爹爹有事想離開一下？」也不管宇兒的意見，把宇兒往若水懷裡一放，我幾乎是瞬移著離開。去哪，我不知道，我只想一個個靜靜，我想有個肩膀可以依靠……好矛盾，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矛盾，可我卻無法放棄那樣的想法。
「子墨？」若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可是我已經聽不到了。
「墨兒？」皇帝衝出御武殿，卻連皇后的影子也沒有看到。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剛剛那是瞬移？」白敬覺得是自己眼花嗎，但明明不是啊，那子墨離開的那種突然不見，也沒有空氣的異常流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白大哥你看錯了吧。墨兒他只是速度比別人快一點而已。」子墨的速度能快到不影響周圍空氣的波動嗎？白敬覺得他越來越不認識子墨了，當初那個和自己學法術的小孩，與如今這個移動的時候都不影響空氣流動的是同一人嗎？
「要不要去找他？」這是皇甫的聲音，對於皇后偶爾表現出現的孤獨表情，他也是看在眼裡的，想讓他再也不要有那樣的表情，但他做不到，他只能做一個朋友。而且皇帝也不會讓他接近皇后，皇后和皇帝在一起也是開心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所以……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期待有情人不要分開。
「找不到的，沒有方向找不到他，墨兒應該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落寞，卻又自我安慰，皇帝心中所想暴露無遺。
「子墨很脆弱，只是他一直不想讓別人知道！」日出一語，引發各方思考，軒轅瞭解了大概是什麼事後就又走回御武殿去修煉法術了，古氏姐弟和皇甫亦如是。
甘古晏呆了會兒，找不到線索，也只好回去繼續修煉，這些人裡面就他最弱，他不想拖大家後腿，也不想被別人比下去，所以他很認真很用力地學法術。根基上的差距可以用法術來彌補，用得好，打贏軒轅也不在話下。
說起那個軒轅，甘古晏就覺得來氣，這個軒轅明明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可在武學根基上為何就差了那麼多，想來想去，他也只能用軒轅常年在軍中，實戰經驗豐富來安慰自己。但卻更加努力地修煉，看到軒轅那刻苦認真的修煉勁頭，他就更加努力……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到了聚寶盆上空了，一頭扎進鹹濕的湖中，任沉浮。我的家「曾經」在這裡，只是現在它是一個湖泊……
「印，我是不是很自私，很不孝……」就因為絕症就擅自放棄自己的生命，曾經那個膽小的不敢承擔自殺的後果的我被丟棄在了什麼地方，即便疼痛，即便破敗，那個身體也是父母給予的，我……我想過父母的感受嗎？我不知道，有太多的東西沒有回想起來，說到「故鄉」那一瞬間湧入我腦海的那些曾經不堪的記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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