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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難得其樂 文 / 古小炎

    孩子天性純良自然不能體會大人世界的黑暗,三個孩子見柳言總是躺在床上也不陪他們玩,都嘟著小嘴不滿的趴在她的身旁無聲的控訴著【妃情所怨119章節】。

    渾身上下的傷口雖說都抹上了斷魂續玉膏,可時不時鑽心的疼痛卻還是會將她從淺睡中驚醒。一睜眼便見三張粉嫩的小臉蛋滿是擔憂的將自己望著,心頭一暖忍著痛伸手摸了摸他們三人的臉頰,笑問:「是不是等了好久了?」

    碧璽身為兄長,一手牽著一個對她咧嘴一笑搖了搖頭,探過小身子湊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甜甜的吻,笑道:「娘親,你睡了好久好久,孩兒等的腿都酸了【妃情所怨第一百一十九章難得其樂章節】。」

    柳言見他搖頭之後說出的卻是這番話,不由得樂了,右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被她親吻的地方,眉眼間的陰霾被柔情喜悅所取代。

    婉容見哥哥親吻娘親,有些不服氣的也往床上爬,一個不小心卻踩到了天賜的小手,只疼得天賜扁著嘴便要哭。碧璽一見天賜張嘴要哭,急忙揉著他被踩痛的小手哄著。見小小人兒雖小可卻又大人模樣,柳言只覺得自己身為他們的娘親卻缺失了三年,沒有盡到身為娘親的責任。

    心頭愧疚閃過,在莞兒的幫助下坐起身子,讓三個孩子脫掉鞋子坐在自己的身旁,輕柔的用被子蓋住他們的小腳,免得受了寒涼。柳言拉著他們的小手輕聲對他們講著故事,三個小人兒都好奇的瞪大了雙眼聽得聚精會神。

    聽到精彩處,婉容歡喜的拍著小手,一陣悅耳的鈴鐺聲便從她的手腕處傳來。柳言的目光被她手腕上戴著的銀鐲子所吸引,將婉容拉到自己懷裡捉住她的小手,輕聲笑問:「婉容告訴娘親,這手鐲喜歡嗎??」

    婉容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伸手拉過天賜的手將他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好讓柳言看清不止是她有這手鐲。柳言看得真切,天賜的手腕上也戴著一副與之相匹配的手鐲,碧璽見柳巖似乎對這手鐲感興趣,急忙不甘示弱的也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鐲笑得一臉得意。

    柳言托著婉容的小胳膊仔細的盯著那手鐲看,待看清上面的花紋字樣時心猛地一陣抽痛。她想即便別人不說,她也猜得到送他們手鐲的人是誰,普天之下能夠請得動第一巧手金靈兒的,也只能是他。

    「娘親,這鐲子是舅舅送給我們的。」碧璽畢竟年長一些,自小在深宮中長大自然也乖巧的懂得如何察言觀色。

    柳言聞言只覺得一陣酸澀劃過心頭,心底滿滿的都是對三個孩子的愧疚與心疼。碧璽今年才六歲,六歲的孩童卻如此早熟,已經懂得如何察言觀色討人喜歡。想她六歲的時候都在幹什麼,好像早已經被父母逼著在書房中的方寸之地與文房四寶廝殺。

    雖說她已經回來,三個孩兒也與她親近,只是婉容雖然愛粘著她卻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柳言將一切看在眼底,卻急在心底,她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看她希望聽到婉容叫她一聲娘親,而不是只知道默默無語的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將她望著。

    「婉容告訴娘親,喜歡這個鐲子嗎?」柳言拉著婉容的小手輕柔的放在嘴邊,在她柔柔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許是被她弄得有些癢癢,婉容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小身子更是往她的懷裡縮了幾分。

    婉容乖巧的窩在她的懷裡只是笑卻不說話,碧璽趴在她們身旁學做大人樣子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娘親別難過,以後妹妹長大了就會說話了。」

    柳言吃了一驚,心疼的伸手將碧璽與天賜也抱在懷裡,輕聲道:「娘親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們了,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天賜緊緊的抱住她的胳膊,輕聲道:「真的嗎?娘親會不會又騙我們?」

    柳言強忍住眼眶中酸澀的眼淚,溫柔的輕聲道:「真的,娘親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永遠都不會。」

    天賜趴在她的腿上還是有些不放心,伸出小手真誠的伸到她面前勾住她的小拇指,輕聲道:「娘親,我們打勾勾,誰騙人誰是小狗。」

    天賜奶聲奶氣的話語直接刺痛了她的心,她不在的這三年她知道對他們三個她實在是虧欠的太多。跟她拉過勾勾之後,還蓋了章,天賜才有些放心的趴在她的腿上歪著腦袋對著她傻呵呵的笑。

    碧璽也趴在她的身旁,小手摸了摸她手背上的傷痕,噘著小嘴對著傷痕吹氣,大眼睛中更是盈滿了霧氣問:「娘親疼嗎?碧璽給娘親吹吹就不疼了,呼呼。」

    柳言撫摸著碧璽的頭髮,婉容已經趴在她的懷裡睡著,捲翹的睫毛一翹一翹的在眼簾下投下一片陰影。柳言接著便與碧璽和天賜兩人說說話聊聊天,自然避無可避的會聊到日常飲居,當她從孩子口中聽到皇甫夜清三年間陸續娶了好多女人時,心底湧出的厭惡迷了她的眼睛。

    天賜還小並不明白碧璽口中的納妾是什麼意思,拉著她的袖子問:「娘親,納妾是什麼意思啊?」

    柳言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小臉,笑道:「就是你父王給你找的後娘。」

    碧璽不悅的冷哼一聲,大聲道:「娘親只有一個!父王是壞人,娶了那麼多女人回來欺負我們!」

    柳言心驚,都說童言無忌,孩子不會說謊。急忙問道:「她們欺負你們了嗎?」

    碧璽搖了搖頭,倒是天賜嘴快,大聲道:「天驕他娘最壞,就會對我們翻白眼,叫我們跪下給她磕頭。」

    從門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柳言聞聲抬眼一看卻見皇甫夜清正往這邊走來,面容上現出的卻是小心翼翼以及愧疚之色。見他如此神色,她大抵也猜到秦夫人定然都對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如此也好,秦夫人說了倒懶得她去做多餘的解釋。

    「玉卿。」他極其小心翼翼的喚她一聲,不料卻惹來柳言一陣噁心。

    柳言一手拉著碧璽一手撫摸著天賜的額頭,冷然回道:「清王殿下怕是認錯人了,賤妾是柳言,您如果還記不住的話,賤妾再強調一遍,是柳樹的柳,言語的言。」

    皇甫夜清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前幾日皇甫夜麟對他說的話,靜靜的凝望著其樂融融的四人,眼底一陣酸澀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在他們的身旁坐著只是陪著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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