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母心為子 文 / 古小炎
那晚皇甫夜清回來的特別晚,比任何一次都要晚,她等到半夜才看到他帶著一夜的清冷走進她的視線【妃情所怨第一百六十九章母心為子章節】。許是沒有料到這個時辰她還沒有睡覺,皇甫夜清走進來的時候有些愣神的將她望著。
柳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坐下,待他坐穩之後卻思量著該如何對他說明。皇甫夜清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定著心神等她先開口說話。
柳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認真凝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有話要對你說【妃情所怨第一百六十九章母心為子章節】。」
皇甫夜清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輕聲笑道:「你說,我聽著呢。」
他的從容不迫卻更令柳言緊張,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有辦法對他好好說,端起手邊的杯子一口氣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光。對上他溫潤的眼眸認真道:「我做了一件事,可能會令你很為難。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總之就是可能會給你帶來災難的事情。」
皇甫夜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捧住她的小臉,笑道:「說重點,玉卿。」
柳言呆住,他什麼時候成了這麼直奔主題的男人了?!轉念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廢話太多,緩了一口氣冷靜道:「我收養了姐姐的孩子,如今在風聞少的府中。」
皇甫夜清很明顯的一時間沒有辦法消化她話中的內容,好半晌才反問:「到底什麼意思?」
柳言無奈,只好緩緩道來:「其實當日姐姐生下的並不是世子,而是一位小郡主,如今就在風聞少的府中。姐姐本央求我替她好生撫養,可我不知該如何對你說,所以便暫時放在大哥的府中照顧著。雖說我答應了姐姐不對你說,可大哥說一千件事情可以不說唯獨這件事情不能瞞你。對不起,我知道我的任性一定會讓你為難,實在是不好意思。」
皇甫夜清一直都在靜靜的聽,待她說完伸出手指輕柔的抵住她的唇,輕笑道:「沒事,我隨你一起去將孩子接回來,可好?」
柳言震驚,她不明白為什麼在知道這一切之後他不是暴跳如雷而是如此平靜,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呼嘯而過,猛地一驚大聲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皇甫夜清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確實早就知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親自對我說,我開心的有點不知所措。」
望著他傻笑的臉,柳言無語,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時他們還未曾傷害彼此,做彼此心臟的儈子手。柳言出神的凝望著他俊美的容顏,愁苦道:「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皇甫夜清淡然的望著她,對上她的眼眸,笑道:「老七倒是打得好算盤,只可惜能夠輕而易舉的捨棄自己親骨肉的人,不配得到別人的追隨。他只當他做得巧妙,設的計謀無人能解,卻不知這世間絕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這麼做我能理解,不過就是為了讓追隨他的人多一份信心罷了,只可惜做這種事情也不過是畫蛇添足而已,只會適得其反。」
柳言不明白,只有一點可以確定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定然早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法子。如今看皇甫夜清的反應,料想皇甫夜麟也定然是知曉了這一切,忍不住歎氣與他們相處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身邊人每一個都聰明的令人害怕,她若是再這般粗心大意能不能活到下棋者收盤都不知道。他們都是聰明人,一句話連一半都不需要說到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反觀她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卻不過是枉做小人。
慕容玉瓊求她的這件事出發點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同樣是母親她無話可說,亦沒有辦法責備。皇甫夜清這一次果然言而有信,親自陪著她一起去風聞少的府中將鳳華接了回來,對外界宣稱是在清王府的後門撿回來的棄嬰。
這本就接近鬧市,有一兩個棄嬰再正常不過,只不過平時這些棄嬰若是得不到別人的救助多半會淪為野狗的食糧。市民百姓對這個嬰兒多半是羨慕的多,能夠被清王殿下親自抱回王府,這一輩子算是不愁吃穿了,就算是當個下人日子也比尋常百姓要好過太多。
雖說柳言並不會怪慕容玉瓊,可皇甫夜清可沒有這般大度會不追求,暗地裡命人仔細的收集老七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不良勾當,只等著趕上好時機好好地跟他清算。而他不知道,還有一個一直都影在暗中等著與他們兩人仔細清算。
皇甫夜麟在書房前的院子裡慢條斯理的泡著苦茶,皇甫夜清真是用心這千方百計尋來的苦茶不曾想卻是便宜了他。端著茶碗嗅著沁人心脾的香氣,他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許多。身後一陣冷風襲來,皇甫夜麟微瞇著眼睛依舊捧著茶碗,可身旁的桌子上卻多了一把匕首,入木三分。
皇甫夜麟冷眼瞥了一眼匕首的主人,冷聲道:「天香樓主這把匕首雖好,只可惜不是本王喜好的款式。新泡的苦茶,要不要來一杯?」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天香,秦天香也不客氣端起他面前的茶碗便喝了一大口,轉臉又對著另外一邊吐了一個乾淨,良久才在皇甫夜麟的嘲笑下皺眉道:「好苦的茶。」
皇甫夜麟哈哈大笑,大聲笑道:「這本是天底下最苦的茶,怎麼可能不苦?!只是沒想到你端起來就大口喝,你不怕本王這茶裡有毒,毒死你啊!」
這本是玩笑話,卻驚得秦天香變了臉色,連忙往嘴裡塞了一顆解毒丸才發現自己被他給耍了。歎了一口氣對安坐在椅子上的皇甫夜麟冷聲道:「王爺交代的事情奴家已經辦好了,敢問王爺什麼時候放過奴家的兄長與妹妹?」
皇甫夜麟淡笑著將手伸到她的面前,做出討要的姿勢,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做工精細的銅牌放到他的手心裡。
「王爺讓奴家做的奴家都已經做到了,還請王爺遵守與奴家約定的事情。」
皇甫夜麟淡笑著擺手,笑道:「李雙,帶秦小姐去後山水牢。她要帶誰走都行,下去吧!」
掂著手心裡的銅牌冷笑,她倒真是好本事沒想到兩個月不到就將尹家所有錢莊的大權盡收手中,這般能幹的人兒卻不能為他所用,確實有些可惜。
現在整個尹家都在他皇甫夜麟的手中,皇后尹歌裊又該如何?皇甫夜寧是不是也該是時候為他母妃的死付出代價了?!嘴角那抹嗜血的笑誰也看不見,晚風起吹亂他的長髮迷亂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