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零六章 霧眼朦朧 文 / 古小炎
柳言無措的搖了搖頭,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冷,不是皇甫夜寧麼,那會是誰?如今還活著的還有誰?腦海中一陣悶雷呼嘯而過,直驚得她冰涼了手腳,茫然的望著皇甫夜麟【妃情所怨206章節】。
皇甫夜麟心疼的伸手覆上她的雙眼,輕歎道:「你太聰明,難怪他什麼都不敢對你說【妃情所怨206章節】。」感受著從指縫中傳來的涼意,皇甫夜麟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無奈道:「你覺得以著秦夫人的醫術怎麼可能看不出湯中有千金散?雖說這件事情確實是太子捅到了父皇面前,可始作俑者卻是他!母妃不曾對你們任何人下過毒,再者母妃也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他殺?」柳言驚呼出聲,同時蒙住她雙眼的手被她拿開,望著皇甫夜麟一臉的不敢置信。
皇甫夜麟瞥了一眼她震驚不已的臉,輕歎道:「皇甫夜清只當他藏得深藏得好,卻不知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過好獵狗!」
柳言望著皇甫夜麟默默無語,皇甫夜麟輕笑解釋道:「我母妃確實是死在尹歌裊的手中,不過當初那千金散的毒卻是皇甫夜清所下。也許你不相信他會做出,明知道你懷有身孕還對你下毒的事情,但是沒事就要你喝解毒湯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當初能夠在宮中肆意走動的除了皇后的人便是蓮妃的人,這件事情我查得再清楚不過,千金散是秦夫人帶進宮的,毒卻是蓮妃身邊的宮女玉兒下的。玉兒你應該認識,與莞兒一同被蓮妃從十七的那件事情裡救下的宮女之一。」
「蓮妃為什麼要對我們姊妹三人下毒?」問完,她便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太過於愚蠢。「她為什麼非要栽贓陷害姨娘不可?」
「因為可以瓦解我與皇甫夜寧的同盟關係,為她所用!還不明白麼,如果不是我與她聯手,你當真以為皇甫夜清會為了你留我一條性命不成?沒錯,我承認他很愛你,但是你要明白登上那帝位之後對女人的這點愛根本及不上他對我的恨來得強烈。皇甫夜清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但是蓮妃知道我還不能死!」
「為什麼?你與她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她還沒有拿到尹氏一族的所有財產,她當然捨不得我死。」
「你控制了尹氏的所有財產?」柳言驚呼,問完才驚覺自己說的太大聲,連忙雙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
瞧著她的小心翼翼,皇甫夜麟淡笑著接著道:「我不僅掌控了整個尹氏的財產,如今蒙古與東突也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皇甫夜清縱然再想我死也不得不顧及這些。若是我死了,戍守東突與蒙古的將士們便會聯合蒙古與東突的王室剩餘成員打著復仇的旗號讓他背腹受敵,這個險太大他冒不起。」
他說的都是實話,只是這實話落在柳言的耳中卻滿不是滋味,原來她只不過一直都只以為自己對皇甫夜清來說很重要,只是料想不到這些都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罷了,而對她或許只是做了順水人情。
見她有些難過,皇甫夜麟有些不忍的道:「不過,太子陣亡這件事情確實與他無關,由始至終都是皇甫夜寧設的局,至於陷害慕容家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柳言歎了一口氣,輕笑道:「這件事我知道不是他所為,慕容家之所以被滿門抄斬不過是父親自己跳進了自己設的局中罷了,他心甘情願的。」
皇甫夜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苦笑著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言無奈的聳肩,長歎道:「翠濃將這些年父親與蓮妃來往的書信都交給了我,那是父親的親筆信,錯不了。」
「翠濃?」皇甫夜麟顯然有些驚訝,望著柳言好心提醒道:「既然翠濃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對你說了,從今往後你可千萬要注意,莫要再讓她被蓮妃抓了去。之前是演戲,再有下次便定然不會再留她性命。」
「為什麼?」柳言驚聲問。
皇甫夜麟索性坐在自己母妃墳前的大理石凳上,歎道:「因為她已經不再是蓮妃的人了,蓮妃對於自己人和外人分的很清楚,一旦讓她發現翠濃再不為自己所用,翠濃便只剩下死路一條。」
柳言先是一愣接著便著實吃了一驚,點了點頭喃聲道:「我知道,我會保護好她的。」
這話皇甫夜麟明顯不信,道:「當初蓮妃將翠濃安插到麟王府的書房中時,我便猜到早晚有一天這丫頭會為了你背棄所有人,果然她沒有讓我失望。」
柳言呆住,疑惑的問:「什麼意思?」
「她從來就不是我的人,將她安排到你的身邊伺候也是蓮妃的主意,只不過是假借我的手罷了。只可惜這步棋蓮妃走錯了,早在將她安插到麟王府的時候就大錯特錯,蓮妃本以為翠濃會什麼都不記得一輩子死心塌地的為她效命,哪裡料得到當她遇上與自己容顏一般無二的你時,被刻意隱瞞的真相便逐漸浮出水面。」
「這件事情不是父親與蓮妃聯手撒的彌天大謊麼?」
「是,確實是你父親慕容榮羅與蓮妃聯手撒的彌天大謊,他們互相利用彼此算計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年我確實在滿門抄斬的聖旨公佈之前找了替身要姨夫姨娘演一場戲,只可惜被他們拒絕了,似乎他們一心求死說什麼都沒有用。現在想想倒也有些明白,左右也躲不過,倒不如替女兒們多爭取一點時間與信任。」
「爹爹為什麼要這麼做?慕容家都沒了,再爭這些又有什麼用?」
「爭?你錯了,他並不是在爭,他只不過是在復仇而已。」
「復仇?又是為了誰而復仇?」真相太過於樸素迷離,柳言只覺得眼前的路被迷霧所籠罩,無論她怎麼小心怎麼心切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自然還是那皇位。」皇甫夜麟雲淡風輕的淡然回應道。
柳言現在不僅無奈,更是迷糊的厲害,問:「怎麼又和皇位扯上了關係?莫非爹爹還想舉兵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