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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卷化蝶翩翩飛第二十七章 心影 文 / dyx月舞

    這日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多角戀傳聞」的兩位角兒稹王殿下和他的三哥宸王殿下,哥倆好的聯名送了張請帖過來,點名道姓指出請公子顏非赴宴,隨行人等可自行安排,來者不拒。

    「隨行人等可自行安排,來者不拒」這話看的大家是浮想聯翩,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梨棠,一會又把目光轉向我的「入幕之賓」昭羽同學,忙的可謂是不亦樂乎。

    我看看昭羽童鞋再看看梨棠童鞋,看上去都挺淡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很好,內心很強大,沒有被群眾的口水給淹了。

    「嗯哼!」我假咳一聲,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連那淡定的兩隻也扭頭向我看來,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著慣有的神聖光澤,讓面對這雙眸子的人打不起任何邪惡的念頭;一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脈脈含情,一副「以我為天」的樣子,看的即便是同為女人的我,也會湧起想要保護她的念頭。

    呵呵想遠了,見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正了正臉色道:「誰想去,五天後辰時在這裡等我。」撂下這句話,我便酷酷的起身回房去鳥。

    想想宸王看我們家昭羽的眼神,我就來氣,我才不要主動開口帶誰誰去呢?

    或許是最近流言傳的實在厲害,使得貴為王爺殿下的二人也不得不暫時避避風頭,反正接下來的三天,都很平靜,沒人來打擾,我們難得的回到了過去的平靜生活。

    寧兒和李慕白已經被接回驛館去了,難得大家都是一路走來的自己人,只是玄冥帶著玉容和朵桑暫時還不能回來。不過幸好又多了個梨棠。

    只是,不得不說一下我這兩天的疑惑:

    眾所周知的梨棠是咱旗幟鮮明的接進府來的女人,反過來說,就是咱已經當著世人的面默認了她是咱顏非的「女人」,顏宅實際上的女主子。可她住的地方,昭羽同學把她安排的遠了點兒,中間還隔著兩個院落,一個是昭羽同學自己的,一個是軒轅野的。

    咱可以理解為是他們習慣了和咱稱兄道弟的生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咱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可是,只要我跟梨棠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有人不識趣兒的「無意」間撞到,然後厚著臉皮加進來,我是沒所謂啦,只是你們沒看到梨棠美人兒的眼神,是多麼的幽怨。

    話說不管多麼含蓄的人兒,時間久了,也會有煉成厚臉皮的那天,我們的邊境第一美人兒梨棠小妞,在第n次和我獨處的計劃被前來「探望」鳥大爺鳳凰的雅蘭君和醬油黨軒轅野童鞋打攪後,終於在入住顏宅後的短短幾天時間內從一個端莊秀美含蓄優雅的大家閨秀迅速演變為一個彪悍的「腐女」,並很有氣勢的當著前來搗亂的那倆撂下一句「酉時棠兒在房間等候公子」,在我們三人的注目禮中,扭著楊柳腰趾高氣揚的,走了。

    「這下慘了!」我在心裡哀呼。

    雅蘭君和軒轅倆人飛速的對視一眼後,雅蘭童鞋也不探望他們的吉祥物鳥大爺了,軒轅同學也不打醬油了,倆人很不夠意思的相攜離去,徒留我一人坐在百花初放的院子裡冥思苦想怎麼推脫美人晚上的邀約。

    天吶,如果我真的是個爺們兒就好了,即便不是,我要是有百合傾向也好了,可關鍵是咱是個正常人啊!

    果然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只是,沒有等到梨棠說的酉時,正在寢房裡冥思苦想兩全之策的我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形態是個女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很好的勾勒出特屬於女子的凹凸,只是她的臉蒙著,只留在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複雜的望著我。

    她氣息沉穩,能在不驚動顏宅的防守下這麼突兀的站在我面前,看來有兩下子,起碼府上的那些明衛暗哨還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我坐在床沿上,她站在窗戶左邊靠牆而站,進可攻退可守,不敵了還可以越窗而逃,也阻止背後有人偷襲,看樣子,江湖經驗也不弱。

    我在打量她,她顯然也在打量我。

    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我一挑眉自嘲的道:「看來府上的那些個守衛該好好管管了!」

    「切,即便是皇宮王府,只要是我們離宮的人想去,也同樣如入無人之境。」女子的聲音低沉暗啞,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不屑中又帶著些微微的驕傲,還有些,傷感。我實在不明白既然她是離宮的人而又以為此而自豪,還有什麼可傷感的?

    離宮,江湖上很富有盛名的一個類似於專門培養殺手的組織,三國境內皆有傳聞,總部不詳,傳聞離宮的殺手們個個來無影去無蹤,身手了得,只要你出得起價錢,即便是身份再尊貴也沒有他們殺不了的,因而江湖上有「離宮現,生死離」的傳言。

    但一般情況下,他們並不接活兒,

    今兒個這狀況,莫不是……

    我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狀似隨意的撫摸著華羽的劍身:「姑娘今兒個來,莫不是要結束了在下?只是我很好奇,姑娘既然打著離宮的牌子,那麼請教姑娘,在下項上人頭是何人何價所買?在下可以付雙倍價錢……」

    「拿實力說話,讓我先領教一下你有什麼本事?看值不值得我們離宮合作!」話出口的同時,她已經身形似電的向我攻來。

    我時刻留意著她的舉動,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離宮的人,但她在一干守衛的眼皮子底下如入無人之境的來到我面前是事實,我不可掉以輕心。

    高手過招本就是電石火光般的事情,須臾間,我們已經過了十幾招,來著確實不弱,我要勝她也得下點功夫才行,對於她是離宮的人之這一身份,我差不多是信了。

    只是,這女子與其說是在「攻擊」我,倒不如說是在試探我,她的招式雖然狠厲毒辣,且多是殺招,但我看得出她並不想我死,因為她攻擊的部位統統都是避過了要害。

    我就是這麼著被她挑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那面巾下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而且越打下去,我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而她蒙著臉更加坐實了我對她「熟人」的猜測。

    於是,我劍鋒一轉,開始在她的面巾上下功夫,爭取在不讓她破相的基礎上挑開她的面巾。

    她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只見她一個騰躍避開我手中的劍鋒,跟著一個跟頭立在了場斗的外圍,接著一把扯掉了臉上的布巾,緊跟著用我所熟悉的女聲道:「菲嫣姑娘,是我。」

    「心影?」我蹙眉,在她幾步外停下了腳步,但我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機,現在除了我身邊最信任的幾個,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顏非就是慕容菲嫣」。

    「請你救救公子?」她倒完全的不在意我眼中流露的殺機,只顧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南宮?他怎麼了?」我瞇眼掩蓋掉自己的擔憂,臉上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他不是已經找到未婚妻了麼?難道他沒有過著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還有了性命之憂?不然心影不會用「救救」這倆字。

    我的印象中,南宮可是無所不能的強大存在,他本身又是神醫,從來也只有他救人的份兒,不是麼?

    「公子在趕來永和的途中,遇刺被擒,武功被制,這幾日便要以侍夫的名義被送給鳳梧候爺,心影求姑娘看在公子曾救了你一命的份兒上,救救公子,公子說,只有你能救他了!」心影抬起頭,大眼睛裡已蓄滿了淚水。

    「我憑什麼信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時在金蘭的後院,你很拽的告訴我,你們公子已經找到了他要找的人,要我不要再去煩他……現在你又……別說我現在已不做慕容菲嫣好多年,即便我仍然是以慕容菲嫣的名義活著,也不可能被你牽著鼻子走吧?

    雖然我也很擔心南宮,但我只是,不相信你。

    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心影飛快的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插進了自己的心臟處,利器入肉的聲音傳入耳中,刺激的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這才想起撲上去抱住她欲倒下的身子。

    「心影?你這是幹嘛?」我扶著她,心想著得趕快找南昭羽過來看看。

    「你別費事了,公子說讓我來找你的時候我還不信你能……」她的口中湧出一大口血來,染紅了我的淺色衣裳,也使得她的黑衣更黑,可見她對自己下手有多麼的狠。

    「心影,你不要說話,忍一下,我馬上叫人來!」我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好歹她是我來到這裡後最初陪伴我的人。

    手被她用力的抓住:「聽我說完……不然沒機會了……「她的語氣不由的快了很多,「公子並沒有找到他的未婚妻,那些話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要感到內疚,我只是想守住你的秘密……我終於明白了公子為何說只有你能救他,原來……你是她……若我沒有……多事……該多好……記得是棲霞梧侯府…….要……快……」懷中的人突然沒了動靜,唇畔還彌留著微微的笑意,仿若她最後時刻的心情寫真。

    我的眼睛酸酸的難受,索性任淚水滑落,滴到胸前,和著心影的血粘連到一起。

    原來,世間真的有一種愛情,叫我行我素,我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我可以為你說謊騙人,也可以為你拆穿自己的謊言;可以為你高傲的像個公主,也可以為你去求她人而跪於塵埃;為你,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成長為有力的棋子,在你不需要的時候,決然的消失。為了你喜歡的人,我勇敢的操刀刺入自己的心臟,因為她需要人保守她的秘密。

    而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最讓人放心。

    這一切,真的與你無關,只因為,我愛你,我是如此的愛你,哪怕需要用我的命來成全!

    心影,你這傻妞,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對南宮有意思,在這裡,我發現丫鬟對自己的主子有意思的現象很普遍,只是沒想到,你的執念,如此之深。

    你用生命的代價來告訴我「南宮,我必救不可」,即便我逃得了良心的譴責,認為不值得為了當初的救命之恩而為南宮犯險,那麼,如今你在我面前把刀插入心臟,我若再不救,便永遠都不會走出今晚的魔魘。

    夜已深了,手中抱著俱冷冰冰的女屍,一陣夜風吹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有人,我抱著心影的身體繃緊了神經,盡量使感官張開,捕捉任何一絲人為的異響,手中不由自主的捏緊了華羽。

    此時我若放開心影,便肯定會打草驚蛇……

    之前我和心影的打鬥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麼定是心影進來之前對我的屋子周圍布了某種陣法,因為南宮深諳此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心影也會並不奇怪。

    只是,能避開顏宅的所有耳目,又能繞開陣法的人,我不由的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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