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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卷第七十一章 病人需靜養 文 / dyx月舞

    我皺著眉頭想了好大一會兒,久到丫鬟們通報說「太醫來了」,我才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著正眼巴巴看著我的蓮娜「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通。

    「二姐,這行嗎?」蓮娜拉著我的手,有些懷疑的道。

    「行不行聽過太醫的診斷不就知道了?」我對她翻個白眼,「記得等下表現的傷心些,若是能滴幾滴眼淚出來就最好了,總之,演的像些。三妹啊!我倆以後的安逸生活可全靠你了啊?」我說著還任重道遠的拍了拍蓮娜的肩膀。

    「二姐,你放心吧,我保證給你演好。」蓮娜拍胸脯保證道。

    「好了,太醫要來了,趕緊躺下裝的像些。」我對她吩咐道。

    「哦好。」蓮娜依言趕緊乖乖的躺下,繼續裝暈。

    我也倒在軟榻上開始哼哼唧唧,紅衣綠意夏荷初蕊她們幾個想笑,被我依個瞪了一眼後,都乖乖的低下了頭,努力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至於梅蘭竹菊她們幾個,則去向姐姐報信的報信,打水的打水,餘下的招呼太醫去了。

    話說,只要不是南宮、南昭羽那樣的「神醫」,就我這本事,糊弄些個太醫還是挺容易的。

    我一邊哼哼,一邊輕輕的扯起了嘴角。

    「二姐,嚴肅點!」蓮娜瞇著眼睛提醒我。

    「知道了,趕緊暈去吧!」我正了臉色,白她一眼。

    蓮娜聞言,復又閉上了眼睛。

    我覺得和蓮娜這丫頭還是挺能玩到一起去的。瞧瞧,我倆配合的多默契!

    「太醫胡太實見過二位小姐,給二位小姐請安!」我這邊剛剛擺正臉色,菊兒就領著位太醫身後跟著個藥童進來了。

    這個胡太醫卻是個世故的,進門就拜。

    「有勞胡太醫了,我也不知怎麼了,只是突然之間就頭疼的厲害,還望太醫給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做出一副盡量壓抑著痛苦的慘狀來。

    「是。」胡太醫起身從藥童提著的藥箱中拿出一個脈枕來,示意紅衣給我墊上,我把手腕放上去後,紅衣很仔細的又給墊上了塊錦帕,胡太醫這才上前來給我號脈。

    胡太醫的手搭上我的手腕不到半分鐘,那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小山羊鬍子也跟著一翹一翹的。

    「胡太醫,我們家小姐怎麼了?」紅衣綠意一看太醫的表情,立刻大驚。為了效果逼真,計劃我只說於了蓮娜一人聽。她們先前偷笑也不過以為我們在開玩笑,此番見到太醫凝重的表情,以為我真有什麼毛病而自己卻還不知,可是嚇壞了。

    「姑娘先不要著急,老夫再觀察觀察。」胡太醫一邊抬手制止紅衣綠意,順勢抹了把汗道。

    「二姐…二姐……」正在這個時候,一直「昏迷」著的蓮娜突然醒來了,喊著「二姐」就撲了過來,「太醫,我二姐得了什麼病?」話說完抬頭,已是眼淚汪汪了。

    只看得幾個丫頭也跟著垂起淚來。

    胡太醫一看這陣勢慌了,他匆忙的鬆開給我號脈的那隻手沖那一乾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擺手道:「姑娘們先莫傷心,小姐的病無大礙,只是沒有休息好又有些傷風而已,待老夫開幾劑藥,服下就沒事了。」說完又摸了把汗。

    咦,我折騰了這麼一陣子,把脈象弄得緩慢而又不穩的,居然得出這麼個結果?看來這人估計是個婦科醫生。

    「那麼請問太醫,二姐的病需多久才能康復?」蓮娜用袖子把眼淚一擦,問道。

    「這個嘛,只要服過藥,好好休息個兩三天,也就康復了。」胡太醫捋了下鬍子道,「老夫這就開藥命人煎去。」

    正欲提筆開藥方,胡太醫突然又道:「聽人回報說,有兩位小姐病了,敢問另一位在哪?」

    「噢胡太醫說的是三妹,她由於著急我的病情,一著急就暈了過去,這會兒已經醒了,三妹要不要趁此機會讓太醫也看看?你從小身子就弱,郎中叮囑過不准大喜大悲的,你也不注意一下!」我用一種責怪的語氣道。

    「咳咳……二姐所言極是,老毛病了,看看也是白看,家裡的藥還沒吃完呢,就不勞胡太醫了,免得藥性相沖了。」蓮娜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擺擺手道。

    「三小姐所言有理,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多問了,你些多注意點才是!」又叮囑了蓮娜兩句後,胡太醫提筆刷刷刷的開好了方子,又叮囑了些煎藥注意的細節,這才起身告辭。

    「三姐,我怎地就成了個體弱多病的了?」胡太醫剛走,趁著梅蘭竹菊幾個丫頭去煎藥的檔兒,蓮娜不依了。

    「如此一來多好,你若是遇見不如意的人或者事了,乾脆就暈倒,誰也拿你沒辦法了。」我笑著揶揄她。

    「真的哎,二姐這方法真妙!」蓮娜居然還點頭附和。

    「我說笑的,你還真信吶?」我白她一眼,「你小時候什麼樣子?人家一打聽就全知道了,不說以後,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若是李側妃與王爺說起此事,王爺追究起來,都不一定放過你!」我嚇唬她,不過說的也是事實,憑我對軒轅焱的瞭解,這人最痛恨的就是別人騙他了。

    我跟蓮娜這次,算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不過我還好有胡太醫看過了,也開了藥方,起碼可以糊弄個幾天。

    「姐夫……二姐你可一定得救我?」蓮娜一聽這話,果然就耷拉下了臉,看來她對軒轅焱還是挺忌憚的。

    「沒事,到時若王爺問起,你就說你也不知怎麼回事,一著急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至於小時候體弱的事情,你就說是講笑話時騙著我玩的,我就當真了。畢竟咱倆小時候不在一起嘛,他也沒辦法。」我笑瞇瞇的道。

    「我發現跟二姐一起真有意思,總感覺日子比以前有趣多了,」蓮娜在離我較近的位置上坐下,揉著膝蓋道,難為這丫頭了,剛才一直跪著的。胡太醫走後,只顧著和她說笑,都忘了她還跪著這事了。

    「比跟十四爺在一起還有趣嗎?」我開她玩笑。沒有確定十四的心思之前,我是不會跟蓮娜保證說什麼「包在我身上」之類的話的,但這毫不影響我私下裡打趣他們兩個。

    一來讓丫頭明白我並不是她的情敵,二來也委婉的告訴十四,我不適合你。

    「二姐你好壞哦!」蓮娜一扭頭,只留個後背和露出的兩隻紅紅的耳朵給我。

    「好啦,不說笑了,姐姐不准我們去問安,這兩天我都會在院子裡待著,你若無聊了就找幾個可靠的人陪著溜出去走走,或者來找我玩。」我一本正經的道。

    「不啦,我還是先挨過去這兩天吧,要是出府剛好碰上杜湘嶸那個煞星,就完了。」蓮娜的語氣比我還嚴肅。

    「你跟姓杜的怎麼回事?」我來了好奇心。在清風山莊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倆了,沒想到還真的是」宿敵」啊?

    被我這麼一問,蓮娜倒支吾起來了,想她那麼乾脆一姑娘,提及此事竟然吞吞吐吐的,肯定有內幕!

    「你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呢?」雖然內心裡八卦的要命,我面上卻擺出一副「你不說拉到不說是你的損失」的表情。

    「沒有啦,只是我聽說杜湘嶸想到府上來提親,於是我就跑去告訴他說『不會嫁給他的』……然後我倆當場炒了一架,就結下樑子了……」蓮娜說的還挺硬氣。

    「你聽誰說的?」我坐起身子問道。

    「食客們說的啊!」蓮娜看著我據實以答。

    「哪的食客?」我都有些無語了。

    「就我們榮國府隔著一條街的那個『流月酒樓』啊,是當地最大的一家酒樓。」蓮娜補充了一下。

    流月酒樓?難道是咱自家名下的?

    不過眼下問清事實最重要。

    「蓮娜,你多大了?」我又補問道。

    「我想想,嗯再有幾個月就及第了,二姐突然問這幹嘛?」蓮娜掰著指頭算了下,然後表示了一下對我提出的問題的疑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一個小姑娘家隨便聽人說了一句,就敢隻身跑去對人家說出那樣的話,勇氣實在是可嘉!」我對她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這蓮娜的確夠彪悍,想那杜湘嶸好歹是堂堂一國宰相的兒子,又位居侍郎之位,平白無故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登門說出『不會嫁給你的」這樣的話來,沒有惱羞成怒的暴走起來揍蓮娜一頓已經是客氣的了。

    何況這事估計也就是杜府有了這個想法,還未施諸行動,只是放出了些風聲,想試探一下政局,然後被人們議論了幾句,又恰好被蓮娜聽到了,因而就不管不顧的「興師問罪」去了……

    我都不知道是該笑蓮娜的幼稚了,還是該讚一聲杜湘嶸的氣度。

    「哎別提了,就因為這事,爹都不讓我回府了,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蓮娜說著已是一副沉痛的樣子。

    「不是還有我跟你一樣相依為命麼?」我也裝可憐。

    「二姐,我原來不知道你這麼好,對你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不要生我的氣啊?」蓮娜突然就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脖子,少頃就有濕濕的液體浸透了我的衣衫。

    哭了麼?到底是個孩子。

    「怎麼會?姐妹之間拌幾句嘴而已,我已經忘了,妹妹也忘了吧!」我拍拍她,安慰道。

    「嗯,我明日再來看望姐姐,走了。」說完,這丫頭便鬆開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估計是怕被我看到她哭的樣子。哎,又是一個好強又善良的孩子,跟我差不多。

    「小姐,王爺來了!」晚膳後,我正靠在一處軟踏上「靜養「,隨手翻著一本野史看,就看著綠意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然後才發覺不妥,又蔫蔫的靠了回去。

    「聽人說你病了,可好點?」剛剛躺好,一身家常白袍的軒轅焱就走了進來,我發現只要不是外出或者見客,他平日裡穿的衣服,也多以白色為主。

    「王爺?」我就欲起身,卻被他疾走幾步上前給按了回去,「病了就好好躺著。」

    「謝王爺關懷,太醫已經瞧過了,說無大礙,只需靜養一陣子就好。」我垂下眼皮,有氣無力的道。

    「王爺喝茶?」紅衣很有眼色的奉上了香茗。

    「本王跟二小姐說說話,你們都退下吧!」軒轅焱環視一下四周,吩咐道。

    「是。」眾人齊應一聲,紛紛退了出去。

    我眼巴巴的看著身邊的人頃刻間走的一個不留,覺得週遭的空氣一下子沉悶起來,尤其是他在距離我較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後,我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

    「太醫怎麼說?」軒轅焱卻是沒注意到我的不安似的,端起茶碗輕輕的抿了一口,問道。

    「太醫說是沒有休息好又加上傷風的緣故。」我照搬了一下胡太醫的話。

    「沒有休息好?這裡住的不舒服麼?」他突然傾過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我道。

    「沒……沒有,只是昨晚沒睡好。」我盯著他隨時都有可能靠近的身子,抓緊了塌沿。

    「那麼是何事驚擾的你沒有睡好?」他把身子又向我靠近了些。

    「王爺,太醫說,我的病需要靜養。」我死死的扣緊了身下的塌沿,硬著頭皮道。軒轅焱我今天又沒有犯錯,你怎麼還這樣?難道這就是你與人溝通的方式?

    無奈咱此刻是在裝病,需要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來,不然早跳起來k你了!

    「那…太醫說,你的病需要靜養幾天?」他聞言果然直起了身子,關心似地問道。

    「太醫說,只要服過藥,休息個兩三天就沒事了。」我在心裡苦笑,三天後,又該想辦法了。

    「那可太不幸了,今上午瑤兒還跟本王提及杜侍郎邀你們姐妹出海遊玩的事呢,聽你這麼一說,怕是要拂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了。」軒轅焱的表情說不出是喜還是怒抑或是幸災樂禍,也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的。

    「是挺不幸的。」我附和道。

    「嗯,知道你病了需靜養,因而今日十四弟來府上看你,我讓他回去了。」軒轅焱端起茶杯喝茶,眼睛卻看著我。

    「回去了好,免得被我過了病氣。」我把蓋在腿上防蚊蟲的毯子往上掖了掖,做出一副又冷又困的樣子,順道還打了個哈欠。

    心裡卻道,蓮娜啊,今兒個你若是不與我一起,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十四了。

    「你好好歇著吧,本王改日再來看你。」軒轅焱見此,站起身準備告辭。

    「好,廚子的事情王爺費心了。」在他即將舉步離開之際,我低低的說了聲。

    「無妨,再說你不是已經到你姐姐那兒道過謝了嗎?」軒轅焱低笑一聲,反問我一句,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抬步離開了,他飛起的白袍落在滿園的花草世界裡,別說還真有些「王逸軒」的仙氣。

    哎,靜養吧?明日還得起來跑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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