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文 / 李飄紅樓
在座一共六男六女十二人,主要是三女對三女在較勁。雪庭是最先被選出來的,而倒霉的是那次坐莊的正是唐愷恩,冤家路窄!
唐愷恩裝模作樣地說:
「那你就穿比基尼跳個舞吧。」真是個又損又刺激的點子!
「哪兒有比基尼?」雪庭問。
「那你就穿內衣,你穿的那種比基尼和內衣也沒什麼區別。」唐愷恩哈哈笑,打算整死她不償命。
「那我還是喝酒吧。」
「真是!」唐愷恩就是要讓雪庭難堪,繼續煽風點火,「不能玩就不要玩,出來玩怎麼這麼玩不起?!」
「在你面前,我再玩得起也算不上能玩啊。」雪庭笑得謙虛。
唐愷恩瞪她一眼,說:
「好吧,那就喝酒。」立刻站起來跑進別墅,從一樓孟家的吧檯上拿一瓶五糧液回來,嘩嘩就往雪庭的酒杯裡倒開了。多虧今天的酒杯是普通的玻璃杯,不然如果拿扎啤杯,梁雪庭就死定了。
孟轍看著唐愷恩,生氣地道:「你幹什麼?這也太過分了!」
唐愷恩振振有詞:「誰不能玩,就一杯五糧液。不然喝一杯啤酒就完了,那都喝酒了,還怎麼玩?!」
雪庭望著他們只是笑,豪氣地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相當酷,引來無數吃驚與佩服的目光。
想用酒來整酒國名花,做夢!
孟轍很擔心地問雪庭沒事吧,她只是搖頭。她現在在一桌子男女面前估計都成英雄了,拿牌的姿勢有條不紊。於是檳榔想如果有人整她,只要要求不是太過分,她還是去做吧。不然一杯五糧液,雖然酒是好酒,可她這些日子已經喝了太多酒了,現在再喝那麼烈的酒,想起來她都忽然想吐,如果喝下去大概就真要上醫院了。
她剛想著,還真就輪到她了。掌握她命運的居然是聶賞冬,而康爵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她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自從他們進來,除了開始的崩潰外,一直到現在,她的心除了苦悶還是苦悶。至於心寒,她的心本來就是冷的。而痛苦,幾個月來她一直都在痛苦,而且已經痛苦到極限,再也不能更痛苦了。現在聶賞冬成了左右她的人,這卻使她變得相當地憤怒,彷彿萬種苦楚找到了宣洩口。她冷冷地盯著她,但其實即使她很想撕爛她,很想將手中的酒潑到她臉上,那才痛快,可她卻不能。她必須要保持自己的理智,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教養,不然又會招人話柄。所以她現在比剛才還要鬱悶。
聶賞冬盯著她,眼神狡黠,說話時卻慢條斯理:
「讓你做什麼好呢?不然你親冠玉一下吧。」
冠玉正在喝水,聞言差點被嗆死,震驚地看著聶賞冬,心想自己又沒得罪她。她對他笑道:
「只是玩玩。放心,我不會告訴雨逢的。」
冠玉用餐巾擦擦嘴,並不相信檳榔真敢過來親他。所有人都看著檳榔,他們也都不相信她會去那麼幹。
檳榔正端著杯子看自己在杯壁上的倒影,聞言看康爵一眼,他正望著她。這時她突然起了一種瘋狂的報復念頭,這念頭讓她產生出一種異樣的快意,令她忽然歡愉起來。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扔下餐巾站起來,走到冠玉面前。
冠玉被嚇壞了,吃驚地盯住她,顯然沒想到她真敢過來。
檳榔沒什麼不敢的,她已經瘋了。
她將雙手搭在冠玉的肩上,彎下身子。他的個子很高,所以不用彎太多。他睜大眼睛看著她,渾身緊繃,就像是要被強暴了一樣。他望著她美艷的臉,她的雙頰有一片自然的緋紅,因為心臟供血而產生的自然的桃紅。在夜月下,濃妝艷抹的她有一種異樣的艷冶。
檳榔嫣然一笑,什麼話也沒說,一手搭在他的臉頰上,俯身。可她根本是在刻意歪曲『親他』的意思,或者是更火爆地執行了聶賞冬的要求。她低頭,對準他淺顏色的唇,落下自己嫣紅的唇瓣。冠玉吃驚之中,竟然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她的唇輕輕碰觸到他的下唇,有一種奇異的觸感。他的心咚咚亂跳。
檳榔離開他,抿抿血紅的唇瓣。他睜開眼,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然後將他膝蓋上的餐巾抓起來按在他的唇上擦了擦,擦去她留下的唇印。他趕緊接過來自己擦,神情尷尬。她卻像勝利了似的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全場震驚,康爵的臉青得像蘿蔔。康颻低聲問檳榔:
「感覺怎麼樣?」
檳榔小聲笑答:「還不錯,他的嘴唇很性感。」
「那當然。上高中時我一直想親他,可他身邊總有個護草狼狗,我一直沒親到。你可真有口福!」
檳榔哈哈笑,整個倆女流氓!
其實這頓飯根本就沒什麼意思,無聊的男女聯誼,再加上現場氣氛緊張,六個女人互相較勁,結果一場本來就很無趣的烤肉會在唐愷恩和聶賞冬來了之後就更無聊了。
不過最後康颻可出了一口惡氣,她抓到了唐愷恩,非要讓唐愷恩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聶賞冬來一段法式舌吻。唐愷恩當然不幹,被灌掉一杯五糧液之後,沒幾分鐘就跑到洗手間去吐了。不過讓康颻惱火的是到底沒抓到聶賞冬,白朗倒是抓著她了,可只讓她唱首歌就算了,讓她成了漏網之魚。
玩到最後孟轍說這樣沒意思,提議還是玩拍七令那種遊戲。遊戲很緊張,緊張到讓康颻沒勁起來。於是氣氛倒上來了,酒喝得卻少。只有檳榔還像個落寞的死人似的,當死人也落寞的確挺悲慘。
直到肉大概全烤完了,酒也喝差不多了,就散席了。這時長桌邊的小圓桌就派上用場了,三五一群聚在一起。長桌上擺起了新鮮的糕點、果酒和一些小水果。
檳榔、康颻、雪庭三人圍在桌前喝果酒吃點心。雪庭盯著酒杯:
「今天可真沒勁!」
「是夠沒勁的!沒想到會遇上那三個賤貨!」康颻托住腮,「今天本來是為了給檳榔介紹男朋友,結果心情全被那幾個給攪了。喂,你覺得威洛怎麼樣?」
「沒感覺。」檳榔答得簡短。
「你那表情就像快要哭了。」雪庭一直在數自己的杯裡究竟有幾顆櫻桃,已經數好幾遍了。
「我有點喝多了。」檳榔忽然趴在桌上。
「那杯五糧液是我喝的,又不是你喝的。」雪庭也托住腮,拿出酒杯裡的吸管,仰頭將從吸管上滴下來的酒慵懶地用嘴接住,久旱逢甘露般地性感,惹得旁邊兩桌的男人直往這邊看,孟轍的眼睛盯著她都快抽筋了。
「孟轍那傢伙一直在盯著你。」康颻提醒。
「是啊,他那麼奇怪。」
「他看上你了。」檳榔俯趴在桌上說。
「胡扯!」雪庭道。
「真的?」康颻同時問。
「真的。他親口說的,他說他看上你了。」檳榔把臉在前臂上蹭兩下,像隻貓,「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我就討厭那種到處拿錢砸人的公子哥。」
「他已經改很多了。」
「別看他是公子哥,喜歡他的女人多著呢。」康颻從酒裡拿出一顆梅子放進嘴裡。
「那就讓那些人喜歡他好了,我對他又沒意思。」
「我想喝酒。」檳榔從桌上抬起頭說。
「你少喝點吧。」雪庭不同意。
「可我就是想喝。」
「不行。」康颻也不同意。
「那我回家喝。」檳榔起身要走,被康颻一把按下來。
「好好好,怕你了!」她叫來幫傭,「給她調杯酒。」
幫傭去了,不久將調好的雞尾酒遞給檳榔。她喝一口,雙手捧住頭,仰天長歎:
「我覺得我怪窩囊的!」
「如果你想打sasha一頓,我幫你。」康颻隨時準備兩肋插刀。
檳榔沉默了許久,歎道:「算了!沒意思!」端起杯喝酒。
康颻想了想,也跟著歎氣:「是啊!沒意思!打她一頓又能怎麼樣呢?」她從手袋裡拿出紅色的煙盒打開,叼一根,然後遞到其他二人面前,她們一人拿一根,接著三人同時拿出自己的打火機點燃,三股白煙立刻溢出,盤旋直上。
「哎,」康颻叫檳榔,「我發現凌冠玉怎麼總看你?」
孟轍、唐愷恩、白朗、凌水伊、威洛坐一桌閒聊,冠玉、雷霆、康爵、聶賞冬坐另一桌。檳榔回頭去看,果見冠玉正瞅著她。
「是不是你親他,結果他看上你了?」雪庭哧哧笑道。
「胡扯!」檳榔吐出一口薄荷味的煙圈,「不過是玩玩,他很正派的,剛剛我親他時他還以為我要強暴他!」
二女聞言哈哈大笑,檳榔自己也掌不住笑了,雪庭被一口煙嗆得直咳嗽,康颻見狀笑得更歡。
眾人被那笑聲又吸引過去,唐愷恩受不了地說:
「她們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沒想到她們三個湊一起去了!」聶賞冬冷笑,「gloria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麼沒品!」
康爵看著她,很反感地說:「她是我妹妹,你別這麼說她。」
聶賞冬臉漲紅,但沒說話。她經常忽略這點,未來康颻也許會成為她的小姑,所以康爵不高興她以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