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兒女私情都是屁 文 / 安迪可可
軍營禁閉室內,雲義成只著了單衣,蜷縮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武輝傑走進去,揮退了衛兵,關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雲義成,淡淡地道:「雲義成,你找我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雲義成腫著半邊臉,勉強坐直了身子,上下牙關打著顫,對武輝傑說道:「武參謀長,你救我一命,我有重要匪情告知!總能將功折罪!」
武輝傑眉一挑:「哦?說來看看?」
雲義成恨聲道:「我有線報,西南最大匪首名叫賀文龍,他這幾天就在西山這一帶活動,但不知為何,你們卻只抓到了那個叫阮飛雄的,而賀文龍卻無影無蹤,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
武輝傑雙眼微瞇:「你是說,潘天一通匪?灩」
雲義成連連點頭,略微興奮起來:「你們這次來,不就是要抓潘天一把柄的嗎?只要你想法放我出去,我就能給你們證據!」
武輝傑冷冷一笑,搖搖頭道:「雲義成,本來你算是政界的人,我還打算替你向潘天一求求情,讓他不致於與南京搞得太僵,可現在,你說出這樣可大可小的話來,通匪可是大罪,你想,潘天一還能讓你活命嗎?」
雲義成一驚,跌坐下去,急切地道:「不,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肯出面,潘天一定會賣你這個人情!髓」
武輝傑呵呵一笑,歎口氣道:「雲義成,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蠢!你也不想想,這裡是誰的地盤?你信不信你剛剛的話不出兩分鐘就能到潘天一耳朵裡?即便你有證據又怎麼樣?即便證據在我手上,又能怎麼樣?我們是想抓潘天一的把柄,可卻沒打算用個這個通匪的罪名與他搞得魚死網破!」
雲義成爬過去,抓住了武輝傑的腳,哀聲道:「武參謀長,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只要能讓我回了南京,你的大恩」
武輝傑將腳一抽,輕笑一聲道:「雲義成,我知道你在南京有人!可是,在這裡,你動了潘天一這個混世魔王的女人,只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雲義成急道:「可是,那個梅果,不是潘天一不要的女人嗎?」
武輝傑輕嗤一聲:「誰管那個女人?」
雲義成一呆:「難道,是葉蘊儀?」
他急急地道:「可是,我並沒有動葉蘊儀啊!我只是給她也下了藥,這不是成就了潘天一嘛!」
武輝傑彎下腰去,在他上方低沉了聲音道:「當年關大鵬那麼高的職位,他是怎麼下的台,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吧?」
雲義成一臉驚恐怕地看向他:「關大鵬不是因為」
武輝傑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哼道:「他,也只是給葉蘊儀下了藥!」
雲義成猛然癱倒在地,再說不出話來!
武輝傑匆匆回到自己房中,一邊解著衣扣,一邊沉思著,賀文龍這個名字,上次也曾聽潘啟文提起過,雲義成所說,是真是假?可不可以利用這件事,逼潘天一接受日本領事的事情?可是,若真有此事,只怕潘啟文也早已安排得滴水不漏!或許,可以從抓到的那個匪首阮飛雄那裡著手?
正沉吟間,卻聽房門被砸得咚咚咚響,拉開門一看,卻不正是潘啟文?
潘啟文將手上的兩瓶酒往上一舉,高聲叫道:「小武子,來,陪我喝兩杯!」
武輝傑身形一側,讓他進了門,聞到他身上已有的酒氣,不由皺眉道:「這個時候你還跑我這兒來做什麼?蘊儀怎麼樣了?」
潘啟文將酒瓶往桌上重重地一頓,大喇喇地往長條凳上一坐,沉聲道:「別提她!咱們兄弟在一起,只談大事、國事!」
他一揮手:「國家危亡,咱男人老狗的,自是以國事為重,那些個什麼兒女私情,都是屁!」
武輝傑嘴角抽了抽,拿過兩個搪瓷盅,放到他面前,笑道:「好!說來我來西南這幾天都是面上的事,咱兄弟還沒單獨喝過!咱們今晚真的不醉不歸!」
幾口酒下去,武輝傑試探地笑道:「我記得,你上次說過,這裡的匪首名叫賀文龍,這次怎麼沒見抓到他?」
潘啟文抿了一口酒,拍拍他的肩:「我說小武子,這剿匪的事,意思意思就行了哈!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算盤,這些個匪,現在是匪,到時候老子打鬼子的時候,他們就是兵!」
武輝傑驚道:「你小子隱瞞的那十萬大軍不算,還打著這些赤/匪的主意?」
潘啟文瞥他一眼:「他們跟我又沒仇,也就是小打小鬧,劫點富濟點貧啥的,也沒有跟我對著幹,把他們給剿清了,對我有啥好處?」
他一拍桌子,眼中泛著紅絲:「跟我有仇的是日本人!我爹、我娘,還有我娘肚子裡的孩子!還有蘊儀她」怔了怔,他揮揮手:「總之,這場仗肯定是要打的,老子肯定是要上的!你回南京以後,轉達我的意思,只要是」
話未說完,便見文四門也沒敲,直接推門進了來,滿臉慌亂地道:「少爺,少奶奶」
潘啟文把酒盅往桌上一頓,怒道:「別提她!老子在談正事!」
文四急道:「小少爺和小小姐不見了!」
潘啟文與武輝傑都赫然站起身來,潘啟文急急地衝過去,一個踉蹌,衣袖帶翻了桌上的酒瓶,他一把揪住文四,吼道:「什麼叫不見了,說清楚!」
文四瞄了一眼武輝傑,這才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大少奶奶只叫我趕緊讓你去少奶奶屋裡!」
話音未落,潘啟文已如風般捲了出去,武輝傑就要跟上,卻被文四一攔,文四輕聲道:「武參謀長,不敢勞您駕!這事,您就讓少爺自己處理吧!」
武輝傑若有所思地看了文四一眼,點點頭,緩緩收回了跨出去的腳。
潘啟文衝進葉蘊儀房中,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葉蘊儀臉色慘白地站起身來,一旁的柳意趕緊扶住她,她顫著手遞給潘啟文一張紙,那紙上粗粗地寫著幾個大字:「明天正午南鳳嶺,換阮飛雄!」
潘啟文「啪」地一聲將紙拍在桌上,怒氣沖沖地叫道:「好你個賀文龍,給我來這一手!」
葉蘊儀猛然抓住了他的手,叫道:「跟賀文龍又有什麼關係?」
潘啟文深吸了口氣,看向她,皺眉道:「你也不用急,明天我親自去,定會將小宇和小風完好無缺地帶回來!」
葉蘊儀卻緊張地搖搖頭:「不,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是不是?」
潘啟文掃了一眼屋內,柳意趕緊轉身,將屋內的兩個媽子、陸念迅和文四一起拉出了去,帶上了門。
潘啟文輕輕扒開葉蘊儀緊緊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淡聲道:「賀文龍是西南赤/匪最大的頭,我私下與他達成協議,只要他不出格,剿匪的事,我就睜隻眼閉只眼,而若是我出兵打日本人,他的那一隊人馬就歸我所用。這次剿匪,本是我跟賀文龍商量好的,送參謀團一個功勞,抓阮飛雄也是事先商量好的,但為防走漏風聲,他們那邊也就幾個人知道,這事,只怕其中還有誤會!」
睥到葉蘊儀眼中泛紅,眼底卻沉著青黑,潘啟文抑下劃過心底的那絲銳痛,背轉了身,負手而立,沉聲道:「他們既是要換人,當不會傷到孩子,我現在不知道賀文龍人在哪裡,但我知道明天他會去一個地方,明天一大早,我先去找賀文龍,這樣保險些。」
葉蘊儀急道:「那萬一你明天沒找到他人呢?」
潘啟文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逝,他歎口氣:「若是明天沒找到他人,中午我就親自帶著阮飛雄去換人,中間的關係,阮飛雄也是知道的,到時讓他講清楚就是,孩子肯定不會有危險!只是,這樣一來,這場剿匪的戲,就還得再演下去!」
葉蘊儀稍稍放下心來,身子一鬆,不由跌坐到凳上,不料那長條凳一蹺,她竟是一跤跌到了地上,不由輕呼出聲來。
潘啟文一驚轉身,下意識就要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卻又停下,葉蘊儀本伸出去想要借力的手一空,再往下一垂,她費力地撐著身體,狼狽地站了起來,懇求道:「明天,可不可以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潘啟文脫口而出,他怔了怔,隨即解釋道:「天這麼冷,又山高路滑的,帶著你,反而慢!」
葉蘊儀卻哽咽著道:「其實你也沒有把握,對不對?」
潘啟文眼神一閃,卻聽葉蘊儀帶著哭腔道:「你沒有把握到底是不是賀文龍的手下抓了孩子,你沒有把握那些人是不是會聽他的,你沒有把握他們會不會傷害孩子,對不對?」
潘啟文咬咬牙,沉聲道:「葉蘊儀,我說過會平安帶孩子回來,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葉蘊儀走到他面前,懇切地看向他:「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只是擔心孩子!小宇和小風,他們從沒離開過我身邊,見到他們前,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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