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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驚變 文 / 追逐千古的風

    雅葛斯說:「好好,身引和履歷表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把這件事情辦好。」

    這時船由於沒人駕駛,已經飄進了一條死河溝,快要擱淺了。雅葛斯連忙坐起來,走到船頭,用船槳迅速地劃了幾下,把船重新開到河干流上去。

    我問他:「雅葛斯,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呀!你能不能都回答我?」

    雅葛斯說:「你儘管問好了,只要我能夠回答的,我都回答。」

    我說:「那好啊,我們在黑清朝堂那次,你起先要讓我回去,後來又為什麼要讓我去打那個徹勒王子?」

    雅葛斯說:「我起先是擔心,怕你會出事,但你不願意離開我回去啊!你這傻丫頭,願意為我送命,我也沒辦法是不是?其實有一個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這麼對我死心塌地,證明我很有魅力嘛,我心裡還是很得意的。既然你要留下,就留下好了,反正我知道徹勒王子愛上了你,他是不會對你下殺手的。再說你的武藝本來就比徹勒要好,徹勒就算想贏你都不容易。你先贏了一場,對我們是大有好處的。哈,看來你的男人緣不錯,好像很多男人都喜歡你似的。我都沒有能夠逃脫你的感情套。」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可我只喜歡你一個,別的男人是不是喜歡我,我也不在乎,那個徹勒王子,我一想起他就想笑。他還不如那個雷格討人喜歡呢。對啊,你這麼高傲,好像誰都不喜歡似的,今天怎麼會喜歡上我?我有什麼地方吸引你啊,你告訴我好嗎?還有那個西菲兒,她那麼漂亮,又溫柔可愛,我聽說她是和你一同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連我對她都挺有好感的,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雅葛斯放下槳,站在船頭,雙手叉在胸前,斜眼望著我:「從前我的心思沒放在女人身上,可是你不一樣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任性聰明的女人,你不顧性命地來看我救我,我豈有不感動的?難道我的心是鐵鑄的?不,我也是血肉之軀。再說你的臉皮又厚,無論我怎麼對你,你都狂追不捨,我覺得我們倆骨子裡是同一類人,我很喜歡的。在我看來,聰明永遠是女人吸引男人的一**寶,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喜歡傻瓜女人的男人。至於我為什麼不喜歡西菲兒,我倒想問了,那麼你呢?怪事,我既不夠高大,也不夠帥氣,也不夠勇猛,有時候也傻里傻氣,木頭一塊,不解風情,為什麼你會獨獨喜歡我?為什麼你不喜歡卡洛斯托弗斯,我的弟弟渥裡斯齊格斯約克斯他們,他們個個可都比我帥!你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為何挑中了我這個容貌平平,樣樣不出眾的人?」

    我說:「你樣樣不出眾?你太謙虛了吧!在我看來你是樣樣出眾!我就是喜歡你嘛!對了,我們第一次分開的時候,你怎麼幾個月都不來看我?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雅葛斯說:「你也用得著我來陪你?我本來倒是想抽空回來看看你的,可我聽說你身邊圍了一大堆人,又何必多區區一個我?何況我混在那一群人中,只不過讓你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甚至是灰溜溜的護花者,有什麼意思啊?他們說你天天都很開心。我想人家說女人善變,說不定你早把我忘了!我又何必回來自討沒趣!」

    我笑著說:「原來你在吃那群男孩子們的乾醋!我總不可能跟每個人都說我只愛你呀?我臉皮再厚也沒這麼厚的!其實我天天都在想你,做夢都在想你。感情這件事情,不是什麼長相身材可以做為愛不愛的理由的。」

    雅葛斯說:「對啊,有時候感情這種事情真的不需要理由。可是我身為王子,我的婚姻首先要想到的是政治因素而不是感情。鳳儀,現在我們很快活,當我們明天回到迪甘的時候,我們又將面對現實,我總覺得我們的前路會有很多險阻,我一直不敢接受你,我是怕有人因我會傷害你,如果你因此而受傷害,我將永遠不能夠原諒我自己!」

    我說:「誰會傷害我?碧麗絲嗎?你已經答應和她定婚了,她還會不依不饒嗎?」

    雅葛斯說:「如果碧麗絲不笨的話,她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同意和她定婚的,總之絕對不是為了感情。在我沒有遇見你之前,我想,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夠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娶一個對自己有用的女人。碧麗絲就是一個對我有用的女人,硬著頭皮娶她也將就,可是我遇見了你,我不想再勉強自己娶她了。你也知道蒂山的情況,我現在無法拒絕她!如果我拒絕,舅舅會怎樣反應?舅舅如果翻臉,我母親的地位就岌岌可危,我母親的地位不穩也會威脅到我的地位,甚至我連命都保不住,我現在沒本錢拒絕。她在這個時候讓舅舅來求婚,就是看準我不敢拒絕!我曾經想過,蒂山不可能永遠需要舅舅來接濟,等到有一天,我們不再需要舅舅的接濟時,我就不需要怕得罪她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娶我自己真正喜歡的你了。所以現在是拖得一天是一天,可能是她怕時機一過,我就不會再答應婚約了吧,居然在這個時候來要挾我,這個女人為了得到我,可真是動了一番心思,可是她不知道,她可以得到婚姻,但永遠得不到我的愛!我絕對不會喜歡她!」

    我說:「你答應她的婚約,僅僅是為了她有用?她要明白肯定會遷怒於我。」

    雅葛斯說:「是的!我喜歡你不喜歡她,像她那樣的女人受得了嗎?我怕她會對你做出什麼過頭的事情來,她做事是不會考慮後果的。而我,我不可能時時陪在你身邊,我真擔心你的安危。我應該怎麼辦?我恨我自己!我累了你!」他把我摟入懷中,「鳳儀,無論如何,我也會用我的全力保護你!因為我知道我的心裡是真正的愛你的,我現在已經不願意逃避了。前路坎坷,我和你會面臨很多危機的。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也許娶一個有用的女人才是常事,娶一個我愛的女人反而是異事了。」他輕歎一聲,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我說:「你不得不娶碧麗絲嗎?如果你為難,你娶她好了,我不會為難你的。我只擔心你將來會不會娶很多女人?你還會一直喜歡我嗎?我們中國古人說過:紅顏易老,君恩易斷,秋扇易丟。」

    雅葛斯笑道:「我是不會愛碧麗絲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你知道嗎?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移情別戀,因為情有獨鍾可是我的家族遺傳。我也不想花那麼多心思去應付女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說:「你說情有獨鍾是你的家族遺傳?」

    雅葛斯說:「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可都是有情有獨鍾的傳統。我父王真正喜歡的女人從來不是我母后,你大概也知道,他娶我母后情形就像我答應碧麗絲的婚約一樣,只是因為我母后有用而已。我聽老宰相說過我父王小時候的事情。我父王是我祖父和情人的私生子,而那個情人在生下我父王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死去,父王說他一直沒有查清我那位親祖母的死因,傳說她是自殺的。可是她為什麼要拋棄愛她的人和剛出生的兒子自殺呢?你認為這符合人之常情嗎?唉,宮廷之內帝王之家,說不清死因的人太多了,蒂山的二十餘位先王有七人不得善終,三人死因不明,說不定將來我也會死因不明甚至於不得善終。這是我們的宿命!鳳儀,你選擇我,也就是選擇了這種宿命,如果有一天,我猝然死去,你……」

    我急忙抱住他的身體:「不許這樣說,你不會的。繼續說故事,現在我只想聽故事!」

    雅葛斯輕輕地掙脫我,和我依偎在一起,說:「我祖父把父王帶回宮撫養。我祖父的王后當然不喜歡,甚至連我的曾祖母也不喜歡,我父王從小到大就被人歧視。父王自己也說過,這個世界上他感覺最愛他的人就是祖父了,可是祖父在他七歲那年就病死了,那時他覺得天都塌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愛他的人!他哭得死去活來。

    我被這個故事吸引,忙問:後來怎麼樣?

    雅葛斯說:「我祖父死後,我父王在宮裡被人當奴隸般的虐待,沒殺他,已經是我曾祖母看在我祖父臨死時苦苦哀求的份上了,更別提給他什麼良好的教育了。我祖父的那個王后沒有親生的兒子,繼承我祖父王位的是我的姑姑,我姑姑是王后的親女兒。」

    我說:「聽齊格斯說過,你們這兒女兒也可以繼承王位。」

    雅葛斯點了點頭:「沒有男嗣時,女嗣也可以,總不成把王位傳給隔了一層的侄兒吧?女兒再怎麼也比侄兒親的。我父王雖然是私生子,但終究也是我祖父的親生子啊。朝中有人請求立我父王為君,王后當然不答應。她把我父王送去琳古國做人質,幸運的是,琳古國掌握實權的一位親王很喜歡我父王,把他當親兒子一般看待,還找人教他讀書,讓他接受教育,甚至還讓他參加軍隊,接受軍事教育。可是在我父王十六歲那年,這位親王戰死了,我父王又失去依靠,被趕到鄉下居住,那個時候他得了病,差點死去。也就在那時,他遇上了香桃。」——香桃這個名字是我自己照著漢語的意思意譯的,蒂山語的原音很長,有七八個音節,我懶得去記。

    我說:「香桃?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吧?」

    雅葛斯說:「她是一位醫生的女兒。那位醫生救了我的父王,他的女兒在照料我父王的時候兩人日久生情,彼此相戀。他們兩人曾經海誓山盟,相約生死不負,那位香桃還給我父王生了一兒一女,聽說女兒夭折了,兒子生下來就是個死嬰。後來蒂山國出了變故,那個時候我的曾祖母及那個王后和我姑姑都死了,我的姑姑沒有子女,我的姑父竊取了王位,大臣們不服,有人就想到了我父王,到處派人找他,要以他為號召!我父王藉著這個機會重返蒂山,得到全國人民的支持,和那個篡位者打了一場,最後他贏了,處死了那個篡位者和他的追隨者,重新獲得了王位。他馬上派人去接香桃,要娶她為王后。可是香桃拒絕了,她說我父王落難的時候她可以和他相戀,可是他做了國王,他就應該娶一位公主為妻才配得上他,香桃只是一位平民的女兒,更何況她為了救我父王被追兵砍傷了臉,容貌已經毀了,她變得這麼醜怪,再也不配嫁給我父王了。我父王不依,反覆地讓人前去說服她,自己還親自出馬去找過她。可是每次香桃不是拒絕見面,就是根本找不到人。最後一次,香桃出家做了女祭司,把自己獻給了天神,按照我們這裡原規矩,女祭司永遠不可以再嫁人!我父王大醉三天,還亂砸東西,亂打周圍的人。可是就是這樣,父王也不肯死心,每年都抽空去看她,直到五年之後,香桃病逝了,我父王得到消息,趕去看她,卻沒有能夠見到她最後一面。我父王因此大病一場,病好了之後,他這才聽從宰相的建議,娶了我母親為王后,原因之一是我母親據說和香桃長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也許我父親的潛意識中把她當成了香桃的替代品。當時我父王已經二十六歲了,我母親才十六歲。他對香桃也夠癡情了,終香桃一生,未娶別人為妻,可是身為國王,他總不能夠一輩子不娶妻吧,總不能讓國家沒有繼承人吧!既然香桃已經死了,那麼他另娶也沒有什麼道德和感情顧忌了。他娶我母親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得到我舅父大利得的援助,兩人聯手就可以打敗那些敵人了。我聽人說,他初娶我母親的時候倒也恩愛了些日子,四年裡生下了我們兄妹三人。可是娶了我媽沒半年,他就移情別戀,連娶了阿菲爾和妮英瑪等一大堆妃子,我母親妒忌心重,常常跟他大吵大鬧,甚至找來巫師亂咒,弄得雞犬不寧,這樣一來,他們兩個的感情就越來越疏遠,終於鬧到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說:「想不到你父親還是這樣一位癡情的人。香桃雖然死了,可是能夠得到他的全部感情,死也無憾了。其實我覺得香桃不願嫁給你父王不是因為地位懸殊,而是因為她容貌被毀,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對容貌有多麼的看重。」

    雅葛斯笑道:「這個我倒可以理解,因為我也不想我心愛的姑娘看到我又老又醜的樣子。如果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又老又醜,那麼我寧肯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死去,只為了要她記住我最美時的樣子。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如果要你看到我最醜的樣子,我也願意死掉的。雅葛斯和我怎麼會想到一塊兒去,看來我們真的很相似。我又想,要是雅葛斯對我能夠象斯瑞德對香桃一半我就滿足了。雅葛斯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了:你放心,我也會像我父王對香桃一樣對你。

    他說:「你不知道,我父王妻妾成群,兒女二十多個,非但沒有享受到普通人的天倫之樂,反而生出無窮無盡的煩惱。父王總是說我母親好妒,卻不想想她為什麼好妒,他有這麼多女人,我母親能不妒忌嗎?那些女人彼此爭風吃醋——對了,這是你們中國人專指男女嫉妒的名詞吧?各個母親所生的兒女之間明爭暗鬥,哪有半點夫妻兄弟姐妹的情份?一個男人要這麼多女人純粹是給自己找份罪受,你哪有這麼多精力去應付她們?更何況你能夠保證對每個女人一視同仁?讓每個女人滿足。根本不可能!每天把精力用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要治理國家還有什麼精力?那些女人和他們的父兄家人也都千方百計地想要討地位財富,豈不阻擋真正有用之才的進階?敗壞吏治?治理國家豈可沒有人才?怎麼可以任人唯親,僅靠裙帶關係?父王年青時也能征善戰,自從他沉溺於女色之後就成了了個酒色之徒,治國理政亂七八糟,完全沒有了當年的正確和敏銳,我看了都煩!我可不想重蹈我父王的覆轍。一個男人要這麼多女人真沒意思,不如找一個自己心愛的姑娘,和她平平靜靜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生一大堆兒女,他們都是同胞兄弟,就不會分出個三六九等。反正我們蒂山也沒有規定過一個君王必須得娶多少女人,以前我的祖先們也有終生只娶一妻,平靜一生的前例。鳳儀,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一大堆女人,那很煩的。」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雅葛斯,希望你記著你的諾言,不要辜負我,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勉強你,我也永遠不會勉強你。

    雅葛斯說:「你和香桃不同,當年我父王落難的時候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我的父王,而我父王登上王位的時候卻始終拒絕他的求婚,她說,她和我父親已經不是同一道上的人了。而你卻好像一點兒沒有自卑感。」

    我說:「我為什麼要有自卑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生而是平等的。」

    雅葛斯笑道:「說得好。人生而是平等的,這是你們國家的教育?

    我說:「是啊,你也覺得有理嗎?」

    雅葛斯說:「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他的臣民有這樣的想法,對統治者可是一種威脅。你們的國家統治者的心胸竟然如此開闊,能夠容忍這樣的想法,在我看來確實是與眾不同。不過就話本身來說,是有道理的。」

    我說:「你說過你情有獨鍾是家族遺傳,你家裡的其他祖先也這樣嗎?」

    雅葛斯說:「當然是啊。當年我們蒂山的開國之主本是平民,他的妻子也是平民的女兒,可是當他成為君王之後,並沒有把原配妻子給甩了,沒有另娶他國公主為王后,還是讓他的原配妻子當王后。這位王后很美麗的,民間叫她百花王后,就是說她的美麗冠於百花。他們非常的恩愛,我先祖為了愛百花王后,不納一個妃子,只與她廝守一處。」

    我問:「後來怎麼樣?」

    雅葛斯說:「後來怎麼樣?後來不好。後來我的先祖因為積勞成疾,英年早逝,他去世之後,他們的兒子拉其察年幼,要支持一個國家何其艱難?國王的頭銜其實一文不值,國王是需要用實力來說話的。沒實力,誰也不會服你!朝中有權勢的大臣欺侮他們孤兒寡母,很多人都有篡位的野心。百花王后不願意丈夫一生心血就此付諸流水,不得不在幾位權臣中周旋,你也想像得到她會遭受什麼樣的羞辱。最慘的是她的兒子也不能夠理解她,認為她給自己丟臉了。好在她所有的付出總算有個好的結果,拉其察長大之後,除掉了所有的權臣,成為一位真正的君主。其實她所受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丈夫和兒子嗎?我對百花王后一直都非常尊敬,如果我有這樣一位偉大的母親,我不知道有多麼地愛她。哼,我寧願我的國家分崩離析也不願意我深愛的女人去遭受那種人格污辱。自古無千歲不亡之國,萬年不衰之族,**之後就是結尾,也沒有什麼值得惋惜的。我來,帶來一個國家,我走,帶走一個國家。不正是讓千秋萬歲的人可以議論不休的話題嗎?天高東南,地陷西北,天地無完體,沒有誰可以追求到完美的目標。是是非非,功功過過,讓歷史去評論吧,我做過了!這已經夠了!」

    我說:「話是這麼說,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一生心血就這麼灰飛煙滅,想起來總不是個滋味!」

    雅葛斯說:「可是我更不願意讓我心愛的人受此羞辱!她應該置身事外,她應該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被迫去接受人格污辱,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夠讓他所愛的人幸福快樂,無論他得到什麼都是一個真正的失敗者。人活著可以享受一切尊榮,當人死去的時候,尊榮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即使你給自己修一座舉世無雙的陵墓,那有意義嗎?你能夠享受到嗎?人死了就是死了,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神,無論這個人多麼了不起,一旦他死了,他的屍體還不是照臭照爛?我就不相信他的屍體會變香!既然一切都是不可改變,太計較身後之事就沒有必要了。」

    我說:「雅葛斯,你很奇怪,你怎麼會這樣想?」

    雅葛斯說:「因為這兩年來我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在生與死之間打滾。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最多不就是個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當我發覺我愛上你之後,我第一次感到害怕!鳳儀,我今天跟你說了很多,我是克制不住自己,我壓抑得太久。我早已知道你對我的愛意,我明白我心裡也在牽掛著你,我好幾次想要跟你說明白,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怕我會連累你,我更怕我有一天若是死於非命,那你會怎麼辦呢?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如果你今天不逼我,大概我還是不會說。我真是懦弱,在這個問題上,我還不如你勇敢。」

    我把頭埋在雅葛斯懷裡:「雅葛斯,這一切都不要去想了。我愛你,你也愛我,這就夠了。你絕不會死,你一定可以戰勝你所有的敵人,克服一切困難艱險。你不用擔心我,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無論未來有多少危險,我都和你一起承擔。雅葛斯,跟你在一起,我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雅葛斯撫摸著我的頭髮:「鳳儀,你真是個好女人。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好了,這些問題我們今晚就不要再提了,我們馬上就要到星星湖了。我們到星星湖去看月亮石,去數星星!」

    船開到星星湖,雅葛斯把我拉上岸,把船繫在一塊石頭上。我們倆手拉手地跑去星星湖。星星湖的湖水沒有和桃花河連在一起,那段阻截只有幾十米,但就這幾十米,已經讓船無法劃過去。

    夜晚的星星湖實在是太美麗了!白天無論如何見不到這樣的美景。平靜地湖面裡閃爍著移動的彩色光芒,像霓虹燈閃爍下的光彩,這絕對不是星光,星光不會有這麼亮,早聽人說過,星星湖的石頭會發光,連魚兒都會發光,就算沒有月亮星星的時候,晚上看星星湖也是一片彩色閃光。

    現在湖水看起來是那樣的平靜,像一片鑲嵌著鑽石的錦緞,照理說星星湖是一潭死水,可是這水為什麼還能夠保持長年清澈呢?我曾經推想過,星星湖下有暗河,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發光的魚兒,就是因為暗河的魚兒游到了這湖中。星星湖的湖水並不深,近岸處只有一兩尺深,可以看到湖底,越往湖中漸深一些,也不超過一米左右,只有湖中那個永不停止的巨大漩渦,足以把大船都吸進去,從來沒人敢靠近過,整個星星湖的面積我估計不低於十平方公里左右,周圍全是山。

    一到晚上整個湖都在閃光,如同滿天繁星,難怪會叫星星湖。月亮石就佇立在星星湖邊,藉著星星湖的閃光,可以清晰地看出這塊石頭是紅色的,和周圍的石頭完全不同,難道這是一塊隕石?它大約有四五米高,形狀像一彎新月,就我的眼中看來,像初十左右的新月,石面非常的光滑,不知道是被人長年撫摸之後才變光滑的呢還是原來就是這麼光滑?

    可惜沒有帶數碼相機來,否則真應該多照幾張相。我說:「這麼美麗的星星湖,要是在中國,我們政府一定要依此大搞旅遊業,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看這裡的美景。可以增加多少收入啊!」

    雅葛斯笑起來:「搞旅遊業,誰有這個閒心到處旅遊?再說路也不好走!」

    我說:「你們把路修好,然後到處宣傳,號召周圍各國的人都來旅遊。旅遊業是無煙工業,可以帶動很多相關產業,你們蒂山不是缺錢嗎?只要把旅遊業搞起來了,就不會缺錢了。」

    雅葛斯笑著說「你的想法很奇怪,不過不太現實。周圍最近的國家到星星湖來都需要走十幾二十天,在路上花一兩個月,然後在你這兒玩一天?有幾個人有這個閒心這個時間?」

    唉,我忘了,蒂山這兒又沒飛機又沒汽車,出門一趟太難了,哪像我們中國,到處是飛機鐵路公路,就算要走遍中國也花不了一兩個月,蒂山這個國家有多大我雖然不很清楚,但我肯定遠不如中國大,有沒有中國一個省大,恐怕還是未知數呢!在古代搞旅遊業?真的不現實,只有交通工具大發展的時代才有可能搞旅遊業,不知道中國有沒有類似星星湖的景點?被稱為中國最美麗湖泊的新疆喀納斯湖有這麼美麗嗎?

    雅葛斯用手撫摸著月亮石,對我說:「你也來摸摸這塊石頭,它會給你帶來幸運和快樂!」

    不知道怎的,我看到這塊月亮石,竟然想起了碧麗絲胸口上的那塊胎痣,雅葛斯在這塊石頭上撫摸,就像……雅葛斯見我的神色有些不對,猜出了我的心思,他笑了起來:「她把她那塊胎痣到處宣傳,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不高興?」

    我說:「不是不高興,因為她說你是太陽,言下之意……你身上是不是……」我差點兒問出你身上是不是有太陽形胎痣的話,轉念一想有些不妥,還是不問好。可是雅葛斯這麼聰明,我沒有問完他也明白,他笑了:「你想問我身上有沒有太陽形胎痣是不是?」他把嘴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等到有一天……你自己看吧!」

    我推開他:「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雅葛斯笑著說:「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說?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你害羞了?」

    我當然想嫁給你,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願望還太遙遠,在這個問題上,我非常冷靜理智。雅葛斯拉起我的手,放到月亮石上,說:「你撫摸幾下月亮石,它能夠給你帶來幸運和快樂。這是我們蒂山幾百年來的傳說。」

    我輕輕地來回撫摸了月亮石几次,雅葛斯說:「你心裡可以許個願!」我閉上眼睛,剛想許一個願,突然感到一陣水滴從頭而降,雅葛斯叫起來:「一條大魚!」我連忙睜開眼睛,可是我沒有看到魚,只看到水面上起了一輪漣漪,一圈圈地盪開去。

    我說:「雅葛斯,去抓兩條魚!」

    雅葛斯說:「不行,星星湖的魚不能夠抓,這裡附近的老百姓從來不敢拿走星星湖一塊發光的石頭,來星星湖捕一條魚,這是聖魚聖石,擅取會激怒天神的。」

    我說:「你不是說你不相信天神嗎?天上沒神的!這又是晚上,不會有人看見的。再說我們只是去抓兩條魚來玩,又不會帶走又不會吃!其實這些古怪的發光魚我還不敢吃呢,萬一有毒咋辦?」

    雅葛斯彷彿被我說動了心,他說:「好!我們一起去抓一條魚來玩。不過玩完了可得放回去!」

    我說:「好啊!」

    我們倆脫掉鞋子,捲起褲腳,小心地走進了星星湖。雖然三月的天氣溫度並不高,但星星湖的水並不冷,湖水只浸過我的小腿,赤腳踩在湖底的沙灘上,有時也會踩到石頭,走幾步會帶起水草,引出好多魚來,這些魚有的發光,有的不發光,大的有一兩尺長,小的只有一寸左右,在我們腳邊游來游去。

    我們倆齊心合力,赤手空拳去抓魚,儘管我們的手腳都不慢,但是星星湖的魚更狡猾,不僅游得飛快,身上還滑不溜手,抓也抓不住!好容易在我們的「圍追堵截」之下,捉住了一條兩寸長的小魚,雅葛斯捧起那條閃閃發光的魚,說:「這肯定是整個星星湖最笨的一條魚了,像我們這種生手都能夠活捉的魚如果不是笨魚,我簡直無法相信!」

    我伸手到他手捧中去挑逗那條小魚,小魚奮力一躍,竟然從雅葛斯手中跳出,迅速地游進湖中,逃得不知去向。雅葛斯笑道:「失敗!太失敗了!連一條魚都抓不住!」

    我說:「不失敗,活的魚捉不住,死的石頭總能弄幾塊去玩!」

    雅葛斯說:「那就去找兩塊很好看的石頭!」

    我們在湖裡掏了幾塊石頭,我挑選了其中一塊綠色的小石頭,直徑只有半寸大小,那塊石頭上有一個類似漢字「心」字的黃色圖案,閃著幽暗的光芒,雖然雅葛斯反對我帶走星星湖的石頭,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塊天然發光的「心石」,偷偷地藏起來,雅葛斯可能看見了,但他也沒有阻止我帶走這塊石頭。

    我們倆都有些累了,於是並肩坐在月亮石下的一塊石頭上,我和他依偎在一起,靠在月亮石上。

    我抬頭看著滿天繁星,說:「雅葛斯,你說要帶我來星星湖數星星,那現在就數一數,好不好!」

    雅葛斯說:「好啊。我們都在心裡數,數完了再對一下數目,看誰數對了!」

    誰數得對,這可沒個准。因為連數三次,我們倆數出來的數目都不一樣。如果這是在地球上,視力正常的肉眼可見的星星是六千九百七十四顆,視力最好的人可以看見包括天王星在內的八千多顆星星,正常情況下可以看到三千多顆,另外三千多顆在另外一半天球上。北半球要比南半球多看見一些。最亮的星星是金星,最亮的恆星是天狼星。這些我在百科全書上看到過。不知道怎麼的,我越數越沒勁,眼皮打架,大概時間真的很晚了,到最後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恍惚中感覺雅葛斯用他的披風把我給裹了起來……

    當我清醒的時候,我感覺身上搭著雅葛斯的披風,我連忙坐了起來。天已經亮了,雅葛斯正坐在我身邊看著我,見我醒來,他說:「你晚上說夢話。」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高興。

    「我說了什麼夢話?」我忙問。

    雅葛斯說:「你說的是你晚上到你母親的房間裡去幹什麼?你心裡也懷疑我?」

    我心裡一直有這個疑問,可是我不敢問他,沒有想到半夜說夢話,居然讓雅葛斯聽見了,好,你聽見了也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幹什麼了,這麼多人說閒話呀!

    見到我的神情,雅葛斯說:「你既然懷疑我就告訴你。是我母親要我去的,也就是說說話而已。至於她為什麼要半夜三更叫我,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父親是怎麼對我母親的,她心裡不知道有多苦,我是唯一能夠安慰她,可以讓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並能成為她可以依靠的人。我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女人,我絕不能夠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無論我母親什麼時候叫我,我都會去見她。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閒話!希望你以後也孝順她!否則,我們恐怕很難長久相處下去!」

    雅葛斯的話說得多重啊,簡直像是在警告我!如果我對孟茜琪絲不好,他就不會要我了。那怎麼行?我不能夠失去你的!看在你面上,我當然會討好你的母親,可是你母親根本不喜歡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討厭我!要我怎麼樣討她歡心?渥裡斯和齊格斯的母親對我多好啊,為什麼就你的母親討厭我?看見自己的兒子找到心愛的姑娘,大概世界上除孟茜琪絲這一個母親外所有的母親都會開心,為什麼就孟茜琪絲對我不陰不陽?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她可是頭一次見面就討厭我的啊!

    雅葛斯轉過臉去,他真的生氣了?雖然我心裡一想到將來會侍候孟茜琪絲這種婆婆我就害怕,但我真的太愛雅葛斯了,我也不相信雅葛斯會不分對錯一昧袒護孟茜琪絲,總之,我對孟茜琪絲事事順從好了。——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我和雅葛斯最大的障礙竟然是孟茜琪絲!她好像生怕她的兒子幸福快樂似的,一定要搞得我們勞燕分飛才高興,真不明白天底下竟然有這種心理變態的母親!除了長相外,雅葛斯其他方面為什麼一點也不像她?

    這個問題不應該再談了,我輕輕地從後面抱住雅葛斯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雅葛斯,對不起,我再也不談這個問題了。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對了,你告訴我,你那對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僕人風若斯和蘭諾斯呢?他們兩個真有趣。你也給我找一對一模一樣的僕人好不好?」

    雅葛斯回過頭,微笑道:「這兩兄弟是我的秘密武器,用處大著呢。我就不告訴你了。我給你找一對一模一樣的僕人,那可不行,我可不願意找兩個年青帥氣的小伙子整天跟著你,找一對漂亮的孿生姐妹倒差不多。」

    好了好了,雅葛斯不生氣了。我說:「找一對漂亮的男孩子跟著我也沒有什麼啊。我們中國古代傳說美麗的月神身邊就有一對孿生兄弟僕人蒼阿和望舒,他們不是也好好的?」

    雅葛斯又笑了:「那麼美麗月神的丈夫不吃醋啊?」

    我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中國的神話記錄支離破碎,有頭無尾的。」

    雅葛斯沉下臉來:「總之,你別指望我給你找一對漂亮小伙子做僕人,唯一現實的指望是我給你找一對漂亮聰明的孿生姐妹做你的僕人!」

    我笑著說:「好好好,你願意找什麼樣的僕人都可以。」

    雅葛斯站起來,拾起我扔在一旁的披風,說:「我們該回去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外過了一晚,記著,鳳儀,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雖然我們清清白白,但別人是不會相信的,我們也難以解釋。萬一讓人知道了,我倒沒什麼,你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小心啊!」

    我說:「怎麼會呢?你們蒂山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玩的不也挺多嗎?」

    雅葛斯說:「白天去哪兒都可以,但晚上不行!可是我們偏要晚上出去,這是絕對不為禮儀所允許的。我擔心有人籍此作文章,萬一發生什麼事,你不可以站出來,所有的一切由我一人承擔,就算我個人解釋不清,也沒有什麼大礙,你卻不同了。千萬千萬要記住。我每次囑咐你什麼話,你幾乎沒聽過。這一次,你無論如何要聽!」

    我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聽你的話!」

    雅葛斯微微一笑,把我攬入懷中,在我的額頭上一吻:「鳳儀,你知道我為你開了多少個第一啊!我第一次陪一個女孩子出去玩,第一次玩這麼久,第一次吻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告訴一個女孩子我愛她!我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說愛字!」

    我把頭靠在雅葛斯懷中:「雅葛斯,我也是這樣的。你是我第一次愛的男孩子,也肯定是我最後一次!我愛你一生一世!」我抬起頭,在他的臉龐上吻了一下,然後飛快地向小船逃去!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男孩子呢!我膽子太大了!要是媽媽爸爸知道,會有什麼反應,看到他們循規蹈矩的女兒竟然會主動去吻一個男孩子,會不會驚訝得下巴都合不攏?

    我不敢再看雅葛斯,坐在船頭上望著遠處。早上的空氣很清新,兩岸的桃花林象彩色的雲霞般美麗,嗯,雅葛斯身上好像有什麼香味,昨天晚上我就注意到了,可是我沒有來得及問他。

    雅葛斯把小船從石頭上解下,跨上船頭,把其中一把槳交給我,笑著說:「這次是逆流而上,想要我一人出力,沒門!你跟我一起劃!」

    我接過槳,一邊幫著雅葛斯划船,一邊問他:「雅葛斯,你用了什麼香料,我覺得你身上有點兒香。」

    雅葛斯說:「我嬤嬤給我配的,說是能夠避免蚊蟲叮咬,我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用。後來我經常到軍營裡,也用得更多,效果確實不錯喔。同時味道也不太濃,如果味道太濃,男人用不適合。要是你喜歡,我也給你拿一點來。」

    我說:「好啊,我最怕蚊子咬我了。」

    回去時似乎沒用多少時間,一會兒就劃到了小鎮上,雅葛斯付了租金,把船退了,我們在小鎮上吃了早飯,再去牽了馬,騎馬回迪甘城。

    昨天晚上真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故地重遊?這樣美好的夜晚足以讓我一生回味。

    剛到城門,我們還來不及進城,突然聽到有敲鼓的聲音,雅葛斯說:「不好,有緊急軍情,我要遲到了。我先走了,你快回去,記著我說的話,無論我遇上什麼,你不可以出來認!」

    我又連累雅葛斯了,我們昨天晚上出去一晚,今天偏又遇上緊急軍情,雅葛斯遲到,會不會受什麼處罰?他朝我揮了揮手,飛馬馳入城中!

    我趕快騎馬從小巷裡繞道回格蕾絲那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從小巷裡走,不去走大路,難道我真是做賊心虛?

    格蕾絲看到我,好像很吃驚:「鳳儀姐姐,你怎麼換了一套衣服?昨天晚上你和我哥……」她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忙說:「沒有,我和你哥沒有什麼的,你別亂想。我的衣服是給石頭劃爛了,不得不另買一件新的。」

    格蕾絲摟住我的脖子,對我說:「鳳儀姐姐,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怎麼一晚上沒回來?我好擔心你!你告訴我。你放心,你說的話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一定嚴守秘密,難道你信不過我嗎?」

    我說:「我和雅葛斯去了星星湖玩!」

    格蕾絲高興地說:「你和我哥是不是……」

    我說:「是的!我們已經說開了。我太高興了,好妹妹!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格蕾絲跳了起來:「我哥哥是不是說要娶你了?我好喜歡!我現在就先不叫你鳳儀姐姐了,我叫你嫂嫂!」

    我說:「先不要這樣叫我,尤其不要當著別人叫!八字還沒一撇呢!他不是跟碧麗絲定了婚嗎?」

    格蕾絲說:「我表姐討厭透了,我哥才不會喜歡她呢!現在她是在脅迫我哥跟她定婚,將來呀!我哥可以不認的!總不成讓我哥把終生幸福交給這樣一個女人!我過兩天就要和表哥成親了,我找個機會跟舅舅說,讓他同意我哥和表姐退婚!」

    我說:「好妹妹,你千萬不要這樣,弄不好弄巧成拙,反而壞事。你就不要管這件事情了,讓我們來處理好嗎?」

    格蕾絲點了點頭:「那也好。我聽你的……」格蕾絲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鼓聲,格蕾絲說:「這是罰鼓。父王招集所有的將領有要事相商,是不是有人犯了什麼錯,要懲罰人了?」

    我說:「糟糕,一定是雅葛斯去得晚了,你父親要懲罰他!都是我累了他!」

    格蕾絲說:「我們到大殿外去看看!」拉著我向大殿走去。

    在大殿外,我看見雅葛斯跪在殿門前的石條上。糟了,真的是在懲罰他!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問他:「你被處罰了?」

    雅葛斯頭也不抬,說:「軍令如山,我遲到了,是應該受軍法從事!我既然接受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接受。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斯瑞德率領眾位官員將領和他的一群兒子走出大殿,看見我站在雅葛斯身後,卻好像一點兒不覺得奇怪似的,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天上聖女,雅葛斯商議軍情時遲到,又說不清楚他到了哪兒去。哼,有意思,居然敢說我去哪兒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告訴你們這樣的話。按照軍中規矩要在這兒跪一天,我加了一道懲罰,從明天開始,他還要關一個月的禁閉,這一個月之中,不許吃飯!」

    我大驚,一個月不許吃飯,雅葛斯豈不要活活餓死?這個父親怎麼這樣狠毒?都是我連累了他!雅葛斯說過如果他和我在一起,前路不知道會遇上多少危難,想不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我說:「你,你太過份了!你要餓死他嗎?他是你的兒子啊!」

    斯瑞德冷笑道:「遲到了,又不肯說明原因,是應該受此懲罰!如果你關心他,他禁閉期間,你可以去看他!」

    不等我再說,斯瑞德說:「雅葛斯禁閉期間,軍隊由齊格斯率領!征罰基諾國人的事情就交給齊格斯。後天出征!」一揮衣袖,轉身走了,大部分大臣也都跟他走了。

    渥裡斯和齊格斯約克斯蒙克斯他們沒有走,看見我滿臉悲憤的樣子,齊格斯走上來說:「鳳儀,你不用為雅葛斯擔心。父王不讓雅葛斯吃飯,又沒說不讓他吃水果和其他東西,他怎麼會餓死呢?」

    我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可以吃水果?」

    齊格斯微笑道:「是啊!」

    這一下我放心不少,只要有東西吃,雅葛斯就不會餓死,可是一個月光吃水果,他的身體受得了嗎?

    渥裡斯說:「大哥可真有種,居然不肯跟父王解釋遲到的原因!該不是昨晚跟哪個花姑娘鬼混了一晚吧!或者又出入了你那位尊貴女人的房間?活該要受這樣的懲罰!哼!不值得同情!」

    雅葛斯抬頭說:「老二,你不喜歡我也不能夠如此誣陷我的名譽!更不能夠牽扯到別人!我也沒要你同情。我自己做的事我一個人承擔就行了。」

    蒙克斯說:「嘻嘻,大哥真是英雄,什麼事情一體承擔。我蒙克斯沒種,如果說是我,非把那人拉進來墊背不可!」

    齊格斯說:「老二老五,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說!後天你們也要跟我一起出征,父王說過,你們都大了,不能夠什麼事情都要雅葛斯做!」

    約克斯跟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他是雅葛斯的親兄弟,卻跟渥裡斯齊格斯他們走得比較近,我心裡一向不怎麼喜歡他。

    齊格斯說:「我們走了。你和格蕾絲也走吧!雅葛斯要跪到第二天早上,你們用不著陪他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走,我想在這兒陪陪他!」

    雅葛斯說:「你走吧,不用陪我。你一直陪我,當心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我心裡一顫,齊格斯輕聲道:「大哥是對的,你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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