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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1.夜風流 文 / 陌淺離

    古堡裡面,站在露天樓台上的男人是誰?f。q的當家人,人稱夜主的夜風流是也。

    f.q是如今全世界排名前五位的商業帝國,經營各方面的產業。人人都知道,這個商業帝國的執行總裁有著華夏血統,卻最討厭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有關華夏的任何話題。當然,任誰也不會知道f。q的執行總裁夜風流除了創立全球聞名的商業帝國外,還創立了同名的黑手黨組織,現目前是意大利五大黑手黨勢力之一,盤踞於托斯卡納,獨霸一方。

    「夜主,十年前夫人弄丟的那只血玉手鐲有下落了。」

    男人身後,一個身著黑色西裝像管家一樣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看那恭敬的態度,是他的手下無疑。

    「哦?」男人眼睛微微瞇起來,端著紅酒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在哪裡?」

    阡兒自從那一次回家,就一直嚷嚷著她的鐲子不見了。後來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他還特地找了好多雕刻大師來為她重新打造一隻血玉手鐲。玉還是用的極品血美人,可她就是不喜歡。非要自己原先帶的那一隻不可,他派人找遍了托斯卡納也沒找到。後來又想到有可能被什麼人拾到帶走了,於是下令到全世界範圍內搜索,直到有消息為止。

    沒想到,過了十年,那只血玉手鐲竟然有了消息。

    聽聞凌家的血玉手鐲是傳家之寶,不管落在了誰手上,他都會幫她找回來的。

    「在…在中國。」

    管家有些遲疑,中國可是夜主最討厭的地方。如果夜主因為聽到「中國」兩個字而生氣,他這老身板還真承受不了他的怒火呢。

    「啪」果然,下一秒,男人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管家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十萬英鎊一瓶的拉菲啊。

    「怎麼會是中國?」提到「中國」兩個字,夜風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如果當初阻止阡兒去那個該死的地方,後面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再次看向依然在鞦韆上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眸底波光流轉,連面部的輪廓都變得柔和了。即便她現在還是下意識地排斥自己,即便強行抹掉了她的所有記憶,只要能夠把她留在身邊,天天都能看到她的如花笑靨就夠了。

    「是在中國北京城的一個豪門舉行的慈善拍賣晚會上,有人拿來拍卻又不賣,只想找血玉手鐲的主人,說是要物歸原主。」管家如實地稟報,並且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他擔心,下一秒,自己會成為那個被捏碎了的酒杯。

    「我說老保羅,你退開做什麼?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呃…不會。」管家憋著個紅臉,他能說什麼?那個誰曾經被夜主一怒之下用花瓶爆了腦袋?還有那個誰誰誰,上一次被夜主那一不小心手滑飛出去的水果刀開了膛?

    「說說最後的情況如何?那個手鐲,有沒有人認識?」

    夜風流想起了北京城是那人的地盤,雖然沒有交過手,卻讓他一直嫉恨的男人。如果那個男人認出了血玉手鐲,那他會不會發現阡兒還活著?

    「其中有一位小姐的表現有些異樣,她好像對那只血玉手鐲勢在必得,而且非常關心。」管家繼續報告。

    「查清楚那位小姐是什麼人了嗎?」問出這句話,夜風流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是女人就應該不會有問題,頂多就是喜歡血玉手鐲,想要買回去當首飾罷了。

    管家跟了夜風流這麼多年,當然最會察言觀色。見夜風流明顯地不太在意那位小姐,他卻是更加擔心。他能不能不說那位小姐到底是誰?

    「那位小姐是…」索性,管家把心一橫,中氣十足地說了出來,「蘇家大小姐蘇淺!」

    「蘇家?」夜風流的語氣都變得不善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該死的男人就是姓蘇。

    「是的,而且,蘇家大小姐蘇淺就是夫人當年生下的小女兒。」

    「阡兒的女兒?」

    夜風流愣了愣,蘇家的大小姐是阡兒的女兒?

    「是的,夫人當年難產生下的孩子。」

    「那個孩子怎麼可能認識血玉手鐲,她連阡兒的面都沒見過。」夜風流低喃。

    難道,真的瞞不住了嗎?

    「不知道,她當時要求近距離接觸了血玉手鐲,並且拍下了一些照片。夜主,最近有人在調查十年前夫人出門救了梅迪奇家族繼承人的事情,您看這需要阻止嗎?」

    夫人的事情絕對不能曝光,那麼只有盡全力阻止了。

    「意大利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亂來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在這裡查消息,必須通過傑諾維斯家族的允許。現在傑諾維斯家族內部紛爭不斷,哪裡會允許其他國家的勢力介入?讓我們的人不必插手,但是要暗中去查到底是誰在調查夫人的事。如果一旦遇到凌家人,或者中國的勢力,就把其扼殺在搖籃中!」

    「是。」

    下面,院子裡的凌阡陌已經從鞦韆上下來了,有僕人自然迎了上去為她披上外套,再遞上熱牛奶。

    「夫人應該餓了,廚房那邊晚餐做好了沒有?」

    「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夜主和夫人用餐。」

    「嗯。」

    夜風流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帕擦趕緊手上殘留的紅色液體,然後轉身下樓。

    樓下,裝飾華美的飯廳中,美麗的女人已經坐在了餐桌上。眼見著夜風流從樓上下來,興奮地朝他跑過去。

    「阡兒,慢點。」眼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女人,夜風流的唇角牽起一抹滿足的弧度。只要她的眼裡,只有他就好,這樣就好。

    「啊…」

    跑到一半的女人,卻突然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阡兒!」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男人被女人的叫聲驚醒,在看到凌阡陌摔倒在地時,聲音裡都充滿了心疼。

    「夫人。」

    有女僕也趕緊衝過來,想要扶起摔倒在地的夫人,卻被三步並作兩步趕到的夜風流一把掀開了。

    「滾!」夜風流的眸底燃燒著怒火,衝著女僕大聲地吼道。

    他的寶貝怎麼可以摔倒?都是因為這些女僕沒有伺候好!

    「風哥哥,不要怪她們啦,是我自己不小心。」凌阡陌扯了扯夜風流的衣袖,露出討好地笑容,試圖為女僕求情。雖然,她根本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生氣。

    被洗過腦的女人,忘記了一切,只留下夜風流灌輸給她的記憶,連笑容都變得純淨。夜風流看著她純淨的臉龐,一如三十幾年前,不由得微微一怔。他都已經漸漸老去,而阡兒卻還是一如當年,貌美如花。

    她絕美的臉蛋原本的嫵媚之色卻因為失去記憶而生生多了幾分清純,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有著潔白無瑕的心。

    「嗯?自己都崴到腳了,還要替下人求情?」那高貴優雅的男人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執起女人的腳,如同至寶一般捧在手心。

    「欸…疼…」

    「誰叫你這麼不小心?都說了在家就不要穿高跟鞋,你偏偏不聽話?你看著地板,為了能夠讓你踩著舒服,我都全部換成羊毛的了。」夜風流一邊替她揉著腳踝,一邊柔聲數落。

    溫暖的大掌包裹著纖細如玉的小腳,輕輕的揉捏,女人仰著腦袋,男人神色認真。女人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痛呼,男人的動作便更輕柔了幾分。

    一旁原本戰戰兢兢的女僕臉上都浮起了羨慕的神色,不論先生脾氣多壞,在面對夫人時,永遠如此溫柔。

    只可惜,這一幕的溫馨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凌阡陌一個疑問打破。

    「風哥哥,我剛才在鞦韆上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穿著一身,嗯,軍裝的男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經意地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迎來的卻是夜風流的動作一頓。原本溫馨的氛圍一下子消失不見,一陣陣冷氣鋪天蓋地而來。

    「阡兒,那只是夢。」即便抹掉了她的記憶,那個男人還是會入她的夢嗎?

    「是嗎?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那個男人好熟悉呢?而且…」凌阡陌頓了頓,純淨的眸子裡迅速地劃過一絲複雜。

    「而且什麼?」聽到凌阡陌的遲疑,夜風流手下一重。

    「啊…風哥哥,你弄疼我了。」凌阡陌不高興地瞪了夜風流一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夜風流一驚,趕緊鬆開了手。

    可是,剛才那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他又怎麼肯罷休?

    「阡兒,剛才你說而且什麼?」

    「而且啊…」女人故作思考狀,「而且他比你長得帥!」

    「胡說,風哥哥明明就是天底下最帥的男人!」

    原來只是這樣啊,夜風流暗自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她想起了什麼呢。

    「是是是,風哥哥是全天下最帥氣的男人。」

    凌阡陌連連點頭附和,斂去了一雙美眸裡的所有情緒。

    ——《妞,爺給你笑一個》——

    英國凌幫總部,一個年輕的男人靠坐在一把黃金龍椅上看著手裡的資料。

    如藍寶石般澄亮耀眼的眸子,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他是誰?

    能夠以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凌幫眾人,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凌延森的位置,除了凌延森的那個有「獵豹」之稱的獨孫凌以寒還能有誰?

    「小白,小青是怎麼回事?」

    放下手裡的資料,凌以寒銳利的目光掃向在一旁裝死人的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他——凌幫的白虎堂堂主,白虎。

    白虎堂是凌幫專門收集情報的部門,相當於中央情報局一般的存在。其堂主白虎最擅長的是計算機和扮演各種角色。

    「啊?青龍沒事啊。」

    糟了,怎麼把這份兒資料給少爺看了呢?青龍可是說了,大小姐要求暫時保密。

    哎呀,白虎開始摸自己的頭,試圖掩飾過去。

    「喲,小白,你也開始瞞著本少了?」

    「咳咳,真的沒什麼大事兒。青龍就是遵從大小姐的吩咐,要在意大利那邊調查點兒東西。」少爺啊,您能不能不要喊我小白了?

    咱們從光著屁股一起長大那會兒,你就這樣叫,叫了這麼多年,你不嫌厭煩麼?

    「淺淺吩咐的?查什麼?」凌以寒挑眉,看向白虎的眼神開始不善。

    什麼時候,淺淺的事情還要瞞著他了?

    「查一個…」欸,不對。說到一半,白虎突然打住。

    好像,大小姐不讓說的。

    「到底查什麼?」凌以寒已經買沒了耐心,淺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兒?

    「查,這個。」白虎從另一個文件袋中把資料遞給凌以寒。

    咳,他沒說,他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少爺從資料袋裡面翻出來他自己看見的。

    凌以寒懷疑地瞪了白虎一眼,才緩緩抽出文件袋裡面的資料。一張照片從文件袋裡面滑了出來。

    白虎想要去撿起照片,卻被凌以寒攔住了。

    「照片中的人,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親自撿起照片,看見裡面那一身緋色旗袍的絕美佳人,凌以寒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記憶中那一年,他才四歲,姑姑偷偷回家看老爺子,還送了一把精緻的匕首給他。她那個時候就是穿的這一身旗袍,那麼漂亮耀眼。

    「說,照片裡面的人是誰?」凌以寒危險地瞇起了眸子,粗魯地一把扯過白虎的衣領。

    「呃…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大小姐吩咐查此人的下落,我正在查。」白虎眼看著自己抓出褶皺的西服,有些委屈地說道。

    「哼,那麼現在有沒有查到什麼消息?」放開了白虎,凌以寒沉聲問道。

    如果照片裡面的人是姑姑,為什麼淺淺會讓人查她呢?姑姑明明就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可若那女人不是姑姑,怎麼可能和姑姑長得那麼像,連穿著打扮都一模一樣。

    有一種猜想,在凌以寒的腦海裡成形,可他卻又不敢確定。不,不可能!姑姑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怎麼會又突然活了過來?

    「查到一些。」白虎吶吶地說道。

    「是什麼?」

    「照片上的人,十年前在意大利的托斯卡納出現過。具體的信息被人抹去了,我們調查收到了阻礙,大小姐她,有可能會親自去一趟意大利。」既然說都說了,白虎乾脆就把青龍的擔憂也一併說了出來。

    意大利可以說是黑手黨之家,他們哪裡放心讓凌幫的大小姐去冒險?

    「你是說照片上的人還活著?十年前還出現過?」一貫淡定的男人此時卻顯得有些過分激動。

    淺淺要親自去調查,難道真的是姑姑?

    「是。」

    「淺淺有沒有說,照片上的人是誰?」

    「據青龍說,大小姐猜測照片上的人是阡陌小姐。」

    「阡陌姑姑,真的是阡陌姑姑嗎?淺淺是怎麼猜測的,她憑什麼說這是阡陌姑姑?」

    「因為…」白虎為難了,他怎麼說呢?說了少爺不會一氣之下把他給掐死吧?

    「因為什麼?說!」

    「因為大小姐把阡陌小姐的墳給挖了,把骨灰弄了出來,並且拿去做了dna鑒定。而且,她在一次慈善拍賣會上發現了阡陌小姐的遺物,哦,不,是手鐲。反正,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要不您親自問青龍?」

    白虎解釋得有些不清不楚,其實他知道的真的不多,都是青龍透露的。

    「好吧,你先下去!」說完,凌以寒拿著手中的照片和資料轉身率先離開了。

    他聽到了什麼?淺淺表妹把阡陌姑姑的墳給挖了,還拿了骨灰去做dna鑒定?還有什麼手鐲遺物,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他有必要去找一趟老爺子。

    遠在中國的蘇淺還不知道,她的舉動不但驚動了帶走凌阡陌的罪魁禍首夜風流,連凌幫上下也都被驚動了。

    坐在電腦前面,蘇淺一遍又一遍地瀏覽著青龍發給她的郵件。都是一些有關意大利黑手黨之首傑諾維斯家族的資料。

    傑諾維斯家族目前紛爭不斷,掌權人傑諾維斯。穆勒手下幾個養子都在爭奪繼承權。其中,最有能力也最被傑諾維斯。穆勒看好的竟然是一個東方男人,名叫傑諾維斯。妖藍。

    看來,這一次她去意大利,最有利的合作者就應該是妖藍了。如果用凌幫的勢力幫助他奪得繼承人之位,想必他很樂意幫她找凌阡陌。

    突然,一陣電話鈴吵醒了正想得入神的蘇淺。

    「喂。」拿起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是「何衛東」三個字,蘇淺立馬接了起來。

    「小蘇蘇,鑒定的結果出來了。」

    何衛東一邊看著剛剛拿到手的dna鑒定報告,一邊和蘇淺通話。

    「結果如何?」

    「布魯說,要你自己過來看。你要不要過來取鑒定報告?順便,還帶上阿願,布魯說要讓阿願請吃飯。」

    「嗯,我馬上過去取。」

    說好了三天時間,還真是準時。蘇淺掛斷何衛東的電話,又撥通了許願的號碼,讓他到軍區大院兒來接自己。

    究竟是與不是呢?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題外話------

    新捲開始,這一卷完了正文也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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