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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6.他死了沒 文 / 陌淺離

    三聲槍響,也引起了大廈周圍的一片恐慌。因為這一片都是一些公司的辦公大樓,所以本來比較安靜。被槍聲這麼一驚,幾乎陷入了一片混亂。

    雖然槍有三聲,應聲倒下的卻只有一人,確切地說是應槍聲倒下的只有一人。也就是那只一直在觀察周圍情況的獵豹。而血影自然也被秦湛扭斷了脖子,用比槍殺還要殘酷的方式強勢地扭斷了她的脖子。女人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被秦湛解決掉了。

    而開槍打死獵豹的是突擊小隊裡面的神槍手,至於叫什麼,秦湛不知道。在神槍手向獵豹開槍的時候,獵豹已經發現了秦湛背後那方的安諾景,並且向他開了槍。而張磊也迅速摸出了一把手槍,最後開的一槍對準了被秦湛拋向安諾景的寶貝兒子。

    安諾景一個跳躍接住了秦湛拋過來的孩子,這一跳雖然暴露了自己,卻恰好躲過了獵豹那一槍。而當他抱住孩子目光觸及張磊手中的槍時,又護著孩子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躲過了另一槍。

    說來也多虧了張磊有個小毛病,習慣了m99,用手槍的時候要先適應一下才行。可惜,當時的形勢並沒有給他適應的機會。

    「秦湛,你覺得,你贏了嗎?你看看對面,那個女人呢?她馬上就會被帶上對面的天台,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看見秦湛手中指著自己的槍,沙鷹冷笑著,難道他以為自己沒留後手也敢亂來嗎?

    用狙擊槍瞄準葉桑,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讓他以為自己在對面沒有佈局的幌子,而對面還有兩人,是他僱傭的殺手!

    在聽到這邊槍響的時候,那邊偽裝成風尚員工的兩人立刻來到葉桑的座位,兩隻手槍同時抵在了葉桑的身上。

    「你們要幹什麼?」韓芊蔚離葉桑最接近,率先反應過來。

    可惜,雖然她學過跆拳道,也不能與兩個殺手相比。一看就知道自己和人家差距懸殊,韓芊蔚也不是那麼冒失的人。站起身看著兩人,卻沒有輕舉妄動。

    「不做什麼,只是請這位小姐隨我們走一趟而已。至於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該做的就不要去做!否則,我們也不知道手中的槍什麼時候會走火!」其中一個威脅似的看了一眼韓芊蔚,根據他的判斷,韓芊蔚沒有什麼危險性。

    在殺手眼裡,肯定也不會把人家那點兒花拳繡腿放在眼底的。(韓芊蔚:陌陌啊,人家是跆拳道黑帶呀黑道!陌:咳咳,抗議無效,在殺手面前,你那黑帶比海帶還不如。)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把桑桑帶到哪裡去?」江楓也收到消息,很快從boss的辦公室裡衝了出來。

    看見葉桑被兩個男人抓住,更是心裡一陣驚惶。今天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剛剛對面大廈才聽見了槍響,而這邊兒竟然有兩個歹徒要抓走葉桑。

    「滾一邊兒去,否則連你一起解決了!」其中一個臉上橫著一條兩寸來長的刀疤,說話時面目猙獰得可怕。剛才這個男人偽裝成的是清潔工,用口罩遮住了臉,倒是沒人多看他兩眼,現在他把口罩摘了,一看還真是嚇人。

    「不行,你們不能帶她走!」江楓攔住了幾人的去路,他是決計不會讓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負自己喜歡的女人的。

    可惜,當年江楓就是學的文科,也沒進過部隊,拳腳功夫都不會,就算想阻止也沒什麼辦法。最後只能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天台,韓芊蔚則是留下來給安諾景打了電話匯報了一下情況,然後按照安諾景說的先稍安勿躁,一個字等!

    葉桑很快便被帶到天台上了,對面大廈頂樓上一直僵持不下的情況也發生了轉變。即便秦湛和突擊小隊的成員手中的槍都指著張磊,他的面色也沒有任何改變。甚至,在看到對面天台上的情況時,還隱隱有些發笑。

    因為,對面的兩個殺手帶上去的除了一個女人之外,還有一個男人。接通了兩邊的聯絡,那邊的兩人也和張磊說明了情況。

    「沒想到,秦三少的女人還有位忠實的護花使者呢,聽說那個男人竟然願意代替她去死。不知情三少以為如何?」

    「哼,他算個什麼東西!」秦湛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絕對不會讓那個男人代替葉桑去死的,要代替她去死也是他秦湛而不是別人!秦湛的視力很好,自然也看見了那個站在葉桑身邊的男人。苦肉計麼?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得逞,讓他在葉桑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說吧,要怎樣才能放過那個女人,她好歹是我們秦家世交之女,如果因我而死恐怕會引起整個北京城大亂。既然你是要找老子報仇,就不要牽連他人,大不了殺了老子抵命!」突擊小隊的人沒有全部出現在頂樓,肯定是安諾景看到情況不對,把人派過去救人去了。只要他再拖一會兒,那邊葉桑安全了就好。

    「看來,秦三少很不怕死嘛。」沙鷹那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湛,突然狙擊槍瞄準了對面天台上的葉桑,「有時候,一個人活著往往比死了更痛苦。你說,那個女人因為你而死,可你卻活著,會不會痛苦一輩子?」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會為她的死難過?」秦湛忍不住嗤笑,「她不過是一個背叛過我的賤人而已,如果不是覺得難以向家裡面交代,我根本無須顧忌她的生死。不過,如果你真的要殺她,不如我親自動手如何?」

    如果是他和安諾景同時出手,應該能解決對面的兩個殺手吧?想要等那些突擊隊員肯定來不及了,對面的天台根本沒有可以隱匿的地方,就算有突擊隊員上去了也只能是打草驚蛇而已。秦湛和安諾景所在的位置被擋住了,對面看不清楚情況,而這邊卻可以把對面看個一清二楚,也許是個好機會!

    暗地裡,秦湛給安諾景打了個手勢,安諾景手中的孩子已經遞給了旁邊的突擊隊員。他手中的槍也是指著張磊的,如果要忽然轉變目標,對於安諾景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

    「哦?你真的要親自動手?」張磊對於秦湛的話很是意外,又擔心是他在耍什麼花招,所以有些猶疑不定。

    「沒錯,我親自動手!」說著,手中的槍已經轉換了方向,目標直指葉桑。

    「那你就動手吧!」

    誰也沒看到,在張磊叫秦湛動手的同時,他的左手已經搭在了狙擊槍的槍栓上面。看似隨意的動作,在下一刻或許會要了人命。

    「砰。」

    「砰。」

    秦湛和安諾景同時把槍開向了對面的兩個殺手,與此同時突擊小隊的人也已經達到了對面頂樓。

    張磊好像早就料到了秦湛不會那麼安分一般,狙擊槍瞄準的是葉桑的心臟。

    「不!」

    見張磊的動作不對,秦湛一聲大吼,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本能的反應,整個身體飛躍而出。

    「砰…」狙擊槍的餘音久久在頂樓迴盪,子彈射中了秦湛的左腿。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坐著自由落地運動。

    「砰砰砰…」見秦湛掉了下去,張磊立馬又用右手的手槍補了一槍,這一槍恰好打中了秦湛的右腿。

    「啊…」與此同時,張磊自己也應聲倒了下去。

    原來,秦湛在飛身而出擋子彈的同時,抽出了腿上的三稜刀,三稜刀扔向張磊,直直地射入了他的心臟。

    「秦湛。」安諾景從角落裡躥出來,撲到陽台處大喊,秦湛已經掉下去了!

    在對面,江楓還心有餘悸地擋在葉桑面前。剛才他也清楚地看見了對面那指向葉桑的狙擊槍。根本沒來得及讓葉桑躲開,而是自己奮不顧身地擋在了她面前。

    只是,子彈卻沒有如期而至。看見對面那飛身跳樓的人,江楓的面色有一剎那的呆滯。那個人,好像有人在叫他——秦湛?

    「桑桑,桑桑,你有沒有怎麼樣?」兩個殺手剛剛都中了安諾景和秦湛的槍,現在也已經斃命了。韓芊蔚跟在突擊小隊後面,聽突擊小隊的人說對面的歹徒已經被擊斃後才趕緊跑出來看葉桑的情況。

    葉桑眼神呆滯地盯著秦湛墜樓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韓芊蔚這樣一搖,她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江楓聽見韓芊蔚在叫葉桑也才緩過勁兒來,轉身擔憂地看著葉桑。她已經看見了吧?那個男人為她擋子彈而飛身從頂樓上跳了下去。

    「桑桑,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兩人把葉桑帶回了江楓的辦公室,可葉桑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邊,安諾景已經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很快,救護車就把墜樓的秦湛接到了醫院搶救。而孩子則是由突擊小隊的隊長親自抱著送了過來,直到把人轉交給韓芊蔚。

    韓芊蔚抱著剛剛醒來的孩子進了江楓的辦公室,見葉桑還是失魂落魄地坐著也有些急了。

    「桑桑不會是被嚇著了吧?」韓芊蔚抱著孩子走到葉桑面前晃了晃,原本在她懷裡乖乖的小寶貝兒卻一個勁兒地要往自家媽媽身上爬。

    小孩子一邊向媽媽胡亂揮舞著小手,還一邊兒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媽媽」。

    「哇哇哇哇…」喊了許久,小飯團兒見著自家媽媽沒有理會自己而大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聲終於還是驚醒了葉桑,她呆愣地從韓芊蔚手上抱過孩子,緊緊地把小飯團兒箍在懷裡。一邊輕輕拍著小飯團兒的背讓他不要哭,一邊自己卻止不住地跟著流淚。

    自顧自地表演了一會兒,葉桑突然抬起頭看著韓芊蔚和江楓。整個人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平靜地問了一句:

    「他死了沒?」

    啊?

    韓芊蔚和江楓被問得一愣,隨即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她問的「他」究竟是誰。

    「應該…沒死成吧。」半晌,韓芊蔚吞吞吐吐地來了這麼一句。

    要說秦湛死了沒有還真不好說,連中兩槍,他們在對面也沒見是打著哪兒了。然後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救護車來了,當時沒死成,也不代表還能救活過來啊。

    這絕對是韓芊蔚內心的真實想法,反正,她覺得那個男人死了倒是好的。要是摔個半死不活,桑桑這後半輩子該怎麼辦啊?

    那男人本來就是為桑桑擋子彈才會從頂樓跳下來的,而看桑桑這神情,不像是對他沒了感情。這要是摔個半死不活,以後還不得巴心巴腸地照顧他一輩子?(陌:阿蔚啊,您想得真夠長遠的呢。韓芊蔚:咳咳,姐這是實話實說!)

    「應該?」葉桑咀嚼著韓芊蔚說的這兩個字,忽然就笑了起來。

    「呃…」傻眼兒了,某人不知道應該這倆字兒哪有這麼好笑。

    「不,不是應該。他肯定沒有死,他這人命大著呢。不過是從樓上摔下來而已,在部隊裡面練習攀巖摔下去他都沒受傷。」沒理會韓芊蔚的呆愣,葉桑自顧自地說道。

    這不是攀巖,是從十一樓跳下去好吧?而且,在跳下去的時候他還被開了兩槍。韓芊蔚撇撇嘴,心裡雖然覺著秦湛已經凶多吉少,嘴上卻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知道,葉桑這不是自信,而是在本能地說服自己,安慰自己,以求心安。她甚至不想去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還沒死,只是自我封閉地想,他還好好兒的。

    這樣的想法和當年的她何其相似,在醫院無助地抱著死去的齊路遙還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他只是睡著了而已。等他醒過來,還是會和往常一樣。眉目疏朗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暖如春風。如溪水般緩緩流淌的聲音,滿含寵溺的喊著「阿蔚」。

    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終究成了一場空而已。

    只是不知道,這個叫做「葉桑」的女子,還會不會聽見那個男人唇齒間纏綿地喊著她的名字。

    「桑桑,桑桑…」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你要怎麼辦?

    過剛易折,情深不壽。

    如果那個男人的生命就此結束,葉桑的這一輩子恐怕也就這樣毀了吧?

    ------題外話------

    看到很多親都希望他們就此和好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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