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火燒奏折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六月，進入初夏，一切都是新鮮的顏色，園子裡的白頭翁不停地叫喚著，甚是動聽，楊柳搖擺著婀娜的身子在炫耀著自己的髮髻，絨花樹的花香蕩漾著整個碧桐書院，一陣微風吹過，絨花就像蒲公英一樣輕盈自如，肆意的在園子裡飛翔，相比較下，我的相思鳥，最是安靜，因為它們有伴侶在身邊，它們都沒心事的快樂著，唯獨我，呂四娘的事情沒有頭緒，突然覺得自己壓力越發的大了，一瞬間，十三爺，道士，呂四娘的事情，全部出現，確實棘手，整日的坐立不安，本想著能從十三爺那多瞭解呂家的事情，誰曾想這倆日倒也不來了，正在暗自思忖，十六爺已經到了進前，說道，「你怎麼了？怎麼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是有什麼事情嗎？」，聽到十六爺的聲音，覺得又有了些希望，忙的說道，「來了，密折的事情怎麼樣了？」，十六爺說道，「十三哥請旨，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外省推薦的醫生都要由我和十三哥查實才能進的了園子，你放心，不會有你擔心的事情的」，聽著這件事轉交到他們手裡，心裡的壓力小了許多，又說道，「那就好，這件事一定要慎重，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麻煩了」，十六爺安慰到，「放心不會有事的」，想著解決所有的事情，但是自己卻看不見，再說了女子不得干政，我又是沒有辦法的，我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聽著茶杯落下的聲音，十六爺坦然說道，「是你說的呂四娘嗎？」，我一愣，果然是我的好朋友，我說道，「你怎麼知道？」，十六爺說道，「那日我看你格外緊張這個人，所以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呂家沒有這個人」，聽到沒有這個人，心裡瞬間開朗，野史是不能相信的，畢竟這是大事，李衛抄家是除了名的厲害，小貓小狗估摸著都不會放過，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我開心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十六爺見我反應如此激動嗔怪到，「整日的不知道都想些什麼？難道這個呂四娘給你造成的威脅竟如此之大，讓你這麼為他操心？？」，聽著他的話，我想想又說道，「十六爺，你記得要一直留意這個人，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若是有了這個人的事情，也一定不能放過她，你說的對，她實在是個危險人物，我想一日她不出現我便不會安心一日？？」，十六爺一愣，不解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想了無數的例子，卻開不了口，但是我相信十六爺，他會幫我的，我定了定心，說道，「十六爺，你可曾聽說過，明朝嘉靖帝？？」，十六爺不知道我會提起前人，說道，「知道啊，這樣的歷史不止你們要學習，我們在上書房，也是要學的」，我又說道，「嘉靖皇帝曾經被宮女刺殺過的事情你可知道？」，十六爺一開始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史書有記載的」，愣了半響，誰也不說話了，十六爺聰明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十六爺不安的說道，「難道你怕呂家有落網之魚到時候？？？」，他沒有說完，但是我知道他已經猜測到了，我說道，「嗯，這個呂四娘一直是我們的爭議，十六爺你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也一定要替我留心」，十六爺或許是被這樣突來的事情，驚著了，有些沒有主心骨的說道，「沒有想到，四哥在你們那裡還有這樣的爭議？」，聽著他的話，我說道，「這個事情，都是九龍奪嫡鬧起來的，不管是誰做了皇帝，都是一樣的爭議頗多，畢竟康熙爺子嗣眾多，能在幾十個兄弟中挑選出來一個做皇帝，實在不容易，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十六爺慢慢的恢復了他的理智，說道，「原來是這樣，樹大招風，鋒芒畢露，難免就會被揣測」，知道他心裡是信了，我說道，「嗯，你說的很對，如今四爺雖然穩坐皇位，誰也不知道日後的事情，但呂四娘的事情，你一定要幫我？」，十六爺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留意，事關重大，必當竭盡全力」，知道他會幫我，我心裡很感激，畢竟這些話，我不能說給第二個人，只有十六爺總是可以知道我的難處，我誠心的說到「謝謝、、、」，十六爺說道，「你跟我說的什麼謝謝，這是我四哥，他日若因為我的疏忽，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自責一輩子的，所以你放心，不管這個危險是衝著皇上，還是哥哥，我都會保護他」，聽著他這麼護著四爺，我說道，「四爺有你是福氣」，十六爺聽著我的話，嗔怪到，「知道了咱們都是好福氣，放心吧」，終於可以緩緩心裡的壓力，呂四娘本就是後人的猜測，各種說法不依，畢竟皇宮大內侍衛守衛森嚴，哪裡就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但是想想不得不去防著，還好有十六爺幫我，要不然急也急死我了、、、、、
不知道怎麼了，悶雷轟隆隆響了一天了，越是如此，心越是緊張，也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如坐針氈，實在是坐不住，總是覺得要出事，正在想著，聽到十六爺慌張，不安的聲音，「蘭軒……」，本就心裡煩躁不安，被他這麼一叫心裡一緊，忙的問道，「怎麼這麼著急啊？」，十六爺忙的說道，「密折的事情有了眉目了」，我一愣，看來是真的了，真的有道士與四爺來往，我不安的說道，「真的？」，十六爺說道，「是李衛，李衛尋來的」，聽著李衛的名字，心裡火冒三丈，這個混蛋，大字不識幾個，倒是邪門歪倒知道的不少，我怒罵到，「這個糊塗東西」，我忙的說道，「折子呢？」，十六爺說道，「在勤政殿，折子剛到，你也不要著急，皇兄應該還沒有看到」，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這樣發展，摸索著說道，「帶我過去」，十六爺慌了手腳說道，「你去了又有什麼用」，我說道，「我要把折子拿回來，不能讓他看到」，十六爺忙的說道，「私自偷竊奏折，那可是死罪，即使你是他心愛的女人」，我忙的說道，「那又如何，就是為了他死了也是值得」，說著要走，十六爺拉著我不允許說道，「若是皇兄一心想尋這樣的法子，就是你死了百次又如何？」，我火大的說道，「我不管，先阻止一個是一個啊」，十六爺為難的喊著我，「蘭軒？？」，我可是我卻不顧一切的想要出去，想要那份奏折，走到門口，我突然想到我去沒事，但是偷窺奏折可是死罪，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不能連累十六爺，忙的說道，「不，你不能去，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己去」，十六爺說道，「蘭軒，我怎麼會坐視不理呢？？只是，你這麼做卻是是危險，若是惹惱了四哥，你怎麼辦？弘澔怎那麼辦？」，聽著他的話，我知道後果是難以想像的，我怎麼辦？只能是哀求十六爺說道，「十六爺，不要阻止我，好嘛？若是今日我不這麼做，我會後悔的，日後就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十六爺你就當做是為我好，好不好？」，十六爺愣了一會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勤政殿，我已經坐立不安了，十六爺再找著折子，自己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好似都困難了，後果難料，若是四爺一怒，將我趕出了圓明園自己該怎麼辦？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嗎？不，我不允許自己後悔，不允許自己這麼想，慌忙的問道，「找到了嗎？」，十六爺不說話，只能聽見嘩啦啦的翻書似的聲音，過了半響，十六爺開心的叫道，「找著了……」，聽著說是找到了，我開心的說道，「給我……」接過了折子，覺得自己的身子瞬間輕盈了許多，忙的說道，「我們走……」，在十六爺的攙扶下，回到了碧桐書院，我說道，「十六爺回去吧，若是日後四爺問起，記得不要承認自己去過勤政殿，免得到時候四爺怪罪」，十六爺說道，「蘭軒，既然拿了就不怕四哥知道，只是我擔心四哥會因為這個事情，遷怒與你」，見他擔心我，我說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十六爺不放心的說道，「好，小心些，不要讓我擔心」，我又說道，「知道了，回去吧」，十六爺欲言又止說道，「好、、、」，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我才說道，「巧兒……」，巧兒躬身道，「娘娘……」，握著手裡的折子，決心已定，說道，「把碳盆生了火，拿進來」，巧兒不解，但是見我嚴肅，也不敢說什麼，「是……」，過了一會，覺得面前有些火烤般的熱氣打頭，我才說道，「把折子放進去燒了」，巧兒一愣，說道「是……」，不一會聞到了燒焦的味道，我說道，「怎麼樣了，燒完了嗎？」，巧兒說道，「燒完了……」，聽到說是燒完了，心裡安靜了許多，說道，「把盆拿出去，把門窗打開通風」，巧兒今日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很聽話，的說道，「是……」，不一會覺得微風兮兮，才算安心。心裡一直不放心，四爺知道後的結果會是什麼？又擔心會連累十六爺，可是我卻沒有法子，只有偷出來燒掉是唯一的法子，正在想著，聽到外面的屋簷下，滴答著雨聲，不一會就聽到嘩嘩的落雨的聲音，是下大了，心事腫，竟然來了人也不知道，「想什麼呢？」突然聽到四爺的聲音，這事嚇了一跳，身子一個輕顫說道，「回來了？」，四爺見自己嚇著了我，忙的將我抱著懷裡說道，「怎麼了？驚著你了？」，靠在他的懷裡我說道，「沒有？？」，卻聽到四爺說道，「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知道？」，聽著他有意的這樣說，心裡一顫，忙的說道，「我哪有？」，話剛必，四爺沉聲問道，「李衛的折子呢？」，我一驚，忙的起身說道，「什麼折子？」，四爺說道，「只有你和十六弟去過勤政殿，十六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可都是有用的折子，不可胡鬧」，他今日的話，怎麼說的那麼有模有樣？難不成他找人跟蹤我？？我不解？但是也能知道他是知道了，忙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去過勤政殿？」，四爺輕歎著坐到我身邊說道，「十六弟已經過來請過罪了？」，我一愣，說道，「你處罰他了？」，四爺認真的說道，「是啊，打了幾十板子」，我心裡一緊，著急，又生氣，說道，「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他一心為你，就是拿了折子也是我逼迫他拿的，你怎麼可以下得了手？」，四爺見我著急，笑著將我攬在懷裡說道，「逗你呢，瞧把你急的？」，著實嚇了一跳，又問道，「你真的沒有處罰他？？」，四爺說道，「十六弟把原委都告訴朕了，朕沒有生氣，倒是難為你一直提朕揪著心？」，不曾想，十六爺對四爺這樣的忠心，和十三爺一樣若是覺得自己有對不住四爺的地方，都是第一個去請罪，聽著他的話心裡安慰了許多說道，「知道就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四爺嗔怪到，「好，都是為了我，折子呢？」，聽著他還要折子，心裡有些不滿說道，「我把折子燒了」，四爺一愣質問道，「燒了？」，聽著他的質問，我才發現，自己要做的何止是燒了一個這麼簡單就可以？？？想了想又說道，「四爺，唐玄宗李世民，在位期間，政治清明，經濟繁榮，社會穩定。後被世人稱為貞觀盛世，可是最後又如何，還不是癡迷與丹藥，死於非命，秦始皇一代梟雄，最後丹藥中毒而亡，歷史上死於江湖術士之手的大有人在，四爺，我知道你心性寡淡，喜參佛法，佛法高深，最是沉心靜氣，平日裡你公務繁忙，反而是佛能靜心，也能養心。可是這道士不好好禪蟬，偏偏愛鼓弄些害人不淺的東西蠱惑人心，四爺這世間哪裡就有什麼長生不老之術，四爺，前車之鑒，咱們不得不防啊」，四爺認真的聽我說了那麼多，輕歎道，「傻瓜，朕怎麼會不知道呢？長生不老可以做個念想，但是絕不是真的存在，只是朕只是擔心你的眼睛……」，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我說道，「越是如此，我越是怕你病急亂投醫，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怕你被他們的手段蒙蔽了眼睛？」，四爺說道，「傻瓜，朕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你千防萬防，防的不就是這個嗎？朕不會這麼迂腐」，聽到他懂自己，我說道，「我知道你不迂腐，可是臣子迂腐，一個個的太不讓人省心了」，四爺笑著說道「是，哪裡都像你這樣為朕著想呢？」，聽著他倒是心裡很平靜逾越，可是我卻心裡還是不痛快，不得不拿出那個要求出來，說道，「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四爺，一愣說道，「朕，記得」，我又說道，「四爺，我的要求就是，從今天起，你不許接近那些道士，更不許接受他們所贈與你的一切，若不然就去實現你的承若」，四爺看著我說道，「原來你的要求就是為了今日？？」，聽著他的話，我說道，「是，我的要求就是這個，你能答應我嗎？」，四爺很安慰的說道，「朕自然答應你，知道你是為了朕操碎了心」，我開心的問道？「真的答應？」，四爺將我緊緊的抱著說道，「答應你了，就不會改變……」，這一刻，這一句話，我等了好久，我很慶幸四爺不是後人所想的那樣，慶幸自己沒有白白堵了這一把，慶幸自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