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情樹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斜靠在軟榻上，看著弘澔與弘曉在屋子裡相互追逐嬉戲心裡很開心，弘澔即將迎來三歲的生日，三歲，從呱呱墜地，到步履蹣跚，從他會叫阿瑪和額娘的那一刻起，已經注定了他是這紫禁城裡的一員了，他是我和四爺生命的延續，是我的希望，是未來乾隆皇帝的弟弟，日後定是加官晉爵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只盼著弘歷可以看著我往日對他好的情份上護他周全，我不想他高官厚祿，只希望他平安快樂的長大就是安慰的了，正在想著，熹貴妃，鈕祜祿氏，已經進了屋子，說道，「妹妹這裡好生熱鬧」，聽著她的聲音，弘曉忙的開心道，「伯母……」，熹妃坐到我身邊說道，「弘曉越發的英俊了」，弘曉嗔怪道，「姑姑，你看看，人家好聲請安，伯母竟然如此嘲笑我」，看著她們相處融洽倒也不枉我一番苦心，忙的說道，「你伯母說的是實話」，弘曉白我一眼不說話，接著玩著手裡的拼圖，弘澔乖巧的站在鈕祜祿的身邊，嬌聲道，「熹娘娘」，熹貴妃好似很喜歡我們弘澔，開心的說道，「弘澔有沒有想熹娘娘」，弘曉點頭說道，「嗯，想了，也想四哥」，弘曉長高了不少眉宇間已經有了四爺的英俊，熹貴妃說道，「是嗎？改日熹娘娘接你去熹娘娘宮裡玩可好？」，弘澔說道，「好……」，弘澔說著牽著弘曉又各自玩了起來，鈕怙碌看著我又接著說道，「這些年，弘曉和弘澔給了我們許多年不曾有的溫暖」，聽著她的話倒是說的事實，四爺身邊許久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出現了，我說道，「這倆個孩子是我的開心果」，她說道，「是安慰，我瞧你這氣色比前幾日是好多了，不過還是多注意才是」，見她關心我，我說道，「娘娘放心，沒事的」，熹妃說道，「前些日子你眼睛不好，出不了園子，我們想去看你也不好打擾，生生的擔心了好幾個月，如今見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說道，「是娘娘心疼蘭軒，不過承蒙上天庇佑，一切安好」，熹妃說道，「日後還是要當心些，不要再讓我們擔驚受怕」，我說道，，「有娘娘心疼蘭軒，蘭軒豈敢再生病？」，熹妃笑著說道，「那就好，我盼望著你給弘歷再添個兄弟或妹妹，那就更好了」，見她這麼說，我特意說道，「若真是這樣，日後娘娘可要幫我照顧著些，可不能讓弘歷欺負他們」，熹妃笑著看著我說道，「弘歷這孩子打小與你親近，自然是愛護你生的弟，妹」，她的話給我一個順水推舟，我說道，，「娘娘可要記著今日說的話，若是日後弘歷不護著他們兄弟，娘娘可要幫我孩子做主」，熹妃開心的說道，「放心，他若不護著，本宮幫你護著」，見她如此說，我說道，「我可記住了娘娘的話，不許耍賴」，熹妃很開心，好似我們之間與姐妹一般，說道，「好……」，難得她不驕矜，也不是愛挑事的人，若說與鈕怙碌的交情，百分之六十源於弘歷，百分之四十是鈕怙碌是個與世無爭，心思縝密，心性醇厚，這樣的人容易記住別人的好處，責任心很強，越是如此，越是對弘澔，弘曉，弘晝日後的生活有幫助，若是日後，老佛爺有心，也不罔我做了那麼多了……
這幾日風平浪靜，身上的傷口好了許多，只是還是不怎麼敢隨意動彈，正在看書，弘澔已經邁著慵懶的步子，走到了我身邊，撒嬌道，「額娘……」，看著他這會子沒精神，我問道，「弘澔怎麼了？」，弘澔努力的坐到我身上說道，「額娘，弘澔想皇阿瑪了？」，摟著弘澔，生怕他掉下來，忙的說道，「皇阿瑪忙，晚上就來陪弘澔用晚膳了」，弘澔不相信的問道，「真的嗎？」，弘澔的樣子很可愛，我說道，「真的，額娘不會騙你的……」，弘澔靠在我懷裡好似一個大孩子一樣問道，「嗯，額娘的傷口還痛嗎？」，聽著弘澔的話，心裡很安慰，他還小但是已經很懂事了，知道我有傷，從不對我哭鬧，還會經常拿些好玩的事情安慰我，看著他心裡很幸福，說道，「額娘沒事……」，弘澔今日沒有弘曉陪著，老實了許多，靠在我懷裡不在說話，正在感受我們母子的親情，巧兒已經進了屋子「娘娘……」，看著她手裡的絨花我說道，，「開花復卷葉，艷眼又驚心。蝶繞西枝露，風披東干陰。黃衫漂細蕊，時拂女郎砧，你怎麼把園子裡的合歡花都摘了過來」，巧兒笑說道，「太醫說，娘娘身子弱，這身子不見好，皇上著急，太醫說，他查了醫書，這合歡花有止痛化瘀，凝神靜氣的作用，奴婢想著這都是現成的所以特意差人摘了些回來」，這合歡花藥效獨特，還可以預測地震，這可是好東西，弘澔說道，「額娘，這花好香」，看著他好奇的拿著合歡花觀賞著，我說道，「是啊，合歡花，花美，形似絨球，清香襲人；葉奇，日落而合，日出而開，給人以友好之象徵。花葉清奇，綠蔭如傘，植於堂前供觀賞。葉子與花蕊同合同必，就像一對夫妻一樣形影不離」，話剛必，弘澔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就像皇阿瑪和額娘這樣嗎？」，我一愣，嗔他一眼說道，「機靈鬼……」，弘澔呵呵的笑著，不管我，只是一味的玩著手裡的花，巧兒看著我們，笑說道，「小阿哥越來越聰明了」，聽著她的話，我忙的說道，「當心給我教壞了孩子」，巧兒倒是個伶牙俐齒的說道，「其實就是我不說小阿哥也是知道的啊……」，弘澔聽著笑的開心，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巧兒說道，「太醫說它們的用處大著呢，讓我好生保管著」，看著這些花，陣陣香氣卻是迷人，曾經有多人文人雅士欽倒在合歡花樹下，我說道，「是啊，這合歡花有寧神作用，解郁安神，理氣開胃，活絡止痛，能安五臟。有較好的強身、鎮靜、安神、美容的作用」，巧兒說道，「太醫說了，這花，可以泡茶，做點心，娘娘身子不好正好拿它們試試，說之前我還不以為然呢，這會子聽娘娘說那麼多，倒也信了」，看著她，在看看弘澔，我又說道，「這合歡樹最早叫苦情樹，也不開花。相傳，有個秀才寒窗苦讀十年，準備進京趕考。臨行時，妻子粉扇指著窗前的那棵苦情樹對他說：「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亂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應諾而去，卻從此杳無音信。粉扇在家裡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絲變白髮，也沒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盡頭即將到來的時候，粉扇拖著病弱的身體，掙扎著來到那株印證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樹前，用生命發下重誓：「如果丈夫變心，從今往後，讓這苦情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說罷，氣絕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樹果真都開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掛滿了枝頭，還帶著一股淡淡地香氣，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從那時開始，所有的葉子居然也是隨著花開花謝而晨展暮合。人們為了紀念粉扇的癡情，也就把苦情樹改名為合歡樹了」，巧兒聽著呆呆的說道，「原來是負心漢與癡心女的合成體，倒是讓我不捨得了」，見她如此，我忙的說道，「倒也不必捨不得，十三爺身子不好，想必也是用的到，到時侯給他們做了糕點嘗嘗」，巧兒笑著說道，「知道了……」，說著將花朵都拿了出去，看著弘澔對合歡花研究的深，總是反覆的看著，我說道，「弘澔喜歡嗎？」，弘澔說道，「喜歡，夜合枝頭別有春，坐含風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相照，斂盡芳心不向人」，我一愣，他才三歲？怎麼會念詩？忙的問道，「這詩是教你的？」，弘澔說道，「皇阿瑪帶我去看過這些花，當時皇阿瑪念得，我就記住了」，看著他可愛，再加上四爺有意在他小時候就教他讀書寫字，倒也是不負四爺的期望，樣樣做的都好，很能沉得住氣，和他阿瑪一樣，都是個認真主子，我笑說道，「弘澔聰明，過耳不忘」，弘澔開心的笑著，自我身上下來，站在我身邊，可憐巴巴的說道，「額娘，弘澔想出去玩」，他才三歲本不想他那麼快就被規矩纏著，我說道，「好，讓春喜陪你一起去」，弘澔卻拉著我說道，「我想讓額娘陪」，我一愣，不好拒絕，自己也想出去，起身說道，「好，額娘陪弘澔，好不好」，弘澔開心的說道，「好，額娘最好了，親親額娘」，說著踮起腳尖給了我一個吻，說道，「走吧……」，說著活蹦亂跳的拉著我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