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陷阱(下) 文 / 鏡一娘
不渝在感受到一股溫熱之後,那雙利爪變回了手,只是依舊插在以良的身體裡(仙狐奇緣七世輪迴37章節手打)。
她同樣和以良一樣驚慌的睜大了眼睛,以良低下頭看著鮮血從胸口湧了出來不可抑制,他慢慢從不渝身體上倒了下去,直到身體碰觸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以良沒了氣息,但是依舊睜著那雙驚恐的眼睛,他的手指向不渝,到死都不肯垂下。
不渝驚魂未定的躺在石洞中,暴露的身體起伏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不知道怎門辦,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忽然眼前就是修緣了,他溫和的看著自己,還有,他說,不渝你能不能不動殺念。
不渝摀住嘴,眼淚不能自主的流了下來,她坐起用撕破的衣服包裹了身體,以良驚恐的死去,面目猙獰,不渝不知道怎麼辦,就在這時,修緣出現在洞口,他也喘著氣,顯然是一路奔來的。
不渝驚慌的抬起頭,正對上修緣的眼睛,她睜大了眼睛,修緣看見眼前的一幕,徹底傻了。
不渝掙扎著站了起來,她一身是血,修緣看著她,再一看旁邊倒下的以良,已經斷氣,他覺得頓時一陣眩暈襲來,不渝捂著嘴,「對不起,修緣,對不起——」
修緣走進來,看見她的衣衫撕破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渝惶恐的搖著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修緣一把將不渝攬在懷裡,無論如何,那死不瞑目的人已經不在了,修緣看著以良臨死前的表情,驚愕萬分。
「這是怎麼回事?」修緣安撫著不渝,她在他懷中依舊因為驚嚇而顫抖著。
不渝整張臉都是淚,還有以良的鮮血,她咬著嘴唇,「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他想要佔有我,我抵禦不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力氣,我抵禦不了,他就要得逞了,我一時情急,我把他殺了,修緣,我不是故意的,修緣——」不渝已經泣不成聲,修緣這一次真的感到無所措了,他摟緊不渝,拍著她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洞裡飄著一股血腥氣,修緣閉上了眼睛,看著僵硬的屍體,他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修緣將不渝安置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不渝覺得眼皮沉重,再一次無意識的睡了過去。
洞裡面,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
一邊是熟睡的不渝,一邊是以良的屍體,修緣覺得一日之間自己快崩塌了,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一下子沉重的坐在了石椅上。
忽而閃現表叔的臉,這一下,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最後,在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不渝之後,修緣背著以良的身體一步一步離開了山洞,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天台山,以良的手臂垂著,修緣的髮絲凌亂了,他的眼神空洞,以良的血浸濕了他的後背,背上死去的人是那麼沉重,他覺得那一刻自己也像死了一樣。
修緣扶著樹休息,他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筋疲力盡,將以良放下休息,修緣看著以良蒼白的臉,離開山洞的時候修緣親手合上他的雙目,以良死不瞑目一般的睜著驚恐的眼睛,修緣不敢回想那一幕(仙狐奇緣七世輪迴37章節手打)。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修緣將手插進濃密的發裡,這一切來的太快太不可控制,怎麼不會變成這樣。
「她還是動了殺念。」老者再一次出現了,就在修緣身邊,修緣抬起頭,一瞬間他在崩潰之後憔悴了許多。
老者看著以良的屍體,搖搖頭,「她還是殺了人,還是一個常人。」
修緣搖搖頭,「不怪不渝,不怪她,是以良要霸佔她在先,這不怪她。」
老者歎了口氣,「她是一隻有法力的狐妖,怎麼不能解決這種事情,略施小技即可,怎麼能動了殺念呢。」
修緣手插進發中,他不住的跟自己說試圖讓自己平靜,「她,她被下了黑手,她說她不能動彈,沒有力氣,掙脫不開。」
那小童也出現了,他插著腰,「她可是百年修行的狐妖啊,怎麼會對付不來一個對她非分之想的凡人呢。」
修緣百口莫辯,他說不出話來,無言以對,因為當時他並不在場。
老者搖搖頭,「我們不是有意要說什麼,只是,她不禁動了殺念,這一次還殺了人,這下全完了,羅漢和你,都完了,一切都來不及了,你們注定要在這一世飽受折磨了。」
「你當初的保證呢,那麼信誓旦旦,這下好了,不僅賠上自己還連累了羅漢,你滿意了。」小童顯然十分生氣,老者向小童搖搖頭,他看著修緣,這一刻,他像丟了魂魄,也是無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修緣站起來,背上以良一點點往家走,這一路,滿腦子都是當時的場面,滿眼是不渝沾滿鮮血的手,他用了很多水才幫她清洗乾淨,不渝驚恐的看著自己,哭著,顫抖著,她拚命的解釋,修緣我不是故意的,修緣,我不是故意的。
修緣一個不穩險些摔倒,他喘著粗氣,背上是以良已經僵硬的身體,修緣痛苦的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之後繼續上路。
這一路的漫長,修緣不知道怎麼挨過來的。
到家門口的時候,修緣抬起頭看著李家肅穆的大門,他知道等著他的是一場暴風雨。
不渝到了黃昏才醒過來,她做了一場噩夢,多希望這真的是一場噩夢,她覺得身體頓時恢復了一些,坐起來看著昏暗的石洞,桌子上燭台壓著一張紙,那吹進石洞的風讓紙發出瑟瑟的響聲。
不渝下地走過來,那是修緣的筆記,不渝睜大了眼睛。
「離開這裡,不渝,馬上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回來,我會找到你。」
不渝覺得心頭一陣劇痛,她捏皺了手中的紙,沉重的坐了下來。
那洞外,小芝坐在樹上看著這一切,她食指玩弄著髮絲,按耐不住的欣喜,不渝姐姐,你也有今天,你終於有了這一天。
山洞中,不渝抬起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回想著插進以良身體的那一幕,血濺當場,她仰起頭發出仰天長嘯,「為什麼會這樣——」
山頂上,洛言正和克巴閉目各自修行,只有他一下子張開了眼,克巴隨即也睜開眼,「你怎麼了?」
「我好像聽見不渝的聲音了。」
「你怎麼還是對人家念念不忘的。」
洛言皺著眉頭,沒錯的,那是不渝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