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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熱夜 文 / 島與

    一雙頎長的手臂探進澡盆,一把捧住我的腰,將我托出水面(絕色千年79章節手打)。

    我聽見自己身後的冰痕拿著水瓢澆我的頭髮,然後開始撓我的腦門,想問他在搞什麼鬼,苦於無法開口,只好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的頭髮上逐漸多出乳白色的泡沫,伴隨著冰痕有節奏的撓動,我突然明白了:他在幫我洗頭!

    他的動作很輕柔,彷彿怕把我撓疼一般。可剛才那個狠命掐我傷口的傢伙,不就是他嘛!

    這一下,我真是哭笑不得,也被他搞糊塗了:怎麼忽冷忽熱的?覺得這樣很好玩?

    他舀起熱水一瓢一瓢地衝去我頭上的泡沫,直到將頭髮徹底洗淨,又拿干布幫我擦乾,將我的長髮擱置於澡盆外。

    天哪,他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掏出一把梳子將我的頭髮打理柔順!

    我徹底相信他是個神經質,同時暗自告誡自己,以後無論他怎樣溫柔,都是假象,沒準下一刻,他又變得凶神惡煞冷酷無情。

    他折騰了好久,終於放下我的頭髮,忽然摸摸我的頭,說:「乖乖泡兩個時辰,到時我放你出來。」

    看著他含笑的冰藍色長眸,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真的是冰痕?我沒看錯吧?

    可不是他麼?修長的眉,堅挺的鼻,還有兩片不大不小看上去很溫潤的淡藍色嘴唇,似兩團朦朧的薄霧,透著無限誘惑。

    「咕咚!」我狠狠嚥了一下口水。

    他眼裡的笑意更濃,乾脆將整張臉湊到我面前,貼著我的鼻子問:「幹嘛魂不守舍地看著我?覺得我很好看?」

    他嘴裡的熱氣噴到我臉上,彷彿一團**,熱騰騰地鑽進了我的心(絕色千年79章節手打)。我死死盯住他的唇,感覺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忽然,我醒悟過來,自己不能動!

    幸虧自己不能動,否則我就把香吻送上去了!我不由得對冰痕感激涕零。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曖昧一笑,直起身子對我說:「你可以先睡一覺,我待會再進來!」說完反剪雙手悠悠地踱步離開。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像個色女,臉色頓時耷拉下來,沒好氣地瞪著他的背影,暗自詛咒他掉水裡淹死。

    未想已在門口消失不見的冰痕一隻腳又踏進屋內,探了顆腦袋進來,衝我狡黠一笑:「我是水族,不會被淹死的!」

    他的身形一晃,立刻又無影無蹤。

    我驚得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他又不是冥族,怎麼也會讀心術?

    那我剛才對他的非分之想……想到此,我的臉頓時火燒火燎,比遭受紅蟻啃噬紅得還厲害。

    兩個時辰確實挺長,我苦於無法動彈,只好強忍內心的煩躁,在澡盆裡待著。

    倦意一波又一波地襲上眼皮,我不再無聊,只是感到無比困乏,終於沉沉睡去了。

    結果我又夢到冰痕滑溜溜的手臂,眼見那濕乎乎的手臂拽著我的胳膊不放,不由大惱,甩手一巴掌就飛過去:「幹什麼你!」

    「啪」得一聲,我的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冰痕的臉上,隨之睡眼惺忪的我從空中猛地墜入地面,直砸得我齜牙咧嘴。

    我睡意全消,惱恨地瞪視著始作俑者。

    冰痕的玉顏浮起五道血槓,那是我剛才的傑作。

    此刻他正皺著眉怒視我,臉上現出氣惱的神情。

    看來是我誤傷他了。可是我轉念一想,誰讓他如此不老實,老是對我摟摟抱抱?

    我週身不著一縷,一切美好在冰痕眼中一覽無餘,加之剛泡完藥澡,只覺涼意絲絲襲來,寒氣滲骨,不由迅速蜷身,用雙手護住重要部位,對冰痕說:「給我件衣服!」

    他充耳不聞,裝模作樣在房間裡倒騰東西。

    我掃視四周,那個巨大的澡盆竟然沒了!都不知道冰痕是怎麼把這個澡盆搬出去的,但我更好奇的是,他造這個澡盆需得花上一段時間,他能提前造好就說明他早已知道我在受刑。

    且不管他為何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有閒情逸致做澡盆,卻不趕來救我,就足夠讓我惱上一陣子的。

    「澡盆怎麼沒了?」我甕聲甕氣地問。

    他繼續不理我。

    「我跟你說話哪!」我氣極,加大嗓門。

    他就是不吭聲。

    真是個小氣鬼!

    我也懶得理他,顧自起身,發現自己居然已能活動自如,雖然行動還不算敏捷,但已比之前增進太多。

    兩個時辰的藥澡果然效果非凡,我凝視著冰痕的背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感激他才對。

    他手捧一個瓷碗,倏地轉身(絕色千年第七十九章熱夜內容)。

    我傻了眼,四處尋找可以蔽身之物。

    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地面有一塊方形乾草垛,就只剩兩張椅子,根本無處藏身。

    冰痕的碗裡置有一顆耀石,散出熒熒之光,足夠將我盡收眼底。

    我見冰痕的目光饒有興致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又羞又怒,喝道:「給件衣服我!」

    「給了你,我穿什麼?」他不理我,將瓷碗擱在椅子上,又掏出幾顆耀石,屋內頓時亮如白晝。

    原來已是深夜。

    我大呼不妙,他這麼膽大妄為,就不怕光亮引來異族敵軍?莫非他設立了結界?可單憑他一己之力,能抵擋住千軍萬馬嗎?

    可是冰痕卻神色輕鬆地坐到乾草垛上,脫掉鞋襪,假情假意對我說:「折騰一天了,你也挺累的,趕緊過來睡吧!」

    說完,他還拍了拍身旁的乾草。

    我氣得翻給他一個大白眼。我才不會傻到春光無限地奔到他身邊,然後被他狠吃豆腐,最後還得被他說我在引誘他呢!

    我尋了一個角落,蹲下,將身子蜷起,離他遠遠的。

    他自討沒趣,打了個哈欠,道:「隨便你,我睡了。」

    晚間寒氣越發刺骨,地面又髒又潮,兩腿因下蹲而酸脹麻木,令我連小憩一刻的念頭都無。

    冰痕卻睡得甚是香甜,連一個翻身都沒有。

    我焦灼地等待了很長時間,暗忖他已熟睡,才悄然起身,將那些耀石一顆一顆收起,扣在瓷碗裡。

    幹完這一切,我摸索著走向冰痕,當手指挨上他的身後,我便開始解他的衣服。

    可惜我對男人的衣服根本不瞭解,結果折騰了半天,連冰痕的一件外衣都未能褪下。

    我有點後悔收走了全部耀石,決定再取一顆出來。

    正當我轉身之際,冰痕冰涼的手指凌厲地扣住我手腕,他使勁一拖,便將我拖入他的懷中。

    還未等我有所掙扎,他一個翻身,便將我死死壓在他身下。

    又開始過分了!

    我怒,拚命掙扎。

    他卻慵懶地在我耳邊吹著熱氣:「別鬧了,睡吧!」

    我被他壓得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遂不停拿腳踹他。後來他換了一個姿勢,把我摟得鬆了點,我才鬆了一口氣。

    抱著他堅實的背,將頭埋進那寬厚的胸膛中,確實比獨自待著暖和。漸漸地,我放棄了掙扎,將自己窩進冰痕的懷抱中,享受他的體溫帶給我的溫暖。

    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的心臟跳得好快!剛開始雖跳得很快,好歹還挺有節奏,可越到後來越亂作一團,簡直如海嘯般惡浪拍岸,如戰鼓般雷鳴作響。

    伴著沉重的鼻息聲,冰痕的身子越來越燙,宛若一塊剛從煉爐中撈出的鐵塊。

    我知道他肯定醒著,可我實在疲憊至極,索性不管他眼下的狀況,顧自睡去。

    這可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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