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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尊貴的禮遇 文 / 島與

    「冰痕,快醒醒(絕色千年103章節手打)!」我輕拍他的臉。

    當我的手掌拍向他時,隱隱的斥力卻在抗拒我對他的接觸,而當我的手指終於沾上他的肌膚,斥力又瞬間轉化為吸力,將我的手「啪」一下吸到他臉上。

    怎麼會這樣?

    我反反覆覆試了幾遍,仍舊如此。

    這冰痕在搞什麼鬼,讓我進入玄冥洞天那個奇怪的坑內,就是為了讓我不能好好觸摸他?

    原本還想幫他擦拭額上的汗水,眼下我只好無可奈何地放棄。

    「轟隆隆」,鐵蹄踏地的聲音自谷底發出,我向下俯瞰,居然是血爪兵團的大批部隊從谷底奔馳而過。

    我長舒一口氣,慶幸那些死士沒有從天空飛過。

    可惜剛有懈怠,騎著鯤鵬的血爪兵團便赫然出現在我們頭頂上空。

    我的頭「嗡」一下就大了,就算我能逃出生天,昏迷的冰痕怎麼辦?

    此刻,我非常後悔沒有學習設置傳送門的法術,以前在宮中,誰都沒有教我這套東西,大概大家都認為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再也出不來了罷。

    那些鯤鵬撲扇著翅膀,聲震如雷,我心下一慌,趕緊設了一個安息結界。

    這實屬無奈之舉。暫且不管我能否挪動冰痕,就憑他與我之間的斥力,我想將他抱起都需費一番氣力。

    剎那間,鯤鵬昂首發出嘶鳴,形成一個包圍圈,將我和冰痕團團圍住(絕色千年第一百零三章尊貴的禮遇內容)。

    它們的舉動宛若一個信號,崖底那些疾奔的死士驀地剎步,千萬隻饕餮竟齊齊在谷底靜止。

    一切都像死一般地靜寂。

    我急得大汗淋漓,心臟跳得快喘不過氣來。

    眼見冰痕安詳地躺著,我不由羨慕萬分。如果我也昏迷,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緊張地瞪視界外的狀況。

    鯤鵬紛紛垂下脖子。

    我以為那些猛獸會發動進攻,結果卻大跌眼鏡,鯤鵬居然縮頭畏尾,一副奴才相。

    更離奇的是,鯤鵬背上的死士紛紛將一隻手垂於胸前,畢恭畢敬地悶下頭去。

    我呆呆地看著這群敵人。

    他們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毫無收斂之意。

    我身處這種詭異而又隆重的儀式中,甚覺不自在,不由自主擺了下手。

    死士和鯤鵬卻彷彿得到恩准般,終於將頭抬起。

    結界外,包圍圈有規律地撤去,駕馭鯤鵬的死士結成隊形,繼續向前飛行。谷底的饕餮又邁動沉重的步伐,轟隆隆一路前行。

    我震驚不已。血爪兵團曾經視我和冰痕為死敵,怎的如今如此恭敬?

    莫非我的王性越發明顯,迷惑了那些死士?

    我苦笑,若果真如此,我都可以即刻勒令血爪兵團停止對下三界的攻擊。

    剛才眼見血爪兵團步伐整齊,不似潰敗之勢,我疑心他們正向聯軍所在的方向行進。

    我對妖界地形不熟悉,目前看來,也正好跟隨血爪兵團的腳步亦步亦趨。

    打定主意後,我就拖著冰痕向前走。

    陷入昏迷的他身軀沉重不少,加上斥力相左,沒走幾步路我便累得腰酸背痛。

    我有些氣惱,將他的長袍撕扯成一塊一塊的布條,擰結成繩,拴在他的兩條腿上,又將繩子扛在自己肩膀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他緩緩移動。

    這次他絲毫沒有反抗,任憑我擺弄。我拖行片刻,回頭看他,只見他一張俊臉被污泥塗得骯髒不髒,渾身上下沾滿泥水,怕是醒轉過來後必定會暴跳如雷。

    罷了,先不管他。我撇撇嘴,繼續向前拖。

    就這樣蹣跚行走了半日,我終於累到連動根手指的氣力也沒了,實在支撐不住身子,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號角聲突然傳入我的耳膜,緊接著,戰鼓齊鳴,衝鋒的吶喊由遠即近,振聾發聵。

    我忙趴在地上眺望遠處。

    血爪兵團果然在跟聯軍進行激烈的廝殺,而兩軍交戰的後方,可不正是綺亞的宮闕?

    我暗忖剛才遇到的是敵方援軍。大概圍困宮闕的死士被聯軍打得落花流水,才呼喚新銳部隊前來救援。

    早知如此,我若命令那些援兵原路返回該有多好。

    不過我也無需緊張(絕色千年103章節手打)。戰場上,聯軍分明處於優勝之勢,那些死士天生神力,卻缺乏靈活性,在各界的聯合攻擊下節節敗退。

    也難怪聯軍不讓冥族派重兵進攻,冥族對死士的攻擊力堪微,即便出手也起不到很大作用。

    我正看得過癮,卻不提防前方一個死士被衝擊波甩過來,正好甩到我身邊。

    我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這個青面獠牙的死士,居然忘了攻擊或者設結界。

    那個死士已被炸斷一條胳膊,他踉踉蹌蹌站起身,黑色的血立刻從斷臂汩汩流出,淅淅瀝瀝淌了一地。

    猛然間,他發現了我,頓時從喉管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艱難地向我靠近。

    我大驚,支起快散架的胳膊,沖那個死士發射了一枚火彈。

    他並未閃躲。

    可我也沒有打中。

    他越逼越近。

    我的胳膊不聽使喚,總覺得似牽線木偶般被一股引力扯來扯去。無奈之下,我使出萬鳥朝凰,終於將這個死士灰飛煙滅。

    許是我的攻擊力度太大,引起了一些潰逃死士的注意。

    立刻,一小批死士向我隱藏的方位靠近。

    我猶豫,欲發動進攻,又怕殃及冰痕;欲設置結界,又怕結界被死士震碎,讓自己和冰痕限於更危險的境地。

    死士與我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我細看他們的表情,希望能從他們臉上瞅出恭敬之情。

    孰料那些死士本就生得凶神惡煞,加之遭遇戰火蹂躪,各個皮開肉綻恐怖異常,根本看不出神色如何。

    我為難地看著依舊昏迷的冰痕,一咬牙,再次設了一個安息結界。

    既然我的攻擊能引起死士注意,也必定能吸引聯軍的目光,他們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我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那些掛了彩的死士深一腳淺一腳來到我的結界旁,定定地看著裡頭的我和冰痕,嗚咽之聲四起。

    我瞪著他們,不明白他們究竟要搞什麼鬼。

    他們竟齊齊跪倒在地,繼續嗚嗚地叫喚著,不似威脅,倒更像在哭泣。

    嗚咽了一陣後,一個死士抓起左臂上的籠手,奮力一扯。

    籠手頓時化為一柄短劍。

    那個死士右手一揚,將短劍猛地插入自己的咽喉。

    暗沉的血從他頸部噴出,大片潑在結界上。

    我吃了一驚,為何要當著我的面自殺?

    緊接著更令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其餘死士紛紛效仿,將短劍刺入自己的喉嚨。

    他們如枯木樁一般,一個一個栽倒下去,整個結界被黑褐色的血染得暗沉無比,居於其中的我則目瞪口呆。

    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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