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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騙局 文 / 島與

    「她到底有何陰謀,你速速說來(絕色千年第一百一十章騙局內容)!」坐在主位席上的韋陀有點沉不住氣,與其說他是擔心封星的詭計,倒不如說他更擔心自己的地位受損。

    真是死要面子。我暗地裡嘲笑。

    桎並未在座位上起身,但放大了音量:「在人界,有一座最高峰,叫九重峰,在九重峰上,封印著一塊*水晶,*水晶擁有逆天之力,但封印的力量過於強大,唯有用靈界供奉的扼息水晶方能喚醒*水晶,這也正是封星強奪四塊扼息水晶的原因。」

    桎的一番話如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一池漣漪。

    靈界兩位立即悄聲密談,韋陀與綺亞互遞了下眼色,我瞥了眼冰痕,他倒是正襟危坐毫無表情,以他和桎的交情,我估計他早已知曉*水晶的秘密。

    迦南因為心繫迦鉉,沒有參與典禮,此刻他一定忐忑不安,唯恐迦鉉出什麼意外。

    我也有點擔心,迦鉉假扮王,只怕會讓各界把對我的敵視轉移到他身上。

    「桎,你在宮中位高權重,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反對女王啊!」韋陀忽然冷哼道,「而且誰都知道女王待你不薄,你和她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倒還說的過去吧?」

    韋陀明裡嘲諷,實則不動聲色要把桎往陰溝裡拽。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讓大家懷疑桎的身份,以削弱桎的權威。

    「桎將軍曾經帶我們在靈界打退了血爪兵團的入侵!」陪坐席上的靈界副將為桎辯護道。

    韋陀狠狠掃了一眼副將,怒道:「盛宴之上,豈容爾等喧嘩,拖下去,給我重責一百大板!」

    兩位魔族士兵突地站出,抱拳領命,不由分說,拽著副將的胳膊就往外拖。

    那副將倒也伶俐,沒有求饒,只是用眼神向水雷兩族長老尋求幫助。

    可惜兩位長老依然以大局為重,沒有任何表示,那副將死了心,任由魔族將自己拖出去重打。

    很快,遠處便傳來棍棒擊打身軀的沉悶之聲和副將痛苦的叫喊聲。

    一時間,所有仙靈的心裡都不是滋味。

    仙靈身份尊貴,豈容下三界三族碰一根手指、一寸肌膚?熟料風水輪流轉,下三界居然日益囂張跋扈,大有一雪前恥之勢。

    筵席之上,水雷二長老均面色凝重,但並未將不悅之情展露出來。

    我亦十分討厭韋陀的自以為是,同時心中生出些許怨言,怪靈界長老太過懦弱,即便需要聯合,也不能任由下三界騎到靈界的頭上。

    冰痕倒若無其事地坐著。他的脾氣確實怪異,可以因一句話雷霆大怒,卻在這等辱沒靈界威風的事上無動於衷。

    此情此景讓韋陀十分得意,他轉身,重新將矛頭對準桎,質問道:「桎將軍,請回答我的疑問,大家都在翹首以盼呢!」

    大約是痛恨桎率軍進攻妖界,綺亞也附和道:「是啊,凡事都講究自圓其說,你的目的不純,又怎能令各界信服?」

    兩位靈界長老雖受過桎的幫助,但此時並未吱聲,可能他們心中亦有疑慮,擔心桎為封星的細作(絕色千年第一百一十章騙局內容)。

    我強迫自己望著桎。

    這是我自和他決裂以來,第一次正視他。即便在這種四面楚歌的環境下,他依然臨危不亂。當初,吸引我的正是他身上的這種強大氣場,可現在,我卻覺察出這種氣場背後隱藏著的那些可怕的東西。

    桎目不斜視地覷著韋陀,聲音異常平靜:「我當然是反對封星的,這點毋庸置疑。」

    「那就請說出讓大家信服的理由!」韋陀發揮出不依不饒的纏功,著實讓人覺得他可惡。

    「據我所見,在宮裡時,封星並未對桎委以重任,他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平淡。」冰痕忽然開腔冷笑,不客氣地譏諷韋陀,「我在宮中多年,沒見桎任過一官半職,韋陀長老又是哪只眼睛見桎輔佐過封星的?」

    他和桎是盟友,非常時刻自然要幫忙說兩句。

    這下可把韋陀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怒道:「嘴上沒毛的小子!敵我都不分!行軍打仗豈容你等兒戲!」

    「看得出來,你在宮中兩千年,確實和桎的交情不淺,所以才會幫他說好話吧!」綺亞忽然譏笑道。

    她一向對冰痕不敢造次,但一直都盤算著怎麼擺冰痕一道,她這番話自然有意將冰痕拖下水,暗指冰痕也有可能是封星的左膀右臂。

    在說這番話時,她一直用眼尾餘光有意無意地掃我。

    我沉著臉,假裝視而不見。

    桎站起,環視四周,大聲問道:「這麼說來,各位都對我的身份表示懷疑?」

    沒有人回應,但大家徵詢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桎點頭,朗聲道:「好!我現在就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緩緩伸出手去,解下長久以來覆蓋在自己臉上的面具。

    一瞬間,心跳如鼓點般在我胸中擂響。

    他終於要展露真面目了!我可期盼了近一千年啊!

    桎一揚手,面具登時脫落。

    「啊!」在座的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發出震驚的呼喊。

    展露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極致醜陋的面龐:沒有鼻子,臉部中央因而形成了一個黑洞,整張面皮浮腫而粗糙,呈現不規則的隆起,上面還遍佈紫黑色的坑洞和疤痕,一看便知曾被酸腐蝕過。

    我亦震驚,卻在心底苦笑。

    這真是桎真實的面容嗎?

    當日在湖邊,他僅以水面具遮目,整張臉的肌膚光滑無比,鼻子也完好堅挺,在與我耳鬢廝磨間,我能清楚地感受他肌膚的細膩和柔滑,還有那鼻腔中的溫潤的氣息!怎會是如今這般的古怪模樣!

    莫非為自證清白,他才出此下策?那我倒真要懷疑他混入聯軍的目的了?莫非他真是細作?

    可他無視我驚疑的目光,坦然接受各種驚訝之色。

    只有綺亞沾沾自喜,她看好戲似的品味著桎的容貌,並不時掃視我兩眼,嘲笑我居然跟這個醜陋的男人有一腿(絕色千年第一百一十章騙局內容)。

    我心有怒氣,卻不便發作,只能繼續裝作正襟危坐。

    「桎將軍,你的臉怎會變成這樣?」水族長老驚愕地問道。

    桎微微低頭,似乎有些不大情願,但旋即,他坦然相告:「我本是修羅界護法大長老之子,三千五百年前隨父進宮朝覲,誰想被封星看中,從此便被留在宮中。」

    他一說話,臉部中央的黑洞便隨之上下翕動,看起來更為駭人,但他沒有戴上面具,彷彿有意讓大家驚駭似的。

    「封星讓我當聖靈殿的祭司,實則強行將我納為男寵。我並不甘心,且宮中黨羽越發對我不敬。我一怒之下頂撞封星,結果被她處以割鼻毀容之刑。」

    他獰笑了一下,臉上表情更加森然:「就憑這毀容之恨,我也該將封星千刀萬剮!」

    他說得道貌岸然,我心中卻只有冷笑:如此這般,他倒可以和綺亞惺惺相惜,想必現在綺亞也正巴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吧?

    整場筵席一片悄然,眾人均為桎的面容和身世駭得不能言語。

    「桎老弟,我錯怪你了!哥哥在這裡向你陪個不是!」韋陀的態度突變,竟然對著桎稱兄道弟起來。

    「主帥若還有任何疑問,請儘管吩咐,在下必當盡心竭力為主帥答疑解惑!」桎卻不領情,冷冷地回敬道。

    「哈哈!」韋陀大笑,為自己解圍道,「今日之宴不談公事,大家連日辛勞,今晚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

    禮樂奏響,士兵們執劍而舞,軍營中呈現出一派難得的安逸祥和之氣。

    我本想強撐到宴會結束,看桎下一步有何動靜,奈何腦中越發昏沉,實在強撐不住,只好尋思著找個理由溜走。

    可能是我臉色不太好,冰痕驀地抓住了我的手。

    真氣又從他掌心徐徐注入我體內。

    我暫時有所懈怠,不適感稍有緩和。

    豈料我的神色變化卻逃不出綺亞那雙尖利的眼睛。

    劍舞完畢,眾將紛紛叫好,綺亞卻出其不意地站起身,妖嬈一笑:「一群大老爺們跳舞,有什麼好看的!盛宴慶賀,怎少得了我們這些女人?」

    她輕盈一躍,飛到我面前,抬起一隻手,做盛情邀請狀:「千機,本長老邀你共舞一曲,為軍中助興,你肯不肯賞我這個臉?」

    我未料到她來這一出,頓時騎虎難下,若拒絕,便是悖了眾將的面子,可若答應,我又精力不濟,且指不定在跳舞之時,綺亞會怎樣設計害我。

    可恨的是,我還不能說自己不會跳舞。靈界的靈術講究動作輕盈,所以在學習靈術之初,仙靈們都會先以舞學打基礎,即便是再笨拙的男性仙靈,在空中跳兩下,轉個舞步也是綽綽有餘。

    正當我左右為難之際,冰痕不客氣地推開綺亞的手,扶起我,大聲宣佈:「無極二仙有一上古玄術,但早已失傳,而今我和千機偶得皮毛,欲為在座獻醜,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好!」眾將聽得上古失傳玄術,不由兩眼放光,齊聲歡呼。

    我卻冷汗涔涔下,這冰痕的玩笑越開越大!無極二仙的身份本就是假,現在還搞出一個上古玄術!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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