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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受傷的男子 文 / 島與

    我驚得非同小可,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冰痕臉色陰沉,眸中閃出一絲凶光,急欲轉身離去(絕色千年第一百三十八章受傷的男子內容)。

    電光火石間,我腦中閃出一個念頭:不好!他定是要追那個受傷的修羅族男子!

    片刻思索的餘地也沒有,我一個猛撲,將冰痕撲倒在地上。

    山谷中異常濕冷,地面也是沾著一層水汽,讓我的雙腿一陣哆嗦。

    冰痕看著我,這回他沒有挑眉,卻瞇起了眼睛,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我,像要把我看穿一樣。

    然而,此時我卻認定了冰痕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修羅族是神族,神力巨大,卻被冰痕打得奄奄一息,而反觀眼前的冰痕,卻毫髮無損甚至連擦傷都沒有。

    這個冰痕根本不像仙靈,倒像個惡魔!

    冰痕欲推開我,可我們的身體因一股奇怪的力量被緊密地黏合在一起,一時無法剝離。

    趁這間隙,我硬著頭皮把唇獻上去。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男人,頓時面紅耳赤,雙目緊閉,胸口敲起了小鼓。

    未幾,我的雙肩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撐離開去。

    我倏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冰痕那充滿諷刺的眼眸。

    「我記得好像對你說過,我不愛你了吧?」冰痕殘忍地冷笑,「你這麼主動地奉獻自己,難道以為我一定會領情?」

    我的身軀微微一震。

    為了阻止冰痕去殺那個修羅族,我不得已做出了曖昧舉動,如今卻被他誤以為我在投懷送抱。

    可經他一提醒,我這才意識到,其實自己也完全可以動用武力阻擋他(絕色千年138章節手打)。

    天哪!我在想什麼!

    懊悔之情席捲了我的心胸,我是怕打不過他,還是根本就不想傷他呢?為什麼直到現在,一見到他仍舊要智商為零情緒失控呢?

    這廂我的心中翻江倒海,那廂冰痕卻已將我推開,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漬,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千機姑娘,請你自重!」

    他如風似的輕盈離去,十顆耀石頓時失去托力,齊齊跌落在岩石地面上,被砸成無數顆發光的碎片。

    我的心上也彷彿刮過一陣風,空空蕩蕩的。

    幸好筱涼被我送去風族醫師那裡護理,彷彿他要看見我剛才那副不知廉恥的樣子,也許也會鄙夷我吧?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極力隱忍著,卻仍忍不住從鼻腔中哼出了一聲抽泣聲。

    「啊!」極其痛苦的呻吟聲傳入我耳膜。

    我循聲望去,驚訝發現自己的榻上,那個修羅族男子再度出現!

    此刻,他正蜷縮在我的榻上,面色蒼白,整張臉因痛苦而縮成一團。

    我目瞪口呆,跳到這個滿面痛苦的男子面前,張口就問:「你沒事吧?」

    嘴巴動了動,我才發現啞穴被點,根本發不出分毫聲音,只好自行解穴,再問了他一遍。

    修羅族男子額頭上全是冷汗,兩片倔強的嘴唇卻硬是擠出兩個字:「沒事!」

    他的右手護著左胸,胸口因疼痛而不斷起伏。

    汩汩的紫色血液從他捂在胸口的指縫間汩汩流出,將我的被褥染得骯髒不堪。

    我見他傷勢嚴重,不由擔心地說:「你先在這裡呆著,我馬上去拿藥,很快回來!」

    話音未落,他卻衝我伸出右手,無力地揮舞了兩下:「不要!」

    我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修羅族男子掙扎著,右手再度向前一探。

    我眼睛快瞪直了,眼瞅著他的右手手掌憑空在空氣裡消失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袖子!

    「天啊!」我驚呼。

    孰料他手突然一縮,手掌出現,完好如初,不過顫抖的手指卻捏著一瓶黑色的藥膏。

    知他想讓我為他上藥,我接過藥膏,但心中仍詫異至極。

    男子的手無力地垂下,似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氣力,整個身軀徹底癱軟在榻上。

    我有點猶豫,但還是將男子的衣衫褪下,露出血肉模糊的上半身。

    我打了盆熱水,一點一點擦拭男子的胸口,直到將他血跡斑斑的胸膛清洗乾淨。

    然而,紫色的血還是從傷口中不斷湧出,沒有遏制的意思。

    我忙用毛巾堵在男子傷口周圍,阻擋血液沿著那具白皙的身體流入我的淺藍色床單中。

    男子的傷口很多,胸口的傷尤其重。傷口既寬且深,四周的奶白色肌肉竟被烤灼成黑色,散發著一股焦臭的味道。

    這是被霹靂所傷,喚霹靂的仙靈眼裡極好,速度極快,在修羅族男子急欲逃脫的瞬間,已將霹靂射出(絕色千年138章節手打)!

    冰痕跟這個男子有何深仇大恨,居然下如此毒手!

    我笨拙地幫這個男子處理完傷口,又用紗布和繃帶胡亂幫他裹了身體。

    他早已昏迷,任我重手重腳地擺弄。

    我怕男子傷口發炎,本想把被血染透的被褥和床單換掉,可見他睡得昏沉,又不好意思再弄醒他,只好伏在他身旁睡了一宿。

    第二日,他還是沒醒。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沉睡的面龐,長長的紫褐色睫毛根根分明,同樣顏色的長髮柔順地貼著他的耳際,燦爛的貪狼星光隔著營帳的氈布灑落在他臉上,照得他的臉頰格外聖潔。

    現在的他,已然沒了昨晚痛苦的表情,沉靜下來的他擁有一股恬靜的美,若清澈的流水,淌入我心田。

    我不禁伸手輕撫他的臉,心裡卻驀地一沉。

    那該死的冰痕辣手摧草的功力太強,所有俊美的男子,無一不在他手中死的死,傷的傷,此次他對這名修羅族男子步步緊逼,想必也是下定了必殺的決心。

    不知怎的,我從第一眼見到這個修羅族男子,便對他心生好感,覺得他不似惡人。

    也可能是我已看穿冰痕的真面目,所以冰痕的敵人,自然是我的朋友。

    床上的血跡早已乾涸,結成暗紫的硬塊,與床單被褥黏連在一起,味道不甚好聞。

    我只好跑到後勤部去領新的床單被褥,費了半天口舌才說通那個摳門的後勤兵,而這空隙,我仍忐忑不安,擔心冰痕再度折回將修羅族男子殺害。

    好在冰痕並沒有再出現,當我抱著厚厚的床單被褥返回時,那個修羅族男子仍然完好無損地躺在榻上。

    他的身子很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舊拽他不動,焦躁的性子不由故態萌發,推了那個沉重的身子一把。

    那個身子如一截木頭一般骨碌碌滾下床去,卻連一聲呻吟都沒有。

    我大驚,連忙跑到沉睡的男子身邊觀察他的身體情況。

    還好,傷口沒有崩裂,他除了陷入昏睡中外,沒有其他突發狀況。

    我把床榻整理好,再度動用大氣力,才把修羅族男子弄上了床,而此刻的我,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男子仍在沉睡,姣美的容顏沐浴在恆星的光芒下,似未經世事的嬰兒。

    我抹下一臉臭汗,無奈地想,自己可能上輩子欠了他的債,才見第一面就得為他累死累活。

    沾滿血跡的衣物和床單被褥被胡亂地扔在地上,散發出一股股*的難聞氣味,我想把這些髒物燒掉,又怕被其他士兵看見,不由又後悔自己沒有修習傳送門之咒,添了諸多麻煩。

    好容易捱了一天,天幕漸漸暗沉下來,我抱著一堆骯髒的衣物出了軍營,走了很遠的路,進了一個無名山谷,放了一把火,將衣物點燃。

    火焰嗶嗶啵啵地響著,我盼著快點燒完,不遠處就是聯軍軍營,我可不想讓他們以為這把火是死士放的。

    可是,擔心的事情終於來臨,背後的質問頃刻臨近:「千機,你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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