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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桎的行蹤 文 / 島與

    澄明正在帳外煎藥,見我來了,微微一笑,繼續扇著蒲扇道:「來看筱涼了?」

    我亦笑著點頭,找了把椅子坐下【絕色千年第一百六十四章桎的行蹤章節】。

    這些天,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他不會不知道,但他依然沒與我保持距離,這讓我有點感懷。

    澄明確實和其他仙靈不一樣。

    「靈界要與修羅族打仗了,你知道嗎?」我問他。

    他點頭,含笑看我:「聽說你是我們的希望。」

    我臉一熱,無奈地苦笑。

    「筱涼怎樣了?」我問他。

    澄明用清澈的眼神示意我:「進帳中看看就知道了!」

    我入得帳中,看到筱涼依舊躺在懸空的搖籃中,小小的身子長大了一些,臉上表情也豐富了許多,看見我來了,呵呵地笑起來。

    我將筱涼抱起,逗他玩。

    剛開始他還笑個不停,但逐漸不安地扭動身軀,最後竟哇哇大哭不止。

    我手足無措,見筱涼的皮膚皺皺巴巴似行將就木的老叟,更震驚不已,忙單手抱了他,另一隻手欲將精元注入他體內。

    從帳外闖進來的澄明大聲喝住我:「不可!」

    澄明一把搶過筱涼,將筱涼置入搖籃中,並點燃安魂香,方對我說:「筱涼出生環境頗動盪,他在海水中浸淫已久,不可直接與空氣相接觸,他身體虛弱,也不可直接接受你的精元,那會讓他經脈爆裂而亡!」

    我聽得膽戰心驚,只好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在搖籃中的筱涼,再不敢碰他。

    「真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來對筱涼的照顧。」我見剛才澄明對筱涼的擔憂,知他是真心喜愛這個孩子,遂感激地說。

    澄明淡然一笑,忽對我說:「你神色不太好,我幫你看看。」

    我點頭,請他為我號脈。

    澄明的神情既有欣慰亦有擔憂:「你吸收他族精元益精養體,本是好事,奈何你底子薄弱,吸收過多精元反而有損你的精力,眼下你不該再強行吸納外物,而應培元固本,方能調養生息,進而增進功力。」

    我聽罷一臉苦笑。

    大戰在即,多少修羅族的精元待進入我體內,只怕損耗已成必然。

    澄明從抽屜中翻出一褐色瓷瓶,遞給我:「這是九天歸真丸,日後你在吸納他族精元前先服用一顆藥丸,待靈術施展後再將全身精元聚於丹田,孕育一個時辰,再讓內息行走一個大周天,即可安枕無憂【絕色千年第一百六十四章桎的行蹤章節】。」

    我接過瓷瓶,揶揄道:「跟你在一起,我簡直成了藥罐子。」

    他亦悠然一笑,忽然意味深長地問我:「你不怕我給你的藥有問題?」

    我的笑容頓僵,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他神色依舊,看不出有絲毫慌張。

    我撇撇嘴角,平靜地看著他:「我信任你。」

    澄明和我相視而笑。

    我卻始終有顧慮,不由期期艾艾地問:「剛才你幫我號脈,還有其他異象沒有?」

    澄明瞥了我一眼,似看穿了我的心事,淡然道:「你是內滯濕熱,只要安心調理,應該沒有大礙。」

    我見他沒有戳到痛處,更覺苦不堪言,欲自己將疑問說出口,可思來想去,終於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上次那無憂蜜露,你喝了沒有?」澄明一邊問,一邊抓起冒著熱氣的藥罐,將藥汁倒進碗裡。

    我驚愕,我差點將那位藥給忘了。

    澄明無奈地搖頭,指著盛滿了黑色藥汁的藥碗對我說:「喝吧!」

    「什麼?」我哭喪著臉,用哀戚的眼神懇求他。

    孰料這個冷面仙毫無憐憫之心,不客氣地再度吩咐:「趁熱喝,對你身體好!」

    無奈之下,我只好拿著碗端起來,湊到鼻子根。

    黑色的藥汁散發出一股類似發餿的氣味,我著實難以下嚥,不由哀求道:「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行!」公正無私的醫師斬釘截鐵道。

    我對這個迂腐的醫師無計可施,只得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喝完最後一滴藥汁,我張大嘴巴急欲尋水喝,澄明很體貼地遞上水杯,我忙不迭搶過,一口灌了進去。

    終於喝完水,我累得坐在椅子上喘息不止。

    「你再多給我喝幾次,只怕我這條命要毀在你手裡了!」我哀怨地對澄明說。

    肇事者神態安然地開始喝茶,似乎壓根就沒聽到我的話。

    我跟澄明說起自己將與修羅族作戰,他蹙緊眉頭表示反對:「你的身體要緊,怎麼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損呢!」

    「大敵當前,沒有辦法,大家都在拚命,我又怎能畏縮不前?」我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內心充滿了嘲諷。

    澄明無奈,只得跟我說:「哪天你若受傷,一定要讓我及時為你治療。」

    我對他那關切的神色報以感激的笑。

    「不過我這醫師醫術不精,只能醫治小災小病,我察覺你的靈力已經精進到一定階段了,只怕待你將靈力開發出來,已經無需來我這裡看病了。」澄明忽然感慨道。

    我疑惑:「何出此言,進算靈力強勁,也需看病就醫,光靠自己怎能解決所有問題?」

    澄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似無意地說:「比如說桎,曾經靈界進軍妖界,他重傷暈厥,卻始終不肯讓我醫治,令我對自己的醫術大為懷疑,後來他更是一次都沒來過我這裡。聽聞神族具有自身復原能力,不知是否如此,才無需醫治。」

    我這才明白澄明的想法。

    原來一向淡泊的他也有自卑之處,妄圖精進醫術,修得護療能力之巔。

    我想起騫馱,他亦難逃一死,可見修羅族並非不死之身,但是否有自愈能力,我卻決然不知。

    「這個我還真不知曉。」我故作正經地接受澄明試探的一瞥。

    他不再說話,似對自己問的問題感到難堪。

    我亦知道他的顧慮,想說點別的,一時竟又找不出話題,只得尷尬地保持緘默。

    確實好久沒見到桎了。

    「這段時間,你見過桎沒?」我突然問他。

    澄明搖頭:「沒有。」

    他細細思索了一番,回憶道:「似乎自從那個修羅族汨羅闖入軍營後,我就再沒見過桎。」

    我心中疑團大起,桎既然同為修羅族,為何對前來尋訪的同族避而不見,而我當日深入修羅族軍營,亦未見桎的身影。

    這其中定有蹊蹺!

    告別了澄明,我向桎的營帳走去,發現果然沒有任何人知曉桎的蹤跡,而桎的營帳雖然設了一層堅不可摧的結界,但據知他已經離開許久。

    我早就對桎的身份有所懷疑,此刻更堅信桎並非前修羅界護法長老長子,我堅信他在說謊,所以才會對同族中人有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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