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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自責 文 / 島與

    原來,這段時間的「剝皮鬼」就是綺亞【絕色千年第一百九十六章自責章節】。

    她在與迦南相處的時候暗中給迦南施以**,趁迦南昏迷之際在城中殘害那些幼小的孩童。

    當我們趕回客棧時,迦南仍在綺亞的房間裡昏睡不醒。

    澄明幫迦南檢查完身體,一臉嚴肅地警告綺亞:不可再給迦南下如此大劑量的**,否則會傷害迦南的身體。

    綺亞羞愧不已,忙不迭地點頭應允。

    迦南醒來後,他終於知曉綺亞的所作所為,不由大怒,再不肯搭理綺亞。

    而綺亞為了再度引起迦南的注意,這幾天把客棧鬧得雞飛狗跳,她不僅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還採用了宇宙超級無敵糾纏功,整天追著迦南跑,搞得迦南頭痛欲裂。

    迦南為了跟綺亞置氣,同時還為了羞辱她,加倍對我體貼入微,果真把綺亞氣得半死。

    可憐我慘被連累,每天不僅要被綺亞的目光殺死千萬遍,還要被迦南的溫柔膩死上千回,害得我如吞了一隻毒鼠,成天胸悶心慌。

    夜姬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我們將她軟禁了起來。

    面對棘手的怪病,澄明來了興致,對夜姬日以繼夜地加以研究,他的勤奮讓我不太好意思再去打擾他。

    冰痕這幾天沒了動靜,即便見了我,也只是淡淡地對視一眼,便與我擦肩而過。

    他這種態度變化一開始竟讓我不太習慣,可很快,我便不太在意他了。

    他不過是個過客罷了,就如流星般在天幕一閃而過,真正留存我心的,恐怕仍是桎吧!

    我不喜歡跟狄說話,只好去找娑羅。

    娑羅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以淚洗面,不肯吃東西,也不肯見任何人。

    我向客棧的夥計要了壺梅花茶和兩碟點心,去敲娑羅的門。

    敲了半天,也不見娑羅開門,我疑惑,用手指蘸了唾沫戳開窗戶紙,發現娑羅正斜倚在床榻上,怔怔地看著右手中捏著的一個玩偶娃娃。

    我苦笑,踢開門,大喇喇地走進廂房。

    娑羅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彷彿我不存在似的。

    我把裝著食物的托盤放在桌上,對她說:「這是初學泡的梅花茶,是這座客棧的特色,你過來喝一口,正好暖暖身子。」

    娑羅卻似沒有聽見,只顧看自己手中的娃娃。

    我坐到她身邊,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玩偶【絕色千年196章節】。

    玩偶的身體由兩個草莖裹成的球連結而成,四肢是四根長長的草莖,娃娃的臉部還貼著草籽,做成眼眉口鼻,雖然簡單,但模樣十分可愛俏皮。

    我猜這玩偶是春林做的,也不禁黯然,撫摸著娑羅的肩膀,安慰她:「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把身體拖垮了,還怎麼去找春林醫生?」

    娑羅一聽我這話,眼淚「刷」地一下湧了出來。

    我忙給她擦拭臉頰。

    須臾間,她猛地攥住我的手掌,惶恐地問我:「像我這樣的怪物,是不是沒有男人會喜歡?」

    我驚愕地搖頭:「誰說你是怪物?你那麼美麗迷人,男人喜歡你還來不及!」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重新呆呆地凝視手中的玩偶,酸酸地說:「再美也沒有你美!你又不會發狂,男人該是喜歡你的!」

    我聽著她的胡言亂語,有點傻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搭腔。

    「眼下在說你的事,幹嘛扯到我身上?」我趕緊將戰火燒到她那一邊,嗔怪道,「春林醫生很喜歡你,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怪你一直在騙他。相信我,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不會的。」娑羅的聲音發苦,「他說他最敬佩品德高尚之人,他的師傅、師兄都是德藝雙馨的醫師,唯有二師兄貪圖名利被趕出藥王莊,而他從此也對二師兄頗為鄙夷。」

    她忽然將娃娃扔在被褥上,掩面抽泣起來:「我是一個魔女,他肯定很討厭我!」

    如今的娑羅在我面前徹底成了一個孩子,一個被愛拋棄的受傷的孩子。

    我把娑羅擁入懷中,安撫了她好半天,才終於讓她止住了哭泣。

    娑羅哭得累了,倒在床榻上漸漸睡去。

    我唏噓不已,替娑羅蓋好被褥,又將娃娃放在她枕邊,才悄悄溜出了她的廂房。

    沒有人願意理睬狄,狄只好獨自在大街上溜躂。卻意外帶回來一個消息。

    春林被捕了!

    就在春林離開娑羅的當日,他就被衙役捉走了,員外遍尋女兒不得,一口咬定是春林私自藏了夜姬,刑訊逼供未果,只好將春林斬首示眾。

    我們沒敢將春林的不幸遭遇告訴娑羅,怕她承受不住這種結果,又搞出什麼亂子。

    澄明不同意將夜姬交出,他的理由是夜姬的身體時好時差,還要等待照顧一段時間,待他徹底將娑羅體內的毒逼出時,才是放人之日。

    許是我們爭吵的聲音太大了,娑羅竟也聽出一絲端倪,她跑到澄明那邊,死活要澄明將夜姬交出去。

    澄明就是不肯,還將娑羅教訓了一通。

    他說,春林本來就因娑羅的凶殘而離去,如今娑羅見死不見,則凶暴之氣又添一分,想要博得春林的原諒,則更是難上加難。

    我有點驚訝,我原以為澄明生性寡淡,遇到大事總會通情達理,沒想到這次他固執如此。

    娑羅雖有不服,卻也只得作罷。

    再過三天,春林便要被問斬,娑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求我們施展援手。

    她也只能來求我,其他各族要麼沒空,要麼態度惡劣,算一算也幫不上她什麼忙。

    我並不想淌這趟渾水。

    雖說人族的法力根本不能與仙靈匹敵,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迦南事先已經警告過我們,不准與人族起衝突,更不准殺害人族,我卻不能保證在營救春林的途中是否會有失手傷人的情況發生。

    然而,娑羅卻用她和春林的真摯情感說服了我。

    她說,自己的父王韋陀從小醉心權術,當年為爭奪王位,更不惜將娑羅和她的母親送到深山隱居數百年。

    娑羅的母親鬱鬱而終,娑羅便獨自生活了很多年,她一直覺得沒有人愛她,即便是她的父王。

    為此,她開始蠻不講理、刁蠻任性,只為得到魔族的關注。

    她似乎成功了。

    可是,她又是敏感的。韋陀從未給過她真正的父愛,而周圍魔族的關懷,在娑羅的眼裡,只不過是一些諂媚和恭維罷了!

    直到她遇到春林,她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關心。

    春林不知她的地位,也不嫌棄她的失明,他一心想為她好,不帶任何目的。

    「求你,跟我去救他吧!」娑羅流著眼淚求我,「以前是我不好,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但無論如何,就請幫我這一次吧!」

    我受不住她的哀求,只好同意。

    擁有一份真愛,是多麼美好!我沒有理由去破壞娑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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