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八卦洲異靈志 四（三） 文 / 老茅屋
【第一章八卦洲異靈志四（三）】
玉羋河裡有無水怪？答案是肯定的【異界之歌第一章八卦洲異靈志四（三）章節】。不但有，而且還很多。玉羋河曾經吞沒過不計其數的神仙、鬼怪、妖魔，而這些東西雖然一時之間沒逃出玉羋河河水的蒙蔽，但是除其中絕大部分真真的被淹死而葬身魚腹之外，還有極少數憑借其雄厚的功夫底蘊在不斷的反抗與掙扎中又異化成了其它精怪；比如，六頭無尾蛇就是神仙異化成的一個怪物。
那麼，異化成六頭無尾蛇的這個神仙是誰呢？若說出來恐怕世人並不陌生，他就是莊子。
莊子——中國先秦（戰國）時期的思想家。《史記》裡這麼反映莊子：「莊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嘗為蒙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無所不窺，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故其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莊子認為：「死」與「亡」不同義。「亡」者，無也，滅而不存者也；「死」者，「隱藏」也。是故，在異界裡，相傳有「莊子之死，隱於玉羋」之說。
為什麼莊子要異化成六頭無尾蛇呢？其實這不能全怪莊子，怪就怪那六頭蛇。蛇於異界並非高貴的聖靈，但卻是惡魔與上帝混沌勢力的敵人，是光明與死亡不被毀壞的守護者。蛇正因為有那樣的視矛盾不為矛盾的倔強的和事老的秉性，所以深得莊子仰慕。那麼，莊子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莊子是一個「無所謂」的人。眾所周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而在古代，法律也未必不需要，但是莊子卻主張拋棄一切法度毀滅一切法度。《莊子》云：「摘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樸鄙；摘斗折衡，而民不爭；殫（完全）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另外，莊子還主張毀棄文化技藝。比如，《莊子》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古代傳說中的最好的樂師）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聰矣；滅文章，散五彩，膠離朱（古代傳說中的視力最好的人），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儷（折斷）工倕（古代傳說中的工藝最好的人）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拿現代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界定莊子，就莊子整體的「無所謂」的思想而言，可以肯定地說，莊子是中國古代的一個主觀唯心主義者，因為發展的人類社會壓根兒不隨其願。不過莊子本人卻是循著他自己的思想思路去做事的。
水蛇是河裡的精靈。在玉羋河裡，水蛇是多個或神或仙或魔的異化形象，但是莊子的道行之深乃為其它神仙鬼魔不能企及，這使其它眾神仙鬼魔無不暗裡服氣莊子，而莊子則不管三七二十一，凡能為其用者則必盡其才；這樣，六條水蛇皆成了莊子的囊中之物。莊子把青、紅、皂、白、土、灰六種皮色的水蛇逮住之後用青絲繩把它們的尾巴捆在了一起；結果，六條蛇往六個方向掙扎。顯然，被捆在一處的六條水蛇這樣掙扎著動彈決不是莊子想像的結果【異界之歌第一章八卦洲異靈志四（三）章節】！莊子的原本意圖是：將六條蛇捆在一處，成形一個可供其乘坐的漂游工具。於是，莊子又對被捆在一起的六條蛇在圖形設計方面做了改動。莊子把青、紅、皂三條蛇合在一起，拿紅絲繩在它們的七尺前扎一下；把白、土、灰三條蛇合在一起，拿黃絲繩在它們的七尺前扎一下。這樣，六條蛇被莊子擺佈成了一個「蛇筏」。莊子以為把那六條蛇的蛇頭分成兩組之後，它們各自在掙扎的時候，其中四條蛇的蛇頭正好成為滑行器——「蛇頭槳」；而另兩條蛇的蛇頭互為船頭或船尾。於是，莊子默念口訣之後，拿手指朝捆在一處的「蛇筏」身影上一點，說了聲：「長！」果然，「蛇筏」驀長，同時六條蛇也合成了一個蛇，成了六頭無尾蛇；而莊子原來捆綁六蛇所用的紅、青、黃三根絲繩全部弭影，蛇皮由其原來的純色變成了花色。
這個「六頭無尾蛇」是不是莊子想像中的「蛇船」造型呢？莊子在心裡似乎也沒有多大把握；不過，莊子見「蛇船」長到丈把長之後，就叫了一聲「停」。這樣，這「六頭無尾蛇」也就長到了丈把長（不過這東西不能再長了卻還能縮到其原來的身長，畢竟它是*動物而不是死傢伙）。接著莊子拿著先試試看的想法坐到「蛇船」上；大概莊子覺得還不錯，於是就又躺到了「蛇船」上。莊子不往「蛇船」上躺還不要緊，莊子往那「蛇船」上一躺，莊子的魂魄及其功夫就像活人之手抓著正在運行之中的十千伏高壓輸電線一樣，剎那間就被那六頭無尾蛇完全吸攝去了，同時被那六頭無尾蛇異化成了可游浮於水的內在驅動力。
那麼，六頭無尾蛇不是可被莊子操作嗎？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六頭無尾蛇怎麼還會吸攝莊子的魂魄和莊子的功夫呢？因為六條蛇原本也是仙，當其被合為一體之後，其仙術形成了合力，而莊子的道行和功夫較之就遜色得多得多了。不過，莊子要是對六頭無尾蛇合理使用且有所避諱——正像當代人類利用有線電能一樣記住一些注意事項，一切問題大概都不會發生，除非問題出在六頭無尾蛇自身；比如，蛇體在蛻變時破損、蛇受毒致死等。但是莊子大意，只發現了六頭無尾蛇的可用之處，卻忽視了六頭無尾蛇的凶險，這就難怪莊子不鑄成大錯！正像當今人們對待有線電能一樣，雖說有線電能是人類製造的，但如果不注意避諱，那肯定出錯。
六頭無尾蛇頭分兩處不能一心，在運動時不能做到頭帶動尾而朝著一個方向前進，所以它的運動形式與跟頭蟲一樣。其實，這六頭無尾蛇就是跟頭蟲的祖宗！
六頭無尾蛇原本畢竟是六仙，其各自本身異能就不可小視，再加上莊子擺佈和汲取莊子魂魄，其彼此本領疊加異化又凝結，已經達到了相當了得的境地；但其終歸是六頭，心智不一而又欲分不能，所以這「六頭蛇」貌似神離浮躁萬分，其能未得善使卻入魔道，已成了玉羋河裡的一大害物，寄生一處，變化多端，合力一處，以幻象人之所思所念為誘餌，興風作浪，專以吸食人或其它動物的骨髓為生。異靈靈摘了蟠桃去到河裡的時候，適逢「六頭蛇」自上游吸食過幾個渡河的傷兵的骨髓順流而來。循著外界氣味的刺激而尋找輻射源覓食是蛇的本性，所以「六頭蛇」在水裡遠遠就發覺了異靈靈。食色，性也。「六頭蛇」覺察出異靈靈是個女性，自然不會放過食髓的機會，於是快速游到「青卉」並在「青卉」河道裡隱蔽起來。異靈靈身在「青卉」，心裡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她的爸媽，儘管她沒對趙春僧言語。異靈靈對她爸媽的印象銘刻在心，這使「六頭蛇」幻化成的明鏡一下子就在水裡照出了異靈靈腦海裡的她的爸媽的影像，但是異靈靈卻毫無察覺。「六頭蛇」為了達到撲食異靈靈一舉成功的目的，以退為進，這也是異靈靈所見到的「她的爸媽」悄然遠離她的緣故！……
對丹頂金龍的出現，「六頭蛇」並不是無動於衷，也不是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潛匿水中的對抗方式，而是選擇了積極挑戰的方式。這樣，不用多說，「六頭蛇」不自量力做得很冒險。丹頂金龍的化身是「廢煞」劍，「六頭蛇」至多玩個「遁身法」將其形體隱藏起來；但是對遁身隱藏的形體，丹頂金龍的火眼金睛能看出來，所以「六頭蛇」沒有逃脫其死亡的命運。
丹頂金龍的出現，總是與敵較個你死我活的怒不可遏的形象。
丹頂金龍一到河上，龍體金燦燦奪目的光影使敏感的「六頭蛇」馬上意識到大事不好，但「六頭蛇」壓根兒都沒有認為來者是「廢煞」，而仍是習慣地認為是玉羋河裡的哪個神靈；所以「六頭蛇」一運氣從口裡把異靈靈噴出來，接著騰空而起迎上了丹頂金龍。
那麼，「六頭蛇」為什麼沒認出丹頂金龍呢？「六頭蛇」原來各自作為一般神仙雖然對玉皇大帝身邊的衛士——「丹頂龍」有所耳聞，但卻從來沒見過「丹頂龍」，更沒跟任何哪個「丹頂龍」交過手。後來，「六頭蛇」合力一處稱霸玉羋河，自我感覺「小天下而獨尊我」，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丹頂龍」會光顧玉羋河。再者，「六頭蛇」認為「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其六仙合力一處，豈能對付不了一個「丹頂龍」？這樣，「六頭蛇」也沒把丹頂金龍放進眼裡。總之，「六頭蛇」還是不曉得丹頂金龍的厲害！
那麼，對「六頭蛇」而言，丹頂金龍有多厲害呢？形象地這麼說吧，任「六頭蛇」騎上七百二十匹快馬也趕不上丹頂金龍。
「六頭蛇」跟丹頂金龍較量的結果是：「六頭蛇」血灑玉羋河兩岸，被丹頂金龍斷成四節棄落到「青卉」河邊上。
異靈靈被「六頭蛇」從口裡噴出來的落身處不是別的地方，正好是趙春僧的懷裡。趙春僧猝不及防被異靈靈撞進懷裡，「哎呀」一聲抱住異靈靈翻倒在地。俄而，這兩個抱在一團的男女忽聽噗通通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忙很警惕地把目光投過去，只見地上落了四節蛇體；其中兩節蛇體各三個頭。異靈靈見狀，分外驚喜，喊叫著「六頭蛇！六頭蛇！」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撿拾，趙春僧緊隨其後。
異靈靈和趙春僧各得一節蛇頭一節蛇體。異靈靈一邊用牙咬著撕蛇皮，一邊催趙春僧：「快把它吃了！會成仙的！」趙春僧沒有懷疑，學著異靈靈的吃法，用牙撕了蛇皮，喀嚓喀嚓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兩節「六頭蛇」生吃了個乾淨。但是令這對兒男女沒有意料的是，他們剛把「六頭蛇」吃進肚裡，彼此卻都忽然感到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隨後，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去到草叢地倒到青草墊子上就入睡了。
就在趙春僧和異靈靈熟睡之中，玉羋河兩岸被「六頭蛇」的血污染的地方卻悄然無聲地發生著不尋常的變化……
【下接「第一章八卦洲異靈志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