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到底為了什麼? 文 / 茶靡月兒
而此時此刻,脫離危險的卿鴻等人,正在安靜的等待著最終能從這寒冰水罩中走出來的人……
火熙凝視著恢復了原來大小的寒冰水罩,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似不經意的掃過站立在卿玄龜龜殼之上的紫月,他剛剛還疑惑,為什麼此次的寒冰水罩的範圍竟然這麼的小,現在倒是知曉原因了。
想得越多,他對於紫月便越發的忌憚,五宗之人都知道新一代的隱門門主是一個驚鴻艷艷的天才,可是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他在二十餘歲的時候,修為便達到了中級武宗的境界,時至今日,也不過只過了一年之久,他竟然一躍達到跟自己同等的修為,火熙的心中閃過一絲挫敗,可更多的卻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五宗有一個這樣的敵人,對於他,對於卿鴻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看著卿鴻對於紫月柔和的神情,火武霖微微的皺了皺眉,雖然他與卿鴻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卻看得出來,雖然她對每個人的神情都一樣,可是眼眸之中的疏離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她既然能讓這個人這般緊密的靠近她,那麼便說明,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
只是對於這一身飄逸華貴的紫衣男子,光是看他這一身扮相,身為火宗弟子的火武霖,便知道他是何人,紫月,一個強悍,冷傲,如迷一般的敵人。
眼眸之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心中更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火宗給他灌輸的思想,是絕不放過一個敵人,可是現在,他心悅的女子跟他熟稔,師門的長輩無動於衷,那麼他,該怎麼做……
卿鴻同紫月站在龜殼之上,她一雙如水如霧的剪瞳,掃視著身下眾人的神情,火熙蕭條中又帶著喜悅的背影,火武霖複雜多變的臉色,司徒彥淡漠無痕的神情,以及剩下的幾人劫後重生的釋然。
卿鴻嬌艷欲滴的紅唇微抿,嘴角勾起動人心魄的淺笑,收回目光,她的視線凝視著遠方寒冰水罩之中的場景,不過一罩之隔,裡面是血腥奪命的修羅場,而外面卻是寧靜舒雅的世外桃源,當然,這僅僅是卿鴻的想法,只有她這個變態才覺得這危機凜然的惡魔谷是世外桃源。
此時,一抹身影急速的向著卿鴻等人所在的地方奔來,卿鴻淬冰的星眸微瞇,縫隙中流露著刺骨陰冷的寒霜,一抹如魔鬼一般的笑意爬上整個俏臉之上。
「火熙長老,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身著土黃色長袍的壯碩大漢,一出寒冰水罩之後,便一屁股坐倒在地,憨厚的臉上滿是逃出生天的慶幸之情,他抬著頭,氣喘吁吁的對著火熙說道。
火熙微垂著頭,眼眸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即抬起頭,臉上嶄露著後怕的神情,歎息道:「唉,真是沒想到,這寒冰水罩中竟然有這麼狠毒的招數,真是……。」
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火熙的臉上用出一抹傷感,聲音有些遲疑的問道:「在你身後,還…。還有沒有存活的人」
「應該…沒有了」大漢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微垂的眼眸在眾人沒有留意的時候,流露著一抹陰狠的寒光,隨即他抬起頭,憤恨的說道:「可惡,那卿玄龜欺人太甚,如果我看見它,我一定要將它的龜殼拆下來,將它的碎屍萬段,以祭他們的在天之靈人」
一抹諷刺的暗芒,浮現在火熙的銳眸之中,如果此時此刻,他還不能看透這事情的真相的話,那麼他就太過的愚蠢了,火熙自問,以他自己的修為,要不是寒冰水罩縮小,他都會葬身在其中,更何況是這個土宗名不見經准的長老。
退一萬步來說,也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土宗的長老之前隱瞞了自己的實力,可是如果是這樣,在那種危機凶險的境地時,為了自己的生命,誰還會刻意的隱瞞自己的實力,除非他對此時的危機毫不畏懼,甚至是瞭如指掌。
「哦?」
一直站立在卿玄龜之上的卿鴻冷冷的一笑,空靈的聲音像是天籟般,從空中降下,一雙剪瞳似水如霧的凝視著大漢,紅唇映日:「這位想必就是土宗的長老了吧,我真佩服您的演技,真是如火純清了呢」
一語終,卿鴻一攏雲袖,從卿玄龜的龜殼之上一躍而下,飄逸絕美的向上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一抹淡淡的銀色光輝縈繞她的左右。
男子的眼眸中一抹詭譎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臉上揚起溫潤的笑容:「你這番話是何意」
他剛問完,眼眸從卿鴻的身上移開,這才看到那整天蔽日般巨大的卿玄龜,心中一緊,壯碩的身軀從地上站起,一絲算計浮現在眼底,隨即目光冷然道:「卿玄龜?原來是你們」
「哈哈哈哈」卿鴻玉足著地,聽到男子這賊喊捉賊的話語,不顧形象的大笑了起來,玉手一抹眼角因為大笑而湧出的淚光,淬冰的美眸像是刀子一般,死死地凝視著大漢的身軀。
「我想,那出現在寒冰水罩中的雪花是誰弄出來的,長老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不是嗎」卿鴻一甩雲岫,飄逸舞動的青絲慢慢的向外擴張著,就像是結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緊緊地將男子包裹在其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那雪花是在寒冰水罩中出現的,而你們竟然跟佈置水罩的卿玄龜在一起」
男子被卿鴻那雙如刀般銳利的眸子看的心中一凜,隨即臉上揚起一抹憤怒的神情,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痛心與怨恨。
「其實,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你以為我們不會懷疑你,還是你還有對付我們的後招?」卿鴻神情淡漠的輕掃了一眼男子,玉手把玩著剛剛從自己的衣襟中爬出來的五毒獸,嘴角揚起一抹刺骨的冷笑。
「我識破了你們的陰謀,要殺要刮隨便你們」男子完全不理會卿鴻的話語,臉上漾起絕望的神色,他死死地咬著牙,衝著卿鴻等人大聲的喊著。
「呵」卿鴻嘴角微揚,美眸輕輕的掃了一眼旁邊的樹叢,淡淡的說道:「你本來是想將這次前來的人全部消滅,只是沒想到我們能夠逃脫,真不知道你的主子或者說是你所在的組織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讓你這般心甘情願的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五大宗派的自相殘殺」
男子的眼眸深深的一縮,他凝視著這個短短幾句就將自己全部的計劃摸清的少女,心中升起了一抹巨大的恐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壓下自己的情緒,滿臉湧現著猙獰怨毒的神色:「事到如今,你們不用在掩飾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這次來的所有人,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男子說著,凝聚著武氣的大手猛地向著自己的頭顱拍去。
卿鴻冷笑一聲,身形如大鵬展翅般躍到男子的身前,一把抓住他將要拍下的手,玉足向後移動,將他的胳膊囚禁在他的身後,一腳狠狠的踹在男子的後膝蓋上,「彭」的一聲,男子跪倒在地。
「想死?那也要看我給你給你機會」卿鴻纖細的玉手死死地禁錮著男子的手腕,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一直站立在卿玄龜身上的紫月,此時,身姿輕盈的像是一片落葉,從空中一躍而下,兩三步,便來到卿鴻剛剛眼眸所凝視著的樹叢中,洶湧的武氣縈繞在腳下,腳狠狠地一跺土地,巨大的裂痕出現在地面之上,他身子向下一探,眼眸之中閃過詭譎的光芒。
紫月向下探的手一揮,一道身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向這火熙等人的方向飛開,「咚」重物落地的聲音想起,一個全身是土,嘴角漾著鮮血的男子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你覺得,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呢?」死死地囚困著男子的身軀,卿鴻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隨即滿含戲謔的話語從她的口中流出。
男子赤紅的眸子凝視著倒在地上的人,心中狠狠地顫抖著,他自認為沒有人能發現的計劃,沒有人能想到的暗棋,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被人識破,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那裡的地下藏著一個人?
看著男子沉默不語,卿鴻微挑著柳眉,絕美的俏臉上綻放出一抹淺笑:「嗯,你不想說?那,讓我猜猜如何?」
她這話說完,完全沒有給男子回話的機會,便接著說道:「不得不說,你真是好算計,如果你死了,我們最後哪怕還剩一個人能走出惡魔谷,那個人」
卿鴻一直癱倒在地上的人,接著道:「就會將這裡所以人的死,都推在火宗的頭上,如果要是我們沒有人活著,那更簡單了,死了的人中有那麼多都是各個國家大臣的子女,他只要對外宣揚這次行動的危險,各宗所派來的人修為的弱小,那麼這就會成一個心結,各國的大臣對各宗派的怨恨便會成為一把隱形的利刃,在關鍵時刻,便會給他們重重的一擊」
「其實,一開始你並沒有想讓自己死,只是你沒想到,我們會這麼篤定這裡的一切都是你所為,所以即便是你不想死,也逃不過我們的手中」
卿鴻說到這,她的話語一時間停了下來,眼眸中閃過一抹幽暗的神色,語氣中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微微的輕顫:「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如此,你所做的一切,最終的目地就是要扳倒五大宗派,這,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