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城主府(二更) 文 / 茶靡月兒
然而這些流氓地痞,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羸弱的男子竟然是一名高手,在這陰暗而不被人注意的小道胡同中,他們就算動手,也不會發出太多的氣息,他們便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不過顯然,他們這次踢到了卿鴻這塊鐵餅。
「來了就不要走了」卿鴻看著即將跑出胡同中的眾人,眼眸中映入他們臉上揚起希望的羽翼,心中冷冷的一笑,她最喜歡看這種人從充滿希望到絕望之間所流露出來的情緒了,不得不承認,她還真是有一些惡趣味。
卿鴻說這,隨手一揮雲袖,一股巨大到他們根本無法匹敵的勁力將原本就要跑出胡同的眾人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噗通噗通噗通」被卿鴻拉回來的眾人,臉上湧現著深深地恐懼,膝蓋更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卿鴻的面前,此時此刻,在他們眼前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哪裡還是剛剛那個出塵飄渺讓他們心癢難耐美人兒,現在他就是一個手握著他們生命的死神,渾身上下散發著的都是徹骨陰冷的寒意。
「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眾人看著高高在上俯視著他們的卿鴻,一張臉因為恐懼而變得猙獰萬分。
「饒?剛剛是誰說想要玩我,又是誰說要將我買到窯子的?」卿鴻如毒蛇一般散發著陰冷狠毒光芒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他身下拚命向著她磕著頭的幾名男子,聲音清冷的問道。
絲絲的冷汗從剛剛說話的眾人頭上流下,此時此刻,他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
「不,是我們錯了,我們自己掌嘴,是我們混賬,我們胡言亂語」為首的流氓說這,沒等卿鴻回答,手便狠狠地抽著自己的臉,沒幾下,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便腫起了來,嘴角更是溢出了絲絲的鮮血,一看就是真的用了力道。
剩下的眾人對視了一眼,狠狠地一咬牙,也隨著他一起,用盡全力的地抽著自己的嘴巴,比起此時的疼痛和尊嚴,能夠活命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卿鴻冷眼的看著跪在地上抽著自己嘴巴的眾人,看著其中的幾人那眼眸之中蘊含的恨意,卿鴻的眼眸微微的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呲笑,恨?要是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麼今日到底應該是誰要恨誰。
他們此時竟然還看不清自己以前所造下的罪孽,那麼對於卿鴻來說,不過是手下在多幾條性命而已,對於他,殺死這樣的一群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你們終究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卿鴻此時就像是一個悲天憫人的神,眼眸之中流露著一抹慈悲的目光,不過只有她知道,她的慈悲從來不是寬赦而是毀滅。
感受著卿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身下的眾人已然知道在劫難逃,為首的男子停下手,將嘴角的血水抹下,他滿眼惡毒的站直了身子,抬起頭看著猶如神底的白衣男子,大聲的說道:「你殺了我們,你也難逃惡魔城的追殺,我可以高手你,這惡魔城中是不允許私鬥的,我們死了,你也無法善終。」
男子的臉上雖然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可是他的手卻在衣袖之下,死死地攥著,他現在是在賭,賭這個男子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可以認真的思考一下,現在對他們動手的後果,只要,只要他們現在能保住性命,他便去找他那個在城主府為城主效力的表哥為他出頭,即便是打不過,接著城主的威名能讓他保住性命也是好的。
「威脅我嗎?」卿鴻冷冷一笑,口中的話卻是讓身下的人感到此時的天就如寒冬臘月一般的寒冷徹骨。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惡魔城的規矩,真是笑話,不過規劃都是人定的,我今日便是殺了你們,也不會有人敢將我如何。」卿鴻爆呵一聲,說這便要揚起手,將這些該死的敗類盡數清除。
可就在此時,一個身襲著青衣的男子突然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讓卿鴻蓄勢待發的武氣微微的一頓。
「讓開」卿鴻黛眉一橫,銳利的眼眸中流轉著寒若冰霜的冷意,她雖然心狠手辣,卻從不濫殺無辜,這個男人她沒見過,也跟他沒有任何的過節可言,而觀他的外貌舉止也決然跟他們一路的貨色。
「這位兄台,惡魔城中不允許私鬥,如果你想殺了他們,就請到城中的戰台上解決,不要因為一時的怒氣而做讓自己後悔的……」這突如其來的自顧自的說著,直到他仰起頭凝視著卿鴻之時,還沒有說完的話一時卻卡在了喉嚨之中,他剛剛才想著那個讓他頭疼不已的銀髮男子,沒想到現在就見到了他本人。
本來聽著小二的描述,他還覺得他有些誇大其詞了,現在親眼一瞧,他便覺得那小二真真的連他一分的風采都沒有描述出來,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男子,他有著比女子還要絕美的面容,有著比他見過最強的人還要濃郁霸道的氣勢,有著比冰山還要冷傲的氣質,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人。
沒錯,這個突然出現在卿鴻面前的男子,就是因為她的到來而前往城主府報信的落隨,他本來一心想要盡快的前往府中告知落巖城中來了一個讓他們都不知道虛實的男子,卻是沒有想到在半路,就感受到這裡發出的讓他都為之心驚的勁力。
而他卻知道,這一邊卻不是站台所在的位置,在他想來,可能是有新來的人不知道規矩,他便連忙的趕了過來,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這個讓他思索了一路都沒有想明白他是什麼人的男子。
卿鴻看著這個因為看到自己的容貌而愣在原地的男子,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的一挑,不同於那幾個人,他的眼中流露而出的是深深地驚艷與感歎,沒有一絲一毫邪惡不佳的心思,這一點倒是讓卿鴻心中舒坦了不少,畢竟誰也不想被人在暗中yy,不是嗎?
不過縱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可能能阻攔得了卿鴻想要幹的事情,今日不管是誰擋在她的面前,這些人同樣要死。
卿鴻眼眸一凝,她伸手一揮,一股無形無色的勁力猛地將愣在原地的男子席捲到天空之上,就在他還沒有回過誰來之際,卿鴻的臉上一暗,一股毀天滅地一般的武氣像是一隻洶湧而出的蛟龍,咆哮的向著因為恐懼而全身癱軟的眾人襲去。
「彭」的一聲,一陣煙塵湧起,四周便歸於了平靜,清風徐徐吹過,將聚集在一起形成遮擋著視線的薄霧吹散,地上,除了一些殘肢碎肉之外,在沒有任何能夠證明那些人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來不及慘叫一聲,便早已死去多時。
「你……」落隨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震,當他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些被他擋在身後的人,早已成了慘死的亡魂。
落隨面色複雜的凝視著身旁的卿鴻,心中卻是不住的想,這個男人好狠,就連一個完整的屍首也不給留下,這個男人好強,剛才的那一招所散發出來的威力,即便是那個讓他仰望崇拜的城主,也無法匹敵,這樣的一個人要是與惡魔城為敵,那麼……。
落隨不敢在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趕回城主府,盡量跟城主說明這個男人的強大,千萬不能因為他殺了這幾個人破壞了城中的規矩就與他為敵。
落隨這般的想著,哪裡還在他身邊待得下去,收斂了自身的情緒,對著卿鴻恭敬卻不諂媚的說道:「既然這裡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那麼我便告辭了。」
「好」卿鴻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男子,她沒有任何的厭惡感,而他也不曾招惹過自己,卿鴻自然不會與他為難。
聽到卿鴻的回答,男子這才轉身離去,飛快的想著城主府趕去…。
卿鴻看著男子離去的方向,眼眸中流轉著一抹戲謔的光芒,嘴角微微一笑,腳下踏著八卦步,飛快的想著男子離去的方向追隨而去,都是前方城主府,搭個伴不是更好。
天空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飛快的閃過,急速的向著那抹青色的身影追去,不知為何,卿鴻就是覺得在這個男子的身上感到了一抹讓自己熟悉的感覺,像誰呢?卿鴻有些記不清了,像是前世在黑幫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小子,又像是那已經消失已久,只停留在她兒時記憶中葬身火海的哥哥。
落隨拼勁全力的想著城主府趕去,一心想著怎麼快點感到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急速向他奔來的人影,直到一聲充滿戲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嘿,真巧啊!」
這聲音雖是不大,可還是將一心沉浸在自己思維之中落隨嚇得一哆嗦,險些從天空中掉下去,還是卿鴻看到他的模樣,好心的在一旁拉了他一把,要不然此時沒準他真的就摔了下去,成為著世上第一個摔死的高手。
穩住心神,落隨側過頭,看著一臉淺笑的絕色男子,心中不知怎麼,為之一顫,就連她抓著自己手腕的地方也微微的發著熱。
「真…。真巧」落隨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又似無奈又似尷尬的笑意,他對著卿鴻微微的點了點頭,眼眸卻是不敢看卿鴻那張美到不像話的臉。
「你這是去城主府?」卿鴻看著他窘迫的模樣,心中一樂,臉上卻還是依舊的清冷。
「呲」落隨被他問得一愣,本來想說不是,可當他的眼眸一對上那清澈到就算是這世上最純淨的泉水都無法比擬的眸子時,微微一愣之後,愣是把實話說了出來:「是」
「真的」卿鴻揚了揚眉,就像是剛知曉一般,俊臉美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有好的笑意:「那太好了,我也要去城主府,一起如何?」
「好…。好」落隨此時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平時精明善變的他此時此刻怎麼就栽在了這個男子的手中,竟然他說什麼自己便回答什麼,更可氣還是自竟然按照她的想法回話。
「走吧兄弟」卿鴻看著他這張糾結的面容,心中算是笑開了花,可是她這張臉卻還是依舊繃得緊緊的,愣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她就會說紫月是表演帝,其實她才是才是正正的影后,還是金馬影后。
卿鴻一揮手,一抹無形的氣罩籠罩在落隨的身上,剛剛準備向前躍去的卿鴻還是決定回頭,先給他打個預防針,於是便道:「你太慢了,還是我帶你走吧」
話音一落,身形便急速的向著城主府掠去,而在她身後的落隨只感覺有一股巨大到他無法抵抗的勁力拉扯著他,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跟隨著卿鴻的身影而動,清風在他們這急速的運動間變得強勁寒冷,一縷縷的刮在落隨的臉上,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風也可以冷若冰刃。
「到了」不過眨眼之功,一聲清冷卻好聽的聲音在落隨的耳邊響起,一時將他猶疑的思緒拉了回來,感受著腳下踩著的地面,落隨的心中縈繞著比之剛剛更加震撼的情緒,常年生活在惡魔城的他最清楚剛剛他們在的那個地方離著城主府有多遠,就算是他拼盡全力也要花上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
而現在,雖然他不能確定用了多久,不過在他的感覺中絕對不會超過十分之一炷香的時間,當然這樣的想法也是他保守估計而已,其實來到這裡,他們不過僅僅花了一分鐘的時間而已。
卿鴻好笑的看著一臉癡楞的男子,一攏衣角,轉身便向著城主府中走去……
因為有落隨的關係,卿鴻倒是沒有受到閉門羹,此時的她神情淡漠的坐在府中的會客大堂中,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等待著那名男子向著落巖匯報一切。
城主府的密隔間,落巖威嚴的坐在鏤空梨花木椅之上,看著身下坐著的一干眾人,聽著他們匯報的事情,微微的皺著劍眉。
「城主,剛剛在城西處散發出來一股強大的武氣,恐怕是有人在那裡私鬥,我已派人前去查看,相信很快便有所回復。」一名身著灰色棉質卻用金色絲線勾成暗紋長袍的男子站起身,對著坐在首位之上的落巖,恭敬的說道。
落巖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其實那股武氣他也感受到了,而且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那股武氣中所散發出來的勁力,即便是他也無法匹敵。
「城主,落隨求見」
密隔間外,負責把守著的守衛照例攔下想要求見落巖的落隨,站在門口,對著屋內的落巖恭敬的彎著腰,請示著城主的意思。
「叫他進來」聽到門外的話語,落巖的澄清卻讓人無法看透的眼眸中閃露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暗芒,他知道如果沒有什麼大事,落隨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城門外的茶寮。
「主子」落隨進入密隔間,恭恭敬敬的對著落巖行了個禮。
「嗯,什麼事?」對於面前的落隨,落巖的臉上顯微的露出了一抹淡笑,雖然落隨沒有說什麼,不過落隨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落巖還是能看出來他臉上那濃郁到化不開的憂慮。
「是這樣的……」落隨將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一字一句向著落巖訴說著,包括了之後自己看到的一切,所有的畫面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麼遺漏的畫面。
落隨說完,便將一直揣在懷中的銀票交到落巖的手中,隨後便退到一旁,恭敬的等待著落巖的吩咐。
「這樣?」落巖將銀票拿在手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簡單,看來那個男子很瞭解茶盞中藥物的價錢,他給的不多不少恰巧是那藥的價錢。」
「你說他僅用一招就將陳二那群地痞流氓屠盡了嗎?」落巖用手捻了捻銀票隨後將它放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是的」聽到落巖的疑問,落隨恭敬的回答著。
「那麼你覺得他那一招我可能接下?」聽到落隨的回答,落巖的眼中迸發而出的光芒像是璀璨的煙火,一閃而逝。
「這……」落隨沉吟了一聲,道:「屬下認為,很難」
「大膽落隨,你怎麼敢跟城主如此說話」落巖還沒說話,坐在落巖下手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想一步的對著落隨呵斥道。
聽到他的呵斥,落隨僅僅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像是將他當做空氣一般,不加理會。
看著落隨滿不在乎的模樣,男子的心中湧起一股怒氣,當即就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他看來,剛剛的訓斥城主都沒阻攔,顯然是也惱怒與落隨的回答,一念至此,便更加堅定自己要教訓他的想法。
然後他的身子剛要一動,一聲陰冷暗含著無限狠辣的聲音滑過他的耳膜:「護法好大的威風,本城主還沒說話,你便開口教訓,現在竟然還想動手,看來我這個城主是該讓你做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