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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章 帝王之愛,深也薄 文 / 茶靡月兒

    「很好」卿鴻嘴角拂笑,氤氳著寒霜的眸子輕輕地掃過在場的眾人,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不知道在場的眾位,同不同意小翠的話呢」只是一眼,卿鴻收回目光,玉手端起茶盞,微微的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詢問著。

    玉妃在接觸到卿鴻陰冷如死神一般的目光之時,整個人就同冰雕一般,僵硬的挺直著身子,她身後的小丫鬟聽到卿鴻的問話,一雙驚恐地眼眸凝視著身前沒有半分言語的玉妃,心中一急,冒著不敬的危險,輕輕地捅了捅玉妃的香肩。

    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刺痛,玉妃一下子回過神,僵硬的轉過頭,木訥的眼眸對上小丫鬟驚恐的目光,心中的恐懼瞬時間佔據了她所以的思想,身子猛地一顫,本就略顯風塵的臉此時變得煞白,害怕至極而顫抖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流出:「是了是了,小翠說的沒錯,這淑妃太不像話了,竟然敢辱罵皇室血脈,真是罪該萬死」

    「玉妃,你……」被碧兒扇著巴掌的淑妃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跟自己姐妹相稱的玉妃竟然為了保住自己,而說出這樣的話。

    不顧著臉上的疼痛與嘴角溢出的鮮血,淑妃一雙充血的美目死死的凝視著一臉惶恐的玉妃,嬌艷的容顏此時此刻變得煞白,猙獰的模樣如同夜叉,仇視的目光更似恨不得將玉妃碎屍萬段一般,比起卿鴻,她更狠這個她一直視為朋友卻在此時在她背後捅刀子的玉妃。

    「好了」冷酷卻威嚴無比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屋中,「咚」的一聲,茶盞狠狠地敲擊在木桌之上,那清脆的聲音聽在屋中眾人的耳中,卻是讓她們的心咯登一聲,就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聲。

    「碧姨,五十下可有打完」平靜到沒有任何波瀾的銀眸緩緩地抬起,卿鴻僅僅是掃了淑妃一眼,便將視線放在了碧兒的身上。

    「回公主,已經打完了」碧兒微垂的眸子氤氳著一抹寒霜,口中雖是回著卿鴻的話,可手卻一把抓過淑妃剛剛指著卿鴻的那隻手,紅唇微微的上揚。

    「卡嚓」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驀然而起,隨即,一聲悲慘的大叫從淑妃的口中發出,眾人聽到這因為疼痛而失真的叫聲,心中皆是一顫。

    碧兒狠辣的笑著,一手死死地禁錮著淑妃顫動的身體,一手大力的揉捏著淑妃無骨的小手,直到淑妃整個玉手上的骨頭盡碎,她才鬆開手,不顧著她驚恐哭求的目光,一把攥住她的小臉,迫使她不得不張開紅唇。

    「公主,是不是讓我帶她去屋外執行」碧兒禁錮著她的下巴,轉過頭,眼眸溫和的凝望著卿鴻,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卿鴻依舊平坦的小肚子,略顯遲疑的問道,畢竟卿鴻有孕在身,不宜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卿鴻淡然拂笑,玉手,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無礙,以後他也要習慣這樣的場面,這次,就算讓他提前預習了。」

    「咳咳」聽到卿鴻這話,一直微垂著眼眸不做言語的佘妃,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嗆死,他這個女主子還真是…無與倫比,他還真沒有聽過一個母親會說讓孩子適應這般場景的呢。

    同樣,知道她話中含義的碧兒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看著卿鴻面帶笑意目光篤定的模樣,也沒有再說什麼,狠狠地瞪了卿鴻一眼,碧兒便轉過身子,冷酷徹底目光讓淑妃感到深深的絕望。

    疼痛與恐懼深深的淑妃囚困在其中,豆大的汗水順著她慘白的俏臉留下,驚恐的淚水肆意的滑過她嫵媚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模樣,即便是女子都會為之動容,可惜的是,在她面前的這兩個人,冷血到讓人發指,是絕對不會對她動惻隱之心。

    「拔舌」卿鴻垂著眼目,凝視著自己肚子的銀眸繾綣著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的宛如執掌著眾人生死的閻王,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不能活。

    碧兒聞言,臉上浮現著一抹笑意,氤氳著武氣的玉手順勢一劃,鮮血便從淑妃的口中噴湧而出,「啪嗒」一聲,類似血塊的舌頭順著妖冶的血液,掉落在地上。

    「嗚嗚嗚」深入骨髓的疼痛一瞬間傳遍淑妃的整個身子,她的身子不自主的痙攣著,想要放聲大叫,可吐出的都是咿咿呀呀的語音。

    隨著碧兒的放手,淑妃就好像是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氣,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血,陰濕了她白色的衣裙,曾經風光無限的淑妃,此時卻是宛如乞丐,狼狽的趴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她們只覺得,眼前這個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上的少女就是來自地獄的鬼魅,僅僅是接觸到她的目光,便覺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阿鼻地獄之中,耳邊彷彿傳來一聲聲痛徹心扉的鬼泣,一聲一聲的敲擊著她們的神經。

    看著卿鴻平靜的模樣,佘妃只覺得身上像是有千百萬隻小蟲子在肆意的爬動一般,寒毛一根根的豎起,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片寒冷之中,真是狠啊,佘妃暗自嘀咕著,即便是見識過她無數的手段,此時此刻,還是依舊的為之驚顫。

    一直安靜地站在佘妃身後的蕙蘭,一雙杏仁美目再看向卿鴻的時候,透露著崇敬的目光,她之前一直想不通,主子為什麼會如此的愛她,現在她算知曉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與她媲美,甚至是男子,也沒有幾人能與她齊肩,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主子,也只有主子才能征服這樣的女子。

    「淑妃,你是在瞪我嗎?」卿鴻凝視著腹部的目光一頓,感受著那一道充滿仇恨的目光,抬起頭,便看到淑妃泛著惡毒光芒的美目,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卿鴻平靜的問道。

    淑妃怎麼了沒有想到,一直低著頭的卿鴻竟然會突然的抬起頭,慌亂的掩下心中的恨意,淑妃的目光中換上了一抹楚楚可憐的神態,聽到卿鴻的問話,她慌忙的搖著頭,雖然失去舌頭她無法說出話來,卻依舊努力的開口:「嗚嗚(不是)嗚嗚(不是)」

    「是嗎?可是本宮突然覺得,你的眼睛好漂亮」卿鴻看向淑妃的銀眸突然變得溫柔,尤其是再看向她那雙眼眸之時,眼中閃過的光芒卻是讓淑妃嚇得肝膽俱裂。

    「嗚嗚(不要),嗚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淑妃拚命的搖著頭,名貴的髮簪從她的頭上滑落,她那本是一頭烏黑的長髮,此時卻瘋亂的披在肩上,整個人就像是瘋子一般,完全沒了平日的嫵媚動人。

    「碧姨」卿鴻沒有理會淑妃的求救,僅僅是遞給碧兒一個眼神,碧兒變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剛剛返回卿鴻身邊的她,再一次的向著淑妃走去。

    看著在場眾人慘白的面容,卿鴻嬌艷的紅唇勾勒出宛如魔鬼般的笑意,她今日這麼做就是想要殺一儆百,雖然離她大婚的日子沒有多長時間,可是為了防止在有心懷不軌的人挑釁於她,索性這次就讓那些人瞧瞧自己的手段,她雖然不怕事,卻不想跟她們這些螻蟻糾纏,浪費自己的時間。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卿鴻詫異的挑著黛眉,看來她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還真隨她,這屋中如此厚重的血腥之氣,她竟然一點反胃的感覺都沒有,可見,她肚中的孩子有多麼的適應此時的空氣,真是,不愧是我沐卿鴻的孩子。

    卿鴻自己無限的yy著,臉上露出燦爛到明媚的笑容,她這一笑不打緊,卻是著實嚇壞了屋中的一干人等,尤其是佘妃,在看到她露出如此笑容之時,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那模樣,似是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一般。

    「皇上駕到」就在碧兒的手將要接觸到淑妃的眼眸之時,緊閉的房門外,突然傳來太監的通報聲,還未等屋中的人有所反應,身著一襲明黃長袍的秦天傲便推門而入,氣勢威嚴的走了進來。

    一臉死寂的淑妃在聽到皇上駕到這四個字時,空洞恐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希望的羽翼,瞥向卿鴻的目光更是露出狠毒的光芒,在她看來,皇帝如此的寵愛自己,如今看到自己這幅模樣,一定不會輕饒了這狂妄狠毒的臨天公主。

    「臣妾(奴婢)參見皇上」看到秦天傲前來,屋中的眾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免了」一揮明黃的衣袖,秦天傲看都沒有看跪在地上的眾人,聞著空氣中刺鼻的血腥之氣,一雙虎目微微的緊皺著,看著面前的場景,秦天傲擔憂的凝望著坐在軟榻上悠然自得的卿鴻,聲音陰沉威嚴的說道:「鴻兒,你真是胡鬧」

    聽到這話,躺在地上的淑妃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欣喜,可是秦天傲的下一句話,卻是徹底的將她打入了地獄:「你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身子是怎麼樣嗎?再說了,過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如今怎麼能見血呢,要是你想懲治誰,大可以讓下人在屋外行刑,自己怎的在一旁觀看。」

    在秦天傲進入屋中的那一刻起,卿鴻便一直注視他的神情,再看到他對自己沒有責怪只有擔憂之時,心中一股血濃於水的親情將她緊緊的環繞著。

    親暱的叫了一聲父皇,卿鴻傾城的俏臉上揚起一抹淺笑,她剛要起身,卻被向她走來的秦天傲一把按住。

    「鴻兒,你老老實實的坐著,不用起身了」

    「好啊,父皇,來,坐在這裡。」卿鴻一把抓過秦天傲的手臂,一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好,好」女兒第一次對自己如此溫和,秦天傲一雙虎目喜得微瞇成了一條細縫,口中連忙說著好,心中更像是抹了蜂蜜一樣的甜,眼中心中便只有卿鴻一個人,完全忽略了屋中的一干人等。

    「父皇,今個您怎麼想起來來我這了」卿鴻臉上洋溢著淺笑,心中卻冷酷的如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今日秦天傲的到來如果是偶然方還罷了,如果是有人通知,那麼,哼……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可卿鴻的臉上全然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哦,對了,鴻兒,你什麼時候又養了一隻讓人頭疼的大雁啊!」說起自己為何到來,秦天傲的臉上就一臉的憋屈,他在御書房中矜矜業業的批改著奏章,一隻雪白的大雁卻突然衝進御書房中,一把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玉璽,轉頭就跑,氣的他當場便跟隨著暗衛追了出去,卻沒成想最後追到了這裡。

    如果是一般的帝王,自己女兒的寵物偷了玉溪,依照帝王的戒心,都會懷疑一二,可是秦天傲卻一點也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果想要這江山,不過是勾勾手指一樣的容易,其實,就算是她真的想要,秦天傲也會無條件的將江山交給她,只不過在近日的接觸中,他卻瞭解,自己的女兒是一個很怕麻煩的存在,能懶就懶,自己的江山在她的手中不過是燙手的山芋。

    「那隻大雁啊,她是凌風送給我的納采之禮。」卿鴻想了千百種可能,可就是沒有想到這點,她疑惑的看著秦天傲,半響,似是想起了那雪雁的某種特質,臉上掛著燦燦的笑容:「父皇,是不是它偷了你的什麼寶貝」

    秦天傲點了點頭,心道不愧是自己的女兒,真是聰慧異常。

    「呲」卿鴻在得到秦天傲肯定的回答之後,額頭之上瞬時間湧起了幾道黑線。

    「咳咳,它偷了什麼?」卿鴻的銀眸不好意思的望向秦天傲,弱弱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它偷了朕的玉璽」秦天傲衝著卿鴻微微一笑,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卿鴻差點口吐鮮血,沒什麼?偷了玉璽還叫沒什麼,父皇啊,那在你的心中它偷了什麼才算有什麼啊!

    而在場的眾人,此時此刻,才從剛剛的錯愕回過神來,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看到如此一番場景的秦天傲竟然沒有責怪卿鴻,反而還為她擔憂,而現在,她的寵物偷走了象徵著皇帝最高權力的玉璽,秦天傲竟然只是如此,她們現在才明白,原來,在沐卿鴻的面前,她們什麼都不是。

    「內個父皇,那個大雁它有一項特殊的本領,就是但凡哪裡有寶物都逃不過他的感知,所以對於它來說,您的玉璽是個寶物,所以……」卿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自顧自的解釋著那大雁這樣做是因為什麼,自從那次秦天傲有意將自己的江山交給她以後,她就極力的擺脫著這個麻煩,今日,她可不想因為雪雁的事,而把自己給繞進去。

    「父皇知道,鴻兒不必擔憂,你不喜歡做的事,父皇是不會勉強你的」看著卿鴻極力辯駁的模樣,秦天傲心中一歎,這至高無上的皇帝之位在自己女兒的眼中怎麼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不過雖然是這麼說,但秦天傲卻從來沒有想過逼迫卿鴻,在他的心中,只要她好,便什麼都好。

    「嗯,父皇最好了」卿鴻看著秦天傲的眼中閃過一絲特殊的情感,她此時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親情了,饒是自己性格如此淡薄的人,在父親的面前卻依舊像個孩童。

    不過,這種感覺貌似也不賴……

    「你啊」秦天傲威嚴的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淺笑,他看向卿鴻的眸子充滿了溺愛之情,凝視著這張同玉兒相似的俏臉,秦天傲不由得再一次的看癡了。

    感受著秦天傲感情的波動,卿鴻心中微微一歎,她是不是應該告訴秦天傲母親沒死的事實呢,雖然她覺得火熙很好,可是畢竟秦天傲才是自己的父親,況且他到如今還對母親一往情深,如果不告訴他,未免有些殘忍了。

    比起讓他一輩子的掛念,一輩子的自責,卿鴻倒是覺得,還不如讓他知道真相,最終,母親是否會選擇他,都比現在這樣,要強得多。

    打定主意,卿鴻心中反而輕鬆了不少,她還真是期待兩男爭妻的狗血劇情,就是不知道母親會選擇哪一個了,是曾經的摯愛還是不變的追隨,真是好期待好期待,不得不說,卿鴻有的時候真的…很邪惡。

    「嗚嗚(皇上)嗚嗚(救我)」輕輕嗚咽之聲在秦天傲的耳邊響起,一陣拉扯,讓秦天傲回過神來,隨低下頭,看著那張與卿鴻有兩三分相似的俏臉,秦天傲的虎目微微的皺起,伸手一拽長袍,看著淑妃再次摔在地面上,秦天傲銳利的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鴻兒,不是父皇說你,就算再怎麼看她不順眼,也不用親自動手不是,你看看弄得這滿屋子的血,這可是你大婚出嫁的閨房啊,沾上血,多不吉利。」淡淡的掃了一眼狼狽的淑妃,秦天傲略帶責備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卿鴻,雖是責備,可話中的溺愛卻是讓眾人的心中狠狠的一顫,都說帝王無情,豈知帝王也有深情。

    「父皇,鴻兒沒有親自動手,是碧姨」卿鴻指了指一直站在自己身邊,面色陰晴不定的碧兒,隨後道:「父皇,誰說婚前見血不好啊,我倒是覺得只有血才會將如此妖冶的紅表現的淋漓盡致,比起屋外懸掛的紅燈籠,這血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就你歪理多,父皇說不過你」秦天傲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淺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溫熱的大手撫了撫卿鴻如銀河般璀璨的銀絲,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向著站在一旁的碧兒掃去。

    「鴻兒,她…」順著秦天傲的視線,不用多問,卿鴻就知道秦天傲想要說的是什麼。

    點了點頭,卿鴻倒是沒有一絲隱瞞:「碧姨是母后的貼身丫鬟啊,父皇應該見過她才是。」

    「你母后的貼身丫鬟,是了是了,難怪朕看她如此面熟」秦天傲銳利的虎目再提起玉兒的時候,慢慢的變得陰暗沉重了起來,看著曾經那個在玉兒身邊的小丫鬟,腦海中如潮水的記憶似驚濤拍岸,狠狠地敲擊著他心中脆弱的角落。

    「父皇」看著秦天傲有些濕潤的眼眶,卿鴻的心微微的一酸,伸手抓過秦天傲的大手,用自己無骨的小手,溫暖著他疼痛的心臟。

    「父皇沒事,鴻兒不用擔心」秦天傲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溫熱,心中一下子被溫情填滿,是了,他還有一個如此有本事又聰慧懂事的女兒,上天對他不薄,不薄。

    看著秦天傲此時的模樣,碧兒心中的一口惡氣卻是沒來由的消散而去,這個男人是她小姐深愛的人,當年的事,也不怪他,雖然自打小姐失蹤,他又納了很多的妃嬪,不過看著她們都酷似小姐的臉,碧兒也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中小姐所佔的份量。

    罷了罷了,以前的一切都隨風散去吧……

    碧兒想通了之後,看向秦天傲的目光倒是友善了許多。

    趴在地上的淑妃,看著軟榻之上,共享天倫之樂的二人,心中除了深深的痛恨之外,還有一種將她淹沒在其中的恐懼感,她不明白,平日裡對她寵愛有加的皇上,為什麼看到她如今的模樣,一點也不心疼,難道,她自認為的帝愛,不過是一場笑話嗎?

    卿鴻在餘光中,看到淑妃傷痛憤恨的目光,殷紅的唇瓣微微的翹起,繾綣著笑意的銀眸微微的轉動著,凝視著倒在地上的淑妃,輕言巧笑:「淑妃,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父皇會如此對你,是不是在恨,父皇的無情?」

    看清了帝王之愛的淑妃,早已知道了自己會有何等下場,她銳利如刀的眸子沒有任何躲閃的凝視著卿鴻的銀眸,目光中的寒意表明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知道為什麼嗎?」卿鴻淡淡一笑,聲音溫和的就如四五月分的太陽,可話中的含義,卻是讓淑妃覺得自己身處在寒冷刺骨的寒潭:「你應該感謝生你的父母,讓你擁有了一張有著母后二三分模樣的容顏,這,就是父皇寵愛你的原因,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本宮的母后才是,可是你卻膽敢罵本宮賤人,膽敢挑撥本宮與駙馬的感情,甚至是膽敢侮辱本宮的母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聽到卿鴻的一番話,不僅淑妃面如死灰,就連顫抖的坐在椅子上的玉妃臉色也同樣的淒慘,原來她不受寵愛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無所出,而是因為自己的這張臉,長得不似卿鴻的生母,回想著秦天傲寵幸的妃嬪,玉妃的臉上掛著慘然的笑意,是了,她就一直覺得這個臨天公主面熟,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可笑,真是可笑至極,在這一刻,玉妃倒是為那些以為得到皇帝之愛的妃嬪感到悲哀。

    「賤人,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怒罵公主,還敢褻瀆皇后」秦天傲暴虐的一把囚禁住淑妃的沾染著鮮血的俏臉,如野獸一般駭人的眼眸死死地凝視著眼前的淑妃,寒冷徹骨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順著秦天傲緊要的牙關中擠出,凜冽的煞氣席捲著屋中的眾人。

    淑妃氤氳著淚光的眸子凝視著眼前,這個讓她備感陌生的秦天傲,蒼白的臉上掛著慘然的笑意,原來,自己一直認為的情深,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可笑的是,自己還以為得到帝王的愛,到頭來不過是笑話一場。

    看著淑妃半死不活的模樣,秦天傲厭惡的撤開手,心中的風暴卻是有增無減,任何人都不能說他的鴻兒,更不能說玉兒的半句不是,既然這次有人不知道死活,那麼他變成全了她。

    「來人,將淑妃拉下去,送入軍妓營」冷酷到沒有一絲情誼的話語從秦天傲的口中流出,好似倒在地上的女子不是與他同床共眠幾年的妃子,而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那沒有半死波瀾的神情,更是讓玉妃的心深深地疼痛著。

    待到淑妃被侍衛拖走,秦天傲一直陰沉的面目這才微微的疏解,銳利的眸子凝視著坐在椅子上的玉妃與佘妃,最終,秦天傲將實現放在了玉妃的身上:「玉妃,今日之事,朕要讓全後宮上至妃嬪下至宮女全都知道,讓她們瞧瞧,這就是敢辱罵公主,不將皇后放在眼中的下場,如果誰還敢再犯,朕,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們。」

    「臣妾遵旨,定然將皇上的意思,傳於後宮。」玉妃強打著精神,手扶著椅背,緩緩地站了起來,衝著秦天傲恭敬的欠了欠身。

    「好了,你們下去吧」秦天傲揮了揮衣袖,玉妃佘妃應聲跪安。

    看著遠走玉妃,秦天傲的虎目中閃爍著刺目的寒光,轉過頭,眼眸在看向卿鴻之時,變得溫和如水,餘光撇到地上的血漬,秦天傲深深地皺著劍眉:「鴻兒,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不用了父皇,這裡不錯」卿鴻微笑的搖了搖頭,不過是一點血而已,想當初,她曾經還在死人堆中睡過覺呢。

    「哎,算了,鴻兒,隨父皇去御書房如何,這裡,讓人好好收拾收拾」秦天傲微微的一歎,既然他的鴻兒喜歡這裡,那麼他也不勉強她搬去別的院子,只是這地面上的血還是早清早好。

    「好」卿鴻愉快的點了點頭,畢竟關於母親的事,她也想盡快的告訴秦天傲。

    御書房內,卿鴻將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就連躲在暗處的暗衛也不例外,直到屋中只剩下卿鴻,碧兒與秦天傲三人時,卿鴻才開啟殷殷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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