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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群魔亂舞的喜宴(二) 文 / 茶靡月兒

    「請主子責罰」鬼面沒有多解釋什麼,而是跪在地上,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哎」卿鴻看著鬼面不做解釋的模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又怎麼能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除了紫月在暗中不想讓她為這些事情操心之外,這些以她為中心的手下,應該也是一樣的心思吧。

    「起來吧,不管怎樣,我希望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卿鴻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鬼面拉了起來,銀色的翦瞳反射著認真的光芒,讓鬼面知道,她這話並不是隨便說說。

    「是,屬下明白」鬼面垂著頭,將右手放在心上,隱藏在面具之下的俊臉嚴肅而認真,雖然這次之事是他們是不想讓卿鴻擔憂,可畢竟主子就是主子,隱瞞不報便是不忠。

    「今日的事,都安排好了嗎?」托著被鳳冠壓得酸痛的頸子,卿鴻似水的銀眸氤氳著點點的寒霜,心中卻是想著,今日,會有幾方勢力前來呢?

    「屬下等已經按照隱門門主的吩咐,一切準備妥當」鬼面隱藏著深情的眸子輕輕地掃過慵懶而坐的卿鴻,壓下心中的悸動,恭敬的回答著。

    「嗯,很好」卿鴻輕輕地點了點頭,玉手端起茶盞,愜意的抿了一口:「鬼面,吩咐幾個人找一下碧姨的下落,切記做的隱秘點,不要打草驚蛇」

    「是,主子」精幹簡練,沒有多餘的言語。

    「下去吧」卿鴻垂著眼簾,平靜的情緒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動。

    「等等」看著即將消失的鬼面,卿鴻銳利的眼眸淡淡的瞟了瞟四周,聲音清冷狂妄的說道:「哦,還有,將暗中保護我的人都撤走。」

    「主子」鬼面聽到卿鴻的要求,連忙的回歸頭,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眸流轉著焦急的目光,凝視著卿鴻,鬼面沉默了半響,依舊不肯開口同意。

    「鬼面,不要讓我將剛剛的話再說第二遍」卿鴻淡漠的銀眸漸漸地變冷,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聲音寒冷凜冽的如同萬年不化的冰川,寒入心間。

    「是,主子,屬下這就將他們撤走」鬼面心中一歎,終究是無法也不能違背卿鴻的意願,擔憂的凝視了卿鴻一眼,鬼面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同時消失的,還有一直守護在卿鴻身邊的人。

    鬼面走後,新房中又恢復了寂靜,隨著氣流而瑟瑟舞動的燭光,拉長著屋中的倒影,明暗不定的光暈讓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的卿鴻,看似來像是一個伺機而動的死神,忽明忽暗的眼眸,洩露著凜冽徹骨的寒霜。

    敢在她的婚禮上搗亂,真是不知死活……

    廉王府的後花園,夜雖已深,可依舊熱鬧非凡,火熙與秦天傲把酒言歡,似是交往良久的摯友,氣氛倒還算融洽。

    百桌宴席,千人喜宴,讓火凌風一直上揚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著,手中握著酒杯,抬起頭,看著頭頂上散發著盈盈光芒的圓月,火凌風心中冷冷一笑,快來了……

    「駙馬爺,老朽不勝酒力,要……」火凌風走到流雲國京都大官所坐的席位,面容紅潤卻目露倦怠的兵部尚書話還沒有說完,站著的身子突然一軟,全身不受控制的向著地面倒去。

    火凌風眼疾手快,一般將他抓住,看著對方軟弱無力的模樣,火凌風的銳眸中,閃過一抹快到讓人捉不住的精光。

    「全大人,酒雖好還是不要多喝為妙」本來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到的眾人聽到火凌風如此說道,吊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想著原來這全大人是喝多了,他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

    「哈哈哈哈」空中,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伴隨著陰冷張狂的大笑聲,眾名黑衣人施施然站立在屋簷之上,散發著寒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園中的一干人冷,即便是在黑夜之中,眾人也能感受得到那名大笑的男子,嘴角揚起的弧度。

    風起,人至,不過眨眼之功,眾名黑衣人便從屋簷上一躍而下,為首的幾名黑衣人站在最前,其餘的在他們的身後一字排開,凜冽的殺氣洶湧而出,即便是他們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身上凝聚的寒意,依舊讓人膽戰心驚。

    「火凌風,你以為那個人真的是喝多了,呵呵」相對而立,充滿嘲諷的聲音從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口中流出,坐在首位上的秦天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怔,氤氳著風暴的虎目閃過一抹沉重。

    「閣下是什麼人,今天乃是火某的大喜之日,閣下是來攪局的嗎?」火凌風並沒有理會男子的話,邪魅的眼眸微微的挑起,嘴角勾勒出玩味的笑容,漫不經心的反問著。

    「攪局,不不」男子搖了搖頭,隨意輕聲說道,隨後的話鋒卻是一轉,聲音像是從喉嚨中進出來的一般,帶著深深的恨意與無限的殺機:「我,是來殺人的。」

    火凌風瞭然的挑了挑眼眸,大紅的喜服在黑夜的映襯下,更像是妖冶魅惑的罌粟,艷麗而致命:「哦,閣下就帶著這幾個人,想要在火某的眼皮底下殺人,閣下未免太過的托大了,是殺人還是被殺,還是一個未知數。」

    「火凌風,可憐啊可憐,到現在為止,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男子不怒反笑,聲音中帶著嘲諷之意不甚明顯,男子看向火凌風的眸子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死人一般,陰冷的沒有半絲的情緒。

    「哦?本王的處境怎樣,看來閣下比本王自己,還有清楚」冷冷一笑,火凌風將手中的美酒飲盡,隨手一擲,酒杯跌落在地,瞬時間,支離破碎。

    「哈哈」一陣充滿戲謔諷刺的笑聲從男子的口中發出,隨後,男子的眼眸死死地掃過首位上的秦天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輕輕地把玩著手中的瓶子,沒有溫度的聲音緩緩的流出:「我手裡這小瓷瓶中的藥物,名叫消逝散,正常人服用了之後便會像剛剛那名大人一樣,渾身軟弱無力,而如果是武者服下,那麼便會暫時失去全身的武氣,火凌風,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啊」像是驗證男子的話一般,喜宴中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即便是能站起來的武者,也驚駭的發現,自己一身的武氣就像是石沉大海,任憑他們怎麼努力,也無法調動一二。

    「你……」火凌風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慌亂,心中卻冷笑不已,他不敢置信的指著身前的黑衣男子,驚疑不定的質問道:「你是誰,本王和你有何恩怨?」

    「我是誰,我是誰?」聽到火凌風的問話,黑衣男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他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讓在場的人都頗為熟悉的容顏。

    「沐劍河」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秦天傲的口中發出,早在他聽到黑衣男子的聲音之時,便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被他親自揭曉之時,心中依舊狠狠地一顫。

    「秦天傲,是我,我沐劍河回來了,這次,我就你們身生不如死」沐劍河宛如野獸一般凶狠陰冷的眸子死死的凝視著秦天傲,恨不得當場將他扒皮拆骨。

    「沐劍河,你真是好本事,你身後的人是誰,是月夕國還是星辰國的人,又或者是木宗?」秦天傲眼眸微瞇,漆黑如寒潭般的眸子凝視著沐劍河身後的黑衣人,雖是疑問,可話中篤定之意還是頗為明顯的。

    「啪啪啪」沐劍河揚著嘴角,他不得不為秦天傲鼓鼓掌,這個他曾經以為是昏庸的君王,原來,一直隱藏的都夠深。

    「不愧是一代帝王,這後面的人你剛剛說的,全中」沐劍河挑著劍眉,似是勝券在握,狂妄傲然的凝視著秦天傲,在他看來,今日的一切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要何時取他們的性命,不過在於自己的心情。

    「三宗,兩國,看來他們是很忌憚本王與卿鴻啊,竟然不惜聯手嗎?」火凌風氤氳著寒霜的俊臉為不可知的揚起一抹冷笑…

    新房中,卿鴻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掀開大紅的棉被,津津有味的吃著灑在床上的桂圓花生,將茶盞放在床沿,吃的口乾之時,便抿口茶水,頗為享受的樣子。

    「臨天公主,你倒是愜意的很啊!」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卿鴻目光望去,便看到癱倒在屋門前的丫鬟,垂下眼簾,冷酷的目光一閃而過。

    「碧姨」看著走進來的熟悉的身影,卿鴻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可想起剛剛略顯粗狂的聲音明明是屬於男子的聲音,剛剛還悠閒的坐在床榻上的身子猛地一躍而下,凜冽狂傲,將一切都踩在腳下的氣勢順勢從體內傾瀉而出。

    陰沉的美目深深地凝視著眼前跟碧兒一模一樣的人,冷酷嗜血的目光如鋒如芒:「你是何人,膽敢冒充碧姨,真是好大的膽子。」

    「呦,我的大美人,竟然連生氣都如此的美艷,真是讓我看的心都酥了。」粗聲粗氣的聲音配上這女子的裝扮,這詫異的一幕,讓卿鴻心中微微的顫抖著,胃中更是一陣的翻江倒海,險些將之前吃進肚子中的食物都吐出來。

    「嘔」卿鴻扶著床沿,無力地乾嘔著,垂下眼簾,她實在是不能再多看眼前的人一眼,要不然她非得吐出來不可。

    「你」看著卿鴻毫不掩飾自己的噁心厭惡,裝扮成碧兒的男子眼中一冷,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他一步上前,伸手就像卿鴻抓去。

    「你放開我」卿鴻的臉上閃過一陣惱怒,她費力的掙扎著,白皙的俏臉因為怒氣而變得的紅潤誘人。

    「真香」男子將鼻子貼近卿鴻的秀髮,貪婪的吸吮著卿鴻身上的香氣,眼眸中閃過一抹癡迷。

    卿鴻微垂的眸子閃過一抹徹骨的寒霜,陰冷的容顏上,嬌艷欲滴的紅唇勾勒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玉手成爪,反手一揚,卿鴻的玉手死死的掐著男子的頸子,另一隻手飛快的封住了男子體內的武氣。

    飛身躍起,卿鴻的玉腳狠狠的揣在男子的膝蓋上,武氣如虹,化成兩柄鋒利堅固的利劍,風快的穿透男子的手腕,一瞬間,挑斷了男子的手筋。

    炙熱的鮮血從男子的手腕中流出,將整個新房映照的更加的妖艷似火。

    「你……」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男子跪在卿鴻的面前,散發著惡毒的眸子死死地凝視著卿鴻,他不明白,她明明吃下了那些食物,為什麼她的武氣沒有消失,這,到底是為什麼?

    「很驚訝?」卿鴻冷冷一笑,玉手依舊襲在男子的勁間,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不敢憤恨的男子,紅潤的雙唇勾起一抹詭橘的弧度:「木宗,木天擎,易容功夫一流,不過卻淫邪好色,看來,傳聞也不都是誇大,起碼,你真的是有夠好色。」

    卿鴻說著,玉手摸索到他頸子比正常肌膚厚上一毫米的地方,嘴角裂開嘲諷的笑,玉指輕撥,隨手一揚,緊密的貼服在男子臉上的人品面具被徹底的揭了下來。

    「不錯不錯,比起傾城閣的人品面具,倒是輕薄的不少」卿鴻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絲滑無重的面具,倒是心生讚歎。

    「你…你到底是誰?」木天擎驚駭的凝視著眼前面如仙子,笑如魔鬼的絕色女子,顫抖的話語深刻的體現出他此時此刻,驚恐萬分的心情。

    「本宮,本宮是臨天公主啊」卿鴻氤氳著寒霜的銀面流轉著邪魅的淺笑,低頭凝視著木天擎,像是剛剛想起自己另外的一個身份:「啊,對了,本宮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不過因為不經常在人面前提起,所以都淡忘了呢。」

    冷然的一笑,點點的寒風不知何時吹進屋中,屋中的燭光顫動著,明暗的光芒映照在卿鴻的身上,讓她臉上本事美艷的笑,變得猙獰萬分,瑟瑟舞動的大紅長裙像是綻放在黃泉路上嬌艷欲滴的曼莎珠華,迎接著死亡。

    清冷到沒有一絲情緒像是來自地獄的鬼泣,整個屋中都瀰漫著陰冷的氣息:「本宮,又名弒魂,是傾城閣的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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