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危機預兆 文 / 落千水

    「不會吧？？」奧菲拉發出了一聲哀嚎，「要是是真的怎麼辦？要是是真的，不就成了徹底的洩密？而且還要洩密洩到讓本部知道……要是被發現的話，我一定會被殺了的！絕對！」

    這麼說著，他重重的向椅子的靠背倒了過去。還好他椅子的性能不錯，否則肯定倒在地上。

    迪亞哥本來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翻著雜誌，這下卻是忍不住了——他知道作為拉克絲的心腹，奧菲拉並不如他的表面那般輕佻。

    「到底是什麼？」迪亞哥湊了過去。

    其實，屏幕上只有很簡單的幾行字。

    「針對zaft總部傳出謠言——zaft的作戰計劃operationspitbreak，目標是阿拉斯加而非巴拿馬。此謠言必須傳達至扎夫特高層之耳。附註：可增加，『地球軍已經在阿拉斯加做好了準備』的內容。」

    ——如果前一句話可以當作是配合作戰的、動搖敵人軍心的宣傳的話，後面的那些……可就太奇怪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迪亞哥也發呆了。

    他會配合灰巖號行動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相信拉克絲所做的一切是為了plant。灰巖號的行動也是為了plant的勝利——哪怕做好被俘的準備，迪亞哥可不是半點節操都沒有。

    可這個命令……

    「不是讓僱傭兵去偵察了嗎？」想了想，迪亞哥從桌子前面直起了身體，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當時拉克絲的說法是——探查阿拉斯加作為地球軍總部對巴拿馬防線的佈置。是這麼回事沒有錯吧？」

    「你想說，這是有『預謀』的，是嗎？」奧菲拉臉上那誇張的表情已經不見了，面帶微笑的看著迪亞哥。

    迪亞哥直白的點了點頭。

    「我倒是願意相信，小姐在其他的地方，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而她願意讓自己的命令受人猜疑的時候，一定就是有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比如說尤尼烏斯7，那時她幾乎是肯定的說，地球軍會有震懾性的攻擊；比如說銀風號的遇襲，她事先調回了瑪馬修，否則她也跑不掉；比如說大天使號的事件，如果沒有她奇怪的命令，尼高爾肯定已經喪命。

    再比如之前……她那麼肯定阿斯蘭·薩拉的身體裡，有很獨立的s基因！

    「是嗎？」迪亞哥那雙金色的眉毛也皺了起來，「那這一次有什麼重要的？他們是不是傳回了什麼重要消息？」

    「……你應該不知道這回事。小姐曾經有一個秘密命令，絕對，絕對不能讓雷在operationspitbreak發動的時候，留在阿拉斯加。」奧菲拉在後面的話，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的。尤其是「絕對」這個詞，更是特別進行了強調。

    拉克絲似乎是很信任迪亞哥的樣子，奧菲拉也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助手。所以才讓迪亞哥在他身邊亂晃。現在更是說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雖然小姐很關心雷，但那樣的死命，幾乎是在說……在operationspitbreak發動的時候，阿拉斯加會異常的危險！」

    「所以，你才一直都不肯讓雷潛入阿拉斯加？」

    「叢雲駭他們傳來的消息是——阿拉斯加似乎正在秘密建造什麼大型地下建築。在軍事基地裡面。」奧菲拉把話接了下去，「因為防禦太嚴密，他們也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判斷出這一點。這個消息好像立刻讓小姐做出了現在的這個決定……」

    奧菲拉指了指屏幕，隨即把這份命令刪除了。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希望蛇尾能傳來具體的消息吧！」

    就算operationspitbreak針對的是阿拉斯加而不是巴拿馬，之前的一切姿態都是作假的。但地球軍不斷把主力部隊派往巴拿馬是事實。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確切的攻擊地點是阿拉斯加，為什麼要這麼做？

    到底是情報世家出身，迪亞哥深深的思考了起來。

    「我能不能猜測……拉克絲是知道了什麼不確切的情報甚至玄乎一點……是有了什麼想法，才會這麼要求的？」

    從小就對政治有那麼敏銳的觸感，那麼小就能有獨特見解的拉克絲的話……

    灰巖號是拉克絲從很早就開始資助的。可拉克絲似乎沒有反對最高評議會的意思。克萊茵的力量，她也可以調動才對。為什麼……要準備好灰巖號？

    「為什麼……我們要戰鬥呢？」基拉看著自己的雙手，「曾經以為，只要戰鬥下去，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就可以了。總能找到停止戰爭的路。可戰爭不停止的話，即使是不停的去保護，終究也什麼都保護不了。還只能傷害別人……」

    「大概，這真的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也說不準。」拉克絲忽然燦爛的笑了起來，讓基拉詫異的看著她。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種話題中笑起來。

    「說起來，似乎阿斯蘭也在考慮這樣的問題啊！過幾天阿斯蘭回來了，基拉再和他打一場如何？」

    看著拉克絲古怪的笑容，基拉呆呆的發出了「啊……」的單音。他已經完全被弄糊塗了。雖然這兩天他已經知道拉克絲的思維有時候跳躍得特別厲害，但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聽說呢，男孩子的友誼都是在打架中打出來的。有什麼不愉快也會打一架就好。如果還無法對過去釋然的話，打一架也是不錯的選擇吧？當然，我說的只是不帶武器的打架哦！像小孩子那樣！」

    驀地，她的笑容又收斂了起來。

    「寬容、饒恕。其實，真的是很難做到的事情。能那樣子打一架就結束的話，就已經很難得了……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吧。」

    「我和阿斯蘭……還能再成為朋友嗎？」

    「當然，不是說，你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嗎？」

    「嗯……」基拉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但他忽然再次看見了拉克絲古怪的笑容，想了想，又連忙搖手，「不對啦！我說的是以前，以前！拉克絲你是阿斯蘭的未婚妻啊！未婚妻和朋友……肯定不一樣的啊！」

    是這樣麼？

    拉克絲露出了一絲苦笑，但這樣的笑容很快就被她吞回了肚子裡——

    可惜……對阿斯蘭來說，不是這樣的吧？

    他會為了她，像為了基拉那樣失魂落魄麼？

    c.e.71年5月5日。

    正如傭兵們打聽到的，現在大天使號待遇並不好。他們似乎已經從艱苦的戰鬥中擺脫了，可是基拉與托爾的mia以及之前瑪琉、穆、巴基露露等人去參加的審查會都讓人不安。而且沒有下船的許可，連離開大天使號出去走走都不行。

    大天使號的氣氛沉重。

    沒有人補充上來，而原有的人員裡，米莉幾乎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還得塞伊照顧，否則已經多次誤了三餐。卡茲衣更是被之前的戰鬥給嚇到了，他終日裡惶惶不安，讓看到他的人也難免跟著惶然起來。

    其他的艦員們都是老兵，難免從這樣的氣氛中嗅到了古怪的味道。

    何況，還沒人員補充也就算了。曾經受到重創的大天使號雖然被修好了，彈藥和物資的補給卻並不充足。剩下的唯一的戰鬥力——穆，以及精明強幹的副艦長巴基露露，軍部更是在這一天下了一紙調令，將這兩人都調走了。

    穆將去擔任教官，而巴基露露則被調去執行新任務。

    哪怕是明知道阿拉斯加在為巴拿馬防禦戰忙得不可開交，大天使號上上下下卻還是為此產生了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就連瑪琉，雖然極力想要相信軍部——畢竟他們一直為此奮戰至今——卻也忍不住產生了悲觀的情緒。

    在為巴基露露和穆送行的時候都忍不住流露了出來。

    這惹得一向對她的「無視軍紀」大為指責的巴基露露都忍不住開口安慰了她。

    瑪琉知道，這個一向恪守軍規的副艦長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當初在非洲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拿出了吃的來安慰黎明沙漠的小孩子，並且被一群小孩子弄得手足無措。

    每當想到那樣的場景，瑪琉都忍不住會心而笑，對巴基露露的各種嚴厲也無法產生什麼怨恨之心。

    只是她有了這種感覺……以後再不可能和巴基露露並肩作戰了。

    儘管她本來就是個技術官，如今把大天使號帶回了阿拉斯加，本來也該卸任去做本職工作的……

    在這個時候，大天使號唯一一個能產生一點兒好心情的人大概就是塞伊了。

    因為他剛剛得到了一個通知——他可以去見芙蕾了。

    「芙蕾她？」儘管四周都是死氣沉沉的，但聽見了這個名字，塞伊還是有些驚喜的叫了出來，「我可以去見她嗎？」

    「是她要求來見你的啊！」來傳遞消息的士兵拍了拍塞伊的肩膀，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隨即，他湊到了塞伊的耳邊，「現在，你的這個女朋友可是一個大人物了呢！她的要求，艦長也不好不答應的。」

    芙蕾？大人物？

    在阿拉斯加這幾天，塞伊也聽說了。現在的芙蕾就是一面旗幟，一個地球連和很重要的宣傳人員。因為父親的死亡而毅然參軍，是一個典型。

    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士兵善意的調侃，塞伊卻很有幾分不安。他點頭示意了一下，把這幾天也一直是由他照顧的機械鳥tori放到了米莉的肩膀上，對著無神的坐在餐桌邊上的米莉說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先離開一會兒。」

    米莉點了點頭。

    但是……似乎只是對塞伊的話做出了單純的回應而已。根本就沒有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樣子……

    塞伊對此不免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對他無論如何都想要見到芙蕾。也只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