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專用機 文 / 落千水
9月24日。
依然是l4，懸浮著無數碎石與太空廢棄物的空間是最好的掩護點。
拉克絲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整理各方面的情報。但一通通訊卻把她叫到了艦橋。
「是回收屋的補給要到了嗎？」嫻雅的坐到了艦長席上，她很快就知道了通訊的原因，「新的消息應該也由他們帶來吧？」
「確實。地球軍說要攻擊boaz，應該就是這方面的消息了。」巴特菲魯特點頭。
「那麼，卡嘉麗呢？」
「正在外面呢！」巴特菲魯特調出了一幅影像，一架正紅與淺紅色相間的ms出現在了屏幕上。它的每一分外觀都和強襲一模一樣，不同之處只在於機身的顏色。
mbf－02嫣紅強襲是以零件狀態從奧布攜出，進入宇宙後才由艾莉卡·西蒙茲等人在草薙號上組裝完成的。曙光社在修復嚴重損毀的強襲之時製造了大量的備用零件，因而以其組成的這架新機便與強襲擁有完全相同的機體結構和武裝，且目前配備翔翼攻擊裝備。
不過，這架新機上裝載有名為「電能增充劑」的強化型電池，在使用時限和ps裝甲的強度上都比g系列提升許多。說起來，這架機體才在進行完成後的暖機和試運轉。
「那個……似乎是卡嘉麗的專用機吧？」拉克絲把它想了起來。
「是啊。」巴特菲魯特確認。
「卡嘉麗這是在做實戰訓練？」
「是啊。」巴特菲魯特繼續這麼回答，隨即停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幫她做練習的是阿斯蘭·薩拉。」這句話他本來不是很想說，但是，正義已經出現在屏幕上面了……
「不過，」他聳了聳肩，「奧布的公主去做駕駛員啊……還真是和她蠻配的。」
隨即有些調侃的說道，「拉克絲小姐有興趣也開發一架自己的專用機嗎？」
拉克絲眨眨眼，嚴肅的問，「巴特菲魯特隊長，我非常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請你用駕駛員的身份回答我。」
「什麼？」
「要是我駕駛……唔，駕駛自由或者正義出去的話，能活幾秒鐘？」
cic座位上的達庫斯塔忍不住笑起來。
巴特菲魯特也忍不住笑了，「您自己都已經用『秒』來計算了啊？」
拉克絲會這麼說，也不是全無緣由的。
戰鬥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但駕駛員們都迫切的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尤其是在和灰巖號、陰影號這些戰艦會和的時候，總是會展開轟轟烈烈的模擬訓練戰。
卡嘉麗倒是很有天分。
但在這方面，拉克絲和卡嘉麗的天分差距，就和兩人政治才能的天分差距一般遙遠。
拉克絲和駕駛員們混在一塊兒的時候，也被慫恿著坐到過模擬器的前面。結果，第一個和她對練的一月……這個原本嚴肅的傢伙幾乎淚奔而去。
第二個上場的是雷。這個素來遷就姐姐的少年也不得不面臨一個嚴重考驗——到底得放水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姐姐多活幾秒鐘呢？
當時，因為拉克絲選擇的機體是自由，基拉就在後面觀戰。還是這個棕髮少年不得不硬起頭皮、滿身冷汗的告訴拉克絲這個嚴酷的事實——拉克絲，你真沒這個天賦……
——如果真讓拉克絲開著自由出去，就算她能活著回來，自由的名聲也肯定全毀了。
但拉克絲的這個弱點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甚至不如說，這樣的弱點加上她偶爾的古靈精怪，反而讓成員們在敬服她的能力之外，也她抱有深切的喜愛之情。
而巴特菲魯特又還有別的感想。
加入溫和派，為自然人和調整者的和平共處而努力。因為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結束戰爭。但是……真的能彼此毫無芥蒂嗎？
三艦會和之後，他本來的滿腔希望反而漸漸冷卻。
他是第三勢力的將領，可也是plant的將領。巴特菲魯特知道，自己對自然人和調整者的感情永遠都不會完全一樣。對其他國家的感情和對plant的感情也永遠都會不一樣。
草薙號、大天使號又何嘗不是如此？
人的心都是偏的。
巴特菲魯特分明記得在之前的通訊裡，卡嘉麗興奮的跑去駕駛嫣紅強襲之後，奇薩卡大校那鐵青的臉色。
他可以理解。
——奧布的公主難道以後就打算憑著「信念」這一樣東西來治理國家嗎？
一個領導人跑去做駕駛員，說的好聽那叫有勇氣、英勇，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匹夫之勇有勇無謀啊！
所以他一邊為拉克絲的政治才能和作為上位者的負責態度欣慰，一邊也不得不認識到一個事實——也許他們現在可以並肩作戰，但只要自然人和調整者的區別認知還在，對於「國家」的認知還在，他們就不可能永遠是朋友、永遠站在同樣的立場上。
但拋棄那些認知？怎麼可能。他們從小是聽著什麼教育長大的？世界的環境是什麼樣的？那些東西早已經刻在了骨頭裡。
草薙號不講，大天使號明明知道拉克絲更有領導能力，但在感情上，他們不是還是更偏向奧布的公主嗎？投靠過來的駕駛員，自然人也多半都會選擇草薙號。因為那是自然人政府的遺孤。
大家都是一樣的。
還好……
如果是這個女孩領導的話，plant是不會失敗的。他可以如此信任，並為之而戰。
現在也可以開玩笑，「真是可惜啊。如果拉克絲小姐你願意開發專用機的話，格萊恩特會很高興的。」
拉克絲歪頭反問，「開發一架粉紅色的專用機嗎？」
「唔……」巴特菲魯特想像了一下，嘴角抽搐起來。以他的品位，也忽然覺得全身發寒。
——雖說永恆號也是粉紅色的，但反正他坐在艦橋裡面，看不見。要是眼前一架粉紅色的自由或者正義在晃的話……
讓他去撞牆吧！
「對了。」拉克絲也沒糾纏這個話題，「正義在那裡，雷、基拉和迪亞哥他們在做什麼？」
「雷在幫忙做整備吧。基拉和迪亞哥到大天使號去了。」
「對，對，就是這裡改一下。」
穆心安理得的飄在駕駛艙外面，探頭看著基拉在他的座機駕駛艙裡修改os，「雖然一開始的強襲我也駕駛不了啦，但是你那個os也未免太注重電腦的智能輔助了一點。其實參數降低一點也可以的，甚至可能更好。」
「更有自主發揮的餘地，對吧？」基拉笑答。
「對。」穆點頭，「可是我又不大會弄這個。但你看那幾個傢伙就知道了，什麼白鯨啦、亂櫻啦，還有前些天跑去草薙號那邊的什麼『拳神』，他們的os都是根據自己的需要改動過的。從標準版上面強化一部分、簡化一部分。如果個人的能力不能提升了的話，就只能讓機體更適合自己了吧？」
穆所說的，自然人os出現以後，出現的幾個自然人王牌。他們駕駛ms發揮出來的水準，幾乎可以比得上許多的zaft紅衣精英。
當然zaft方面在戰爭中也不斷有精英駕駛員脫穎而出，但穆當然不會拿那些人來類比。
比如說基拉，這傢伙就很能根據自己的需要修改os。可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興趣和基拉比ms駕駛技術。他只是想盡可能的增強自己的實力，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回到瑪琉身邊。
「好了。」基拉工作完畢，「穆你來試一下。」
兩人交換崗位。穆玩笑著歎氣，「哎，其實我也想再撈一個稱號來玩一下啊，被人叫強襲的駕駛員可不好玩。尤其是還有一個強悍的前任。」
基拉不吭聲。
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字就是——自由。
前些天拉克絲跑到格納庫中，說他們也該學習一下新出現的那些王牌，往自己的機體上畫個標記什麼的，但她的思考方向太詭異了……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
「什麼？」穆隨口問。
「就是往自己的機體上繪標記啊。稱號多半都是這麼來的吧？可是，為什麼？顯得自己……很強嗎？」基拉不能理解這種思維。
「拜託！」穆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有外形就夠不一樣的專用機啊？而且，人類想讓自己顯得比別人更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讓自己顯得……比別人更強，嗎？」
基拉悵然——所以，才會有所謂的「最強調整者」計劃吧？可作為那種實驗的「成品」，他一點也沒法感到喜悅。
「基拉！」迪亞哥在下面喊，「巴特菲魯特隊長來通訊讓我們回去。好像是說回收屋快到了。」
「boaz的情報嗎？」基拉飄下去。
「應該會有吧。」迪亞哥聳肩。
迪亞哥看起來一向都是比較活潑的性格。他這段時間又往外面跑得勤快了。也時常會跑到大天使號來找米莉說話什麼的。基拉最近也時不時來幫穆調試os。不過就他看來，迪亞哥和米莉的關係好像就維持在了奧布之戰的時候。
那個時候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但是這也是正常的。在這個時候，米莉也不大可能考慮更多的東西。對她來說，托爾的傷痕還沒消失吧？但她不會拒絕迪亞哥的。在迪亞哥不怎麼過來的那段時間，基拉也聽米莉提起過他。雖然稱不上是殷切的期盼……
——因為在現在，我們誰也沒辦法一個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