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羅德尼亞 文 / 落千水
基拉是預定要和密涅瓦在羅德尼亞會和的。但運輸機到的時候，密涅瓦還沒到。結果運輸機把自由放在了附近的臨時基地裡。拉克絲要過來，基地的指揮官看來也事先得到了這個消息。雖然鬧不明白她是來做什麼的，但他還是很快對拉克絲進行了匯報。
但其實這個臨時基地裡的士兵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們只是聽說勇士和原罪最近出現過，而且獨立軍的首領雷米雷特也正在往這邊過來。
結果，拉克絲自己倒是知道得多一點兒。
畢竟她有另外的情報來源——羅德尼亞在不久前，被佔領前曾經發生過一場暴亂。
這讓她想起了「原著」裡的某些東西，臉色有些不妙——那裡的東西她記不清了。但迪蘭達爾和雷米雷特的態度卻讓她想到了這個方向。
「怎麼了？」注意到了拉克絲的異常，有別人在的時候，聽報告的時候基拉沒有問什麼。走出來以後，立刻就開了口。
拉克絲想了想——在前生她從屏幕裡看那一段的時候，照例是快進了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可以想見，那裡的情況應該是很殘酷、很黑暗的。
「基拉。」
「怎麼？」
「搞不好接下來，又要有不好的回憶了……」
基拉注意到拉克絲明顯晦暗下去的心情，到底沒有多問。
沒過幾分鐘，密涅瓦的通訊就來了，順帶還帶來了具體坐標。沒有麻煩他人，這次拉克絲待在自由的駕駛艙裡面跟了過去。
密涅瓦顯然也得到了消息，任由自由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在密涅瓦的右翼，一個臨時簡陋的營盤已經被建立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軍隊正在緊急作業。
這是一片很開闊的空地，每一棟建築看來都十分老舊，地上鋪的柏油也都斑駁脫落，損壞得相當嚴重。已經荒廢許久。在建築群的廢墟外，密涅瓦正靜靜的停駐著，前些時間在達達尼爾受到的損害已經修補完全。
「廢棄工廠嗎？」坐在駕駛艙中，基拉調出了外面的影像，稍微有些疑惑。光看外表的話，這些建築群確實是很像被廢棄了的工廠沒錯。但看看來進行作業的人，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
探照燈打在建築物上，景物顯得十分清晰。能清楚的看見，許多身穿軍服的人正在忙碌，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防毒面具。
加上之前拉克絲的表情，基拉本能的覺得不妙。拉克絲現在的沉重並非是做了她不喜歡做的事……要比較的話，基拉覺得是她是有點害怕，害怕看血腥場面的那種害怕。
沒道理這種事也讓她先說一遍。
於是他直接將自由降落到了一片空地上，打開艙門，放下了升降梯。下面有兩個綠衣士兵來迎接，但看到拉克絲也被帶下，他們顯然都大吃一驚，幾乎忘了敬禮。
——也是，拉克絲跟著過來，這可沒有宣告天下。范迪法修爾的宣傳還沒到這一步呢。
況且ms的升降梯其實只有一個可以踩踏的地方，拉克絲等於是被抱著下來的。那姿態是可以想見的親密。
拉克絲倒還是泰然自若的直接開口問了，「現在這兒在做什麼？」
兩個士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敬禮——同時對他們兩個。然後其中一個開口，「在拆除自爆裝置……」他的臉上到底還是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知道了，多謝。」拉克絲瞅了一眼，只見塔莉婭和阿瑟都站在不遠處，似乎還顧不上他們。只是在討論著什麼，「我先過去問下具體情況。基拉，你先把轉署手續辦好吧。」
基拉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直接走上戰場的平民，他其實對手續什麼的一直沒有太多的瞭解。在大天使號也沒人苛求這個。要說熟悉起這些事情……其實還是在他真正加入zaft之後，由海涅教會的。
所以海涅才會有「歌姬從哪裡把你挖出來」的感歎。
——被稱作是最強駕駛員的傢伙，看著簡直對軍隊一無所知！
還好，基拉算是在這兩年裡被拉克絲鍛煉出來了，上手很快。
「真是難以置信啊！這麼多自爆裝置，居然沒被炸毀！」拉克絲還沒走近，就已經聽見了密涅瓦副艦長阿瑟的大呼小叫。
「確實。」塔莉婭這次也沒有苛責屬下——她自己也很驚奇，「但看來沒有污染、病毒這一類的東西，算是幸運了。」
「現在只是在檢測環境，還沒進行進一步的偵察嗎？」拉克絲瞅住空子開口了。
兩人顯然都很驚訝，同時轉頭看她，同時露出詫色。
「拉克絲小姐！」阿瑟的眼睛瞪得溜圓。
塔莉婭也皺眉，「拉克絲，你怎麼在這裡？」
「吉爾說我應該來看看……」拉克絲望了望那個陰森的建築群，「所以我來了。看起來，只怕是非常糟糕的東西啊！確實還不知道是什麼吧？」
「……還沒有去裡面看過。」塔莉婭有些驚訝於拉克絲此刻凌厲的氣勢和森冷的表情，頓了一下才開口，「之前雷和歐奇斯來的時候，也只在外圍確定了一下被廢置的情況。畢竟不敢確認是不是有化學污染……」
塔莉婭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快了——口頭上的說明好像什麼也不代表！拉克絲可沒拿出委任狀之類的東西來啊……
她歎了口氣——難道大家都認為她可以到處亂走？在plant的地盤上。貌似她自己也不自覺的就這麼認為了。
「拉克絲，是議長讓你來的？」
拉克絲點頭，「雖然他的說法是讓我來散心。但我估計……是讓我來和西歐獨立軍交涉的才對吧。」
塔莉婭再次歎了口氣——該說這是那個男人的風格嗎？
完全沒有任命書的外交使節？
女艦長不得不承認——會覺得古怪的可能只有她一個也說不準。她的副艦長就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而且……
塔莉婭打量了一下拉克絲。發現她這次的著裝和平時完全不同。不是常見的那些休閒衣裙，也不是出現在媒體前的禮服。
紫色的內裙、白底黑邊的外袍裁剪得利落貼身，加上黑底金邊的長靴，讓她有一種「zaft軍服變種」的感覺。這讓她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同尋常。
類似的裝束她也見過——在電視直播裡——就在拉克絲踏上軍事法庭為一群強硬派軍官做辯護的時候。估計她正式入駐戰艦上的時候也是類似的打扮？
好吧……
塔莉婭承認，把自由調過來她沒意見。可要是歌姬也跟著戰艦跑，她會很為難的！
那一邊，基拉已經辦好了簡單的入職手續——和地球連和的大部分國家相比，zaft的手續都堪稱簡潔。他見拉克絲在和密涅瓦的艦長副艦長說話，正準備走過去見一下禮，忽然轉眼間就瞅到了雷。他正站在密涅瓦的外面，向遠處的建築群眺望。
——拉克絲來了，雷怎麼還在這裡？
基拉有些稀奇。
在三艦同盟的時候，他就見識過雷的態度了——把他當空氣，對著阿斯蘭和大部分人則面癱，但對上拉克絲……立刻就能變成乖巧的弟弟！
於是他多看了兩眼，很快就發現雷的表情不同尋常。不同尋常的古怪、複雜。
基拉同樣知道，對於感情相對純粹的雷來講，能讓他覺得複雜的東西不多。在之前……貌似只有他自己。於是基拉調轉步子，往雷走了過去。
雷確實頗為反常，居然直到他走到他身邊，他都沒轉一下眼珠子。
「雷？」先小心翼翼喊一聲。
「哦，是你……」
基拉打賭，雷的這聲呼喚，比之前對他的態度還要複雜幾分。
「聽說你和歐奇斯之前已經來過了？裡面是很糟的東西嗎？」
「只看了外面。」雷的臉上似乎有著一絲不同尋常的蒼白，「你也不會喜歡的地方。」
——和他們的過去，都有關係的地方。或者說，能讓他們聯想到身世的地方。
「雷，你沒事吧？」拉克絲也一臉擔憂的走過來，看來也是注意到了雷的不同尋常。
直到這聲呼喚，雷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他的表情是挺少見的——寧靜。
「沒事。」他說。也許覺得前面的這一句有點兒不自然，頓了頓之後，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沒事，姐姐。」
後面這一句，聽著確實是真心多了。
——是啊，那種東西，他已經掙脫了，不是嗎？沒有必要再害怕、再恐懼了……就算是回顧，也可以坦然以待。因為，不會再回去了……
然後，基拉也有些恍然。
雷是一個克隆人。克隆人的過去，當然不會多麼美妙。當他們帶著缺陷出生以後，那些把他們製造出來的人會怎麼對待他們？
——在雷被當初的議長收養之前，在他到達拉克絲的身邊之前……他經歷過什麼？
基拉發現自己有點不敢想像。
哪怕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還是有點不敢想像。或者也正是因為經歷過那麼多，基拉意識到，他絕對不可能被「製造者」好好養大。
於是，一時間三個人都有些靜默的站著。直到遠處的塔莉婭朗聲招呼。通過空氣分析儀之類的儀器，已經確定了裡面沒有化學污染，空氣正常。而且自爆裝置也都被解除了。女艦長決定親自去看一看。
拉克絲抿了抿唇，幾乎沒有猶豫，「那麼，我也跟去看看吧。雷，你要不要留在這裡？」
雷平靜的搖頭，「我也去。」
——他要確認自己，已經戰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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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斷網了……於是這是補週五。今天會多更一點。如果宿舍網絡恢復的話……